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好人難做
聽說秋歌去了縣裏的醫院,盧笛心裏一翻騰,急忙問是怎麽回事,她擔心秋歌出事啊。
“哦,不是秋歌有事,是我們村裏的一位老人突發疾病,秋歌幫著送去了縣裏;現在他們還守在那裏呢,我也想過去看看,但是沒有車去不了。”劉蘭萍介紹說。
“哦,那我開車帶你去吧,誰給你的消息,老人的情況怎麽樣?”盧笛邊問邊拉著劉蘭萍到了羅勝男的跟前,對羅勝男說“羅姐,山前村的一位老人突然發病,被秋歌送去了醫院,我也要過去看看,就不能照顧你們,我讓張秋芳嫂子招待你們啊。”
“有這事啊,老人怎麽樣?你快點去吧,我們也會鎮裏去了,還有工作;了解了老人的情況告訴我一聲,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要找我。”羅勝男叮囑道。
“好,那我走了。”盧笛帶著劉蘭萍出來,然後開車去縣城。
路上,劉蘭萍說“秋歌是和我丈夫去的縣城,那位老人不是我們平台內的客戶,是我們村的一個很倔的老人的妻子,已經七十多歲了,兒子十幾年前死了,女兒在南方的一個城裏。”
劉蘭萍說的正真是龐景林,發病的是他老伴;事情很巧,秋歌把棚膜送到了山前村,大部分交給了村長,剩下的他就給林榮順送來了。
才卸完車準備要回去呢,山前村的另一個照護員趙冬梅就打電話給林榮順,說龐景林的老伴昏倒了。
劉蘭萍去淩渡河開會去了,就讓丈夫林榮順幫著照顧老人,並把自己的手機跟林榮順交換了;所以趙冬梅就把電話打到了林榮順這裏了。
趙冬梅今天留守在村裏,她就習慣的去各位加入平台的老人家裏轉轉,正走到龐景林家的前麵,就碰到這老頭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看到趙冬梅就喊救命。
趙冬梅立刻跟著老人進了屋,先是查看了老太太的情況,進行了簡單的急救,然後就打電話給林榮順,因為她知道今天淩渡河村那邊比較忙,所以沒有先呼叫平台,這也是她的失誤之處。
秋歌和林榮順急忙開車到了龐景林家裏,看趙冬梅已經把老人救醒了,但是老人還是神誌不清,就征求龐景林的同意,把他們送到了縣醫院。
盧笛和劉蘭萍到了縣醫院之後,看到秋歌和林榮順正陪著龐景林坐在急救室門口呢,看情形,老太太還在進行救治呢。
“怎麽樣了,還在救治嗎?”盧笛問迎上來的秋歌。
“還在救治,老太太心髒不好,我們送過的時候又休克了,不過剛才醫生出來說人已經有了意識。”
“打你電話怎不接呢?”
“手機在車裏呢,著急也沒拿,可能還靜音了;我現在去取。”秋歌說著剛要走,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出來了,老太太也被推出來了,秋歌他們急忙圍攏過去。
“老人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需要盡快的去市裏的醫院做搭橋,否則隨時都有危險。”醫生說。
“這件事我們還真做不了主,我們隻是鄰居、街坊;她的女兒正在回來的路上,明天應該能到。”秋歌說道;他們在來醫院的路上就給龐景林的女兒打電話了,但是畢竟離得太遠,所以回來需要時間。
“哦,那你們催催她吧,情況就是這樣老太太的冠心病非常嚴重。”醫生說完就離開了,老太太被送進了病房。
“秋歌,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我留下照顧,你們的事情多。”劉蘭萍說。
“好,劉姐你在這裏先照顧著,我看看在協調一個人過來幫你,你這兩天的所有花銷都由平台報銷。”盧笛說道。
“哎呀,不用,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幫忙都是應該的。”
“是啊,就一半天的事,等她女兒回來就好了。”林榮順也說。
這個時候護士來催繳住院費了,盧笛說“我先去給墊付一下,然後我們再走。”
“不用,我有錢,不用你們墊錢;不過你們還要把我送回去,錢還在家呢;剛才來得急,我沒拿啊;今天的事謝謝你們啦。”龐景林過來說道。
老伴突然發病,讓龐景林也慌了神,所以他來的時候就隨手把抽屜裏的錢抓起裝在兜裏了,那才一千多元,根本不夠。
“那好,我去跟老爺子回去取錢;林大哥也和我回去吧,家裏還不少人搭建育苗棚呢;盧笛你去看看魏大姐她們,然後就直接回去吧。”秋歌安排道;因為龐景林不是平台的服務對象,所以錢的事還是他自己安排的好。
於是他們從醫院出來,各自向自己的目標去了;秋歌帶著龐景林和林榮順回到了山前村的龐景林家。
進屋以後,龐老頭指著臥室的房門之上說“你們幫我把相框後麵的盒子拿下來,錢放在那裏麵呢。”
秋歌個兒高,走過去伸手在相框的後麵拿到了一個扁方的鐵盒子,然後遞給龐景林,並開玩笑說“這是您的保險櫃啊。”
“啥保險櫃啊,人老了不願意折騰,姑娘給的錢和我自己的收入就放在這裏,花著方便,不用往銀行跑。”老頭邊說邊打開鐵盒,然後大叫一聲“哎呀、我的錢呢?”
