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 絕對的驚喜
打完電話之後,秋歌就陷入了焦躁之中,他知道盧笛也會跟著一起回來;不過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盧笛。
從心而論他真的接受不了盧笛和劉錚在一起的事情,而且很想動手修理他們;但是想想自己的行為,他又底氣不足了,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修理人家了,自己也做了混蛋事,哪還能去埋怨、懲罰人家啊?
那該怎麽解決兩個人的事情呢?就這樣繼續下去嗎?這是不可能的,自己接受不了盧笛的這種行為;這件事在自己的心裏那就是一道不能逾越的溝壑。
而自己也不想欺瞞盧笛,既然她都能再回來麵對自己,那自己就索性告訴她自己和劉海麗的事吧;這樣兩個人兩不相欠。
這樣的結果就是一拍兩散;自己又要療傷了,而且家裏人也會跟著自己傷心,這真是害人害己啊。
秋歌心緒難平,坐立不安,最後索性跑到了水庫那裏,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麵對著一湖碧水,他靜坐沉思,想要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想要不再傷害任何人。
這一坐就是七八個小時,連午飯都沒吃,直到傍晚的六點鍾,葉棲桐的電話再次打來,他才又恢複到現實中。
葉棲桐她們已經回來了,但是卻發現秋歌沒在家,連父親也沒帶著,於是就打電話找他了;這也讓秋歌不得不回去了。
到了家裏後,看大家都在老屋那邊,秋歌就走了過去,進了屋內,發現大家都圍在桌子邊,正等他吃飯呢;不過大家看他的眼神好像都很怪異,特別是老媽。
盧笛也在,站在老媽的身邊,也看著自己,但是卻帶著冷傲的神色,秋歌理解這是在向自己示威;所以並沒有去理她。
葉棲桐迎了上來,問道“去哪了?這是不想見我們嗎?”
說話的語氣中帶著玩笑的意思,但是秋歌還感覺到了她惶恐和歉意的神色,特別是眼睛裏,滿滿的討好。
秋歌也是瞬間的感覺,這些沒有左右他理性的回答“去了工地,回來晚了,實在是對不住,我該留在家裏等著的,但是還想去看看他們幹得怎麽樣?好回來向領導……”
秋歌準備開個玩笑,打破眼前的尷尬,因為大家都站著、都在看自己,雖然說都算是自己家人和前女友,但是就連母親和大哥、大嫂都盯著自己看,那也確實讓自己不自然了。
可是他話沒說完,就看到父親側身看著母親和盧笛的身後,還不停的點頭笑著;於是秋歌也看過去,這時他才看清,在她們身後竟然有一個男孩隱藏著,並在她們兩個人的身體縫隙中看著自己笑。
葉棲桐發現秋歌看到了孩子,她也局促起來,但是隨後她又漸漸地平靜了,盯著秋歌看著。
秋歌馬上意識到這是葉棲桐的孩子,他的心立刻被刺痛了一下,以至於他的麵部表情都有些難看了。
“我兒子,我來給你介紹。”葉棲桐徹底平靜了,說話也非常柔和,她轉頭對著那孩子說“博涵,過來,到媽媽這裏來。”
孩子還在偷偷看秋歌,沒有立刻回應葉棲桐;但是盧笛卻閃開身子,把孩子讓出來,並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孩子快步繞過桌子,跑到了葉棲桐的跟前。
“博涵,媽媽是怎麽告訴你得了?現在應該怎麽辦?”
“媽咪,這是你說的那個人嗎?我可以介紹我自己啦?”孩子說話的聲調有點怪,拿腔拿調的,看得出普通話不好。
“這就是那個人,你可以開始了,但是要沉穩,要說清楚。”
“知道了,我會做的很好的。”男孩轉身又看向秋歌,然後醞釀了一下說道“我叫杜博涵,今年八歲了,是葉棲桐女士的兒子;我媽媽說、說…說您是我的爸爸,就是dad,您能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杜博涵,我不是讓你直接叫爸爸的嗎?你怎麽能胡亂的改介紹呢?”葉棲桐嗬斥道。
“媽咪,我想確認一下。”男孩乖巧的說。
現在的秋歌大腦是雜亂的,他已經不知道其他人的行為和語言了,他的眼睛裏都是眼前這個男孩了,但是他卻隻是傻傻的看著,既不說話,也沒有其他的任何行為,就隻是看著。
“秋歌,這孩子、小桐說是你的孩子,她帶著孩子回來認親了。”大哥秋碩看秋歌傻了,就急忙過來推了他一下,並說道。
“我的孩子?”秋歌清醒了,看著葉棲桐問道。
“是我們的孩子,叫杜博涵,我爸爸給取得名字,今年八歲多了;秋歌,博涵是你的孩子,抱抱他吧,孩子一直想見到爸爸。”葉棲桐的眼淚一顆顆的滾落,用哀求的聲音說道。
“博涵?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秋歌蹲下身子,看著孩子,然後伸手抓住孩子的雙臂,拉著孩子到自己的跟前,仔細的端詳著;然後把孩子又摟進懷裏。
“葉姐姐自己把孩子帶大的,她到現在也沒成家,不容易啊。”盧笛說道。
