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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正室

  早在自己的成年典儀那會兒,李鳳鳴就有了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她很想體會一把「真正長大成人」的美妙滋味。

  可惜,從那年起接連發生了許多事,讓她焦頭爛額、疲於應付,根本顧不上選人議親。

  所以,當她被蕭明徹那一笑迷得七葷八素后,便痛快同意了他提出的合帳要求。

  按常理,她與蕭明徹既早約定了共生同盟的關係,就不該這麼糊塗,無端將兩人之間攪複雜了去。

  可蕭明徹實在合她口味,人家主動送到嘴邊了,她實在很難拒絕。

  她想著自己早晚是要離開的,再複雜也不會困擾太久,只當露水姻緣,便覺得無大礙。

  身為大魏女兒,李鳳鳴並不覺得自己該床笫之間處於被動。那也太虧待自己了。

  不過,考慮到齊國自有風俗民情,她怕自己放得過開,要將蕭明徹嚇到。

  於是在唇瓣貼合的最初,出於入鄉隨俗的禮貌,她還是裝模作樣羞澀了片刻。

  也就那麼片刻而已。

  兩人都沒經驗,但大婚之前該學的都學過,無非就是笨拙生疏些,倒也不至於全然懵懂。

  漸漸的,雙方踐行出箇中奧妙,便都沉浸於「探索」帶來的樂趣,帳中很快就如烈火燎原。

  輾轉糾纏了不知多久,情迷意亂的李鳳鳴抬手攀上了蕭明徹的衣帶。卻被按住。

  蕭明徹將她的手扣在自己腰間,氣息紊亂,沙啞濁音壓抑又克制「別亂來。」

  面有潮潤緋色的李鳳鳴睜眼,顫聲疑惑「合帳,不就是要……亂來?」

  莫非這傢伙在大婚之前缺了課,其實並不知合帳該做什麼?

  又或者,他突然清醒,打算臨陣反悔?

  對魏人來說,這種事,兩廂情願是很重要的。

  縱然李鳳鳴對此好奇已久,蕭明徹又很合她心意,但她還是有風度的。

  對方既明確表示不想繼續下去,便不能強求。

  須臾后,她緩緩鬆開手指,勾唇笑笑,啞聲溫和「好吧,既你改了主意,那就……到此為止。」

  話音未落,蕭明徹便急急握緊貼在自己腰間的柔荑,生怕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沒改主意,」他以齒輕嚙李鳳鳴的下唇,模糊低語,「正式的合帳禮該在晚上,要準備許多。」

  李鳳鳴有氣無力地閉目笑嘆「其實,不用這麼講究吧?」

  「哪能興緻來了就白日宣……」他吞掉最後一個字,「太輕率了。」

  李鳳鳴既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也是他長這麼大唯一放在心上的姑娘,應當被鄭重以待。

  「蕭明徹,你好麻煩啊!只是合帳而已,實在沒必要這麼多禮。」李鳳鳴心累。

  蕭明徹強調「什麼叫『只是合帳而已』?初次不同尋常,這是合帳禮。」

  所謂合帳,本是婚典儀程中的最後一環,叫做合帳禮,如今也被用做雅稱,泛指夫婦間行親密事。

  在蕭明徹看來,他倆在成婚大半年後才真正情生意動,如今將有初次的親密,那就該補上正婚典儀時缺失的最後一項。

  這是大齊淮王妃應得的體面與珍視。

  李鳳鳴試圖說服他「你大概不知道,這種事,就該趁熱打鐵才最好的。」

  等到了晚上,天知道她還有多大興緻。

  「你說對了,我確實不知道。所以我就更好奇,你是怎麼知道?嗯?」蕭明徹微惱,偏頭銜住她的耳朵。

  「我自然是從書上看來的,」李鳳鳴悶聲哼笑,使力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你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蕭明徹眸色轉晴,薄唇輕柔安撫著她耳上嶄新的淡紅痕迹,含混輕笑。

  「我在想,你過去到底看過什麼亂七八糟的書。」

  「姓蕭的,你是不是過分了點。既你決定等到晚上才……合帳,就不要動手動腳,也、也不該動嘴!」

  回應她的是幾聲悶笑,以及流連至她頸側的濕濡啃嚙。

  因為李鳳鳴從小身份不同,過去有許多事都少不得繁文縟節,她心裡早就煩透了。

  如今也算因禍得福、重獲新生,如非必要場合、必要事務,她其實更喜歡凡事順心而為。

  在她看來,今早明明氣氛恰好,雙方你情我願,就該及時行樂。

  人慾就是天理,都到了色令智昏的關頭,守那些條條框框做什麼?平白壞了情致意趣。

  可她又不能說蕭明徹哪裡不對。

  人家要以珍而重之的周全禮數待她,這又有什麼錯處呢?

