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巧遇
“你啥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呢?”鄭邵武問道。
“你上午就過來了,我是下午來的;小荷去醫院照顧陶陽的父親了,所以我來替班的。”餘小桃解釋道。
“這是嫂子啊?那就一塊坐吧。”羅勝男說道。
“是,這是我媳婦,她來替我小姨子當班的。”
“我就不坐了,給你們送酒的,都悠著點喝。”餘小桃說道。
“嫂子,你坐吧,今天客人少,我讓你去拿酒,意思就是讓你回來一起吃飯的。”盧笛過來拉住餘小桃說。
“這好嗎?嗬嗬嗬,我可是還當班呢。”
“你這是買老板娘的好呢,趕緊的吧,餓死了。”羅勝男實在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已經開吃了。
“嗬嗬……”餘小桃笑著坐下了。
“好好,我們開始吧,先吃兩口墊墊底,然後好喝酒。”秋歌說道。
於是大家開始吃菜,這個時候鄭邵武又問餘小桃“小荷怎麽去醫院了?”
“哎呀,這兩天陶陽的父親住院了,他母親一個人照顧不了;本來陶陽請了假的,但是今早上就被找回去了,說有緊急任務;沒辦法小荷就讓我來替她。”
“我已經給了小荷假了,她非得讓嫂子過來。”盧笛解釋道。
“應該的,這些天人遊客多,她再缺班那就耽誤事了。”鄭邵武說道。
“陶陽?是不是鎮裏派出所的那個副所長啊?”羅勝男咽下一口食物問道;她確實餓了,所以不顧形象了。
“是,我小姨子和他正處對象呢。”
“那他出什麽任務知道嗎?怎麽連照顧老人的時間都沒有呢?”羅勝男皺著眉問道。
“聽說是有幾名遊客昨天進山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呢,政府正在組織尋找呢。”餘小桃說道。
“啊?這事我怎麽不知道呢?”羅勝男立刻感到事情不對勁了,自己是鎮長,怎麽沒人把這件事告訴自己呢?
她急忙放下筷子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必須問清是怎麽回事,自己這又被架空了?
“鎮長,你到家了?”電話接通,那邊的李蘭芝立刻問道。
“沒有,我問你,是有幾個遊客進了我們這裏的山區了嗎?”
“是,昨天下午的事情吧?具體我也不清楚;這件事是張書記和李鎮長負責的,現在好像還沒找到呢。”李蘭芝說的張書記和李鎮長都是副職,分別是張寶友和李慶生。
“李姐,你現在幫我打聽一下具體的事情,我現在就趕回鎮裏去。”羅勝男掛斷電話,站起來要走。
“羅鎮長,你這連種飯都沒吃呢怎麽能行?再吃點再走。”秋歌說道。
“不吃了,回鎮裏再吃吧,我那有方便麵。”
“你看這是咋說的呢,我這是多嘴了吧?”餘小桃自責的說。
“不是多嘴,嫂子,我還要謝謝你呢,不然我還蒙在鼓裏呢。”羅勝男說。
“我說羅鎮長,你還是問問張書記具體怎麽回事,然後再回去。”鄭邵武說。
“對啊,摸清情況再走也不晚,萬一人找到了呢?”秋歌又勸道。
“好吧,我再打個電話。”羅勝男又給張寶友打電話。
結果是張寶友告訴羅勝男,這件事是書記高長海確定讓他和李慶生負責的,人還沒找到呢。
“高書記說,你國慶節要回市裏,所以就不要告訴你了,怕你分心。”張寶友最後還強調說。
“我是鎮長,這樣的事情你們都不告訴我?如果上級問下來,我怎麽回答?這件事我會向上級反映的。”羅勝男氣的把電話掛了;然後轉頭對秋歌說“我必須回去了,你們吃吧,真是抱歉”。
“那行吧,你一個人回去能行嗎?還下著雨呢。”
“沒事,幾公裏的路,還都是水泥路,沒問題。”羅勝男說著向外走。
“羅鎮長,這是我給你打包的飯,你回去立刻吃還不能涼。”盧笛這時提過來一個袋子,裏麵是打包好的飯菜,這是她羅勝男打電話的時候裝上的。
“謝謝,你可真體貼人,杜秋歌有福氣啊。”羅勝男沒拒絕接了過去、並誇道。
“那是,我媳婦那可是最會照顧人了。”
“嗯,可惜啊,白瞎這朵鮮花了。”羅勝男說完就走出去了,秋歌和大家送到門口,並打著傘送她上了車。
轉身在回來,這回可以安心的吃飯了,沒有了羅勝男,幾個村長就成了山大王了,開始吆五喝六的相互勸酒了;不一會盧笛、陳美慧和餘小桃就都跑了,留下這群男人自己喝吧。
不過秋歌今天狀態非常好,幾個村長和鄭宏升都喝多了,他卻沒什麽事,讓他自己都感到奇怪;晚上包括李衛國、鄭邵武在內,幾個村長也都沒回去,在民宿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飯,幾個人才離開,走的時候,秋歌還給每個人拿了四瓶果酒、十斤燒刀子,大家都很高興。
“明天就是十一了,今天下午劉錚他們就要過來了,也不知道這大雨什麽時候能停,會不會耽誤我們明天開業。”盧笛和秋歌站在民宿的一樓窗口說。
“吉人天相,明天保證晴天。”秋歌寬慰盧笛說。
“看把你能的,不晴天咋辦?”
