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猜測
想到這裏,我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嘿嘿,這是他應該得到的下場,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生性善良的我,還是對著懸崖下麵哀悼了一分鍾。
離開了浮雲崖,天色已經晚了,估計山上也沒有人了,我便在一處涼亭邊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準備在這裏過夜,明天一早開始我的流浪生涯。
剛躺好,就聽見山風嗚嗚作響,嚇得我渾身哆嗦。我真笨,韓楚剛剛在這裏自殺了,我哪裏能在山上過夜?於是趕緊爬起來,朝著山下狂奔而去,速度快得能趕上噴氣式飛機了,若是變成了人,還能這麽快的話,我想奧運會所有女子賽跑項目的金牌會全部被我攬入懷中,就算是服了興奮劑的瓊斯我也能一腳踢飛她。
可是,韓楚血淋淋的樣子總是不斷在我腦海中浮現。今天真是不幸,早不到遲不到,偏偏撞見了韓楚自殺,太背了。這家夥,自殺也不選個好方法,摔死了多難看呀,最好是學翁美玲,開煤氣自殺,麵如桃花,栩栩如生,多好哇。
正跑著,突然從旁邊傳來一聲怪叫,嚇得我一聲驚呼,就見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物體從旁邊衝了過來,和我並肩跑。娘啊,真遇見鬼了!
毛骨悚然中。
那家夥居然還攔住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狐狸。原來是我的同類,借著昏暗的光線,我依稀能看出它的毛發是火紅色的,宛如燃燒的火球,身材比我高大很多,而且是隻雄性狐狸。
這家夥不停對我怪叫,我正納悶,它居然伸出長長的舌頭,在我身上輕輕舔舐著。我趕緊退到一邊,並且已經明白了,這家夥一定是看上我了,正在追求我,我淩波兒就是不一樣,就算變成了狐狸都有異性追的,誰叫我這麽人家人愛花見花開狐狸見了都示愛呢?嘿嘿……
那家夥見我沒什麽反應,立刻一轉身鑽進了樹叢中。
不是吧?這樣就認輸了?就在我怔住的那一刹那,它又殺了回來,嘴裏叼著一隻山雞,鮮血淋漓,看樣子是剛剛抓住的。
我異常惡心,雖然我明白它是在向我顯示它是多麽的能幹,這麽快就能抓住山雞,我要嫁給它,以後一定不愁吃不愁喝,它在狐狸界應該也算是個優秀的大好青年。
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嫁給它的,要我天天吃山雞,還是活的山雞,我可不幹,我可是賢淑的淑女,哪能吃那些東西?
我撒開腿拚命跑,試圖甩掉它,卻不曾想那家夥色迷心竅,居然死纏不放,最後竟想先斬後奏霸王硬上弓!可憐我淩波兒真是八字流年命不好,變成了狐狸還要被強暴,傷心哇。好在我還能拚上一拚,為了秋水,我怎麽也要守身如玉……呃……好像守不守也都是那麽回事了。
正當我們打得不可開交之時,旁邊又躥出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重重地撞在紅狐狸的身上。我忙裏偷閑,看了一眼,竟又是一隻狐狸,圓滾滾的跟肉球一樣,很可愛。原來動物也會英雄救美耶,真是笑死人了,趁著它們打架的間隙,我趕緊撒開腿狂奔出去。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我仍然不敢掉以輕心,繼續以飛一般的速度逃逸,免得被那隻該死的色狼狐狸跟上了。早就說了,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生得太過優秀太過完美都不是件好事。
這個世界太瘋狂,色狼橫行啊。
不知道跑了多久,隻覺得自己累得幾乎虛脫了,我想那隻該死的色狐狸應該不敢追過來了,畢竟它是動物,在山上它們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到了居民區它們就不敢露麵了。我現在除了怕被水榭那夥人抓住外,什麽都不怕。
我是在一處避風的角落裏過的夜。
當早晨的陽光照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才發現昨夜亂跑竟然跑到了秋水家附近了,真是冤孽,不想見他,偏又跑到跟前來了,哼,不見不見就算跑到他家門口我也不見。
一轉身,不由驚出一身汗,我看見水榭那輛再熟悉不過的紅色小跑車正從小區裏緩緩開了出來,依稀可見車子裏還坐著一個男人,仔細瞅了瞅,居然是白狼!
我心潮一陣澎湃,果真是白狼,一直在害秋水和我的幕後黑手竟然真是白狼!
隻是,他真的隻是單純的因為想要得到我才加害秋水嗎?好像得到我和傷害秋水是兩碼事,不相矛盾的,不是要得到我就一定要傷害秋水,難到這其中還有什麽不可見人的陰謀?
