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很多沒良心的
“秋碩、秋歌,我是來感謝你們的,這要是沒有你們,我爸可能就沒了。”劉剛比大哥還年長,所以秋歌他們一直叫他大哥,都是鄰居嘛。
“哎呀、大哥你這是說啥呢,我們都相處多少年了,不說父輩吧,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說道。
“唉,遠親不如近鄰啊;特別像我現在這條件,更沒親戚來走動了,人窮鬧市無人問啊。”
“大哥不要悲觀,慢慢的會好起來的,你要是有什麽難,我們可以幫你的。”秋碩客氣道,兩個人以前在一起呆的時間很長,隻是最近兩年劉剛去打工了,才生疏了些。
“其實、唉,秋碩,我還真是有事相求,第一是關於你們給我父親墊付的醫藥費,我現在沒有錢立刻還給你們,不過我會盡快的還上的。”劉剛不自然地說。
“沒事,大哥,我暫時也不急用,您過一段時間在還吧。”墊付治療費的錢是秋歌的,所以他就大度的說。
“那真是要謝謝你們了;我還有件事拜托;我明天就必須趕回去上班了;工作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工資還不低,但是管理的很嚴格,不能長期請假,否則人家就換人了;我們家現在的情況要是我不賺錢,那就更糟糕了;而且工廠還扣押著我三個月的工資呢,離開了就不好要了。”
“您是想讓我們幫著照顧老人?”秋碩疑惑的問。
“是,我爸已經醒了,應該是有後遺症,不過我媽能照顧他的日常生活;但是我害怕出現我媽處理不了的事情,所以想請你們兄弟幫著照顧;我確實沒辦法了。”劉剛說著低下了頭。
“你家嫂子呢?她不能回來嗎?”秋歌問道。
“我們、離了。”劉剛低沉的說。
“啊?你和嫂子離婚了?為什麽啊?”秋碩吃驚地問。
“唉!一言難盡啊;我們家孩子在上高中,需要補習,很費錢的;我拿不出來,她就埋怨我,我們就吵架;最後她提出來離婚,然後嫁給了一個退休的老頭了。”劉剛說著哭了。
“大哥,我不是非要問,你別太傷心啊,這樣的女人走就走了吧。”秋碩有點不知道怎麽勸說才好了。
“唉,也不能怪她,最少現在孩子的學費不愁了。”
“大哥,我們也隻能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去幫忙,有可能還不及時,萬一出了事情……”
“秋碩,我是來求你們幫忙的,怎麽會讓你們承擔責任呢?”
“那有事可以讓大娘來找我們。”秋碩礙於情麵就答應了。
“那我先謝謝了;其實我知道我這樣走是不對的,但是我爸每天都需要用藥,沒錢真的沒法維持啊。”劉剛很痛苦,同事也很無奈。
秋歌也感到心裏壓著石頭,但是自己也不能阻止劉剛;他想在拿些錢出來幫劉剛,但是這更容易傷人的自尊,同時也不能讓人家徹底的擺脫困境。
劉剛走後,每天去他家幾次成了秋歌兄弟的必修課;而且他們家的活也被兄弟倆給包了;隻有去園子裏摘菜的時候,他們要叫上村長的媳婦張秋芳或者其他的村民,這樣可以證明他們沒有扣留劉剛家的菜錢。
不但沒扣,秋歌還按照省城的銷售價格去掉運費給他們家結賬,這樣他們家的菜錢就多了不少,可以解決日常開銷了。
劉大娘也覺察出來這錢不太對,就問秋歌咋回事,秋歌就多說了他家蔬菜的產量,反正老人也不親自去過數。
但是張秋芳卻心裏清楚,她十分感動,覺得秋歌真的是個好人,回去跟李衛國說了這件事。
“我們也先幫著隱瞞吧,等劉剛回來再告訴他,怎麽樣感謝秋碩、秋歌那就看他的了;另外,我們也要常過去幫幫劉大娘,不能什麽事都讓秋碩哥倆去做,他們付出的夠多了。”李衛國心裏也挺感動的,於是說道。
“知道了,我已經在幫了,劉大娘家要洗的衣物,我都幫著洗了。”張秋芳說。
“我媳婦進步了啊?比我的覺悟都高了。”
“我是被人家秋歌哥倆給帶動的,作為村裏最高領導的夫人,哪能不做點啥呢?”
“嗬嗬,說得對,我們也不能落後啊;另外秋歌的事做的確實好,給我們村子增加了收入,這事我要向鄉裏的領導說說,最好能獎勵一下。”
“我看秋歌不是那種要獎勵的人,你看人家即使幫了大家,也還是很低調的,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他可真是沒白在外麵鍛煉。”
“不僅是在外麵學的,人家家教就好,沒看老大秋碩也是那樣嗎?”