秋歌和林榮順都被嚇了一跳,急忙看過去,發現老頭手裏的盒子空空如也、裏麵什麽都沒有。
“我的錢呢,我的錢啊,誰拿了去了?”龐景林叫嚷著,並搬了把椅子,要上去親自查看相框後麵;秋歌和林榮順急忙扶著他上去;結果相框的後麵也什麽都沒有。
“大叔,您記得清楚嗎?這錢是放在這裏了嗎?”林榮順問道。
“就放在那了,我怎麽能記錯呢?都好幾年沒換過地方了;是哪個天殺的混蛋拿走了我的錢啊。”老頭怒罵道。
“我看報警吧,我們也不要動任何地方了,免得破壞了現場。”秋歌說著拿出手機給派出所打了電話。
等待警察來的時間裏,秋歌和林榮順就幫著龐景林回憶都什麽時候動過裝錢的盒子,以及其他可能發生的情形,但是龐景林堅定的說錢就放在了盒子裏,盒子就放在相框後麵了,他都是半個月前動過的了。
不一會警察就到了,帶隊的還是陶陽,進來之後,秋歌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陶陽他們就開始向老頭了解詳細的情況。
“您確定這些天都沒人到你家來嗎?”
“沒人來,就今天我老伴病了,他們幾個來了,二十幾天也沒人上我家來了。”老頭的記憶沒問題,所以事情也說數的清楚。
“您再仔細想想,您沒放棄他的地方?”
“絕對沒有。”
“你們去縣城的時候鎖門了嗎?”
“鎖了,這個我們可以證實。”秋歌說道。
“哎呀,還一個人來過,就是救我老伴的趙冬梅,她還是第一個到我們家來的呢。”龐景林一拍大腿說。
“您懷疑她?不可能吧?她才救了你老伴,而且她來的時候你也在家,她也一直在救人,哪有功夫偷錢啊?”秋歌問道。
“不是,杜大哥,你們還是把趙冬梅的事情跟我們說一下,我們來判斷這件事。”陶陽說道。
“哦,好吧。”秋歌一笑,是啊,警察在這呢,自己幫著斷什麽案啊;於是把趙冬梅找他們過來救人的事情說了。
“這麽說趙冬梅還真有嫌疑啊,因為她沒跟著你們去縣城,這樣在你們走之後,她有作案的時間啊;怎麽能找到趙冬梅。”陶陽分析完、問道。
“可是房門是鎖著的,你們判斷她能從哪裏進來?”秋歌質疑道。
“我們家還有一把鑰匙是放在外麵的牆縫裏的,趙冬梅她們總在我們這邊轉悠,她一定看到了我藏鑰匙地方了。”龐景林算是認定趙冬梅偷了他得錢了。
“總在這轉悠?她轉悠什麽?”一名警察立刻問道。
“哼,她們總以照顧老人的名義去人家查看,這其實也是踩點。”龐景林還懂得踩點呢。
但是他這句話把秋歌惹怒了,他立刻問道“大爺,你有沒有良心,沒有趙冬梅的轉悠,你老伴就可能沒了,你怎麽能這樣說人家呢?”
“她救人我感謝她,但是這也不能就說她沒偷東西。”龐景林還來勁了。
“我可沒看到感謝。”秋歌氣得不輕,但是他也不敢說趙冬梅沒嫌疑。
“好了,現在我們找趙冬梅問問情況,然後再說。”陶陽說道,並請秋歌給趙冬梅打電話,讓她過來。
為了弄清楚事情,秋歌就給趙冬梅打了電話;沒多久趙冬梅就和另一個照護員黃翠玲來了。
等警察把事情說清後,趙冬梅也生氣了“我可沒拿他家的錢,我看著他們離開去了縣城後就回家了;真是好心沒好報,這怎麽還懷疑到我的頭上了呢?”
“現在是調查階段,誰都有嫌疑;你為什麽不跟著一起去縣城呢?你回家誰可以證明?”陶陽問道。
“村裏還有老人需要照顧,我們家也要建育苗棚,所以我就沒去;我回家也沒誰看見啊,怎麽證明?”
“那你大約幾點回的家?”
“哦,八點四十三。”
“嗯?怎麽這麽準確?”陶陽一愣。
“我的記錄儀上有,當時我看了。”趙冬梅把自己的記錄儀拿給陶陽,陶陽遞給同事。
這個記錄儀是每一位照護員都要佩戴的,秋歌他們規定,照護員在對老人進行服務的過程中,必須用記錄儀和手機攝像拍攝服務的過程,並及時上傳平台。
不一會,陶陽的同事就把記錄儀的影像資料播放出來了,趙冬梅還真的回家了,但是到家之後,她就把記錄儀摘下去了。
“回家之後你去做什麽了?”陶陽問。
“去、去了趟廁所,所以我把記錄儀摘了。”
“在廁所呆了多久?”
“七八分鍾、還是分鍾吧。”趙冬梅說不準“哦,翠玲你去找我的時候不是也帶著記錄儀呢嗎?那時候我剛才廁所出來。”
“對,我看到她從廁所出來了;你們查看我的記錄儀吧。”黃翠玲把記得記錄儀也給了警察。
經過查看,發現趙冬梅在廁所內大概呆了七分多鍾;警察又丈量了從龐景林家到趙冬梅假的距離、以及行走時間。
“從你家到這裏需要四分半鍾,如果要是跑起來,還是可以作案的,所以不能排除你的嫌疑。”陶陽說。
“哦,我也是從這個方向去的她家,然後她就從廁所出來了,那還證明不了嗎?況且這裏還有記錄。”黃翠玲說道;她也是從龐景林家這邊走過去趙冬梅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