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分得清好是壞事
養老院又轉回到了自己的手裏，秋歌就和老人們商量，請他們搬回去；但是這些老人都不願意回去了，都說現在住得好，因為民房裏麵都是土炕，北方的冬天住在這上麵比在養老院睡床舒服。
於是秋歌就尊重大家的選擇，讓他們繼續留在民房中居住；但是養老院也不能空著啊，還是要招收老人的；這件事秋歌就交給張秋芳和劉剛去完成了。
秋歌特別叮囑他們，要充分的利用好宣傳，不然葆頤養老院的壞名聲會影響招收成果的；現在那些網紅還總是過來拍攝呢，就讓他們幫著去宣傳吧。
早上安排好在這件事之後，羅勝男的電話就來了，讓秋歌到鎮政府去找她，有事商量。
“羅鎮長何事傳召啊？”到了羅勝男的辦公室，見就她一個人，於是秋歌開著玩笑問道。
“喲，這是人逢喜事啊，拿回了養老院高興啦？”
“高興啥啊？被你們敲詐了那麽多錢，哪能高興？你們也真不夠意思，這麽好的關係竟然要這麽多錢。”
“少得了便宜賣乖，誰還不知道你這次賺到了？”
“賺啥了？就拿回一個爛攤子，能不能招收到老人還不一定呢；您找我啥事啊？快點說吧，我還要回去研究對策呢。”
“別和我這演戲了，你早就有對策了；我找你來呢三件事，都是好事。”
“哎呀，羅大鎮長可真是好人啊，能一下子給我帶來這麽多好事啊。”
“是啊，那你怎麽感謝我呢？”羅勝男歪頭側臉斜視著問道，展露出女人的俏皮樣。
“幫你介紹個男朋友吧。”
“滾，你是不是找不自在呢？蹬鼻子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再提他，我就翻臉。”羅勝男又不高興了。
“誰啊？我提誰了？都是你自己心裏想的，別不承認，我就說了一個‘對象’兩字，你就能想到是誰，這說明了啥？”
“閉嘴，就不能給你好臉；行了，說正事；市裏準備評選今年的對社會有突出貢獻的傑出青年，我準備把你的名字報上去。”
“不需要，我也沒啥貢獻，更不想撈什麽虛名。”秋歌也不再笑了，而且拒絕的堅決。
“為什麽？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別和我置氣，我們公是公、私是私，別把朋友的情感摻雜到工作中。”
“我很理智，就是不想太出名，這才建了一個養老院，就招惹來了這麽多的事，出了名事情就更多了。”
“不對啊，你的名氣大了，就沒人敢招惹你了。”
“名氣大了嚇阻的都是小鬼，而招惹來的都是閻王；小鬼我能應付，閻王豈是我能招架的？”
“這也不是你杜秋歌的性格啊，你還有怕的事情？”
“別忽悠我，我很清醒，現在我的實力根本應付不了厲害的角色，所以還是悶頭作自己的事吧，等以後實力壯大了再說吧。”
“可是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啊，你就不能幫我爭這一回榮譽嗎？你拿了傑出青年，那可是我們全鎮的榮譽啊。”
“對不起，我還是安安穩穩謀發展吧，麻煩您把我的名字再撤下來吧。”
“都報上去了怎麽撤啊？你這是矯情。”
“對，我這就是矯情，我心裏有陰影，害怕拋頭露麵，羅鎮長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行，杜秋歌，你夠狠；我、我……，我們說第二件事，縣團委想請你去當義務輔導員，給中學生團員講講孝道的故事；你同意嗎？”
“不同意。”這次秋歌回答的更簡潔，連解釋都沒了。
“你怎麽回事？非得讓我發火啊？你這人是不是管的太寬了，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還分不清公私、輕重。”羅勝男真生氣了，她認為秋歌是逼她和祝子軒和好呢，她不答應，秋歌就不答應她的事，這不是胡鬧嗎？
“我說、羅鎮長，你可能誤會了吧？我現在非常清楚我的位置，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小商人，哪夠什麽傑出青年啊？更當不了輔導員；我所做的都是其他人能做到，有什麽可炫耀的？輔導學生們什麽？孝敬父母這算突出行為？開辦養老院弄得一塌糊塗的，這算有成績？反正我覺得不怎麽光彩，所以我拒絕。”
“你還救人了呢。”
“那是碰到了，是偶然事件、舉手之勞，你要是碰到了難道不會救？誰都會伸手的。”
“那你還幫著村裏的人災後自救、掙到了更多的錢呢。”
“我的目的也是為了賺錢，不賺錢事我也不會去幹啊；況且鄉親們已經謝過我了，也就行了。”
“你…噗、恩嗬嗬、嗬嗬……；讓你這樣一說你確實沒啥成績了。”羅勝男被氣笑了。
