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怪人李大寶
鐵檻城是山鬆郡的郡城,城如其名依山而建,它是皚雲山脈上的一顆明珠,更是錦國在北方的最大一座城池。
說大其實相對於北方邊境的城池而言,由於地理位置限製鐵檻城其實並不大,它甚至連建安城的三分之一大小都不到,常住人口也大概隻有三十萬左右。同樣由於地理位置因素,和平時期它成了牧民、漁民、獵戶和南方的商賈們交換物資的重要聚集地,錦國內地出產的絲綢、茶葉、小麥、大米會通過商隊們的馬車運輸到這裏,然後和北方、東方的牧民、漁民、當地的獵戶們換取馬匹、牛羊、動物皮毛、礦產品、海鮮等物資再運往內地進行銷售,商賈們由此賺取中間的價差。
但倘若在戰時,這座城就成了錦國北方邊境上的一處關隘,也是整支北漠軍身後的巨大糧倉和物資儲備地。它是北方門閥勢力的鐵牙,各類軍情和消息的匯集地和中轉中心。
城中的npc們人人尚武而不尚文,人人驍勇善戰全民皆兵,家家戶戶不倫貧富牆壁上皆掛有鎧甲和兵器,每戶人家的成年男子在閑暇之餘也必定會去鐵血廣場去操練比試一番,‘你我牆上掛甲胄、手腳一癢去廣場’成了鐵檻城一句流行語,鄰居之間有紛爭恩怨的、相互看不慣要弄死對方的,都可以去衙門立下生死狀,然後去鐵血廣場打個你死我活就行。
這裏流傳著一個小故事,山鬆郡的郡太守魯刻義有一次喝醉酒後曾說過“在鐵檻城沒有過不去的檻全憑本事活,拳頭了恩怨、分生死,你們盡管打,官府負責埋。”然後有個外地官員並不認同郡守大人的話,說什麽‘百姓解決官司糾紛理應是到遞上訴狀尋求官府的公平處理,無論是誰都要遵守一國的法律,不能聚眾鬥毆甚至是殺人。’同在一張桌上吃酒的魯刻義變臉比翻書還快,先是斜眼看著這個外地官員冷哼一聲,然後將桌子一掀把這個品級不低外地官員暴打一頓。
所以這座城的npc們個個不好惹,他們各種各樣魚龍混雜,既可以是山上打獵的獵戶、流串的商販、種田的農夫、修繕房屋的小工、也可是豪門望族的家丁,但戰爭一旦打響,這座城的npc們就算是一城兵卒,他們效忠於廣漠王人人都是北漠軍。
他們寧願瞧得起沿街乞討的叫花子,也不會看得起文文縐縐的讀書人,所以像關夫子這種類型的玩家到了這裏一定是不受npc們待見的(那些被門閥勢力看上的讀書人除外。)反而是很多願意一言不合就幹架的玩家很是對城中百姓們的胃口。
這裏是一座鐵血之城沒有所謂的安全區,城外的山上有各種豐富的練級地點、城裏又有各種物資交易,這裏的玩家們升級快裝備好其實很幸福。
一支大約有二十來輛馬車、三十來人的車隊正延著官道緩緩前進,每輛馬車上都裝有滿當當的貨物,車夫們並不坐在車上隻是一手拿鞭一手牽韁繩,倘若馬兒想去啃食路邊的青草不肯走路,他們就要揮動鞭子在它屁股上輕輕一拍,馬兒就又繼續前進。
馬兒拖著重重的貨物,車軲轆轉得緩慢在地上壓出道道車轍,人和馬都稍顯疲憊走得小心翼翼。
安冉和樊雲天一起走在車隊的的前方,此刻他們與從京城來的玩家一樣擔任起了商人們的護從,而在建安城遇見的那個長發男子‘袖裏乾坤’與‘憐香惜玉’還有一個頭戴東坡帽大腹便便的npc正和他倆並肩而行。
按照袖裏乾坤所說,這次北上鐵檻城的生意是泰眾工作室的一次試水,如果這次和npc的合作一旦順利的話,那泰眾工作室就可以聯合京城和鐵檻城的幫會在這條路上開辟一條發財之路,並問安冉和他背後的泰安幫有沒有興趣入夥。
安冉婉拒了他們,他當然聽得出來他們是什麽意思,這就是看到了京城到鐵檻城懸著塊肥肉,這些人是想要把它獨吞下肚的,倘若他們一旦建立起這條商道路線,其它人想要在這條線上做生意就將會變得困難,比如說冷不丁就有某些攔路搶劫的盜匪;或者說你的貨物需要接受某些人的檢查;亦或者你拖著貨物往返於兩城之間是需要繳納一定的費用等等。
“就算老子要做這生意也不是跟你們合作,”有說有笑安冉心裏暗想,“我泰安幫數十萬幫眾與財大氣粗的黃員外一起完全可以試探這條路線,況且老子背後還有太子爺的勢力,這些東西你們是根本無法比擬的。但生意不是這樣做的,哪有一人獨吃讓別人湯都喝不了的道理?況且這條官道不是給你們賺銀子用的,它是錦國南方到北方的咽喉要道,戰事一起這條道上隻能是給予將士們運輸軍需和跑馬傳遞軍情的生命通道,據孤煙大哥的消息說,皇帝老兒正要準備同洛汗國開戰,你們還想在這條道上撈油水?回家玩兒泥巴去吧!不賠死你們算是好的了。”
