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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上京

  瑞帝喝了一口老鴨湯,舒服地嘆氣「這道菜還是你宮裡做得最好,就這湯朕可以喝下三碗。」

  皇后笑著道「陛下愛喝就多喝些,雖然入了秋,但這暑熱卻還未消,這老鴨湯加了幾味藥材在裡面,正好可以去去濕熱。陛下在養心殿批奏摺也要經常起來活動一下,臣妾見您面色有幾分憔悴,像是沒有休息好。」

  瑞帝欣慰地看著皇后,她一向是如此周到細心。

  「馮弦機的兵馬正朝京城圍來,朕這些日子都在籌措糧草計算兵力,的確對身體疏忽了。」

  皇后見他的湯碗空了,親自給她舀了一碗,推到他的面前「臣妾不懂國事,但還請陛下保重龍體。」

  瑞帝低頭看了一眼黃亮鮮美的鴨湯,心底的猜疑動搖了兩分。可他到底還是不能完全信任皇后,喝了一口湯,裝作隨意地問起「聽說你早上召見了田氏?」

  皇后對他的來意早已揣摩透了,見他按耐不住地提起,心裡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她是什麼人,既然能在瑞帝身邊當一個好妻子這麼多年,自然有她的城府。

  「是,兩年多未見了,聽說陛下召見她進宮,正好也請她來說說話。對了,下面上貢的蜀錦臣妾讓她挑兩匹回去了,她這些年跟著陛下無名無分,也著實辛苦。」皇后四平八穩地道。

  瑞帝自知在田氏一事上的確有愧對皇后的地方,他當初將田氏撿回來的時候還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確實是為她的容貌動了心。之後再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后更是有了自己的算計,對田氏也就更上心了幾分。自然的,主子對誰好,下面的奴才自然是聞風而動,因此在王府的時候田氏的風頭隱隱有些與王妃平分秋色了。

  瑞帝道「朕並無其他意思,只是她到底還是跟過朕一段時間的,聽說她在外面的日子過得苦了些,下面的奴才也多有怠慢,這才召她進來聊了聊。」

  「陛下何須向臣妾解釋?她原本就是陛下的人,陛下就是封她個嬪位妃位那又如何?臣妾不是那等小心眼兒的人,再說了,都是王府的舊人,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的過來了,難道臣妾此時還容不得她了?」皇后自有皇后的大氣和端莊,這番話說得十分漂亮。

  瑞帝不著痕迹地觀察了她一番,並未從她臉上看出點兒別的東西來。心裡慢慢放下心,轉頭考慮起將田氏挪進宮來的可行性。可他左思右想了半天,覺得如果將田氏封了位份,對湯鳳的震懾力可能會有所下降,興許會讓湯鳳覺得他並不會殺了田氏,這樣就達不到要挾的目的了。這樣一想,他便將此事作罷了。

  皇后輕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大約對她放下了猜忌,抬手用公筷給他夾了一塊糯米排骨,再附贈了一個溫婉的笑容。

  這頓飯,總算是風平浪靜地吃過去了。

  再說被瑞帝惦記的鳳玉這邊,她自然沒有那麼蠢,因為一封信便自投羅網。且不說鳳恬的身份是否可信,光是瑞帝那般狠辣無情的人,難道還能讓她全須全尾的走出京城?從前不過是先帝的嬪妃便要殺了她以儆效尤,如今更成了政敵,更沒有放過的道理了。

  可她也做不到無動於衷,萬一真的是她堂姐鳳恬呢?雖然從前兩姐妹並不如何親密,但好歹也是留著同樣的血,南疆王室已經凋零至此了,她做不到再給這樣的局面雪上加霜。

  鳳玉自己難以決斷,並請了雲之處,想聽聽他的意見。

  「鳳恬還在世?」雲之處顯然也很意外。當年有多慘烈他不是沒有見過,如果真的是鳳恬,那她一個小女孩兒能逃過一劫實屬不易。

  鳳玉將隨信一起送來的玉佩遞給他看「玉佩是真的,但是人就不一定了。我想著若真的是堂姐即使這是個坑我也值得去踏一踏,但就怕瑞帝姦猾,從別處得到了這玉佩讓人來冒充堂姐。」

