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兩難
當受盡折磨的鴨梨隨我們一起出現在餐廳的時候,一個女服務員從我們身邊走過時,很不屑地甩了鴨梨一個飛眼,然後又將一個媚眼拋給了秋水,那眼波盡是如水的溫柔。
這裏的服務員終於有敢對秋水拋媚眼的了,先前看見他成天扳著臉,哪個敢上去接近他。
秋水哇,你的豔福來了,你可是鑽石級別的王老五啊。可是為什麽我的心裏會很難受呢?我應該很開心地祝福他才是。
同時,我也知道了,鴨梨在這家賓館的形象已經倒塌了,並且再也不可能修補起來,而罪魁禍首便是我和秋水,咳咳,其實秋水才是真正的主謀,我隻是參與了一下而已。
隨便吃了些東西,秋水開始找汽車維修,然後一上午的時間都在折騰這件事情。無聊的時候,我隻好和黑豹一起玩球,它用爪子踢給我,我用爪子再踢給它,這麽無聊的遊戲我們居然也玩兒了一上午,鴨梨這次倒沒我旁邊,他和秋水一起折騰去了。
最後我實在無聊了,便打開秋水的電腦,上網看看有沒有網友在線,抓來聊天。一上線就發現韓楚在,那個熟悉的頭像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我將他拉進了黑名單,這個討厭的家夥,喜新厭舊,這麽快就換了新人,忘記他吧,安心做我的小狐狸。
可是為什麽心還是在疼得如針紮。
正在難過中,我聽見門好像在紮紮響,就將電腦合上,跑到門後。果然,不一會兒門就開了,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我看他賊眉鼠眼地東張西望著,便沒出聲,繼續躲在門後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他看見了坐在地上的黑豹,但黑豹是不會主動去攻擊他的。那個家夥朝裏麵看了看後,眼光落在了手提電腦上,然後躡手躡腳走了過去,伸手拔電源。我知道他想偷電腦,趕緊從門後衝出來,抓住他的褲子使勁撓,黑豹也飛撲而上,直嚇得那家夥屁滾尿流,從房間裏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中午的時候,秋水和鴨梨終於回來了,我將那個服務生的事情告訴了他。秋水皺皺眉頭,沒有說什麽,倒是鴨梨嚷著要去找那小子,並且還打算揍他一頓,秋水忙拉住他說:“算了,我們明天一早就要離開了。”
我想了想,對秋水說:“你最好不要和別人說我們要離開,誰也不要說。”
鴨梨問我原因,我沒說,隻是重複了一遍我說的話。
秋水告訴我,“修理的人說,我們的車子是人為損壞,也就是說,那天我們迷路的時候,有人在我們的車上動了手腳,並且將車子弄壞了。”
我冷笑了一聲,“這一點我其實早就想到了,因為我們的車子壞得沒有緣由。”
秋水怔了怔,“那也就是說,一直有人跟在我們附近?這樣的話太可怕了,可是他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們?”
“直接殺了我們,固然可以,但是你知道的,那天突然下雪,估計整個旅店不知道的就我們幾個,我想那個人就是在我們門外騙服務生的那個家夥,他知道會有暴風雪,便將車子故意弄壞了,這樣我們就會凍死在山上,他既達到了目的又不用殺人,兩全其美。”我見他還不太明白,便給他分析。
鴨梨難得的嚴肅了一回,摸著下巴問,“那他是怎麽進入你們的車的?”
秋水說:“你不知道現在有種設備可以輕易破解車鎖的密碼?”
鴨梨搖頭,這個我是知道的,電視有報道過,虧鴨梨這麽喜歡看電視,居然是個小白。
又是一個難熬的下午,不過有鴨梨和秋水作陪,我還是很愜意的,不至於無聊得想撞牆。晚上吃完飯,秋水開始整理衣物,順便在賓館裏買了些食物,正在收拾,手機響了,竟然又是水榭,這個女人總是在我們關鍵的時候出現,幸好我提前告訴他不要將事情說給任何人聽。
就聽他說:“應該還要過幾天, 波兒玩兒得都舍不得離開了,對了,家那邊冷不?我們這山上都暴雪。”
水榭在那邊說:“還行,天氣雖然很冷,但是還沒下雪。”
兩個人又在那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著。我能感覺到秋水的心,他對水榭根本就沒有感情,明顯是在敷衍。莫非他和水榭關係有所緩和完全是因為他誤認為那天在山上是水榭幫他報了警?
奇怪耶,究竟秋水心裏在想些什麽呢?