“打傘也開業。”
這個時候廚師過來說道“老板娘,野豬肉有些不夠用了,應該再備一些,還有豬心和其他的內髒,您不是說來的人點了豬心嗎?”
“好,我這就讓養殖場的胡老板送過來。”盧笛拿起電話說道。
胡永利這些天總來送肉,秋歌他們的民宿需要、省城那邊也一直發貨呢,而且這段時間秋歌他們太忙,隻能他送過來。
自從上次他幫了秋歌之後,兩個人現在那可是真成了好朋友了,連盧笛都和他很熟悉了。
“哎呀,不行了,胡大哥的車壞了,送不了了;你去一趟吧,不然晚上劉錚他們來了,可能就耽誤事了。”給胡永利打了電話後,盧笛對秋歌說。
“行,我現在去,中午就能回來了。”秋歌說著就拿了傘跑回老房子那邊去叫老爸。
這兩天酒坊加班加點的釀造酒呢,大哥、楊成龍、王淼、梁立新等人都幫忙呢,為的就是能在這個季節多釀一些果酒。
原本秋歌還想帶上鄭宏升的,但是這家夥昨晚喝大了,說頭疼得厲害,不願意動,所以隻是秋歌和父親兩個人進山了。
雖然下著雨,但是去養殖場的路是在半山腰開拓出來的,都是山石的底子、沒有淤泥,所以還是可以正常通行的。
去的時候雨還很大,所以山路比較滑,秋歌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駛著,老爸也好像感覺道比較危險,所以他也緊緊的抓住了扶手,抿著嘴一聲不吭。
不過走到了一多半的地方,雨就慢慢的小了,等到了養殖場之後,雨就完全的停了。
“秋歌,肉我都給你準備好,還有其他你需要的食材;今天我想下山去了,但是才出門,就讓山石把輪胎割破了,還讓你跑來一趟。”胡永利歉意地說。
“沒事,我來也一樣;胡哥,這是給帶的燒刀子酒,先喝著,沒了我再給你拿。”
“哎呀,太好了,前幾天拿來的都被勝軍、勝利這倆家夥偷著喝沒了,害得我在山上都待不下去了,有了這個我就心安了。”胡永利也不客氣,直接把酒接過去了。
“怎麽不見嫂子和那倆兄弟呢?”
“哦,我老丈人的養蜂場搬家,他們幫忙去了。”
兩個人邊說邊往秋歌的車上裝東西,裝好之後,秋歌立刻和父親往回走,因為他們發現又要下雨了。
不過他們才離開養殖場不到五公裏的地方,突然前麵一隻麅子從山林裏跑了出來,在車前奔跑,秋歌立刻停了下來,因為麅子的膽子很小,驚嚇之後它會亂竄,秋歌怕弄傷了它。
車才停穩,父親就著急下車,秋歌連忙下車幫他打開車門,原來他要去解手;父親這一點非常好,幾乎什麽都忘了,但是卻從來沒有拉尿到褲子裏過,非常幹淨。
等父親方便完,秋歌扶著他才要上車,這個時候,從坡上的山林裏突然走出來兩個人,把秋歌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掃了一眼後發現是兩個女人,秋歌以為她們是采蘑菇的呢。
“救救我們,你好,請幫幫我們。”女人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啊?你們怎麽啦?”秋歌吃驚地問。
“我們迷路了,走不出去了。”兩個人說著就一下坐了下去。
秋歌急忙帶著父親跑上坡去,來到了兩個人的跟前,發現她們可能是太虛弱了,有氣無力的看著自己。
“你們兩個是哪裏來的?是不是餓了?”
“嗯、有吃的嗎?”一個女人問道。
“有,你們等著我去拿。”秋歌立刻返回到了車上找出來幾個火腿腸和兩袋糕點,這是給父親預備的,省的他喊餓的時候沒吃的。
又拿了兩瓶水,他再次來到兩個女人這裏,幫她們打開了食品包裝,才把東西遞給她們,那兩個人接過去就大口的吃了起來,不到三分鍾,就吃了一大半了,然後她們都停下來了,喝了口水。
這個時候秋歌已經可以斷定,這兩個女人應該就是昨天晚上餘小桃說的那幾個走失的遊客了,羅勝男就因為她們才立刻返回到鎮政府的。
“您能聯係到外麵嗎?我們的手機都沒電了;我們還有兩個人在山上呢,他們病了,走不動了。”一個女人對秋歌說。
“還有兩個人呢?在哪呢?我現在也聯係不上,因為這裏沒有信號,不過我能把你們帶出去啊。”秋歌立刻說道。
“他們就在山林裏呢,我帶你過去。”兩個女人吃了東西,明顯的有了精神,能站起來走了,但是還是腳下沒根、不穩當。
“這樣吧,你們告訴我他們在什麽地方,我去找他們,你們留在這裏休息。”
“不行,你自己去找不到他們的,他們已經很虛弱了,我們幫他們藏在灌木叢裏了;走吧,我們能行。”兩個女人說完硬撐著又向山坡上走去。
秋歌急忙帶著父親跟上去,並不時地攙扶著她們;此時他突然想起他和父親救鄭宏升的時候了,老頭也是因為要方便,這一次竟然又是,簡直是太巧了啊。
秋歌看向父親,此時老頭竟然大步向前的走在了最前麵,從背後看很有勁頭的樣子呢。很快他們進了山林之中,又向前走了六七百米,在一個山崖下的灌木叢中,找到了那兩個男人。
此時,其中的一個男人已經昏迷了,而另一個也無精打采的樣子,非常的虛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