猛然想起,在很久之前,我跟秋水吃飯回來和水榭擦車而過的時候,我見到她的車裏有個男人,很是熟悉,當時想不起來是誰,如今看來,那個男人不是小斬,而是白狼,兩人身影都如此相似。
白狼實在太可怕了,他該就是水榭口中所說的老大,估計她還不知道水榭和小斬之間的事,就像水榭不知道小斬跟那個服務小姐之間的事一樣。唉,真是的,連偷情都剪不斷理還亂,這個世界怎麽可以這麽瘋狂呢?
既然水榭敢與白狼同時出現在這裏,那就證明她已經不懼怕秋水知曉他們之間的事情了,那麽秋水他……
我不禁為秋水擔憂起來,他該不會遇到什麽了吧?
待水榭他們走遠了,我方才悄悄溜進了秋水家,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秋水他們去了哪裏,真是急死人了,難道秋水和鴨梨都遇到了不測?可是那蓉蓉也該在呀,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將裏麵的門鎖上了,害得我鑽不進去,打不了電話。
秋水呀,你在哪裏呀?
我跑到蓉蓉家,一看,門也是鎖的,他們會去哪裏呢?心憂如焚,早知道這結果,還不如不離開哩,該死的秋水,老是讓人這麽擔心。
突然想起穀穀來,我於是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穀穀的店鋪處,裏麵除了幾個服務員外,哪有穀穀的影子?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來看,既然穀穀不在,那極有可能是和秋水在一起。
莫非他們去哪裏遊玩了?
今天才年初三,他們去玩兒也是正常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算了,我跑來跑去的就當做了運動,可是萬一不是呢?真叫人傷心啊!
不給他打個電話問清楚,我心裏是不會甘心的,可是,又去哪裏打電話呢?
要是誰見到了一隻會打電話的狐狸還不嚇死!
想了想,隻有再回家一趟了,反正我坐車不要錢,夾在人縫裏就鑽進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老爸老媽立刻接我,我說:“沒事,我隻是回來打個電話。”
老媽問我:“波兒,我家波兒有沒有消息?”
我點點頭說:“沒事的,再等些天吧。”
我自然不能告訴她,她的波兒被人跟她私奔的那個男人推下了懸崖,很不幸地變成了一隻狐狸,現在正站在她麵前和她說話。
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吧。
我匆忙給秋水打電話,手機關機了,我的心更加冰涼冰涼的,於是又趕緊打鴨梨電話,還好通了,但一直沒人接,過了很久,才聽見他朦朧的聲音,問:“誰呀?”
這個笨蛋,我說:“我是波兒。”
“哦,波兒……啊……你是波兒……”
“是呀,怎麽啦?你們在哪裏?你的聲音怎麽那麽虛弱?”
“我哪裏是虛弱呀,我是熬夜太久了,才變成這樣的。”
“熬夜?你打麻將呀?”
“誰打麻將呀?是秋水,他受傷了,這次幾乎要了他的命,不過還好,醫生將他從鬼門關硬生生給拉回來了。”
我的腦海裏嗡的一聲炸開了。天啦,我可憐的秋水,你怎麽三天兩頭受傷呢?還一次比一次嚴重,看來事情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並不是我離開了,秋水就不會有事了,好像和我沒什麽關係,更或許我隻是水榭他們的獵物,而秋水則是另外一夥人的獵物,但這夥人和水榭他們也是有關係的。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你們現在在哪家醫院?”
“上次那家,連病房也是以前那間,很好找的。你趕緊過來吧,自從你上次突然離開,秋水急得跟什麽一樣,連夜找你,被車子撞傷了,五根肋骨折斷,還有一點腦震蕩,不知道會不會殘廢。”
鴨梨說著,差點哭了出來。
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我立刻掛了電話,一分鍾也不耽誤地跑到車站。到達秋水那家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了。好在醫院是24小時的,我匆忙跑進他的病房,家秋水沉沉地睡在床上,頭上纏著紗布,輸液瓶裏緩慢地滴著藥水。
這是我的秋水嗎?曾經俊朗風流意氣風發的秋水嗎?
我禁不住落淚,床邊坐著沐楓和蓉蓉,他們見到我,立刻站起來,蓉蓉一把將我抱在懷裏,淚眼朦朧地說:“小東西,你跑哪裏去了?知道不知道我哥為了找你快被車撞死了!”
點點頭,我含淚說:“鴨梨告訴我了,我隻是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結果就迷路了。”
蓉蓉哭道:“小東西,以後不許亂跑,要不是我哥那麽喜歡你,我一定把你趕走,你害得我差點連哥哥都沒有了!”
沐楓接過我說:“蓉蓉,你就少說兩句,波兒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雖然它是一隻狐狸,但是它有人的思想,我們不能勉強它做些什麽,就是秋水真的撞死了,也不能責怪它,它離開還是留下,都是它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