“本來也沒啥成績啊，更沒啥可以值得表揚的地方。”
“可是你所做的事情都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裏呢，帶來的正麵意義也非常的大，這又怎麽解釋呢？”
“這是因為大家隻看到了好的一麵，一俊遮百醜；說明大家都是寬宏大量、心地善良的人。”
“哎喲，這說你呢、你怎麽還誇上大家了呢？既然大家都認可了，那你為什麽還拒絕啊？應該大大方方的接受才對啊。”
“都說了這是一俊遮百醜，低調的時候大家可以隻看你的光亮點；但是我要是敢接受什麽榮譽、翹尾巴，那一定就會有人把那百醜都揭露出來，到時候就不是榮譽了，而是被撻伐的對象了；而你也就不是把我捧紅了，而是捧殺。”
秋歌確實有這樣的擔心；自己才想到用土地來充當老人的養老費，就被範國民和呂曉偉盯上了，惹出了這些事；這要是自己在成了受人矚目的傑出青年，那不知道引來多少羨慕、嫉妒、恨呢。
現在的自己還是雛鳥，應該小心謹慎的經營好自己的事業才對，不能羽翼未豐就到處顯擺、嘚瑟去，否則被彈弓、鳥槍瞄準、擊中都有可能。
“你要這樣說我還真不該把你的名字報上去啊；行吧，我看看能不能撤回來；縣團委的事情我也幫你推了；不過第三件事你應該不會拒絕。”
“這也不好說，前麵的兩個好事已經夭折了，第三個我也不抱希望了。”
“那我不說了，省得你在否決了。”羅勝男帶著戲謔說道。
“你要不說我就回去了，不過真的到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我要是不給你麵子，你可不許生氣啊。”秋歌站起來真的要走。
“坐下，我怎麽能交你這麽個混蛋朋友呢？一點也不替我考慮；我這好心一點都沒得到好報啊。”羅勝男真拿秋歌沒辦法。
“嗬嗬…，羅大鎮長，你這可是倒打一耙啊，您的這好心，我還真就不敢接；我的好心，你不也沒給我好臉嗎？”秋歌重新坐下，嬉笑著說道。
“你怎麽還提？再說我真的翻臉了；好了，別說沒用的了；幾天之後，省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十名醫生要組團過來，會去你們養老院給老人檢查身體。”
“哎呀老天，您可算說了一件好事啊，我還以為我今天白來了呢；還好，有了這件事，我們養老院的……，等等，省城的醫生怎麽會到我們養老院呢？是不是那四個醫生找來的？”秋歌反映過來後立刻猜到了原因。
他想一定是他救的那四位醫生要回報他，才選擇自己的養老院的。
“對，就是他們找來的，有報恩的意思，你也會拒絕他們？”羅勝男帶著無奈問。
“幹嘛要拒絕？這麽好的事情我想找還沒門路呢，他們還真懂我的想法，這個我接受；他們什麽時候來？”
“這周末，還有三天；你怎麽這麽希望他們來感謝你啊？”
“嗤，你這是在給我下套呢吧？我懂得他們來的意義，像我們這樣的偏遠地區，能來省城醫院的專家，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們來了，有多少病人能夠得到醫治啊？我倒是想讓他們經常這樣來感謝我呢。”
“看來你分得清好壞啊？這我就放心了。”羅勝男開玩笑道，她也感受到秋歌不一樣的性情，為自己那是低調，為老人和鄉親那是完全放的開。
“好了，您的事說完了，該我說件事了，這事還請鎮長大人幫忙。”
“我去，剛才你要走那是假的啊？你還有事沒說呢？”羅勝男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嗬嗬，我想再招募一批誌願者，全鎮範圍內招募，每個村都要覆蓋，您看能不能幫我和各位村長說說。”
“你想幹什麽？要這麽多誌願者幹啥啊？”
“我要培養一批忠誠、專業的誌願者，讓他們成為我事業的重要幫手；首先就是為明年的擴建做準備，等新的養老設施建成，勢必需要增招護理人員和服務人員，先培養出來省的到時候措手不及。”
“新建的設施最少也要明年下半年才能有老人入住吧？你這提前培養的太早了吧？”
“這是為了我的另一個計劃準備的；不過要暫時保密；不然又有人出來攪局就不好了。”
“嗤，你這是不信任我啊？那還找我幫什麽忙啊？”
“不幫也行，我自己也能去招人，不過到時候有了政績和光環，你可別說我沒告訴你。”
“威脅我？看來你又有新的招數了，那我就勉強幫你一下，也好先睹為快啊。”羅勝男已經確定秋歌有了新的想法，而且可以讓她也能受益，所以她不會傻到不要這樣的機會。
“嗬嗬……，那好，我招募誌願者的條件是身體健康、能正常工作；品行端正、有愛心；能夠吃苦、不怕髒；男女不限、年齡小於五十五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