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奪心
應不悔看著秦書玉,“秦長老,我師母的心,勞煩你保管了二十多年,是時候還給我們了。”他向前幾步朝著秦書玉走去,那幾個失去真氣的武俠,看著他蠢蠢欲動,卻始終沒有敢動手。
秦書玉緊緊的抱著懷中的水晶盒子,就像抱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應少城主,你是我人族主城的少城主。你不能幫著妖族來對付我。”
“秦長老,”應不悔冷冷的看著秦書玉,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我幫的,是我的師母和我的未婚妻子。你該明白的,我和我師傅,是一樣的人。所以我可以告訴你,不管我師母變成什麽樣子,你都不可能有機會趁虛而入。”
秦書玉搖著頭,“你們都瞎了眼,被妖精迷了心。你們是人族的驕傲,怎麽可以看上肮髒無恥的妖精。你不要再過來,否則,我就毀了這盒子和這顆心。”她一邊說著,一邊做出把盒子甩了的姿勢。
“若你真能毀得了我師母的心,你又怎麽可能把她的心留到如今。”應不悔搖頭,無視她的威脅,疾風步上前,輕易的奪下了水晶盒子。
“不,不不不,還給我。”秦書玉瘋狂的想上前來撕扯應不悔,搶奪水晶盒子。應不悔運起真氣,全身繚繞著紅色的護體真氣,輕易的就彈開了修為被完全壓製的秦書玉。水晶盒子,也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裏。
“你們走吧,我隻要她留下。”應不悔看著秦書玉,淡淡的說。那六個手持血煞斧的武俠,互相看了幾眼,卻都沒有離開。
“怎麽,都想留下?”應不悔冷哼了一聲。
其中一個武俠看看應不悔又看看秦書玉,“應少城主,你想要的東西既然已經拿到了。何不就讓秦長老和我們一同離開。”
“是誰告訴你,我想要的東西都拿到了?”應不悔看著他手裏的血煞斧,“我從沒說過,我想要的,隻是我師母的心。”
“應少城主,”之前說話的那個武俠,大著膽子又說到,“不管怎麽樣,秦長老也是我人族的長老。你不能為了妖族之人,就將她置於死地。”
應不悔的眼神驀地一冷,在那個武俠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閃身到他麵前,掐住他的喉嚨,“你所說的妖族之人,是我人族的族長夫人,還有我應不悔的未婚妻子。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我沒有耐心再聽你廢話。”他的手一個使力,那武俠就滾了出去。其他幾人見勢不妙,扶起那個被甩出去的武俠朝著飛來鎮的方向奔去。
“你想怎麽樣?就算你是天玄城的將軍,你也不能隨意的殺死我。至多不過,就是將我也送進幽冥塔。”秦書玉一臉蒼白的看著應不悔,逞強的說到。
“我不想殺你,你也別想進幽冥塔。我師母師傅早晚會回來,你可是得留給他們處置的。我現在隻想知道,那幾個武俠的來曆。”其實自打應不悔說要留下秦書玉,我就知道他是想要幫阿火的忙。就算事情已經過去千年,可線索就在眼前,阿火的心情,我多少能明白。身邊阿火的眼裏,是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你想知道他們的來曆,不去問他們卻留下我,是不是搞錯了?”秦書玉看著應不悔,諷刺的說到。既然已經知道今日不能善了,她反而硬氣了起來。
“他們是你找來的人,聽的是你的指令。你說,我有沒有搞錯?”應不悔平心靜氣的看著她說到。就算不是因為阿火,人族有這樣一些不為人知的勢力,他也是要弄個清楚的。拋開天玄城將軍的身份,他是劍仙城的少城主,是族長的徒弟。
“應少城主莫不是不知道,這個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的身份,我並不知道,我隻是雇傭他們來替我做事而已。若是應少城主想要知道他們的身份,還是去把他們抓回來,自己問個清楚得好。”聽到這樣的回答,應不悔卻意外的勾起唇笑了一下。
“有你在,我還怕他們跑了?”聽得應不悔這樣說,我才反應過來。不管那些武俠是雇傭來的,還是怎麽來的,秦書玉在我們手上,就算她什麽都不肯說,自然有人會找上門來說個清楚。
秦書玉顯然也醒悟了這一點,恨恨的盯著應不悔,“你身為人族的修真者,還是我人族的主城少城主,為何要處處偏幫妖族之人?”
