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一 認錯人了
“來硬的?硬的怎麽來啊?”幾個人都看向魏紹群。
“老辦法,就是讓農民直接開著農用車去堵杜秋歌的倉庫大門,逼他銷售。”魏紹群說。
“可是這樣我們也得不到利益啊?”陳少霆說。
“現在這種形式下,會有很多人買不到肥料;所以我們就以確保本鎮農戶用肥優先的原則下個文件,直接讓杜秋歌以平價銷售化肥,他要是敢不聽,我們就進行幹預;另外,少霆、你去找杜秋歌,就說可以勸退老百姓,條件是讓他把化肥低價賣給你。”
“這能行嗎?可別惹出事情來啊。”劉錚擔憂的說道。
“哼,能有什麽事?法不責眾,來個幾百、上千的老百姓,他們還敢動手啊?”
“也不是不可以一試,但是一定要把我們自己保護好。”董明宇陰毒的說。
“那好,隻要是老百姓把杜秋歌的倉庫圍堵了,我就去找杜秋歌,逼他把化肥賣給我,到時候我們就能大賺一筆了。”陳少霆說道。
“杜秋歌有多少化肥啊?別我們再給他幫了忙,他正賣不完呢,我們再給他找來一群買主。”董明宇說。
“不會的,他能有多少?一萬噸撐死,那也就是四五十萬畝土地,我們鎮裏就有三十萬畝土地了;另外我聽說羅勝男那邊已經帶著人來看貨了,所以應該那邊也指望杜秋歌呢,那他這些化肥還是捉襟見肘啊。”陳少霆說。
“一定是不夠用的,兩萬噸、三萬噸都不夠用,因為簽約方還有青山鎮呢,杜秋歌該照顧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們為難他,他就必須吃這個虧。”魏紹群篤定的說。
“那我們就從楊木崗和長裕這兩個村子找人過來,看他到時候怎麽辦?嗬嗬,一定是乖乖的把手裏囤積的貨給我們啊。”陳少霆開始做發財夢了。
“為什麽隻找楊木崗和長裕村的老百姓呢?多動員幾個村子的不行嗎?”董明宇問道。
“別的村子杜秋歌都已經用項目把他們拉攏住了;這兩個村子是我們掌控的村子,所以找這兩個村子的人過來,我們是有把握的。”魏紹群說。
“我是楊木崗的,所以即便有人調查我也不會暴露。”陳少霆補充道。
“行吧,我也來安排人鼓動村民,你們配合,最好趕在杜秋歌開始出貨的時候行動。”董明宇說。
“行,我時刻關注著他們,他們一有行動、我就通知你們。”劉錚說。
幾個人商量好了陰損的主意之後就各自回去了;而魏紹群卻總感覺自己憋屈,作為代理鎮長,竟然沒機會去參加者高級的簽約儀式;這可是自己當前不多的機會啊。
魏紹群覺得自己拚著命的衝上來,為的就是這些機會,為的就是依靠這些機會拔高自己的身份;不然自己幹嘛給這個地方的老百姓爭取項目啊?
同時,他又很後悔和盧笛鬧翻,自己幹嘛不好好和盧笛相處呢?開始關係不錯啊?怎就弄到不能相見了呢?
回想起來和盧笛相處的過程,其實也就是因為自己看不慣杜秋歌的做法,他要是不把李淩直接弄走做銷售,他要是和自己商量著做事,自己能和他爭執嗎?更不至於和盧笛翻臉啊?
這特麽一切都怪杜秋歌,要不是這犢子回來了,自己可能現在都掌控淩渡河工業園了,可能跟盧笛的個人關係更好了。
這是特麽什麽心理?魏紹群現在有點走向極端的意思了;他竟然不檢討自己的行為,反而怪罪起別人了,而且還異想天開的想和盧笛走得更近些。
越想越覺得自己該找機會去露個臉,因為這是能見到更多領導機會,如果得到了領導的認可,自己就有更大的發展空間了。
不過,他也害怕自己進不去那種場合,因為這麽重要的簽約,一定會有嚴格的保護措施;那可怎麽辦呢?