  於是她沒多言,依了蕭明徹的意思。

  兩人各自忙碌整日,入夜,李鳳鳴懵懵地隨著蕭明徹進了北院。

  蕭明徹果然命人做了精心準備。

  從「沐浴」這個環節起,李鳳鳴重溫了大婚時已經歷過一次的「對席交拜、月下結髮」兩個環節。

  然後被蕭明徹抱進了寢房,換盞飲同心酒。

  同心酒,又稱合巹。去年冬的大婚當夜,他倆很有默契地略過了這項。

  巹為剖瓠為二,合之成一器。暗寓夫婦二人從此將合為一,永不分離。

  這過分認真的架勢讓李鳳鳴有些心虛,端著半瓠酒遲遲不敢沾唇。

  蕭明徹疑惑蹙眉「怎麼?」

  「呃,你是不是對我……」李鳳鳴清清嗓子,故作輕佻地側目笑睨他,「情根深種,心愛極了?」

  蕭明徹赧然紅面,以指抵住將她手中酒盞,半強行地幫她沾唇。「你想多了。這是給淮王妃的禮遇。」

  李鳳鳴的良心頓時又活蹦亂跳了「原來如此。那我就沾光承情了。」

  蕭明徹笑覷她,心中又甜又沒好氣。

  這女人,居然倒打一耙。

  分明是她先動心,對他好,他才慢慢……

  總之,誰先動心就該誰先告白。別想使詐哄他先說。

  初次合帳,女子難免會受些苦疼,李鳳鳴對此是有所了解的。

  話本子里都說,只是初時有一點點疼,忍忍就過,接著就會迎來「難以言喻之大善」。

  所以她過去一直堅信,她可以忍受。

  直到她淚流滿面,甚至沒忍住,很丟臉地發出嚶嚶啜泣,她才明白,她可以個鬼。

  「嗚嗚嗚,這哪裡是一點點疼?!」

  蕭明徹強行克制著,沒敢再妄動。額角有熱汗滑下,與她頰邊的淚珠交融。

  「再過一會兒就、就好了。」他沒什麼把握地哄人。

  李鳳鳴疼到腦門發木,哭到打嗝兒「你站著……站著說話,嗝,不腰疼!」

  「你乖些,別亂動。我沒站著。」也不是腰疼。他渾身都疼。

  「太奇怪了。怎麼會有人因為熱衷這種事而成了無道昏君?根本就是自討苦吃啊!」

  她往後再也不好奇這事了,真的。

  「蕭明徹,要不我們就算了吧。我發誓,往後半點不招惹你,包你在迎娶新任王妃之前都冰清玉潔。你放我回去……」

  「說什麼夢話。」蕭明徹本就忍耐到腦中一片混亂,此刻聽她嚶嚶喵喵嚷出這話后,到底是忍無可忍。

  他猛地吻住她,將細柔的泣音與糯軟的哭腔盡數吞噬。

  當月過中天,北院寢房裡的長燭燃燒過半,李鳳鳴也精疲力盡,安靜地窩在了蕭明徹懷中。

  蕭明徹將她圈在胸前,噙笑的眼眸得像春風拂過萬年雪,溫柔得都不像他了。

  「真有那麼累?」

  「廢話。」李鳳鳴啞著嗓子嘟囔,眼皮沉重至極。

  通過親身實踐證明,那些話本子所言有頗多誇張不實之處。

  但那些話本子倒也不全是騙人的。

  至少,後來確實沒那麼疼。她也確實體會到了「真正長成大人的滋味」。

  總而言之,盡信書不無如書。她對這種事沒那麼好奇了。

  「後來,就不那麼疼了吧?」

  他問這個問題時,語氣有點心疼,卻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得意。

  李鳳鳴雖累到腦子一團漿糊,卻也知道他在得意什麼。

  不就是她先前在被逼無奈之下,順應他的要求,貓兒唧唧地哼了幾聲「小哥哥」嗎?!

  蕭明徹這傢伙,平日里雖時常冷若冰霜,但言行舉止看著總歸還像個正經人。

  萬萬沒想到,脫了衣衫就不是個人。說是大尾巴狼也不為過!

