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等候多時

  周瑾成仰頭看了看那麵立於城牆之上的澠池旗幟,莫名覺得有些刺眼,他覺得那元宋分明就是在挑釁自己。


  他朝身後側了個身,吩咐道:“來人,將我們燕國周氏的大旗立於此處,再多派幾名將士打響軍鼓,吹響號角,我看他們怎麽跟我猖狂。”


  “是,屬下這就去辦。”坐在戰馬之上的容陵點了點頭,接著將胯下的戰馬掉個頭,將此事吩咐了下去。


  很快,澠池城門外又是一陣鑼鼓喧天,氣勢完全就是一邊倒,將元宋那邊徹底給比了下去。


  而元宋卻是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獨自喃喃道:“淨會弄這些沒有用的花把勢,旗幟立得再高,軍鼓打的再響又有什麽用,到了真刀實槍打仗的時候個個都是慫包。”


  他出麵和周瑾成對峙本就是一個緩兵之計,為的就是給元褚楓更多的時間去整兵,這樣他們才會有優勢。


  人數上略有欠缺無所謂,主要是將士們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這一點也是澠池守衛所必須要具備的,所以元宋並不是很擔心。


  鎮南王戰無不敗的傳言早已穿遍整個中原地區,甚至西域邊疆地帶都有人聽過,那可不是三歲孩童口中的神話,那是真真實實所存在的實力。


  “元宋,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和我對著幹沒有任何好處,對付你那還不是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周瑾成話裏話外都不懷好意,“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如你現在棄城投奔於我,我給你按個護國大將軍怎麽樣,不比你在這破地方當一個小小的城主好的多啊?”


  俗話說得好,士可殺,不可辱。


  元宋本想和他好好大幹一場,結果他卻想著讓自己叛變,放自己的妻兒於不顧,他就是再沒有人性,也幹不出來這樣祖上缺德的事情。


  “周國狗賊,你莫要在這裏妖言惑眾,我元宋就是戰死到最後一刻,血流到最後一滴,我也不會追隨於你的,你可別再白日做夢了。”元宋實在是氣急,握著旗杆的手指關節都有些略微發白,可見其用力之大。


  “好啊,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誰在白日做夢,咱們走著瞧就是了。不過,元宋啊,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的,到時候可不要哭著來求我。”周瑾成故作好心提醒的模樣,顯得他很是大公無私的樣子。


  將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種感覺隻有掌權人才能體會得到,被戲弄的人自然隻有生氣的份了。


  “你已是燕國的亂臣賊子,竟還敢大言不慚的自立為王,現在又三番五次的來攻打我澠池,周瑾成,你實在是罪大惡極,按照我燕國的律法規定,你應該受腰斬之罰,株連九族,今日我便替這大燕國清理門戶。”元宋拔出自己的佩劍,直指城外三千大軍的方向。


  緊接著,城牆之上的將士們和城牆內的將士們也將自己手裏的紅纓槍直指城外大軍,全軍都已待命,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清理門戶?你可知我周瑾成是何人,我才是燕國的皇帝,你們的一國之主,清理門戶這種事情輪得著你來幹?我看那該清理的門戶就是你吧。”周瑾成左右扭了扭脖子,發出“咯吱”一聲。


  他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好像就是在話家常一樣,這讓澠池的守衛們很是氣憤,竟然敢這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弄得他們才是周瑾成的手下敗將一樣,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軍隊已經整裝待發,元褚楓也就來到了城牆之上,和元宋對視了一眼,都互相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周國狗賊,這裏是澠池,是燕國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一個周國太子來撒野,趕緊從哪裏來滾哪裏去吧。”元宋一看是鎮南王來了,瞬間就有了底氣,說話都硬氣了不少。


  周瑾成一看主角到場了,便不想再搭理他了,隨便敷衍了兩句草草了事,“我再重申一遍,朕現在是燕國的皇帝,是你們年年需要朝貢的天子,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懶得和你廢話。”


  接著,他又把自己的矛頭轉向了元褚楓,“鎮南王,你終於肯出來了,我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你找本王有事?”元褚楓微微一皺眉頭,頗有些深意的詢問道。


  找他自然是關於流鶯的事情,這也正是周瑾成這麽快便前來再次攻城的原因,也有且僅有這一個原因。


  “我知道你是一個明白人,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跟你在這裏磨磨唧唧的繞彎子了。”周瑾成邪魅一笑,“據我所知,流鶯現在在你這裏吧。”


  “流鶯”二字一出口,元褚楓便知道攻城之事絕沒有那麽簡單,隻見他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靈光,轉瞬即逝。


  元宋也是驚訝不已,甚至比他還有驚訝上半分,低聲詢問他,“王爺,這個狗賊是怎麽知道王妃的下落的?難道是在我們身邊安插了奸細?”


  “不會,上次他派來的玄淩已經被我們發現了,他不會再傻到用同樣的辦法了,應該是派人調查過流鶯,或者流鶯在臨淵城的時候暴露了蹤跡。”元褚楓並沒有轉頭看他,而是一直在看向前方,他很是鎮靜的分析道。


  “那他這明顯是衝著王妃來的,我們該怎麽辦?”


  “隻有一個辦法,隨機應變,一會看我眼色行事。”


  “是。”


  他認識周瑾成這個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此人一向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和他打交道免不了要吃上幾次虧的。


  怪不得他們之前都在納悶,他為什麽這麽心急的來攻打澠池,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算盤又打到流鶯身上了,沒想到他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沒放下。


  最令人驚訝的是,流鶯一向在王府和城主府之間活動,很是深入簡出,鮮少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周瑾成能這麽大動幹戈的來攻打澠池,說明他就已經很確定流鶯還活著,要不然他不會冒這麽大風險的,果然是有點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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