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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你是太陽

  “He was my North, my South, my East and West.

  I thought that love would last forever; I was wrong.”


  他還能背上兩句呢。


  她像是發現了活寶似的開心,“你還真的知道啊?”


  “Now if thou would'st, when all have given him over, From death to life thou might'st him yet decover! ”


  (假如你願意,在一切拋棄他的瞬間,你仍然可以使他從死裏生還)


  “Love's Farewell!這你也知道啊?”她笑得有些合不攏嘴,沒想到這男人還看過這麽多愛情詩,她一下子就來了興致,“還有一個智利詩人的愛情詩我也很喜歡。”


  “Pablo Neruda(聶魯達)?”


  “對對對,就是這個!”她拍著手道。


  “可惜我不會西班牙語,他的詩我沒有看過原文的。”他有些小小的遺憾,詩歌有些時候還是要讀原文的比較好,翻譯的話還是要看譯者的水平。


  “我也不會西班牙語,好可惜啊,不能讀聶魯達的原詩……”她也不無遺憾。


  ……


  ……


  這個晚上,葉靈川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幾乎就把他看過的,還有印象的愛情詩都說了一遍。


  想不到她成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沒想到也是一個文藝女青年的調調。回去趕緊再去買幾本詩集補補。


  兩個人就這樣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邊,在這滿天的星光下,在他溫暖的懷抱裏,麵朝大海,談天說地,談情說愛。


  丁緯蘭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一個大男人還讀過這些愛情詩,平時為什麽感覺他都不太會說情話啊,這個呆子,照本宣科不就完了嘛,這些愛情詩寫得這麽好,雖然知道不是他寫的,但是他借鑒一下,她聽著也舒服很多啊。


  “你怎麽這麽笨啊,你怎麽就不會呢,你看他們這些情話說得多好啊。”她嬌嗔著,聽了這麽多愛情詩,感覺她說這些埋怨的話都是甜甜的。


  “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過了用耳朵談戀愛的年紀了嗎?”他不太理解,反問她。


  “你說什麽啊?”她一把又把他推開。


  他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隻能喚著她的名字,“緯蘭?”


  “你剛才是說改改改,又不是說情話。”她解釋道。


  “為什麽為了你改就不是情話啊?”他還是單線條的男生。


  “你怎麽這都不懂啊?!”她氣不打一處來。


  他低著頭,不再看她的眼睛,他又不知道為什麽就答錯了女朋友出的題目。


  “你說的你要改不是情話,是騙人。”


  “我沒有騙你。”他急忙解釋道。


  “我還是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自己能把本性都改了,那不就是騙人嗎?”她自然有她的一套歪理。“有首歌叫《下雨天》,裏麵還有一句:別說你會難過,也別說你想改變!”


  這又是哪裏跟哪裏啊,怎麽連難過都不能說了?他自然也是聽不懂她的歪理的,但是緯蘭說的就是真理,他愉快地接受了。


  “你也不準讓我改變。”她又補了一句。


  “我不會讓你改變的,你這麽好,你對我這麽好,你不用改變。”他哪裏有這個膽子嫌棄她啊,隻要她不嫌他不夠好就行了。


  “你今天怎麽突然想要來看日出了?現在幾點啊?還要多久啊?”雖然在他懷裏,但是腦袋沒地方躲啊,這西北風也喝了好幾個小時了。何況她早年做運動員的時候天天泡在水裏,耳邊沾了水,細菌侵入,那些年一直反複,後來雖然好了,但是整個耳鼻喉係統都因為細菌侵入過所以整個係統都特別脆弱,氣溫稍稍變冷她的喉嚨就受不了。


  “現在已經四點了,再等一小時看看會不會亮。”他安慰道,其實有了她的陪伴,她一點都不怕黑暗,他隻怕她不要他。


  想著還有一兩個小時,她就忍了。隻是還真的有些冷,他體貼地抱緊了她。


  “你還沒說今天為什麽突然來了這一出呢?”她言語裏還有有些疙瘩,她倒想聽聽他怎麽說。他這個人狡猾著呢,從來都是聽她說,他自己的事情從來都不說的。


  “我以前遇到困難的時候就會來看日出。”他今天難得的不吝嗇,緩緩地給她道來。


  “兩個人啊?”她故意的。她期待著他說‘哪裏有兩個人啊?’‘都是我一個人啊’之類的回答。


  “哪裏有兩個人啊?”他苦笑道。


  哈哈,她心頭一熱,一字不差,完全就是標準答案,還都是問號,連標點符號都對了,孺子可教!