  雲之處思索了一下,道「信上怎麼說的?」

  「若要救鳳恬,親自前往上京城一敘。」

  「如今馮弦機的兵馬都快圍攏上京城了,他怎麼還有心思來對付你?南疆又遠又小,他會在這個時候在乎你這個打著復國旗號的女君?」雲之處稍稍一想,一下子說到了問題的關鍵。

  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了一個共同的猜想。

  「馮弦機。」

  瑞帝不會不解決馮弦機這個大麻煩,他一邊派人直搗洛陽老巢,一邊又用鳳恬引誘鳳玉北上,大約是知道了馮弦機退兵與鳳玉合作一事。

  「他的眼線可真夠厲害的。」鳳玉感慨道。

  雲之處道「如果是這樣,你不妨北上與馮弦機匯合,一來讓他也有個準備,二來看看能不能伺機營救鳳恬。」

  鳳玉點頭,這應當是最好的辦法。

  「記住,救人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保住你自己。」雲之處深深地看著她,「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是咱們南疆的希望,即使救不出鳳恬也別把自己搭上。」

  「我明白。」鳳玉笑了起來,對於雲之處這般維護她,她心中自然十分感動。鳳恬也是他的侄女兒,可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是完全偏向她的。

  既然決定走,那便是越快越好。次日,鳳玉將部下召集起來,鄭重其事地將南疆事務託付給了他們,並道「我離開后,凡遇不決之事,由雲叔代我處理。」這便是將監國的權力交給了雲之處,可謂是信任十足。

  雲之處自然不會辜負她的信任,這些年他們合作得默契十足,早已不需要更多的客套話了。

  鳳玉此去輕車簡行,只帶了十餘個隨從便上路了。

  雲之處不放心,特地喚來海棠,囑咐她一定要保護好鳳主。海棠拍著胸脯保證,只要她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鳳主磕破半點兒皮。

  雲之處伸手,像拍小孩子一樣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不準這樣說,你們都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他口吻嚴厲,動作輕柔,惹得一貫粗放隨性的海棠竟然臉紅了。若不是鳳玉喚她,她可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當然,轉身的時候還是踉蹌了一下,感覺踩到了雲端。

  鳳玉騎在馬上看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來,若不是親眼見著她和雲叔談話的畫面,她恐怕都要以為她是才爬牆見完了心上人。

  等等,心上人?

  鳳玉覺得自己可能是錯過了什麼,精神一震,上下打量起海棠來。這丫頭,自認識的那天起就沒有這麼扭捏過,還單手扯著裙角,怎麼看怎麼彆扭。翻身上馬的時候竟然還腿軟,差一點兒就從馬背上掉下去了。

  幸虧站在旁邊的侍衛扶了一把,這才沒有在出發當日便落下個殘疾。

  「你……」鳳玉狐疑地盯著她,「不會是對雲叔……」

  「沒有!我沒有!你不要亂說!」她還沒有說完,卻遭遇了海棠強烈的三連否認。

  這下子,連身後的侍衛都覺得有些蹊蹺了,齊刷刷地看過來。

  海棠「……」想把臉埋到馬肚子里去。

  「行了,上路吧。」鳳玉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決定暫時以正事為主,放過她。

  一行人策馬飛馳,日夜兼程地趕路。

  在鳳玉等人晝夜不停的時候,馮弦機的大軍也沒有閑著,一路過關斬將,眼看著就要逼近小湯山。魯王這邊也打得一手好配合,死死地拖住了瑞帝派去討伐的大部隊,讓他們沒有回援的可能。

  瑞帝的算怕打得好,太原軍去攻佔馮弦機的洛陽老巢,主要兵力去討伐魯王,等兩邊各自結束后正好回援京城,對馮弦機的大軍呈夾角之勢圍攻。

  豈料,現實給他一個大巴掌,馮弦機和魯王竟然有了默契,他們聯盟了!

