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審問

  這姑娘當然就是之前張大少救回來的小婉了。


  其實張銳臨走前並沒有交代小婉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的行蹤，但小婉冰雪聰明，看到之前從沒有來過大少爺院子的老爺突然前來，又詢問起大少爺的事，說不準就和大少爺這次出去有關，因此小婉自己就做了決定。


  “不能說？”


  張天行饒有興味的看了小婉一眼，語氣忽然間變得嚴肅起來，冷喝道：“他張銳不過是我張家的少爺，我才是張家的家主！你難道不應該聽我的嗎！”


  小婉跪在地上，聲音微顫的回道：“老爺，對不起……奴婢不能說。”


  “我命令你說！”


  “小婉不能說，”小婉抬頭，看向了張天行，“小婉是大少爺的奴婢，不是張家的奴婢，小婉不能說！”


  張天行冷哼一聲：“好，好啊！張銳竟有你這麽個大逆不道的奴婢，那想必他自己也是個大逆不道之徒。瞞著他父親，定是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去了，沒想到我張天行近二十年竟隻養出了一個如此逆子！”


  小婉抿了抿嘴唇，低聲道：“不是的……少爺他，他是好人。”


  “還敢頂嘴！信不信現在就將張銳逐出張家，讓你連這種破屋都住不下去！”


  “不……老爺，少爺他……”


  小婉想要解釋，但是她的氣場氣勢怎麽比得過當朝大將軍，怎麽比得過堂堂轉運境強者。在此等威壓麵前，小婉的聲音越來越小，卻依舊在為張銳辯護著。


  或許她現在向張天行賣好，可以在張家獲得更高的地位，住上更好的房間，但是小婉不會。從張銳救了她的那一刻開始，小婉的心就完全依附到張銳身上了。她所追求的不是張家大少爺這個身份，而是這個叫做張銳的男人。


  所以，為了這個男人，她不會服軟，不會讓這個男人染上半句罵名，即便是自己卑微的如同螻蟻也好。


  張天行又冷哼了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傳來，寒光攝到小婉的臉上，讓她嘴唇微顫。


  本以為張天行要一劍劈了自己這個忤逆他的小奴婢，沒想到張天行的劍隻是虛晃了一下，就回到了鞘中。


  “起來吧，”張天行的聲音變得平靜，“張銳回來就去叫我。”


  他轉身，朝著偏院外走去。


  小婉先是發愣，隨後臉上湧起了喜悅的表情，大聲道：“是，謝謝老爺！”


  “會火焰掌，冒充鋒兒，和箏兒在一起，而且王蒼雲似乎也在追擊，恰好銳兒不在……”


  張天行坐在自己的臥室之中，閉著眼睛，揉著額頭，表情有些凝重。


  “這些線索加起來，那十之七八就是銳兒了。但是……銳兒經脈閉塞，遍尋名醫都無藥可治，如果他恢複的話，又怎麽會不和我說呢……”


  “還是說現在的銳兒其實是有人假扮的，那對方又有什麽目的？”


  又為何，不和他張天行說呢？


  是自己對那個兒子關心的太少，還是自己兒子的秘密太多呢……


  張天行長歎了口氣，片刻後睜開了眼睛，目光冷冽的望向了門口：“來人啊，把二房三房四房都給我叫來！”


  且不管那個兒子究竟有沒有實力，敢把他丟到那種地方住，就是打他張天行的臉。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家主親自下令，下人自然不敢怠慢，不多時，一夥鶯鶯燕燕緩步從門外走進，一個個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當真讓人眼花繚亂。


  “老爺，什麽事啊~”


  二房是個三十出頭的美婦，此時眸中帶著柔波，朝著張天行欠身一禮。她身後的三房四房也同樣行禮，時不時來個媚眼，給張天行傳個情。


  張天行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幾個媚眼拋的歡快的女人，忽然笑道：“什麽事？你們問我什麽事？你們，連自己做了什麽都不知道嗎？”


  他的笑聲夾雜著冰一樣的寒冷，臉上的皺紋此時更顯凝重，二房三房等人的心中忽然湧上了不好的預感，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張天行一眼。


  張天行身上轉運境的氣勢爆發，笑容瞬間收斂，厲聲嗬斥道：“晴兒走後，我把張銳交給你們，你們就把他養在那種破屋中？我都奇怪了，我張家怎麽可能有那麽破舊的院子！難怪之前你們總是想方設法的阻止我去張銳所住的地方！”


  聽了張天行的嗬斥，幾個女人的心唰的涼了半截，二房吞了口唾沫，想要說話解釋，卻隻覺得渾身冰寒，什麽話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