懶得管他,我躺在床上美美想著我的心事,我想起昨夜的那個夢,如今這個夢越來越奇怪,越來越冗長,我明白了一點,這個夢說的是那個叫紅衣的女人的愛情經曆,三生三世的輪回,隻為了一個情字。但是紅衣究竟是誰?那個男人又是誰?
昨夜的那場夢境應該是紅衣遇見為救許仙性命而不惜上昆侖山盜仙草的青白二蛇,她的情愫也是從那時在心中發芽的。唉,自古情之毒果真無人能解。紅衣得知白蛇與許仙相戀後,便開始向往人間的愛情,她的悲劇便也從此開始了。
那麽,我剛變成狐狸時那個夢就是紅衣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那個將軍。隻是她的所作所為並不能被天界所容,天眼追殺她,幸好有大慈大悲的菩薩給了她三世輪回的機會,若她能在這三世中有所悔悟,便可讓她重登仙界。
如今已過去兩世,紅衣依舊執迷不悟,沉迷情海不能自拔。不知她在第三世的時候能否醒悟呢?愛上一個人想要徹底忘記是件很難的事情,尤其是女人,對自己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尤為難舍,就像韓楚,雖然我知道自己與他已經不可能,他也已經有了新歡,開始了他嶄新的人生,可是我還是會想著他,念著他。
想到這裏,我依舊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我對自己說:“淩波兒,你怎麽搞的?你不是已經發誓說忘記韓楚了嗎?怎麽還想著他?你怎麽可以這麽沒骨氣?人家現在已經和富婆在一起了!想要什麽有什麽,你淩波兒要什麽沒什麽!”
可是淚似乎落得更多了。
秋水似乎發覺了,立刻貼在我的頭上說:“波兒,你怎麽了?”
我隻能搖頭再搖頭,我以為我已經放下了,可是想起他的時候為什麽還是心如刀割,我還是忘不了他,淩波兒永遠都隻是一個懦夫!
秋水將我抱在懷裏,一隻手將我背上的毛發理順,就那樣輕輕撫摸著。我感覺癢癢的,卻很舒服。在他的懷裏,我的心不再疼痛,漸漸感覺從韓楚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可以暫時放下韓楚,暫時的忘記憂傷,也因如此,我甚至產生了是不是他抱我一輩子,我便一輩子不會憂傷的錯覺。
鴨梨看了看我說:“喲,波兒丫頭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哭了?難道是因為明天要走了,舍不得這裏的某一個帥哥?”
我橫了他一眼,“懶得理你!”然後趴在秋水的懷中,緊緊抱著他。
鴨梨嘖嘖了幾聲,“還說你們之間沒有關係,唉,叫我看了都忍不住多想,更不要說那些陌生人了,好一場偉大的人獸之戀哦!不過呢,雖然世俗不能容下你們,但是我,你們的好哥們兒,還是會全力支持你們的!”
秋水瞪了他一眼說:“你亂說什麽?我家波兒我會幫它找世上最優秀的公狐狸,但是如果你要肯娶的話,我會為你敞開後門,你去買件狐狸皮套上,冒充下公狐狸就可以了!”
這晚,秋水像哄嬰兒一樣將我哄睡,我抱著他的胳膊,居然一覺睡到天明,連夢都沒做一個。
還算平安的回到了家,天還是很冷,好在秋水家中也有暖氣,真沒想到天氣變化竟是這麽的快,冷空氣說來便來,本來還以為隻有山區才寒冷呢,我想水榭應該知道我們已經到家了,我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和監視我們。
果然,晚上的時候,水榭來了,一進門就說:“你們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秋水麵上一紅,這家夥好像不是經常遇到今天這個情形,換成了我,絕對臉不紅心不跳應付自如對答如流,哪裏像他那麽難?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哦,是這樣的,因為那裏雪太大了,波兒不是很習慣,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水榭似乎有些醋意,“你就知道波兒波兒的,要不是看著它是隻狐狸,我呀,都會吃醋的,不,即便它是隻狐狸,我還是會吃醋,你對一隻狐狸都比對我好,真讓人傷心。”
秋水隻是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我在旁邊聽著,心裏居然有些美滋滋的。吃醋吧,繼續吃,使勁吃,酸死你,哼哼!
鴨梨在一邊說:“水榭,你不知道波兒這個機靈古怪的小東西,天天折磨我,真想一把掐死它,可是秋水又會和我拚命的。”
水榭聽了忙笑道:“哦?波兒這麽頑皮?一定好可愛的呀。”
鴨梨還在說:“是呀,很頑皮的,哪裏像隻狐狸,真懷疑它是不是修煉成妖的狐狸精。”
水榭眼睛瞪得圓圓的,看了看我,然後想了一想,說:“秋水,能不能把你家波兒借我玩兒幾天?我一個人在家很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