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賄賂
看寧流鶯跟白嘉走在前頭,還相談甚歡的樣子,柯欣兒不禁有些惱怒。
不行,不能打消了自己的計劃,她得找個機會把那東西給了寧流鶯。
柯欣兒不顧旁人議論的目光,大著膽子走上前去,繞到寧流鶯身邊。
“寧姐姐,我這裏新得了一副風景畫,聽旁人說,是前朝的一位著名畫師所作的,素聞寧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道寧姐姐可否賞光,幫我鑒上一鑒?”柯欣兒故意壓低音量,想著隻讓寧流鶯聽見。
若是被旁邊的這些小家女子給聽見了,怕是要不懂事地跟著去,那樣豈不是壞了她的好事?
寧流鶯聽到柯欣兒喊自己寧姐姐的一瞬,眉頭微微蹙起,你也配喚我姐姐?不知道我前前世是遭了什麽孽,竟然會攤上你這麽個妹妹!
不,不是妹妹,自打她前世對林柏景動了心思的那一刻起,她們兩人便已經不是姐妹了,二是生生的仇人。
“我雖說是在這些方麵有些興趣,但恐怕還沒有到那個能夠鑒定真偽的程度,怕是幫不了柯妹妹這個忙啊,”寧流鶯故意推辭。
“既然姐姐說了是有些興趣,那肯定比我們這些肉眼凡胎是要強的,寧姐姐就幫我鑒定一下,也好讓我開開眼啊,”柯欣兒再次懇求著,眼神裏帶著暗示。
寧流鶯宛然笑了,“既然柯妹妹有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忘柯妹妹不要嫌棄我不懂裝懂的好。”
“寧姐姐這是哪裏的話,您能夠幫我鑒定一二,已經是我天大的福分了。”
寧流鶯還想著找機會跟柯欣兒單獨相處,沒想到這柯欣兒倒是迫不及待地送上門來了。
這樣也好,省得她再為此費心思了。
跟著柯欣兒臨走之前,寧流鶯朝著白嘉不留痕跡地使了個眼色,示意白嘉如果自己還不出現的話,就去探視自己一眼。
她擔心到時候孩子小產了,柯欣兒為了掩人耳目,再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丟進河裏喂魚了。
她身子虛弱,那裏會是柯欣兒的對手。
有了白嘉,也算是有了保障和依靠。
白嘉是個聰明人,隻是淺淺的一眼,她便知曉了寧流鶯的意思,微微頷首。
寧流鶯跟著柯欣兒走著,發現柯欣兒並沒有帶著她去看什麽名貴的山水畫,而是來到了一處池塘旁。
寧流鶯瞳孔收縮,莫非柯欣兒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想要殺人滅口?
“柯妹妹,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這裏似乎不是放置山水畫的房間吧?”寧流鶯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疑惑且戒備地朝走在前麵的柯欣兒問道。
萬一柯欣兒要在這裏對她動手的話,她現在懷著身孕,根本不是對手。
柯欣兒聽了寧流鶯的話,笑意盈盈地轉過身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寧流鶯一眼。
“寧姐姐,你不要擔心啊,我帶你來這裏,自然是有些用意的,”說著,柯欣兒從流蘇衣袖裏掏出來一個盒子。
她向著寧流鶯走近一步,輕輕地打開那古色古香的木盒,便能看到是一隻絕妙的手鐲。
那手鐲是碧綠的,寧流鶯雖不懂這些飾品,可單從那手鐲光滑細膩的質地和光澤來看,就知道定然價格不菲。
寧流鶯心裏吐了一口氣,原來是想要送禮,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柯妹妹,你這是做什麽?”寧流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故意問道。
柯欣兒合上那掛著微微檀木香的盒子,隨即拉開了寧流鶯的手,放在了寧流鶯的手上。
“寧姐姐,柏景剛升任新官,在這官場上還是有諸多不懂事的地方,還希望寧姐姐能夠幫柏景,在王爺麵前美言幾句。這鐲子,是我母親托人從西域那裏得來的,我看跟姐姐你的氣質很是匹配,姐姐你戴著再合適不過了。”
寧流鶯眉眼彎起,何必說得這般冠冕堂皇?無非就是想送禮賄賂賄賂罷了。
“可是,妹妹,你也知道,我家那王爺向來剛正不阿,很忌憚這些東西的,要是讓他知道我擅自做主,收下你這名貴的鐲子,怕是要遷怒於我,”寧流鶯裝作擔憂的模樣,想著好好地整治柯欣兒一頓。
柯欣兒卻絲毫不為所動,握住寧流鶯的手,“寧姐姐,這鐲子是我給你的見麵禮,跟王爺無關的,隻要你不說,我不說,有誰能知道這些呢?”
寧流鶯婉然淺笑,“聽起來似乎是這個道理。”
話音剛落,寧流鶯再次狠毒地審視著柯欣兒,“我本以為你和你夫君是個清正廉明的人,沒想到竟是這般做派,你讓你那死去的姐姐好一頓蒙羞啊。”
姐姐?柯婉?
柯欣兒臉色頓變,一臉戒備地盯著寧流鶯,“你怎麽知道?”
柯婉生性懦弱,是個很少被人知道的無名小卒,就連她的死都沒幾個人在意,這鎮南王的愛妾怎麽突然說起來這個?
“來你這林府之前,突然聽人說起來的罷了,沒想到柯妹妹竟然還是這般人物,真真地讓我刮目相看啊,”寧流鶯調子裏盡是涼薄。
柯欣兒確實讓她刮目相看,她前世從未想過,自己疼愛信任的妹妹,背地裏居然對自己恨之入骨,還痛下殺手!
剛說完,寧流鶯便瞥到站在假山後麵的白嘉,正緊緊地盯著她們。
想著這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不是的,寧姐姐你有所不知,我那姐姐表麵上看著文弱,背地裏淨做些下三濫的勾當。不知道您是從哪些小人嘴裏得知了這些,但您相信我,我那姐姐的死跟我沒半點關係,”柯欣兒拉住寧流鶯的胳膊,拚命地想要洗淨自己的罪惡。
寧流鶯聽完,雙瞳裏的憎惡又添了幾分,柯欣兒當她死了,所以就可以隨意改變實情了嗎?
“你姐姐到底是怎麽死的?你自己最為心知肚明,不是嗎?若你真的毫無關係的話,任別人在我麵前說三道四,我都不會相信的。這金貴的物件,我看你還是帶回去吧,王爺最厭惡官場賄賂的人,”寧流鶯厲聲說道,說完便作勢要離開。
柯欣兒見寧流鶯對她誤會甚深,哪裏能輕易讓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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