應不悔看著秦書玉,認真的正色說道,“就是因為有你這樣想法的修真者太多,所以才會有這無休止的戰亂。這天下,又豈是哪一族的。天玄大陸,本就是這大陸之上各族人共有的大陸。”
“哈哈哈……”秦書玉聽了應不悔的話,前仰後合的大笑起來,“應少城主,應將軍,你真是……當年神還在天玄城,都不曾說過這樣的話。就連神,也默認有些種族的存在,不過就是為了讓另一些種族更強大而已。你竟然會那麽天真,說什麽天下各族共有的大陸,哈哈哈……”
“所以,流光族就是你口中的那些,為了讓其他種族更強大而存在的種族嗎?”應不悔冷冷的看著笑得癲狂的秦書玉,目光森然。與阿火心意相通的我,一瞬間感受到了無盡的絕望和傷痛,還有憤怒。我看了一眼阿火,鳳凰的狹長鳳眼深如幽潭,看著秦書玉無波無瀾。可我知道,她的心裏正有波濤洶湧。
“什麽流光族,你在說什麽?”秦書玉驀地瞪大眼看著應不悔,臉上閃過倉惶和驚慌。我和應不悔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在心裏認定秦書玉必定知道些什麽。若不然,她不會這樣的驚慌失措,就像被人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一樣。
“流光族啊,就是那個能以自身鮮血造就神兵利器,因而最終導致滅族的種族啊。秦長老難道不知道?若是秦長老不知道,又是怎麽找來這麽一批手持血煞斧的武俠的?”不等應不悔說話,我搶著對秦書玉發出一連串的問話。或許是因為阿火的情緒多少有些影響到了我,我心裏有無盡的哀怨委屈,還有無盡的怒火憤恨。
應不悔看了我一眼,似想說什麽,卻微微歎息的沒有說話。秦書玉目光閃躲,不肯與我對視,嘴裏還在極力的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劍仙城的長老,你們不能對我怎麽樣。”
“你以為事到如今,你還能是劍仙城的長老?就算你仍是劍仙城的長老,謀害族長夫人,謀害妖族將軍,你以為還能善了?”被神王令壓製了修為,我也使不出妖力術法。可我從小在白骨荒原長大,除了術法,我還會野獸的搏鬥。我撲向秦書玉,一腳踹向她的膝蓋,手握成拳,衝她的麵門就是直直的一拳揮出。甚至,我還衝她呲牙,想要狠狠的撕咬幾口。
秦書玉顯然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打鬥,被壓製了法術的法師,就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常人。我把秦書玉壓在身下,狠狠的拳打腳踢。我沒看見,應不悔皺起的眉頭,也沒看見,阿火奇異的眼神。我隻知道,我想停手卻怎麽也停不下來。
…………
“你醒了,要喝點水嗎?”我眨眨眼,不甚清醒的看著應不悔。周圍不是營帳的模樣,我這是在哪裏?
應不悔看出我的疑問,一邊扶我起來喂我喝水,一邊淡淡的說著,“這裏是落日鎮,你暈倒了。”
“哦,”我點點頭,喝下他遞到嘴邊的水,想起之前毆打秦書玉的畫麵。應不悔向來喜怒不形於外,從他的臉上,我也看不出他有沒有被我的瘋狂驚嚇到。隻是,我自己都有些被驚嚇到,我怎麽會,突然那麽氣憤,恨不得殺死秦書玉。
“相思,”應不悔把水杯放到一旁,看著我,“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有些訕訕的,果然還是被我嚇到了嗎?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會那樣的。
“阿火可以操控你的意識,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隨即瞠目看著他,什麽意思,阿火操控我的意識?難怪,我會覺得自己停不了手,會奇怪自己突然的癲狂。原來,都是阿火嗎?我一直都知道,阿火可以隨意的進出我的識海,阿火也從沒有隱瞞過。但大多時候,她是不會輕易進入我的識海的。可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她可以操控我的識海,還可以控製我的行動。
我有些後怕的悚然起來,我的禦獸令牌裏,竟還有這麽一個危險的存在。我能理解苒苒在那一刻的激憤之心,我卻沒有辦法理解她隱瞞能操控我識海,甚至還操縱我行動的事。
這樣的一隻寵物,對我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的。我可以接受自己修為低下,接受自己被召喚獸鄙視,可我無法接受成為一個傀儡。想起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做出一些事,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