秋歌抬頭看向葉棲桐,眼睛裏帶著歉意、感激;而葉棲桐則掩麵哭泣起來,多年壓抑的情感釋放出來了。
“爸爸、爸比,我怎麽才能見到你呢?我是不是被拋棄了啊?你為什麽總也不去看我尼。”孩子也哭了,然後操著不太清晰的普通話問道。
“孩子,我不知道你在哪裏啊?我其實、其實是想你的,我是想去看你的,但是我卻找不到你了,你媽媽跟我看了一個玩笑,所以我們才見到。”秋歌現編著謊話哄騙這孩子。
秋歌的情緒沒有大的波動,他現在的感覺竟然如同和孩子早就生活在一起了一般,像是一個早就成了爸爸的人,很平靜、自然的麵對孩子,因為他的直覺卻告訴自己,孩子應該就是自己的。
當年他和葉棲桐已經住在一起了,所以葉棲桐懷孕那是很正常的事,隻不過自己不知道罷了;當時他們已經在談婚論嫁了;孩子的年齡也正好符合葉棲桐離開的年限。
沒有大喜大悲,那是他似乎早就預感到了什麽;葉棲桐反複的向他確認要是給他帶來傷害,他會不會原諒她;這是她提前給自己打了預防針,也讓自己有了心理準備。
“好了,博涵,不要再膩著爸爸了,以後你們有很多時間在一起呢,我們先吃飯吧,不能讓爺爺、奶奶、伯伯、伯母等著我們對不對?”葉棲桐這時候說道。
“媽咪,是爸爸抱著我耶。”孩子小聲地說。
“秋歌,先起來吃飯吧,孩子餓了。”大哥又拉了秋歌一把。
“吃飯,都吃飯,來兒子,坐我跟前、爸爸和你一起吃飯。”秋歌起身拉著杜博涵說道。
“爸比、哦,爸、爸,我能和爺爺一起坐嗎?他好像很喜歡我哎,你看他再對我笑耶。”杜博涵和秋歌父親有種天然的親近感,所以就總想和老頭玩,剛剛躲在老媽和盧笛身後,其實就是和老爸躲貓貓呢。
“爺爺也會挨著爸爸,我們三個坐在一起,來你坐在我們中間。”秋歌把杜博涵引領到椅子上,然後又把老爸安排在領一張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了杜博涵的另一邊。
“來來來,快都坐下吧,趕緊吃飯吧,都涼了。”大哥急忙招呼道,然後等大家都坐下後,他又對大嫂說“你這是幹啥呢,咋不給盧笛和小桐倒酒呢?”
“哦,我也不知道她們今晚喝酒不?”大嫂說著起身拿起一瓶紅酒過來。
“嫂子,把酒瓶給我,哪能讓您倒酒呢,我來。”盧笛起身說道,並從大嫂手裏把酒瓶拿過來,然後給每個人倒酒,秋歌是最後那個人,而且是送到了手裏。
秋歌現在沒有情緒了,他現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了,對於盧笛,他現在暫時的隔絕了情感,既沒有怒、也沒有其他的。
這一頓飯吃下來,把母親和大哥、大嫂都累壞了,他們都要照顧幾方麵的情緒,既不不能對孩子非常的好,又不自覺的就想和孩子親近一下,因為都覺得這孩子就是秋歌的骨肉。
可是跟孩子親近了,又怕盧笛難受;想壓製情緒不對孩子好,又覺得對不住孩子和孩子媽,所以是笑得比哭難看、哭的又很敷衍;話也不會說了,不說還怕怠慢了誰;那真是太別扭了。
不過,秋歌和父親、小博涵倒是都很高興,秋歌給博涵夾菜,博涵就給爺爺夾菜,今天老頭也很開心,來者不拒,夾菜就吃,還總是笑,逗得小博涵也總是笑。
“爸比,我還有哥哥、姐姐?我怎麽沒看到他們吃飯?”
“哥哥、姐姐去了姥姥家,明天他們回來你就看到了。”秋歌說,杜悅和杜哲確實去了他們姥姥家,因為是暑假期間,他們就去串門了。
“姥姥是什麽啊?他們去那兒幹嘛尼?”
“博涵,我不是跟你說過姥姥就是外婆嗎?你怎麽忘了?”葉棲桐急忙說。
“哦,那我外婆為什麽不讓我叫她姥姥尼?”
“嗨,這個啊是方言;也就是不同的地區講的不同的話;你叫我爸爸、還叫爸比,這個也是不同的叫法,但是意思是一樣的。”秋歌給博涵解釋道,而且眼裏都是愛。
“懂了,爺爺還叫祖父對吧?可是我這個爺爺怎麽不愛說話?外公也不怎麽說話,他們很像耶。”
“博涵,不許胡說,好了快點吃飯,食不言、寢不語,你又忘了嗎?”葉棲桐說道。
“知道了、媽咪。”孩子低頭吃飯,不再說話了。
“那個、我說句話啊,今天不管怎麽說我都多了個孫子,這事我還是相當高興的,小桐,這些年苦了你了,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啊;還有博涵,真好,聽話懂事、乖巧可人,我真的很喜歡,所以我想、我想把我這個手鐲給孩子,你們看行嗎?”老媽說道,這半天她就在醞釀說這句話。
怎麽說孩子要是秋歌的,那也是老媽的親孫子,所以她必須有個態度,於是她就說了這番話,話說完了之後她突然又想起來,該給孩子點東西,不過這事來的太倉促了,也沒給她機會準備東西,所以情急之下,她把手鐲摘下來了。“媽,這怎麽能送給孩子呢?這可是我給您買的啊。”盧笛伸手阻攔道。
盧笛的話才說完,這氣氛就驟然緊張起來了,大家都沒敢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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