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澤被他這麽指來指去,臉色不大好看。
刀疤臉的話音剛落,左華軒就邁步朝他走來,這一舉動,反而把刀疤臉嚇了一跳,立馬抓著我往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盯著左華軒。
左華軒的目光落在他抓著我的那隻手上,眼底的情緒絕對稱不上友好,停下腳步,對刀疤臉道,“我換她。”
……?!
不僅是我傻眼了,刀疤臉都懵住了,就連墨承澤都看了左華軒一樣。
小說裏什麽舍身救人,為自己的愛人挺身而出的片段不少,可是那到底是小說。\'在現實生活中,是沒有這麽多美夢的。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不知道是現在多少人的真實寫照。
我不是不相信左華軒,隻是覺得不應該。
左華軒不應該用自己來替換我,因為他才能更好的去處理好這些事情。雖然我在刀疤臉的手上,但是如果左華軒在,刀疤臉應該也不敢把我怎麽樣,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且我覺得我能平安回來的幾率大概有百分之八十。
左華軒一眼就洞穿了我的想法,還是看著刀疤臉,目光淡淡,不語。
他知道菀白是怎麽想的,但是對於左華軒來說,這才是最不可能的事情。得知菀白被綁的那一瞬間,他都差點失控,更何況是來到這裏之後,看見了狼狽不堪的她,心痛的同時還有熊熊怒火燃燒於胸。
左華軒已經連一秒鍾都等不下去了。
刀疤臉微微詫異,但是答應的很幹脆,直接把我推了過去,我一個踉蹌,差點出現左腳拌右腳然後用臉砸地板的尷尬場麵。
左華軒的眼神一暗。
我站穩後,墨承澤就過來拉住了我,想帶我走,我立馬掙脫了他的手,往前跑了幾步,老六把我攔了下來,我繞過他,看著他身後的刀疤臉,一字一頓的道,“我不走!”
“趕緊回去。”左華軒不讚同的說。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怎麽可能同意他的話,立馬反駁。
墨承澤一個人站在倉庫門口,默默的看著我。
這時,異變突生。
“滴嘟——滴嘟——”是警車的聲音!
老六和刀疤臉,都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老六把箱子抱在了懷裏,而刀疤臉把左華軒往後一拽,想把他拉過來,卻被左華軒以掌為刃反手一砍,沒有得逞,還把左華軒放跑了。
刀疤臉惱怒的瞪著我們,“你們他媽誰報的警?都想死是嗎!”
我直到剛剛才脫身,報警的人當然不是我。我第一時間看向了左華軒,他卻微微搖頭,我一愣,再看向了墨承澤。
可是墨承澤沒有給我任何回應,他隻是一個人站在那裏,眼裏的情緒複雜的像一團烏雲,誰也看不清。
直覺告訴我,是墨承澤報的警。
但是……
“裏麵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交出人質,放下武器投降!”外麵嗚嗚嗚的警笛聲還沒有停下來,就有警察在外麵拿著大喇叭在喊話了。
可是我現在真隻想把那個大喇叭堵住。
因為刀疤臉的表情越來越不好看了……
外麵的警察就沒有得到回應後,已經開始破門,隻是這個倉庫的鐵門,以前本來就是個冷凍庫,門是鐵製還厚,一時半會根本砸不開。
就在這時,刀疤臉突然衝了上來,左華軒沒有猶豫,赤手空拳的和刀疤臉打了起來,刀疤臉的刀揮的虎虎生威,每一次都不是花架子,我能看的出來,刀疤臉是真的想把左華軒砍死在這裏的。
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本來就凶神惡煞的綁匪。
外麵已經被包圍了,他們隻有兩個人,就算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走投無路的他們,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想法,拉上一個墊背的!
刀疤臉應該最想拉上的人是我,可是被一個左華軒擋住了路,反而更加惱怒,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手下更不留情,明晃晃的白光看的我頭皮一麻。
我提心吊膽看著左華軒和刀疤臉鬥了起來,生怕左華軒一個躲閃不及,身上就被砍開了一個大口子。
雖然左華軒的身後不錯,可是他什麽也沒有,刀疤臉的身手也不差,手上還拿著把大砍刀。左華軒因為要保護我,一直都是在退,還不能讓旁邊的空間空出來,不然刀疤臉就會抓住這個機會對他身後的我下手。於是左華軒隻能硬生生的挨了幾刀,他穿的是黑色西裝,看不出來血,所以我根本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直到看見他額頭上的汗和蒼白的嘴唇,我才驚覺。
左華軒已經替我抗了不知道多少下了,衣服綻開,狼狽的很,血跟不要錢一樣往地上滴,隨著他的後退,一步一步在地上開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蓮。
我又變成了他的拖油瓶。
刀疤臉纏著我不放手,他也隻能護著我不斷往後退,即使我能等到警察砸開門的那一刻,可是我覺得他等不了了。
“華軒…”我的手抓上了他的衣服,濡濕的手感,我知道那是他的血。
“去墨承澤那裏!”他把我往前一推,一道雪白的光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老大,老大,我們怎麽辦啊…”老六慌了,可是還死死抱著那個裝錢的箱子,一點點的靠近了我。
我感覺到背後一涼,左華軒敏感的回頭一瞥,瞳孔一縮,一腳踢開刀疤臉,就往我這邊衝。可是太遠了,一隻手忽然扼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扯出了左華軒的保護範圍,緊接著,他的另一隻手,朝我的胸口落了下來。
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一直表現的窩囊的老六。
他眼裏以往的唯唯諾諾和色咪咪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瘋狂和仇恨。手上裝錢的箱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取而代之是一把水果刀。
應該是貼身帶著的,看起來很鋒利。
早該想到了,能跟刀疤臉在一起的老六,怎麽可能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的窩囊無能,至少,他也會,也能,也敢,殺一個人的。
我閉上了眼睛。
“菀菀!”我感覺到有陣風過來,然後我聽到了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