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重大事故
傍晚的時候,秋歌正和鄭宏升、白羽說話,而盧笛、秦夢幫著擺放餐桌呢;今天還是於超在炒菜,老媽打下手,老爸也守在一邊看熱鬧;杜哲偷吃呢。
原本其樂融融的場麵,突然被一個電話給打亂了;打來電話的是大哥,接電話的是秋歌。
“快點開車到田間來,多找兩輛車,這邊出事了,好多人受傷,要送醫院、快點。”
“啊,馬上去。”秋歌騰身站起來,並回答說。
掛斷電話的同時,秋歌對鄭宏升和白羽說“快,開上你們的車,跟我去救人;盧笛,照顧好我爸。”
然後他就跑出院子了,鄭宏升和白羽跟著也出來了,三個人各自駕車想村西快速的行駛過去。
秋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了,他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麽事,但是從大哥的語氣中他知道不是小事;好多人受傷,這是怎麽弄的呢?大哥自己有沒有事啊?
不過等他們趕到出事的地方後,發現不是大哥他們出事了,秋歌的心才平靜了不少;不過他也在替出事的人揪心。
現場至少有十幾個人或躺或坐的在地上,他們都是一身的泥土,好多人還出了血,幾個人在呻吟著。
旁邊一個側立的拖拉機拖鬥;顯然這是拖鬥側翻造成的事故;周圍有很多人在圍觀,大哥和一些人在幫著救治或清理泥垢。
大家看到秋歌他們車來了,就立刻把一些傷重的人員抬上了車;救援中,秋歌也了解了情況。
原來出事的是幫著村長李衛國間苗的雇工;天要黑了,大家就一起坐著由拖拉機牽引的拖鬥向家裏趕。
但是,再跑到這裏的時候,正是一個上坡路段,誰知道這個時候拖鬥突然和拖拉機脫鉤了,然後拖鬥就載著車上的十五六個人從坡上滑落下去了,並側翻到了坡底。
開拖拉機的是李衛國的小舅子、張秋芳的弟弟張連慶;此時他正坐在一邊的石頭上抽煙,渾身都在顫抖著呢,也嚇得不輕啊。
張連慶和受傷的人都是鄰村的人,張秋芳的娘家就在鄰村。
傷者中有七個比較重的,腿斷、胳膊折、腰傷、頭出血的都挺慘的,其他的十個人應該是輕傷,但是這也需要去醫院確診才行。
大哥他們和周圍的人也是從田間回來的時候碰到這起事故,大家都是從一條路回村子的,所以看到出事後就給秋歌打電話,由於著急沒說清,把秋歌還嚇得夠嗆。
秋歌的車上安置了三個傷情重的人,他就先開車出發了,去的地方還是鎮子上的醫院,畢竟需要就近找醫生診治才好。
路上他碰到了開車麵包車趕來的李衛國和張秋芳,雙方隻是用喇叭打了招呼就各自奔向目的地了。
等秋歌到鎮上的醫院把三個傷員交給醫生之後,鄭宏升和白羽也開車載著其他的一些傷員趕來了,於是他又幫著辦這些傷員送進診療室。
“還有幾個傷員,村長在後麵帶過來了;說實話啊,二哥,我現在一看到車禍,這腿還隱隱作痛呢,落下病根了。”鄭宏升搖頭說道。
“唉,這次是夠慘的了,一下子這麽多人受傷,真是害苦了傷者和李衛國啊。”秋歌歎息道。
傷者要承受痛苦;李衛國和他小舅子可是要承擔法律和經濟責任的,這些人受傷,那可是要不少醫藥費的。
“這已經是萬幸了,事故中沒有人有生命危險,實屬不易;我看了那個地方,坡度很大啊,如果拖鬥倒扣過來,那更危險。”白羽說道。
“是啊,沒人死亡確實是萬幸啊;我可得跟大哥說說,咱們可要注意安全。”鄭宏升說道。
正說著,秋歌的電話又響了,他接聽起來,是盧笛打來的“在哪呢?事情怎麽樣?”
“哦,在鎮裏的醫院,上了十幾個人,不過沒有死亡。”秋歌簡單的說了情況。
“那我過來找你,老頭發現你走了又不吃飯了。”
“好吧,你們來吧,路上小心。”
等盧笛帶著秋歌父親來到醫院的時候,李衛國已經把最後一批傷員送進了治療室,此時正和醫院溝通治療呢,同時交警和鎮領導也來到了醫院,需要他配合調查和說明情況。
“你怎麽又不聽話了呢?”秋歌問過來就抓住自己胳膊、還一聲不吭的父親。
“我餓了,你跟我吃飯去。”父親委屈地說。
“好,我們一會去吃飯;但是現在我們先等一下啊。”秋歌耐心的說道。
“嗯”老頭點點頭,不出聲了,但是手卻拉著秋歌不放。
鄭宏升和白羽看到了這個情況,兩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都笑了;他們真是佩服秋歌,能讓父親如此的依戀,看來他付出的確實很多,也得到了回應。
盧笛也看到了這個情況,她心裏很欣慰,秋歌的人品是沒說的,不然她也不會這樣的主動,都失去淑女的形象了。
“我們要不幫幫李大哥吧,他可沒少幫我們忙呢。”盧笛小聲的和秋歌商量。
“是要幫的,這麽大的事,他們自己應該很難承受,一會我們問問他們吧。”
“我去看看秋芳嫂子,看她還在那邊哭呢。”說著盧笛就走過去了。
張秋芳能不哭嗎?出事的是自己的親弟弟,還是幫自己家幹活,現在人已經被警察帶走調查了。
另外,傷了這麽多人,光醫藥費、治療費也是十分巨大的一筆錢,農村家庭幾個能承受起的?
