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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開加官

  徐淮王輕聲的對著徐淮王妃說道:“沈清,你原本就是光的樣子,既然你願意,我怎麽樣都好。”


  徐淮王妃嘴角帶著笑意,似乎想到了十年前,那個在雪地裏的少年,也是這麽和她說話的,鼻腔帶著一絲顫音說道:“皇位你就不想要了嗎?如果你想走這一步,淮景,你知道的,我平盡全力也會送你上去的。”


  徐淮王用力的摟緊懷中的人說道:“沈清,那個位置,我從來不想坐,也不願意坐,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徐南葵從徐淮王府出來之後,就閉門不出了,冬梅還沒有回來,手頭上所有的事情都隻能放著,如今就是完事具備隻欠東風。


  這些日子,徐南葵隻要處理鎮北侯府邸的一些事情就好了,許仁,許義兩人也是鬧了很多次,特別是在鎮北侯入贅公主府的時候。


  徐南葵一律不見打發了,可惜兩人似乎不死心,還在想辦法找朝中好友幫忙,可是如今徐南葵勢大,又有誰敢在她的頭上動土呢?


  一月之期眼看著就要到了,所有人都在準備著,徐南葵也終於不在鹹魚了,昨日夜裏,冬梅帶著傷回來了。


  所幸不是什麽大傷,隻是一些小傷,東西也帶回來了,不過那些人也都發現了,應該會采取一些措施。


  徐南葵把鎮北侯悄悄地接來公主府內,伴著漫天星辰,徐南葵帶著夏荷走進了密室之內。


  鎮北侯此時正被蒙著雙眼,綁在凳子上麵,聽到人聲,收起剛才地一絲惶恐,說道:“南葵,是你嗎?”


  夏荷搬來一張椅子,讓徐南葵坐下,徐南葵坐在了鎮北侯地對麵,說道:“是我啊,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鎮北侯激動地說道:“南葵,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快給我鬆綁好不好?”


  徐南葵笑道:“嗬嗬,鎮北侯,你以為我是在和你玩什麽閨房之樂嗎?本宮對你沒有這麽大的興趣。”


  鎮北侯辯解道:“南葵,你是心悅於我的對不對?不然你怎麽會在皇上麵前為我求情,怎麽會接我入府!”


  此時的鎮北侯不是不知道他的處境是什麽,可是他隻有去博,若是徐南葵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喜歡,那麽一切都有轉機。


  畢竟,論長相,他鎮北侯也算得上有幾分姿色,盛傳徐南葵很是多情。


  徐南葵搖了搖頭,說道:“鎮北侯,若是論皮相,你確實有幾分入我眼。”


  鎮北侯的臉色帶著一絲喜色,趕忙說道:“南葵,我是真的心悅於你,一切都是六公主在利用我,你已經把我禁足在公主府半個月了,一定查清楚了對不對?”


  徐南葵伸出手,夏荷連忙攙扶著徐南葵起來,徐南葵走到鎮北侯的麵前,徐南葵離鎮北侯及近,兩人的氣息都能感受到。


  徐南葵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鎮北侯臉上的那一絲絲的厭惡和嫌棄。


  徐南葵很是滿意的拉開了一段距離,重新坐回椅子上,說道:“本宮尤其愛男色,尤其是生的好看的,可是鎮北侯,你是不是忘了,蛇蠍心腸,說的不是女人,也有可能是男人?騙人的從來不是長得好看的女人,而是長得好看的人。”


  鎮北侯緊張道:“南葵,我沒有騙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荷十分懂事的把信封遞給了徐南葵,徐南葵隨意的撕開信封,一邊展開,一邊對鎮北侯說道:“有時候,好看的男人,騙我們這些弱小的女子,可是真不一般呢,不是才,不是色,而是名節,要知道女子丟了這些,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鎮北侯隱約感覺到了不好,終於變了口氣,惡狠狠的說道:“你到底要幹什麽?縱然我現在被奪了兵權,那我也是鎮北侯!”


  徐南葵嘖嘴對著身後的夏荷說道:“喲,夏荷你看,有些人還沒怎麽樣呢?就開始對我張牙武爪的了,這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不是得打死我啊?”


  夏荷極為懂事得接話道:“夫人,可不是嗎?有些人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不過是衣冠禽獸,怕是專門食腐的禿鷲,都不會吃一口他身上肉,嫌髒!”


  徐南葵被夏荷逗樂了,捂著嘴巴輕輕的笑了兩聲。


  鎮北侯終於爆發了,竟然連一個小丫鬟都敢如此羞辱他,陰森森的說道:“太平公主,真是好生厲害,如今我這鎮北侯,竟然還要受你府中丫鬟羞辱!好!好!好!”


