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哭訴
秋水說:“你去吃吧,順便給我們捎一份上來。”
鴨梨捶胸頓足,“為什麽不是你們去吃飯,然後順便給我捎一份上來?”
秋水笑眯眯的,“好像今天被困在車裏凍得要死的人是我們不是你呀。”
鴨梨撇撇嘴說:“好了,好了,我去還不成嗎?”
說完嘴裏羅嗦著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秋水搖搖頭,笑了笑,然後繼續玩兒他的手機,而我也繼續地偷看他。
秋水玩了會兒手機,突然扭頭看了看我。我趕緊閉眼,卻被他發現,就聽他笑著說:“我知道你沒睡著,並且在偷看我,快起來,陪我說說話。”
這都被你發現,真沒麵子。我坐了起來,秋水很細心地將被子裹在我的身上,然後問我,“寶貝,天氣這麽冷,你要不要也做身新衣服?我看別人家的小狗都有穿衣服,要不你也穿一件好了。”
我穿衣服?可是穿衣服的狐狸很難看耶,看來秋水真的不了解女生,即便是在大冬天,也有女生寧可凍死也要露出纖細的雙腿。可是,我現在是狐狸,不是女生,難看點也比凍死了強,剛變成狐狸還有點不適應氣候的變化,真的很麻煩。
於是我便說:“好吧,你給我買件真皮的毛外套好了。”
秋水擦擦汗,“好。”
他那樣子我看著真好玩兒,笑嘻嘻地又問:“我感覺在這裏也不安全,還不如回家去。”
秋水點點頭,“我本來隻是想來這裏玩玩兒,順便避開那些找事的,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找到了這裏。等天氣變晴,車修好了,我們就回去,看來還是要報案。”
“報案?上次的事你不是已經報案了麽?這次你又沒證據,怎麽報啊?還是再等等,看看他們下一步如何行動再做打算吧。”
秋水點點頭,眉頭深深地鎖著,那憂鬱的樣子著實很吸引人,我不由看得有些癡了。腦子又開始幻想起來,如果秋水去參加什麽超級男生什麽好男兒的,閉著眼睛也能進前三名,他一個眼神就能殺死台下一大把少女,酷斃了!
正在想得美,秋水的聲音將我從幻想中拉了回來,“奇怪,鴨梨怎麽去了那麽久還沒回來?難道丟了不成?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點點頭,“好吧,不過在酒店裏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誰那麽大膽?”
秋水幫我穿上他自己設計的鞋子,也就是用小繩子將一塊布包在爪子上。我們下了樓來到了餐廳,就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那裏,正和一個服務小姐侃得熱火朝天,唾沫橫飛。我不由用眼神將他和他身邊的女服務小姐殺了幾百次,居然和別人聊天聊這麽久,完全忘記了樓上還有兩個人在眼巴巴等著他送飯回去。
秋水喊了一聲,“鴨梨,你怎麽又在這裏泡妞了?小心我打電話給你老婆,說你第534次在外麵沾花惹草,誘騙無知少女啊。”
如果不是茶杯太小,我想鴨梨一定會一頭栽進茶杯裏。聽秋水這麽一說,那個女服務員立刻站起來生氣地說:“原來你都有老婆了,還在這裏騙我說你單身,哼!你們這些花心的臭男人。”說完,這個小姐氣呼呼地走開了。
鴨梨眼巴巴地看著她的背影,然後伸出一隻手,指著她,“我……”了半天,卻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可憐的鴨梨,看在平時欺負你的份上,還是同情你一下好了。隻聽秋水又笑著說:“別我我我的了,人家都走遠了。”
“還說!”鴨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都是你,本來人家都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隻要我們在這裏再呆一天,我就有信心把她搞定,這下都給你攪和了!”
秋水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說:“我也是為你好,不想你再欺騙無知少女,如果你犯的淫孽太多,將來要受宮刑的,哈哈……”
鴨梨氣呼呼的,“哼,你就瞎編吧,看你這麽大了,還沒有過女人,肯定思想嚴重有問題,極有可能是變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水榭以前除了牽牽手,挽挽胳膊外,什麽都沒做過,估計你現在還保留了初吻了吧?”
