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她的故人和故事
“與其相忘於江湖,還不如相濡以沫!”
他著急地說著,從背後緊緊抱著她,溫熱的唇小口吻著她光潔的後背。她那麽容易胡思亂想,又愛耍小性兒,他好害怕她又傷心了。
“你這是什麽歪理,你倒是說說看。想死還要拉上一個墊背的,就不能放兩個人一條生路啊?”她來了興致了,問道。
哎,他搖一搖頭,她怎麽就精力這麽旺盛呢?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她是要幹什麽啊?但是她瞎胡鬧也比她獨自流淚好。
“這個世道太艱難,還是一個人根本就沒有這個力量去麵對這一切的紛擾,所以還是兩個人比較好,即便是相濡以沫也不至於太寂寞。”他很有感觸地說。
現在的男人就這麽脆弱嗎?都不能一個人麵對世界了,她正好相反,她通常都是一個人麵對一個世界的。
“看樣子你一個人是活不下去了嘍?”她突然就又來損他。
“一個人的感覺太寂寞,心裏總是空空的,還好我有了你。”他像個在迷途中終於找到了歸家的路的孩子,把臉緊緊地貼著她的後背,總是擔心她要走。
“那你昨天晚上跟誰睡了?”她忽的轉身,嘴角都是帶著調皮的笑意。
她怎麽問這樣的問題?她說胡話了。
不理她的胡話,上前就想要吻她。她抓著他的兩個耳朵,分開兩個人的距離,問道:“你昨天是跟誰睡的?”
“什麽跟誰睡的?”他不懂她的意思,隻能呆呆地反問她。
“就是字麵意思,就是昨天你跟誰一起睡覺的?”她都差點笑出了聲。
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但是他還是老實地回答了:“昨天你不在,我就自己一個人睡的。”問題是回答了,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她又生氣。
“你不是說一個人太寂寞,不能麵對這個世界了嘛,怎麽就有勇氣一個人麵對黑夜了?”
她是在笑,他聽出來了。他心裏有些惱了,她怎麽問她這樣的問題:“我現在不是單身狗,我是有女朋友的,你不在我也隻能一個人睡啊。而且我隻要想著你我就不怕一個人了,因為你在我心裏。”說著他還拉起她的手,把它貼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緯蘭,你昨天走了之後我很想你。你讓我不要去接你下班,我就更加想你了。”他又向她賣乖。
“你這話說的,你的意思是你是單身狗的時候就很空虛,然後就要找女人陪睡?”她就是要雞蛋裏挑骨頭,她就是要歪派著他。
“你說什麽啊?”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啊,怎麽問這樣的問題?
“不是你剛才說你有女朋友,所以女朋友不在的時候就隻能一個人睡。那你單身狗的時候寂寞了是不是就去約·炮了?”她一個手還抓著他的耳朵呢,說罷還用手搖了搖他的小腦袋。
“我不是這樣的人!”他才不會由著她把這髒水都往自己身上潑呢。
她也知道玩笑不能開得太過分,便也沒有那麽咄咄逼人了,“那你單身的時候怎麽辦?”
“我單身的時候我就等你,一直等你,等你出現的那一天。”他又一副乖乖仔的模樣。
聽到他這麽說雖然知道是假的,他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麽可能知道會認識她啊,但是這樣的情話聽著還是很舒服的,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甜言蜜語了,所以有點沉浸在裏頭。
他見狀就順勢又像她表白,“緯蘭,你不要把我當傻子。很多事情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什麽?”她很好奇他會什麽。
他抓著她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握著,不讓它們又來抓自己的耳朵,然後很誠懇地說:“緯蘭,我知道我現在了有女朋友,我就不能再跟別的女人有來往了。即便有情況真的要和女人一起出去,我也會先經過你的同意。我有了你,我就隻能對你一個人好。我的初心就是隻對丁緯蘭一個人好。”
她忽然被他就感動了,她說不出話來了。
她一向都是沒有安全感的。尤其是在感情問題上。當年Angel給大家造成的傷害不僅在身體上,還在心靈上。
她一直都深愛著自己的angel,Angel在她眼裏就是一個神一樣的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卻出軌了,還害的當年自己身懷有孕的未婚妻跳樓自殺。
她不僅不敢相信愛情,還不敢相信男人了。
這樣神一樣的男人竟然都會出軌,那別的男人還能相信嗎?