“嗯,也對,這好人都出一家了。”張秋芳讚揚道。
兩口子正說話呢,被他們誇獎的人卻打來了電話,還是讓他們主持公道的。
“你說什麽?馬建軍又回來鬧事了?”聽秋歌說馬建軍在收菜,李衛國怒道。
“是,已經收走了好幾家的了;大哥你是村長,當初我和村裏的種植戶簽訂合同的時候,您也知道,現在他們私自把自己種的蔬菜賣給了馬建軍,這是毀約啊,要承擔責任的。”秋歌說。
“我知道這件事,秋歌,我馬上過去找那些不守規矩的村民。”李衛國很生氣。
掛了電話,李衛國就到了馬建軍家;果然有不少村民用小車推著菜在這裏排隊呢,而馬建軍不知道在哪弄了一輛農用三輪,正收菜裝到上麵。
看李衛國來了,好多村民都打招呼,他點頭示意,但是臉色不怎麽好。
“大家都先等等,我問你們怎麽跑這賣菜來了?為什麽不去秋歌哪裏了呢?”
“村長,馬建軍給的價格高啊,九毛一斤呢,比秋歌那邊貴三毛呢。”村民趙寶友說。
“九毛?這菜價漲了這麽多?”李衛國問道,他心裏覺得這是蹊蹺啊,現在正是蔬菜大量上市的時候,就連秋歌都降了一毛錢呢,怎麽馬建軍收菜這樣貴呢?
“這我們不知道,我們就知道誰給的價高賣給誰?”
“馬建軍給你們現錢啦?”
“這倒沒有,他也是賣了菜回來給錢,和秋歌一樣。”
“你們就這樣相信他?萬一不給你們錢怎麽辦?馬建軍是什麽樣的人你們都清楚啊。”
“村長,就這點菜錢他還不至於跑吧?再說他跑了不還有他家呢嘛,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馬建軍跑了我們就找他爸老馬頭要錢。”王淼搭話說道,他也來這裏賣菜了。
王淼的父親也是腦血栓後遺症,所以他才沒去打工,另外他才娶媳婦不久,也戀家。
“那你們就不怕秋歌告你們?你們可都是簽了合同的。”李衛國提醒大家說。
“簽合同他就壓價啊?人家九毛、他六毛,他也太黑心了吧?就是打官司他也贏不了。”
“可是現在的菜價就是五六毛錢啊?秋歌就是按照市場價在辦事,人家沒錯啊。”李衛國強調說。
“他說五六毛錢您就信啊?那人家馬建軍九毛收菜,不也能掙錢嗎?我說就是秋歌太黑心了,賣出的高價都揣自己腰包裏了。”
“王淼,做人也該講點良心,你們能種菜可是人家秋歌幫的忙,菜秧還是秋歌提供的吧?還有整地、打藥,都是人家秋歌付出的;你們這樣做那是沒良心、忘本啊。”李衛國氣呼呼的說。
“我們忘本、沒良心?他杜秋歌要是有良心能把價格定那麽低?典型的奸商一個;前期我們把菜賣給他,他已經把自己的投入賺回來了,我們可不能讓他在坑害了。”
“你這樣說就是沒良心,人家怎麽坑你了?沒有人家你能掙到這賣菜的錢?你去打聽市場行情了嗎?就斷定人家秋歌黑你們的錢了?”
“村長,秋歌給你多少錢的好處啊?你跑這裏為他賣命?我們願意賣給誰賣給誰,天王老子都管不著。”王淼也生氣了。
“你個犢子玩意,敢特麽的胡說八道?你哪隻眼睛看道秋歌給我錢了?”李衛國是村官,大小也是官,最怕被人說收別人錢了。
這個時候在前麵收菜的馬建軍也發現這邊的事情了,就走過來了。
“村長,沒收錢你都幫著秋歌,誰信呐?”
“馬建軍,你特麽更是犢子,能幹點人事不?竟然來拆別人的台,你這就缺德。”李衛國是村長,那在這個村裏也是很有威望和勢力的,所以才不慣著馬建軍。
“我缺德?他杜秋歌就不缺德?把我弄進局子裏呆了好幾天,然後我媳婦讓他們勾引的非得跟我離婚;我要不禍害他們到死、我都出不了這口氣。”
“你特麽放屁,你媳婦跟你離婚誰不知道是因為你不務正業?別把屎盆子扣人家頭上;你進公安局那特麽是你自己作得;告訴你,不幹好事報應還在後頭呢。”
“李衛國,你怎能這樣說呢?你這個村長怎麽偏向呢?什麽特麽的幹部啊?”馬建軍的父親也過來了,聽李衛國這樣說,老頭就惱了。
“我是什麽幹部自然有公論,而你們是什麽樣的人家也會有公論,上梁不正下梁歪,沒一個好東西。”李衛國說完轉身就走,但是走了幾步之後他又轉身對賣菜的人說“你們自己想明白了,對得起良心你們就幹;另外秋歌告你們的時候別來找我。”
說完李衛國氣呼呼的走了。
好些村民聽了這話,就帶著自己的菜去了秋歌家,他們也覺得這樣做不太好,另外也有些人不信任馬建軍。
不過還是有三十幾戶的人把菜賣給了馬建軍;馬建軍倒是也收了一車的菜,一千多斤呢;現在到了旺季蔬菜的產量也上來了,秋歌他們向省城運菜都變單獨雇傭小型的運輸車了。
人們都以為這場的風波過去了呢,誰知道王淼的媳婦正好從娘家回來,碰到王淼賣菜給馬建軍,他媳婦當場就製止他,就因為這個兩口子還打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