他太過分了,我嚴重以及極其的鄙視鴨梨中。
秋水卻隻是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比如你,就喜歡玩弄女孩子,在學校的時候,你欺騙了多少女生的感情?甚至有次,三個女生為你爭風吃醋,你倒好,玩兒失蹤,裝做什麽都不知道,更不要說責任了。”
原來鴨梨竟然這樣的人……火燒雲在我頭上不停地飄哇飄……真想一巴掌將他打倒在地,然後將他閹了。
鴨梨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然後向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那裏偷眼看了看秋水說:“你就知道用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來壓榨我。”
“我哪有?波兒,我有用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來壓榨鴨梨嗎?”秋水嘿嘿笑著轉向我。
我趕緊搖頭,像秋水這樣的好男人,我自然是全力支持,怎麽說他也算是個大齡青年了,居然還保留著初吻,真是難得,用四十五度角華麗麗地仰視他一下吧。
“就是嘛,你看,連波兒這麽誠實善良純潔天真的女孩子都說沒有。”
鴨梨眉頭皺得像剛被開墾的地一樣,大叫起來,“遲早被你們兩個家夥折騰死。”
服務員端上來飯菜,鴨梨沒好氣地說:“不用打包了,都端來吧,我們在這裏吃就好了。”
他說話時的語氣好像被霜打過的茄子,蔫蔫的,還沒從方才的失落中走出來,唉!可憐的鴨梨,又一次獨自默默地承受著失戀的打擊,真是不幸,同情下。
秋水幫我解開前麵的兩隻爪子。我們吃完了飯回到房間,他又給我洗了澡,將我抱上床。我感覺我天天除了在床上就沒其他地方去了,都快趕上豬兄弟了,活動範圍不超出豬圈。
鴨梨繼續看他的電視,故意不理我們,以沉默的方式來抗議。秋水笑了笑,他的臉上好像很少看見愁容,總是笑眯眯的,哪怕他的心中此刻是多麽的愁苦,他也會在臉上鋪滿笑容。
鴨梨不理人,但秋水可沒打算放過他,“鴨梨,你天天看電視煩不煩?”
鴨梨輕輕地哼了一聲,“那你天天不看電視煩不煩?”
“不煩。”
“那我也不煩。”
“還生氣?”
“切,明知故問。”
秋水一邊將我的毛發理順,一邊和鴨梨說著話。我突然又產生了一種幻覺:秋水變作一個長發的女郎,羅衫半褪,正一邊梳理著秀發一邊和對麵的另一個女郎談天,感覺就像兩個閨中密友在聊著閨中私語。
哈哈……
我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秋水和鴨梨都莫名其妙。秋水問我緣由,我隻是笑著搖頭,卻不肯說給他聽,鴨梨在那邊故意說:“唉,這年頭,連小動物也喜歡神經兮兮的,動不動就又哭又鬧的,好奇怪。”
我好容易止住笑,“你們繼續閨中敘舊,我先睡覺了。”
秋水的手機又響了,我一下子就聽出來是水榭的聲音,這個女人怎麽又打電話來了?難道又想打聽我們的生死?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就聽水榭在那邊帶著哭腔說:“秋水,你知道嗎?我好苦!”
好像喝酒了,說話的聲音怪怪的。
秋水趕緊問:“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水榭抽泣了好一會才說:“我心裏真的好苦,秋水,我現在好後悔當初放棄你跟別人走了,我一直藏在心裏沒有和你說,其實那個死男人根本就是在玩弄我,他心裏根本就沒有我,我是不缺錢,我要多少他給多少,可是我是一個女人啊,我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我要的是一個對我好的愛人!”
秋水隻是聽著,並不說話,我偷偷看他的臉。他的臉上很平靜,淡淡的,像萬裏無雲的天空。水榭依舊在那邊訴說著,“其實我和他早在年初的時候就已經離婚了,隻是我死要麵子,一直不願意說,秋水,你知道我心裏有多苦嗎?”
秋水還是聽著,沒有出聲。
我能聽出來這個女人是想和秋水複合,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她在博取秋水的同情,讓秋水不會對她產生懷疑。可是以我的直覺,以及秋水最近的表現來看,雖然秋水並未做出任何的表態,但他心中一定早有懷疑了,而且水榭越是這樣獻殷勤,就越會讓秋水對她起疑心。
秋水可不是那種懵懂的少年。
水榭說了老半天,見秋水並不說話,便在電話那邊哭起來,而且越哭越凶,仿佛滿腔的愁苦都如黃河泛濫一樣的洶湧而出。女人最能打動男人的武器便是眼淚,沉默了半天,秋水終於說話了,“水榭,你究竟想說什麽呢?”
秋水居然裝傻,我相信水榭也知道他在裝傻,一般臉皮薄的也就趕緊下台階了,可是水榭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就聽她說:“秋水,難道你不明白嗎?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們還要像以前那樣天天在一起,我再也不要矜持,我要抱著你。”
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好冷,冷得我頭皮發麻,渾身上下長滿了雞皮疙瘩。
秋水可能也沒料到水榭會這樣,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做答,便隻好說:“水榭,你聽我說,你喝醉了,趕緊洗澡睡覺,明天早上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