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恬不知恥
“恭喜王爺,恭喜夫人,不知道到時候我能不能喝上孩子的滿月酒呢?”柯欣兒主動上前拉住了寧流鶯的手臂,但是卻被她不著痕跡地將手抽了出來。
寧流鶯瞧著柯欣兒這副恬不知恥想要攀上關係的樣子,心中不由發笑,柯欣兒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要真是有滿月酒,那也是請我們,哪裏輪得上你們呢?”一旁的昭陽公主囂張的揚起下巴,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但是寧流鶯瞧著她這樣卻是喜歡的很。
昭陽公主生在皇室,應當也是知道這些人為了拍馬屁攀關係能有多少手段的,他們本身與元褚楓和寧流鶯都沒有任何關係,哪怕孩子出生了,這事情又跟他們有多大的聯係呢?現在就要討滿月酒喝,不是太不知恥了一點?
林柏景和柯欣兒的笑容皆是僵住了,他們知道昭陽公主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也是個目中無人的主,但是哪裏想到她竟然真不給他們留一分臉麵。
“我與夫人一見如故,況且也想要沾一沾喜氣,現在家中隻有我和夫君,實在是空曠的很。”柯欣兒幹笑了兩聲,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若你也想懷上孩子,那便跟你夫君努力去,光沾別人的喜氣有什麽用?”
“昭陽,不可胡言。”元褚楓在一旁說道,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也聽不出任何訓斥的意思。
柯欣兒握了握拳頭,如若是身份跟她差不多的小姐或是夫人,她早就已經把人罵得沒有臉麵出來了,但是現在在她眼前的是堂堂元國公主,就算有再大的委屈,她也得往肚子裏咽。
昭陽吐了吐舌頭,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寧流鶯忍不住低頭笑了笑,果然對付這些人還是昭陽這樣的手段才有用,他們越是恬不知恥,昭陽就越是罵的凶,反觀他們還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林柏景和柯欣兒自然知道自己在這裏不受待見,隨意的寒暄了兩句之後便灰溜溜的回去了。
“他們未免太過分了一些。”柯欣兒氣呼呼的坐下來,麵目有一絲猙獰。
方才在那三個人麵前,她真的是被諷刺的體無完膚,偏生他們還不能疾言厲色地反駁,隻能乖乖的受著這委屈,誰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林柏景心裏自然也是不痛快的,坐下來之後就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往肚子裏灌。
“你又能拿他們怎麽樣?”
柯欣兒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我有辦法。”
“你可不要亂來,我現在好不容易能在鎮南王跟前說上一兩句話,可別因為你的那些小聰明而毀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放心,我肯定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柯欣兒詭秘地笑了笑。
林柏景眉頭緊鎖,雖然直覺告訴他這樣做肯定會鬧出大事來,但是剛才元褚楓和寧流鶯的漠視實在是讓他心底惱火,他非得出一出這口氣不可,既然柯欣兒說她有辦法辦到,那且看一看吧,就算鬧得再大,總不能把人給逼死了。
“我……我先去出恭。”宴席剛到一半,寧流鶯就捂著肚子,臉上滿是痛苦的模樣。
“怎麽了?”元褚楓一隻手攙扶住寧流鶯。
寧流鶯搖了搖頭,“可能是方才吃錯了什麽東西吧。”方才吃了太多的涼果,雖然這倒不至於出什麽大問題,但是總歸對身體不太好,這會兒應該就是鬧肚子了。
“我帶流鶯姐姐去吧。”昭陽公主馬上站了起來,接過元褚楓的手扶住了寧流鶯。
元褚楓點了點頭,昭陽公主是宮裏的人,讓她陪著,他也放心。
寧流鶯有些艱難的穩重了身形,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看起來頗為痛苦,怎麽看也不像是鬧肚子了。
“流鶯姐姐,你的手怎麽那麽涼?!”昭陽甫一握住寧流鶯的手,馬上驚訝地說道。
元褚楓連忙抓住了寧流鶯的手,果真就如昭陽公主所說的,寧流鶯的手冰涼如水,像是剛剛浸透在冰水裏一般。
“怎麽回事?”元褚楓聲音低沉,用銳利的目光看著寧流鶯。
寧流鶯縮了縮肩膀,有些虛弱的抬頭看著元褚楓,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肚子好痛。”
“我還是找個禦醫過來瞧一瞧吧!”昭陽公主瞧著他們這副模樣,心裏也知道事情不妙,連忙將寧流鶯推到了元褚楓的懷裏,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大殿。
“你先在這裏坐著。”
寧流鶯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任何血色,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是被抽幹了一般,柔若無骨地依偎在元褚楓的懷裏。
“今天早上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寧流鶯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出門之前,她也隻是隨意地應付了一下早飯,與往常並沒有什麽差別。
“沒有。”
元褚楓思來想去,還是叫來了一個小太監。
“把沈州給我叫來。”
“王爺說的……是誰?”小太監結巴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元褚楓口中的沈州為何人。
“讓人把沈丞相家的少爺找來。”元褚楓不耐煩地說道。
小太監這回知道元褚楓要找的是什麽人了,連忙點了點頭,“奴才這就去。”
過了好一會兒,沈州沒有來,倒是昭陽公主帶著禦醫過來了。
元褚楓上前去給皇帝知會一聲,便帶著寧流鶯匆匆到了偏殿。
皇帝看著元褚楓懷中的寧流鶯,沉吟一聲,“去吧。”
“陛下,要不臣妾也去看一看?”旁邊的皇後看著元褚楓離開的背影,湊在皇帝的身邊小聲地說道。
皇帝點了點頭,“去探探虛實。”
他實在是信不過這個周國女子,之前鎮南王府發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所以他才會對這個女人如此反感,現在不知道寧流鶯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皇後得了允許,便緊跟著追了上去。
元褚楓的腳步很快,皇後從前便是一個大家閨秀,腳程自然沒有那麽快,隻能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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