  反常騙她強忍羞恥,硬著頭皮喚了那麼幾聲后,不但沒有依約放過,反而更……

  不像話,很不像話。

  惱羞成怒的火氣使李鳳鳴宛如迴光返照,拼勁全身最後的力氣,惡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送我回去。」打擾了,告辭,再沒下回了。

  「別鬧,我怕癢,」蕭明徹瑟縮了一下,將她摟得更緊,「明晚我們再住你那邊。快睡吧。」

  次日清晨,李鳳鳴罕見地賴床了。

  蕭明徹在她額頭落下輕柔一吻,她也毫無知覺,睡得很沉。

  正巳時,李鳳鳴艱難醒來,得知蕭明徹出府辦事去了,便在淳于黛的攙扶下蔫頭耷腦回到小院。

  「接下來大致要做什麼,我昨日都寫好了,放在書房裡那個信封就是。你立刻拿去給玉方,告訴他,只有不到五天的時間準備,要抓緊。」她嗓音沙啞,語氣萎靡,腳步還虛浮。

  「另外,五日後我會邀聞音同去。你讓玉方和荼蕪注意點。將我當尋常主顧接待,別一副熟到快爛透的模樣。」

  淳于黛頷首「殿下放心,我有數。不趕這一點時間,我幫您沐浴完再去。」

  「不,讓辛茴來幫我,你趕緊去,」李鳳鳴偷偷打了個呵欠,「鋪子上交代好以後,你再找戰開陽想想法子,往鴻臚寺打聽一下洛都那邊的消息。」

  魏國遲遲沒有傳來繼任儲君的消息,她最近是愈發不安了。

  淳于黛輕笑「殿下昨夜初次與人合帳,累成這樣,卻還滿腦子正事,這說明一個問題。」

  某些時候,淳于黛可能比李鳳鳴自己還了解她。

  「淳于,你是不是想說,我絕不會沉迷於美色,沒有成為昏君的潛質?」

  「不。我是想說,您昨夜應當沒太盡興。」

  以李鳳鳴一向的習慣,昨夜若當真暢快淋漓地享到極大樂趣,此刻根本就不會有心思主動考慮別的事。

  「倒也還好。就是跟我想的不同,」李鳳鳴面頰泛紅,小聲嘀咕,「我也說不清怎麼不同,反正稍微差點意思。」

  待李鳳鳴泡在活血化瘀、消腫止疼的葯湯中昏昏欲睡時,辛茴站在旁邊,忍笑覷她。

  「我知道差什麼。殿下,您這是所欲所求未得圓滿啊。」

  李鳳鳴懶懶抬眼,惱羞成怒地瞪人「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未得圓滿?」

  「兩隻,」辛茴做自戳雙目狀,終於放肆笑出聲,「我琢磨著,多半是昨日清晨那會兒,淮王閃了您興緻。您自己想想是不是?」

  「都是藥味。幫我拿罐香身玉肌膏來。」李鳳鳴喃聲吩咐后,將信將疑地閉上眼,陷入沉思。

  辛茴在這種瑣事上不如淳于黛細心,先前進來時便沒想到要提前備香身玉肌膏。

  於是她退出沐房,喚來珠兒「我去取香身玉肌膏。王妃在浴桶里泡著打盹兒,若她沒喚人,你就在門口守著,別進去,免得惹她發脾氣。」

  沐房中,李鳳鳴泡得渾身酥軟,腦中卻漸漸理出點頭緒。

  良久,當她聽到有腳步聲漸近,便揚唇笑喃「我想,你方才說得對。若蕭明徹昨日不要堅持拖到晚上,別搞些繁縟花樣,早上那會兒就與我順勢而為……嘖嘖,意外瞬間天雷勾動地火的滋味,想來就會很美妙了。」

  稍頃,有熱乎乎的濕巾子敷在微腫的眼睛上。這讓李鳳鳴感覺甚為舒適,沙啞軟嗓愈發慵懶。

  「從前我也和別人一樣,認為端華姑姑盛寵側郎、冷落駙馬很不像話。可如今想想,她那駙馬出自書香世家,凡事最講規矩禮數。總這麼一板一眼,多少有些不解風情,當然不如側郎得寵愛。話本子上不是說了么?男女間這種事,太過刻意則少興味,還得在意外的契機下,才能體會到更多妙處。」

  她有太多感慨,便也不介意辛茴沉默,頭枕著浴桶邊沿,繼續自顧自暢抒胸臆。

  ——————

  「哎,好煩啊。辛茴你算算,我幾時才能坐擁知情識趣、活潑大膽的小郎君?」

  眼上的熱巾子被揭開,李鳳鳴漫不經心地半掀眼帘——

  蕭明徹的冷臉近在咫尺。

  她的後背倏地緊貼在木桶壁上,無所適從。「你幾時回府的?怎麼進來了?進來做什麼?」

  「剛回。聽說你泡在浴桶里睡著,不放心。」

  蕭明徹擠出個燦爛假笑,斜睨著她,在她驚訝又困惑的瞪視下,慢條斯理開始解衫。

  「來重新製造一場『意外』。」

  修正昨日的錯誤,彌補昨日的不足,爭取做個知情識趣、活潑大膽的小……

  不對,見鬼的小郎君。

  李鳳鳴殿下只會有他這個唯一的正室小哥哥,就別想有什麼小郎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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