  不得不說,自古以來三角被譽為最穩定的形狀是有理論支撐的。從前三方勢力互相牽制忌憚,誰也不敢動手,怕的就是另外兩方聯手抗衡。瑞帝想捏魯王這個軟柿子,拿相對弱的對手開刀,這一舉動卻促使了馮弦機和魯王的合作,實在是意外「驚喜」。

  來不及懊悔,他只能下令攻打魯王的大軍回撤,再不撤京城就快被馮弦機「包餃子」了。

  瑞帝的大軍往回撤,魯王是心知肚明的。他本該趁勢追擊,拖住主要兵力,給馮弦機爭取一些破城的時間。可有人卻在他耳邊提了一個建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什麼意思呢?讓馮弦機與瑞帝斗啊,斗到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再一舉發兵,事半功倍。

  「王爺,您細想一下,咱們在這邊拖住了回撤的大軍,馮弦機那頭必然可以輕鬆攻進上京城。到時候他一登基,咱們能落得什麼好啊!咱們辛辛苦苦地拖延時間,到頭來賠上了兄弟們,卻是為他人做嫁衣,不划算啊!」

  魯王一想,的確有道理啊,他折騰了半天可不是為了送馮弦機去登上寶座的。

  「可本王話都放出去了,要與馮弦機聯手,此時作壁上觀不是敗壞自己的名聲嗎?」魯王還記得自己前些日子是如何動員部隊反擊的,當時便提到了與西南王聯手對付朝廷的大軍。

  「您大可以裝作追擊的樣子啊,不用傾巢而出,適當地騷擾一下讓他們別那麼快到京城就行了。」提這個建議的人顯然思考得很全面。

  魯王被打動了,仔細一想,雖然他與馮弦機關係不錯,但有幾個人會放著自己不做皇帝反而把兄弟推上寶座的呢?傻子吧!

  因此,魯王決定採納這個建議,既不得罪馮弦機又能保存自身實力。

  馮弦機自然也沒有奢望魯王會全心全意地幫他,都是烏鴉,誰還不知道身上的毛是什麼顏色?他要是天真地相信魯王會拼著殺光自己部隊的風險來幫他阻攔朝廷的大軍,那他就是實打實的憨包!

  「京城駐軍大約三萬,從山東回防的應有八萬,咱們要面對的是十一萬的兵力。總體來說,實力相當,誰也不佔誰便宜。」馮弦機站在地圖面前,將高級將領們都召集在一塊兒,商討作戰方案。

  「可咱們是攻城的一方,像上京城這樣堅固的城牆,易守難攻,咱們不佔優勢。」眾人都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上京城是大夏的政治中心,帝王住所,城牆自然是修建得十分穩固,想硬攻恐怕得死傷不少的兄弟。

  馮弦機單手背在身後,轉頭看向眾人「本王沒打算硬攻,上京城裡面還有數萬的百姓,打起來難免誤傷。而且這城內有不少古迹,毀了也怪讓人心疼的。」

  聽了這話,眾人有些懵。不攻?那咱們千里迢迢來幹啥,串門的嗎?

  「咱們得智取。」馮弦機輕笑一聲,轉頭將目光放到了地圖上。

  眾人正支著耳朵聽怎麼個智取法子,外面的衛兵掀簾近來,稟報道「啟稟王爺,營外有人求見,他自稱姓宋,從南邊來的。」

  「宋?」馮弦機皺眉,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沒想起認識什麼姓宋的,以為又是哪個慕名而來要投入他門下的人,道,「不認識姓宋的,讓他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是。」

  「還有你,別什麼人都往本王跟前報,沒這閑工夫。」馮弦機輕斥道。

  衛兵委委屈屈低頭「是。」他真不是每次都通報的,是外面的那個男子說他認識自家王爺,說得那叫一個真吶,他覺得不來稟報肯定就讓王爺錯過一個好友會面的機會了,這才破例通報了一回。

  他轉頭,忿忿地朝外面走去,他要去找那人算賬,個騙子!

  馮弦機收回了目光,說回智取一事,不知怎麼地,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書案,案頭上還壓著自己之前從南疆收到的信。電光石火之間,他如醍醐灌頂,乍然醒悟!

  宋,宋旖旎!

  靠!

  他大步往外邁去,走得太急,繞過這群人得時候還被人撞了一個趔趄。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狂奔出去,他最好能趕到衛兵回話前見到她,否則以她的心眼兒和手段,他今晚怕是要脫層皮!

  眾位高級將領,目瞪口呆。

  「王爺幹嘛去了?見誰啊?」

  「哪個姓宋的,怎麼沒聽王爺提起過呢?」

  「王爺剛剛是不是用跑的?我是不是眼花,打仗的時候也沒見他跑著去砍敵人啊……」當然沒有,一般來說他都是騎在馬上將人一槍斃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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