  他自然也是能感覺到她在笑,他很開心,緯蘭願意聽他說這些。


  “她怎麽可能願意陪我啊?”又是一句反問句。


  “她是誰啊?”她又不樂意了。


  他這回是意識到自己哪裏說錯了,他不該提到自己的前女友。但是剛才是她自己問的嘛。好啦好啦,不要再提那個人了,還是不要惹她吃醋比較好,她這麽能吃醋。


  “以前我都是一個人看日出的,緯蘭你今天願意陪我一起看日出,你對我真好。”他又說了一遍。然後心裏稍稍放緩了一下,這句話總沒有錯了吧?

  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就是他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劫持她來的好吧。這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一個小女子,還能怎麽辦,除了順著他還能怎麽辦?萬一他獸性大發拉著她要一起功歸於盡,兩屍兩命怎麽辦?這麽勉強她,還說是她對他好,這人撒謊的功力倒是不錯。


  見她沒有哼哼,他便當她已經被他哄好了,然後接著道:“以前我碰到困難的時候,遇到煩心事的時候,就會來海邊看日出。一個人經曆黎明前漫長而又寒冷的黑暗,看到日出的那一刻,陽光灑在身上,很是溫暖,太陽,太陽是萬物之源,可以給人光明和希望。每次看到日出的時候我就感覺我太陽照耀著我,燃燒著我,讓我又有了新的勇氣和力量,我會變得更加勇敢,可以勇敢地麵對一切了。所以我喜歡看日出。”


  其實她剛想問你以前有這麽多困難嗎?但是她突然想起來以前他說過他早年喪父,為了弟弟的學業而輟學,可見也是苦過來的孩子,哎。


  “你有看過日出嗎?”他問道。


  “沒有。”她幹脆利落地回答。


  “為什麽?”他問道。


  “我都是看日落的。”她在他懷裏喃喃道。


  “為什麽沒想過要看日出啊?”他問道。


  “看日出多累啊。就為了爽這麽幾分鍾,然後難受一整天,而且我喜歡睡懶覺,怎麽可能起得來看日出嘛。”她不以為然。


  也是,她這麽愛睡懶覺,再說看日出還真的挺累的。但是……


  “那你這次怎麽就願意陪我看日出啊?”他問道,他當然知道這裏麵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她也喜歡他,願意陪他嘛,但是這樣的話他也想要聽她說說。


  他這回是跟綁架沒差吧,當然她不會這麽說。於是便道:“你喜歡嘛,何況人都來了,就留下看完再走唄。”


  “你對我真好。”他很是欣慰。


  “你剛才說的話讓我想到了一個人。”她說道。


  “什麽人?”他笑著問。


  “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冬日裏陽光般燦爛的向前進。”她也笑著道。


  “哦。”他想起來了,她是有跟他說過這個人,“為什麽啊?”


  “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啊,陽光般燦爛,他身邊的人都覺得他很陽光,能給身邊的人帶去正能量,每個和他在一起的人都覺得世界都是燦爛的。陽光大男孩!”她一錘定音。


  聽到她語氣裏有那麽一絲的歡快,他也笑著問,“陽光?為什麽不直接說他是太陽啊?”


  太陽?她的身體明顯一抖。


  “怎麽啦?”他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她這細微的動作。


  “以前也有這麽一個人用這個詞來形容我的。”她突然有些傷感地說。


  “哪個詞?”


  “太陽。”


  “誰啊?”


  這回她沒有回答。


  “太陽不是很好嘛,他一定是愛你的。”他笑著安慰她。


  “為什麽?”這回換成她聽不懂他的話了。


  “太陽是萬物之源,是地球上一切生物的來源,當然是好的啊,難道還有誰會用太陽還形容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嗎?”他天真地理所當然地說。


  她當然相信那個人是愛她的,但是那個人不見得就是因為她的好才說她是太陽吧。


  “太陽可以給人溫暖,給人希望,給人明天,難道不是嗎?”他還在刨根問底。


  “凡是都有例外的。”


  “你是例外。”


  她又是一陣沉默。


  “為什麽啊?”


  “他說我是太陽,會發光會發熱……”


  是的,當年他是這麽形容她的,他覺得她就是一個恒星,恒久發亮,永遠都是那麽耀眼,在她麵前他總是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葉靈川也沒有說話,等著她來解答他的謎團。


  “然後他說我刺傷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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