為此魏紹群真的是絞盡了腦汁啊,最後他也沒什麽好辦法;不過他倒是想到了一個最笨的招數,那就是守株待兔,到淩渡河去等領導的到來。
他覺得簽約之前,領導有可能帶著投資商來淩渡河考察,畢竟這裏才是主戰場,投資商不可能連看都不看就簽約。
於是在第二天,魏紹群就開車來到淩渡河,守在了秋歌他們公司的大門前;他覺得領導和投資商要是能來,那一定會到淩渡河公司來的。
而且他認為秋歌和盧笛誰也不敢在領導麵前驅逐他,畢竟自己也算是地方負責人;在領導和投資商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不敢造次;所以魏紹群就來了。
但是他還是犯了主觀臆斷的錯誤,更是犯了機會主義的錯誤;他判斷的很正確,投資商肯定要到這裏看看的,因為大家都要知道自己和做建設的工廠、醫院建在哪裏,所以尉遲錦堂、尉遲錦榮、尉遲傑韜、鄭宏升、杜振魯和黃鳳吾來了。
而市裏、縣裏的領導都沒來,這是因為投資商已經把合約簽完了,而且還要求領導們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陪同;所以,領導們就說了客氣話後回去了;另外,連幾位醫生都沒來,因為他們知道醫院建在哪裏,而他們又很忙,所以他們直接回省城去了。
魏紹群並不知道這些情況,他沒有內線人員給他通風報信;現在他隻能通過戴啟良了解秋歌他們什麽時候回,因為戴啟良也在淩渡河,而且他可以問李衛國。
還真是不錯,戴啟良現在就在李衛國身邊呢,所以可以知道一些關於杜秋歌的消息;戴啟良告訴他杜秋歌正在從市裏趕回來,好像有投資商。
這下魏紹群高興了,因為他判斷有投資商就會有領導,所以他更堅定的守在淩渡河集團公司的門口了。
秋歌他們確實很快就回到了淩渡河,不過他們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直接開車從公司的門前經過,去了水庫那邊;因為他們要先帶尉遲先生他們看醫院的建設場地。
魏紹群倒是看到五輛車經過公司的門前向水庫方向去了,但是他沒看清是誰;他也覺得那不應該是市裏的領導和投資商的車隊。
市縣的領導加上隨員和投資商、還有鎮裏的人、杜秋歌他們公司的人,怎麽的也要三十人多人吧?不可能就五輛車,所以魏紹群沒跟過去,而是接著等在車裏。
等秋歌他們從水庫回來,再次到了公司的大門口,魏紹群看到公司裏麵出來一群人迎接了,他才恍然大悟,這就是領導和簽約嘉賓;而這個時候戴啟良的信息也來了,就倆字來了。
魏紹群急忙從車裏下來,向秋歌他們這邊跑來,因為大家已經下車了,正站在樓下打量公司的大樓,並說笑著。
等魏紹群跑過來的時候,大家正和迎出來的鄭邵武、李衛國等人握手;魏紹群直接就插進隊伍中了,並且直接來到尉遲傑韜跟前。
“領導好,我是三道崗鎮的魏紹群,歡迎領導到三道崗鎮來。”魏紹群抓住尉遲傑韜的手說道。
尉遲傑韜蒙了,因為他被對方的稱呼給弄的不知所措,怎麽自己還成了領導呢?但是他性格幽默,見有人這樣稱呼自己,就順勢裝起領導來了。
“啊,你好、你好,你、喂啥的?”
“不是喂啥的,是我叫魏紹群。”
魏紹群之所以把尉遲傑韜當成領導,主要是秋歌就在尉遲傑韜的身邊,還有鄭宏升,他們三個聊得很熱乎;魏紹群認為杜秋歌陪同的一定是主要人物。
而兩位尉遲先生和黃鳳吾他一眼就看出來不是領導了,黃鳳吾有明顯的南方人特征;而杜振魯正自顧自的打電話呢;剩下的就隻有兩個年輕人他不認識了,但是太年輕不可能是領導;其實兩個年輕人是杜振魯和黃鳳吾帶來的隨行人員。
所以魏紹群就判斷尉遲傑韜就是領導;他還納悶呢,怎麽市裏、縣裏就來這麽一位領導呢?而且還是他不認識的,估計也不是主要領導,不過即便不是主要領導,那也比自己級別高啊,所以他要上來打招呼;另外他也沒時間仔細思考了,因為“領導”問話了。
“哦,魏紹群,在公司負責什麽工作啊?”尉遲傑韜問道。
“我不是這個公司的,我是……”
“不是這個公司的?那你來湊什麽熱鬧啊?想和我套近乎嗎?”尉遲傑韜聽說不是公司的人,他以為這就是其他公司的人來找領導說事的,於是就板起臉問道,他的本意是想逗魏紹群。
“啊,領導誤會了,我是來歡迎您的。”
“就隻是歡迎我嗎?是有什麽事求我吧?那好,你說吧,我現場給你解決。”尉遲傑韜說著還背起手、仰起頭來。
這時候秋歌他們憋著笑看著他們表演;開始的時候秋歌確實想把魏紹群趕走,但是一看尉遲傑韜的勁頭,他就改主意了,還把要製止魏紹群的宋顯友和副鎮長周朝禮給攔住了,讓他們繼續看下去。
“領導,我真的沒事,就是來歡迎您的。”魏紹群又說道。
“喲,就來歡迎我的啊?那……”尉遲傑韜不知道該不該邀請魏紹群進去,所以看向秋歌。
“領導,我們上麵沒位置啊。”秋歌領會尉遲傑韜的意思,於是急忙說。
尉遲傑韜也立刻明白了,秋歌這是不想讓這個人上去啊,於是他說“哎喲,這可真不巧啊,那個魏啥啦?你在這等我一下啊,我上去一會就下來。”
“啊?領導,我……”魏紹群準備跟上去的,但是現在卻被要求等在這裏,他很不高興,但是不敢和尉遲傑韜表現,而是瞪了秋歌一眼。
不過秋歌沒理他,而是帶著大家進了大門,然後上樓去了;就把魏紹群自己扔在了下麵、尷尬的看著站著。
“那人誰啊?”進了電梯,尉遲傑韜問道。
“嗨,一個挺討厭的人,不用理他。”礙於宋顯友和周朝禮都在這裏,秋歌就沒詳細說。
但是,宋顯友和周朝禮還是很不好意思,同時他們也很惱火魏紹群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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