在這無邊的黑暗裏,她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是男人握著她的手卻異常堅定。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誓言和心意都通過這雙溫暖的手傳遞給她。
“真的沒有別人?”她竟然就這樣被他蠱惑了,癡癡地問著這麽一個愚蠢的問題。
“我就丁緯蘭一個女人,以後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不要說以後。”他才說完,就被她打斷了。
兩個人之間莫名的又有了一種尷尬。
“為什麽?”他問道。
“沒什麽。”她抽出了自己的雙手,改成仰麵躺著,不再麵對著他。
他心裏有些許失落,為什麽她不要說以後?
“我隻是覺得這句話很……”她有些說不上來。
“很什麽?”她吞吞吐吐的,讓他也忍不住要猜想她又有什麽故事。
“隻是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她隻能這麽說了。
“耳熟?誰對你說過嗎?”他問道。
“沒有。”
“那怎麽會耳熟?”他有些奇怪,更加好奇了。
“我以前經常對一個人說這句話。”她有些無奈地回答。一如當年她對那個人說這句話時的無奈。
“誰?”
“郭敏熙。”她輕輕地吐出這三個字。
她的前男友!他這下就來勁了,整個人都一下子僵硬了。明顯感覺道他的不自然,她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煞風景。在他們纏綿之後,她竟然提自己前男友的名字。
“我不該說這個的。”
“沒有,”他安慰她,“沒有。”
“沒有什麽?”
“你想說你就說吧。”他在黑暗裏,就著窗外透過來的一點點燈光,在這片黑暗裏看著她的側顏。他手臂輕輕地環上她的腰肢,她有些胖,腰上有肉,他摸著,感覺肉肉的,手感很好,他就喜歡她肉肉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著他。
“我想要了解你的每一件事。如果你願意說給我聽。”他的語氣了透著無比的真誠,一點都不似那些猥瑣男人想要打聽一個女人的過往。
“我跟他上床了。”她還是沒有安全感的,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怎麽可能喜歡聽自己的女朋友說前男友的事情啊,於是便故意氣他。
他果然就被她氣到了,嚷嚷著:“這種事情你就此處省略100字不就完了嘛。”
聽到他這麽說,她忽然就放下了心來,看來他還真的不是那種猥瑣的男人。
“好那我就不說這些了。”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安靜地聽她講她的故人和故事。
“我以前經常跟郭敏熙說這句話。”
“哪一句?”他都已經快被她繞暈了,早就忘了剛才他們說的是哪一句了。
“我哥哥跟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又一起去了美國,感情一直都很好。後來郭敏熙跟我交往之後就一直吃醋我跟我哥哥的關係,我每次都會跟他解釋。”
她停了一下,似乎又回到了痛苦的往事中。
“他是我媽媽這輩子唯一的學生,以後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哦,原來是這一句。他有些恍然大悟。
“我每次跟他解釋我都會這麽說,可是他總是不相信。”她說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怎麽說,往事不堪回首。
“他為什麽不相信?”他有些疑惑。
“可能因為我們真的太好了吧。”
“這人真是有毛病。”感覺道她的痛苦,他忽然罵道。
“為什麽啊?”這回倒成了她有些不解了。
“兄妹倆感情好是正常的,感情不好才不正常呢。他是你的男朋友,卻吃你哥哥的醋,他不是有毛病嘛。難怪你不喜歡他。小氣鬼!”他義正言辭地說。
她笑了,被他說的話給逗樂了。
“他這麽心胸狹隘,即便你跟你哥哥疏遠了,他也會來吃你男同事,男同事的醋的。這是他自己心理有問題。”他還在罵著。
她笑得更加燦爛了,打趣他:“那你不吃醋啊?”
“我當然也會吃醋,”他抱著她,手在她腰間婆娑,“就像你也會吃我的醋一下。”
“我什麽時候吃的醋啦?”她才不承認呢。
“成天小張小王的,這麽大的醋味兒,你還說你不吃醋?”他也笑她。
“我哪有吃醋,你找你的小張小王去好了,看我吃不吃醋?”
她竟然著急地就坐了起來。他急了,她幹嘛起來,她要走嗎?於是便上來就一把抱住她,抱了一個滿懷,然後就手腳並用纏著她。
“你幹嘛?”
“緯蘭,緯蘭。”他喚著她的名字,小腦袋就往她胸前蹭。
“放開啊,誰讓你說我愛吃醋了?”這個小女人,還真的就是這麽小氣。
“我不放手,我就是喜歡緯蘭吃我醋的樣子。我就是喜歡你吃醋,喜歡到不行,愛不釋手!”他死死地抱著她,不讓這個光不溜秋的女人從他懷裏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