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豈有此理!【第五更求
唐寧乘坐方鴻的馬車,直接到紅袖閣門口。
車內,方鴻面色認真,對他拱手躬身,說道:「唐解元對我方家的兩次大恩,方某真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方大人這就客氣了。」
方鴻正色道:「對唐解元來說或許是舉手之勞,但對方家卻是大恩。」
方鴻如此客氣,唐寧反倒有些不太習慣,這也是他和方鴻沒有太多話說的原因之一,整個方家,還是方小胖最討人喜歡。
馬車在紅袖閣門口停下,一名姑娘便站在門口,看到唐寧下了馬車,立刻跑向屋內,大聲道:「公子回來了!」
許掌柜等人快步從裡面走出來。
楚楚姑娘走到他的身邊,關切問道:「公子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唐寧笑了笑,說道:「沒事了,大家都進去吧,進去再說。」
蘇媚從裡面走出來,瞥了他一眼,說道:「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唐寧看著她問道:「不留下吃頓飯再走?」
蘇媚沒有回頭,擺了擺手,聲音飄過來:「算了,下次有機會再說。」
許掌柜走上前,笑道:「公子一定餓了吧,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
唐家。
唐昭看著劉里,難以置通道:「你說什麼,人被接走了,接哪裡去了?」
劉裡面上帶著一絲驚懼,顫聲道:「皇,皇宮。」
「皇宮?」唐昭面露訝色,問道:「他去皇宮幹什麼?」
「不知道。」劉里吞咽了口唾沫,繼續道:「就在剛才,平安縣令常嚴被禁衛帶走了,常躍託人送信給我,讓我來找二少打聽打聽……」
「平安縣令被禁衛帶走了!」
讓人驚訝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唐昭揉了揉眉心,有些反應不過來。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大步從門外走進來,看著唐昭,大怒道:「混賬東西,你都做了什麼!」
唐昭看著自己的父親,疑惑道:「爹,我怎麼了?」
唐琦看著他,怒道:「你還裝傻,那件事情,是不是你派人去暗示平安縣令的!」
唐昭怔怔的原地,張了張嘴,問道:「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蠢貨,唐家遲早要毀在你手裡!」唐琦看著他,胸口起伏,說道:「跟我去向你大伯認錯!」
片刻后,唐昭失魂落魄的跟在唐琦身後,走出院子。
白衣女子站在月亮門前,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
清晨,早朝散去,百官從大殿走出來,面色各異。
今日的早朝與往日相比,顯得有些不太平靜。
武安侯之子在京師街頭被人打成重傷,武安侯今早在朝堂之上請求陛下徹查此案,卻被陛下迎頭痛罵一頓,責怪他教子無方,連百官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陛下還是派了太醫去武安侯府,但這已經類似於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了。
陛下今日心情似乎不佳,連太醫院也沒能倖免。
因為差點耽誤了淑妃娘娘的病情,太醫院全體太醫被罰俸一年,當然,罰俸是小事,若是淑妃娘娘出了意外,太醫院最少也要掉幾顆腦袋。
相較而言,平安縣令是最倒霉的一個。
作為京縣縣令,他此次被削官去職,一夜之間,便從五品官變為一介白身,罪名雖然繁多,但在百官看來,這種程度根本不算什麼,大家平日里也都是心照不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做了什麼令陛下不滿的事情,才招致橫禍。
當然,這其中牽扯的事情,或許還要更複雜一些。
平安縣令向來親近唐家,陛下此次對他動手,是不是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或許陛下也不想看到唐家持續坐大……,當然,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御書房。
陳皇看著手中的信箋,搖頭道:「栽贓陷害,居然能想出此等骯髒齷齪的手段,武安侯的這個兒子,也是該好好約束約束了。」
凌雲抬起頭,問道:「陛下,唐家那邊……」
陳皇目光望向外面,說道:「去了平安縣令,他們應該也該知道收斂了……」
他從位置上站起來,說道:「去淑秀宮。」
「陛下駕到!」
淑秀宮,宦官尖細的嗓音過後,方鴻立刻起身躬身:「臣參見陛下。」
「免禮……」陳皇揮了揮手,快步走到榻前,看著淑妃越發紅潤的臉色,笑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淑妃笑了笑,說道:「謝陛下關心,臣妾已經好多了。」
陳皇面露異色,說道:「這位解元公,年紀雖輕,懂得倒是挺多。」
淑妃握著他的手,說道:「陛下可要代臣妾好好謝謝唐小神醫。」
陳皇點了點頭,說道:「有功當然該賞,只是他還太過年輕,且面臨省試,此時賞他,於他害大於利,等到他科舉之後再賞也不遲。」
「還是陛下想的周全。」淑妃笑了笑,又問道:「臣妾聽說,他還被人陷害?」
陳皇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放心,朕已經嚴懲涉事之人了。」
「正好想到一件事情。」說到這裡,他又轉頭看向方鴻,問道:「平安縣令常嚴一走,京縣無令,方愛卿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推舉嗎?」
方鴻想了想,說道:「回陛下,臣正好想到一人,此人極有能力,治下風評甚好,應當能勝任京縣縣令一職。」
「哦?」陳皇看著他問道:「你說的是何人?」
方鴻道:「此人便是永安縣令,鍾明禮。」
「鍾明禮?」陳皇想了想,問道:「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魏間上前一步,笑道:「陛下忘了嗎,宋大人給陛下的摺子中,便提過這位鍾縣令。」
「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陳皇點了點頭,說道:「宋愛卿也極力推薦過此人,說他破案頗有幾分手段,看來這位鍾縣令,的確有幾分過人之處……」
方鴻想了想,又道:「陛下,這位鍾縣令,還是唐解元的岳父。」
「竟有此事?」陳皇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隨後便笑道:「這一對翁婿,竟都是人才……」
淑妃看著他,忽然說道:「陛下若是將這鐘明禮調任京師,不僅是還了小神醫的情,以後翁婿同朝,豈不也是一樁美談?」
陳皇笑了笑,說道,「朕明日便讓中書省擬旨……」
……
靈州,唐家。
唐財主將一封信遞給管家,說道:「把這封家書送到鍾家。」
「是,老爺。」管家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又被唐財主叫住。
管家看著他,問道:「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唐財主將另一封已經拆開的信遞給他,說道:「先把這一封送到小姐房裡,就說是許掌柜送來的。」
看著管家離開,他扯了扯嘴角,說道:「京師第一美人,李姑娘……,剛到京師,就露出真面目了……」
唐家,某座小院。
唐夭夭坐在鞦韆上,無意識的晃著,偶爾抬頭看一眼隔壁院牆的方向。
她咬了咬牙,嗔怒道:「走了這麼久,連封信都不寫……」
管家從外面走進來,將一封信遞給她,說道:「小姐,這是許掌柜從京師遞過來的信。」
「是許叔叔的信啊……」唐夭夭接過信,說道:「都有好多年沒有見過許叔叔了。」
她走回房間,坐到桌旁,打開信,目光投上去。
片刻之後,她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滿面都是怒色。
啪!
她一巴掌拍在桌上,大怒道:「豈有此理!」
嘩啦!
木桌四分五裂,碎屑掉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