“嫂子,不要哭了,出了事故,要堅強啊,不然身體垮了,事情會變得更糟;不要擔心,有困難我和秋歌能幫你們。”盧笛過來勸說道。
“謝謝,盧笛;唉,我們怎麽這麽倒黴呢?這樣重的事故都能被我們攤上了,這不是要人命嗎?這以後可怎麽過啊?”張秋芳哀愁的說,而且淚水止不住的又流下來了。
“別擔心嫂子,什麽事都能挺過去的;我這裏有十萬塊錢,你先拿著用,不夠了在和我或者秋歌說,我們在一起想辦法;密碼是六個六。”盧笛說著把一張卡塞給了張秋芳。
“這個……,不行、不行,你們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我們不能拖累你們。”張秋芳趕緊拒絕。
“嫂子,我們沒事,我還有後盾的,您就放心用著吧,不用著急歸還;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最重要,哪方麵需要幫助你都可以找我們,隻要能幫上忙,我們都會去做。”
“謝謝你們啊,你們可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呢。”
“快別這樣說,我和秋歌的事情,你和李大哥也沒少幫忙,我們也都很感激的;誰都有為難的時候,我們互相幫助吧。”盧笛說完,有安慰了張秋芳幾句,然後回到了秋歌這裏。
這個時候李衛國過來了,他已經把事情和鎮裏的領導、警察說清楚了,現在就是等待救治的結果了。
張秋芳把盧笛送過來的銀行卡給了李衛國,讓他去把住院費用先交了;李衛國也很感動,接過卡後,他徑直走到秋歌和盧笛麵前。
“秋歌、盧笛,謝謝你們啊,大哥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錢真的是雪中送炭,等秋天賣了糧,大哥就還給你們啊;謝謝。”
“好了,大哥,您先用著吧,不著急;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如果錢不夠,您在找我,我在幫您想辦法。”秋歌說。
“行,我記住你們的這份情誼了,放心吧,大哥會報答的。”李衛國眼含著淚水說。
“不用什麽報答,我們是朋友,應該幫忙。”秋歌趕緊說道,他也有些激動了。
“好了,這裏是醫院,很多人看著呢;快讓大哥去忙吧,我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了,回去吧。”盧笛說;她知道老頭餓了。
“秋歌,帶著老人回去吧;大哥這裏能應付;謝謝來幫忙的大夥啊,我騰出時間一定要感謝你們的。”李衛國真情的說道。
李衛國這邊的事情讓他已經焦頭爛額了,秋歌也就沒辦法再讓他幫著去請釀酒的師傅了;不過自己這邊確實需要這樣的能人幫自己。
於是,第二天在送走了鄭宏升和他雇傭的的貨車之後,秋歌和老爸帶著禮品來到了半截溝村,根據李衛國提供的名字,打聽陳永祥和李鳳珍夫婦。
有村民指點,告訴他們這對老夫妻住在村子的最東北角,是兩間土坯房。
秋歌開車到了那所房子的院子外麵,看到房子確實很破舊了,還真是土坯房,這樣的房子在農村也不多見了;是用泥土做成土坯,然後再建造的房子。
外麵是籬笆牆,有一道樹枝編織的院門;裏麵是個小園子種著蔬菜,侍弄得很幹淨,一顆雜草都沒有。
提著東西,帶著父親,秋歌進了院子,向前走了幾步之後,他用不算高的聲音喊道“家裏有人嗎?這是老陳家吧?”
“誰啊?”隨著聲音一個女子從房子裏出來了。
看上去她也就二十歲左右,一米六十的身材,長得挺漂亮的,白淨的臉上一雙大眼睛晶瑩剔透,秀挺的鼻子,小嘴櫻唇自然的紅潤。
“這是陳永祥老先生的家吧?”秋歌又問道。
“是啊,你們找他?不過爺爺現在不在家,他們去山上采蘑菇了。”
“哦,知道他們什時候能回來嗎?”
“可能要中午吧;你們什麽事情啊?”
“我們知道陳老先生夫婦是釀酒的高手,所以我來想見見他們,有意聘請他們出山去指導一下我的酒坊。”
“這事啊,那你算白來了,爺爺、奶奶不會去的;你回去吧,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而且還可能讓他們很生氣。”女子直接就把秋歌的想法個否了。
不過秋歌還不死心,於是就說“姑娘,我還是想見見他們;這樣啊,我先把東西放下,然後去外麵的車裏等。”
他是怕人家姑娘害怕,畢竟自己是個壯年之人,父親還有些不太正常。
“行吧,你要是不死心,那就等吧,不過,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我真的不是嚇唬你,我爺爺脾氣不好。”
“謝謝,我知道了。”秋歌說完帶著父親回到車裏等著。
臨近中午的時候,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背著背筐回到了陳家;秋歌立刻下了車,牽著父親的手,快速的進了院子,準備向這兩位老人問候。
但是,他們才到房子跟前,就看到那個老頭提著自己帶來的東西從屋子裏出來了。
“拿著你的東西,快點滾,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老者氣呼呼的把東西扔在地上,然後轉身進屋,‘哐’的一聲摔上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