  鎮北侯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看著是有氣勢了,可是在徐南葵的眼中,不過是困獸之鬥。


  徐南葵拍了拍手掌,說道:“不錯,你的確是鎮北侯,可是,你以為沒有我的允許,你能出得了這門,還能見得到明日的太陽?”


  鎮北侯臉色一變,嗬斥道:“你敢!”


  徐南葵笑眼中帶著笑意,可惜鎮北侯完全看不到,一步一步的走到鎮北侯的麵前,對他說道:“你們都知道本宮是個放蕩的女子,可是你們知道嗎?本宮殺人也是不眨眼的。”


  徐南葵說道:“鎮北侯你應該感到榮幸,你可是本宮唯一一個請手給你行開加官的人啊,有沒有感到很驚喜?”


  貼加官也叫‘開加官’,主要是用於對封建體係下的官員刑訊逼供。


  不象打人會留痕跡。招了就蹬腿。


  或者是殺人不留痕跡。


  首先司刑職員將預備好的桑皮紙揭起一張,蓋在犯人臉上,司刑職員嘴裏早含著一口燒刀子,使勁一噴,噀出一陣細霧,桑皮紙受潮發軟,立即貼服在臉上。


  司刑人員緊接著又蓋第二張,如法炮製。犯人先還手足掙紮,用到第五張,人不動了,司刑人員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走上前去,細細檢視,那五張疊在一起,快已幹燥的桑皮紙,一揭而張,凹凸分明,猶如戲台上“跳加官”的麵具,這就是“貼加官”這個名稱的由來。


  鎮北侯的終於慌了,開始掙紮,可惜如今他已經被綁得好好的,完全不能動彈,夏荷走到旁邊說道:“夫人,要不此事還是我來吧?別汙了您得手?”


  徐南葵搖了搖頭,對夏荷說道:“這是本宮對鎮北侯的賞賜,還有垂憐。”


  說完,徐南葵從夏荷手中接過桑皮紙,放了一張在鎮北侯的臉上。


  鎮北侯瘋狂的吹氣,不停的掙紮,耳邊還有徐南葵喝水的聲音,就像是死亡在一步一步的逼近著他,他能夠感覺到那種無力。


  終於徐南葵一口燒刀子噴在上麵,慢慢的桑皮紙慢慢的被打濕,鎮北侯的呼吸開始不暢,接著是下一張,一張一張的上去,如法炮製。


  到了第五張的時候,徐南葵把前麵的四張全部揭下來,鎮北侯差點背過氣去,不停的喘氣,大概等鎮北侯緩和好了,還沒開口。


  徐南葵又開始了,如此重複,三次之後,鎮北侯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氣,久久沒有等到徐南葵的動作,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這種每一次都零距離的感受死亡,太痛苦了,人不怕死,而是你感受得到死亡,還是那種非常清晰得感覺,還讓你一遍一遍的體會。


  鎮北侯慌了,徐南葵掌握的非常好,完全不象是新手,但凡多一小會,他就可能直接死掉,但凡少一張,他至少還有一絲喘息的空隙。


  尤其是第三張和第四張之間的時間處理,最後一次,他試圖掩飾住,接用第四張紙直接把自己悶死,可是徐南葵看出來了。


  這種連死亡都沒有辦法掌控的,才是真正的絕望和可怕。


  徐南葵重新回到椅子上麵,裝作非常疑惑的說道:“我想怎麽樣?難道不是鎮北侯心悅於我嗎?我隻不過是給你一份殊榮而已啊。”


  鎮北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驕傲和尊嚴,可憐兮兮的說道:“徐南葵,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也不用試探了,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徐南葵背靠著椅子,一邊仔細的擦拭著手上沾染上的水氣和紙屑,一邊不急不慢的說道:“也沒什麽,我隻是想從鎮北侯的嘴裏知道,三年前為什麽那批軍糧會出問題而已。”


  鎮北侯苦笑著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三年來,你從回來就蟄伏在了忠勇侯府,原來你一直沒有放棄查詢真相。”


  徐南葵冷冷的說道:“沒錯,我從回來的那一刻起,就背負著數十萬將士的血,我怎麽可能忘記,那一戰,差點滅國,他們怎麽敢,你們怎麽敢!”


  鎮北侯滿臉的無奈,說道:“若是我告訴你我什麽都不知道呢?”


  徐南葵收起了玩味的態度,就這麽看著鎮北侯,眼中不帶有一絲的神情,說道:“既然如此,想來我留著你也沒什麽大用了,就是是最近新出的刑法吧。”


  徐南葵說完,夏荷就走過去,在鎮北侯的手邊放了一個木桶,隨後一刀割在了鎮北侯的手腕上,鮮血開始一滴滴的留下來。


  徐南葵附在鎮北侯的耳邊說道:“慢些,不要掙紮,你掙紮的越快,血留的越快,正好給你時間好好冷靜一下,好好的想一想,到底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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