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顛倒黑白
“野山參,什麽野山參?”
江海胖一愣,沒回過神。
李華醫生卻是已經跪在了地上,麵色無比動容
“這,這就是百年以上的野山參!”
“而且看質感,看品相,絕對是生長在極寒環境下,藥效最為凝練的野山參,李某前所未見,前所未見啊!”
李醫生的驚呼,讓眾人都呆滯住了。
野山參?
還是百年以上?
若不是知道李醫生身份,他們甚至會覺得,他也是牧君臨聘請來演戲的!
要不要這麽誇張?
江琳下意識問道“李醫生,這野山參,救的了老太太嗎?”
“能救,當然能救!”
李醫生無比斬釘截鐵,“隻是……”
“隻是什麽?”江琳問道。
“這野山參表麵根須,似乎有斷裂跡象,這對藥效會有所影響。”
“而且,它怎麽是在地上的?”
李醫生的話,如同一個巴掌落下,讓江海胖的臉火辣辣的疼!
“先別說這個了,李醫生,趕緊救人吧。”江琳催促道。
“對,先救人。”
江海胖也轉移話題道。
李醫生點點頭,沒有浪費多餘時間。
野山參很快被研磨粉末,供老太太吞服下去。
幾個呼吸之後。
老太太終於恢複了呼吸,緩緩睜眼,如同大夢初醒,問道“我,現在在哪?”
“奶奶,你還在宴會上,剛剛你突發性昏迷,是牧君臨的野山參,讓你蘇醒的。”
江婉臉上欣喜,快步上前。
這一次,多虧了牧君臨。
“就他?”
老太太看向牧君臨,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厭惡之情,“就這個窩囊廢,能拿得出野山參?”
“媽,這是真的,就是我女婿的功勞。”
蔣雅大聲說道,如同在邀功。
“嗬嗬,怎麽可能是他?”
看到老太太表情,江海胖卻是眼睛一轉,冷笑說道。
“什麽意思?”眾人皆是疑惑。
江胖海洋洋得意開口
“其實,這野山參,是我帶來的。”
“隻不過剛剛在扔江婉一家帶來的破盒子時,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所以,才被誤認為是你們的東西。”
江琳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連忙附和道“就是,以你們家經濟狀況,怎麽可能拿得出如此珍貴的野山參?”
剛才還震驚不已的眾人,聽到這句話才覺得,是被牧君臨給忽悠了。
他一個才蹲完大牢的垃圾,怎麽可能有錢買得起野山參呢?
要真有錢,也不可能這副窩囊相了。
“牧君臨,你真無恥,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想搶功勞!”
“是啊,剛才老太太重病的時候,你不幫忙,現在治好了,就跳出來了。”
“江家有你這種人,簡直是丟臉!”
江胖海帶頭,眾親戚都是譏諷了起來。
牧君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江海胖的無恥程度,完全不弱於江琳。
“不是的爺爺,這禮物,我看到真的是牧君臨拿出來的。”江婉急了。
老太太怒斥,“閉嘴,你倒是告訴我,哪裏來的錢!”
“沒錯,她根本就沒錢!”江海胖沾沾自喜。
“是嗎?你就這麽篤定,是你買的?”
牧君臨風輕雲淡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江海胖想都沒想,就直接吹噓道“廢話,我這發票都在,難道還能是你買的?”
“啪!”
牧君臨上前,一巴掌,扇在了江海胖臉上。
“你這廢物敢打我?”
江海胖勃然大怒。
跟著,他怒意又是瞬間消散,轉變為驚訝。
在他臉上,是牧君臨拍出的野山參發票,售價,三百九十九萬!
“我——”江海胖再次愣住了。
牧君臨怎麽連這東西也有?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發票,肯定是假的!”
“就是,你連演員都請,發票憑什麽不能造假?”江琳在旁附和。
“這是萬寶閣的發票,你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牧君臨淡淡一笑,笑容風輕雲淡。
江海胖和江琳麵麵相覷,說不出話。
萬寶閣?
這可是龍門省最大的藥材連鎖店,誰敢造假他們的發票?!
難道說這野山參……
“好了。”
老太太的聲音響起,整個包廂,忽然都安靜了。
“都別說了,誰的功勞,我心裏清楚,李醫生,麻煩你辛苦趕來,坐下吃頓飯吧……江婉一家的位置,就讓給你們了。”
“奶奶——”
江婉身體一僵,麵色煞白如紙。
這是要將他們一家給趕出去?
江海胖身體狂顫,大喜過望,果然,奶奶還是偏向他的!
“還要我再說一次嗎?”老太太板起臉來。
“我……”
江婉銀牙緊咬,卻不敢說什麽。
老太太在江家積壓許久,她根本反抗不了。
“老婆,我們走吧。”
牧君臨卻是坦然,拉起江婉的手,淡淡一笑。
跟這種老頑固,沒什麽好說的。
三個月時間,他會一點一點,讓整個江家,感受到絕望。
四人離開,眾親戚在後,哈哈大笑。
回到破舊的小區裏。
房門還沒關上,蔣雅整個人就已經跳了起來,指著牧君臨怒吼
“你怎麽不去死,你這種廢物,怎麽不去死?”
“給我滾出去,繼續蹲你的大牢去!”
因為牧君臨,蔣雅今天在壽宴上,臉麵都給丟盡了!
她更氣的,還是這根野山參。
三百九十九萬啊!
這廢物居然藏起來,拿去送禮。
蔣雅心裏都氣的在滴血。
但她不會去責怪江海胖,也不會去怪罪奶奶不公,隻會將怒火,盡數發泄在這個沒用的女婿身上。
“牧君臨,你還是走吧,我們這個家不需要你。”江城文滿麵愁容。
“媽,這野山參是牧君臨送的,你們憑什麽說他?”
目睹全過程的江婉,站出來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野山參是他的?”
“但是那場合,分明是討好江海胖,才更加合適!”
“要不然,我們一家,至於被趕出來嗎?”
“離婚,你們兩個,明天就給我離婚。”
蔣雅全然忘了,當時是誰第一個跳出來邀功。
江婉止不住的皺眉。
她這個人是非觀念分明,她不會偏袒牧君臨,同樣,也不會冤枉他。
“媽,至少在建河合同出來前,我是不會和他離婚的。”
江婉拉著牧君臨,回答房間。
她知道自己父母罵的太難聽了,可是,看牧君臨樣子,似乎全然不介意的神態。
“你,不生氣嗎?”江婉試探性問道。
牧君臨搖了搖頭,笑道“她是你母親,我怎麽會對她生氣呢?”
他作為君王殿殿主,手下屍山血海,不盡其數。
普通人對他來講,其實就如同螻蟻。
當你從馬路邊走過時,難道還會在意,路邊向你叫罵的螻蟻嗎?
恐怕,連聽,都不會去聽吧。
“謝謝你能這麽理解我。”江婉低著頭,柔聲說道“其實,如果你能再將說大話的毛病改掉,看在緣緣的份上,踏踏實實過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牧君臨溫柔一笑“放心吧,明天建河集團的合同,隻能是你的。”
看著牧君臨自信的眼神,江婉下意識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