“昨天那夥山匪好生凶悍,”大腹便便的npc商人呂不為說起此事還心有餘悸,“足足有六七十人從山上衝出,個個身掛砍刀弓箭、還有那手執法杖的冒險者,若不是安然大俠和樊雲天少俠出手相助咱們恐怕都得交代在鷹嘴崖。”
他說的是事實,昨天他們車隊遇見的那堆山匪是盤踞於鷹嘴崖天寶寨的一股小勢力,用網絡遊戲中的屬語來說,這是係統在野外供給玩家們升級打裝備的一潑野怪,殺了還有除之不絕。這些野怪全都是六十多級左右,為首的統領級boss差一級便抵達了70級,對於普通玩家來說這些怪物是不好惹的存在,所以一般練級打裝備的玩家們都隻能選擇繞道而行,或者有那大膽包天的玩家會去試試運氣,但大多數吃了虧、掉了裝備和經驗就不再去了,也有一些玩家會和這裏智商較高的npc們合作,一起住進那天寶寨打獵打裝備趁機搶劫路人,呂不為說的帶有法杖的冒險者就屬於這麽一類。
安冉和樊雲天是兩個變態,他們隻是路過那裏、隻是想去殺殺這些野怪升升級弄點裝備而已,誰知在偶然之間就看到了山匪們將商隊的人殺得潰不成軍,於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變成了理所當然。
然後他二人又把山匪們殺得潰不成軍抱頭鼠竄,隨行的玩家們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路人為何這麽強,安冉也不知道自己和樊雲天是在什麽時候成為變態的,用他們的話來說嗯!老子大概是華夏的親兒子吧!
“區區小事呂大哥不必記掛在心上,”安冉擺手一笑說,“就算你們沒有出現我們還是要去找那波土匪的麻煩。”
“對、沒必要記在心上,”樊雲天一下子接過話題,“到了鐵檻城不要忘記給我們的辛苦錢就行。”
“這是必須的!”大腹便便的商人拍著胸口保證。
他們在中午時分進入了山鬆郡的地界,但離鐵檻城還有大概五十來裏路程。安冉在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個問題,在第三輛馬車的旁邊一個車夫走得氣定神閑,長途跋涉別人都在氣喘籲籲唯有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目光堅韌的平視前方。青年有意放緩步伐偷偷打量發現這人的手掌掌心,發現他虎口處長滿了老繭,這應該是經常握刀劍才會留下的痕跡,它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隻會趕馬車的漢子的手中。
於是安冉又悄悄地對一些車夫使用起了觀心技能,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這支三十來人的隊伍中,居然隱藏了好幾個75級左右的npc,全他媽都是趕馬前行的車夫。而昨天在鷹嘴崖正是這些車夫被山匪嚇得麵色慘白,但安冉敢保證,一旦這幾個npc車夫出手,那些山匪們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但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出手,反而是讓普通的npc車夫受了傷丟了命,也讓隨行的一些玩家複活掉了經驗。
“怪不得他們能連滾帶爬險之又險的躲過山匪們的刀劍,原來是深藏不露刻意偽裝的啊!”安冉一邊走一邊想,“如果老子和樊雲天沒有剛好碰見你們,我想那些不長眼的山匪恐怕得全部死翹翹,你們真是來做生意的?如果這呂不為隻是個尋常的商人,他的車隊中怎麽會有等級如此高的npc?這太不正常了,像這樣的npc他們隻應該出現在某處山上、某個幫派、某個軍營和在某些大人物的身邊,絕不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商人拉什麽馬車牛車,除非這個商人它本身就不簡單。“
還有就是又在這裏相逢的袖裏乾坤和憐香惜玉,在京城和他們的認識安冉就覺不太正常,但具體在什麽地方不正常英俊青年卻想不明白,可能還是有點太巧了吧!比如現在他們有意拉安冉一起做生意,這話在京城的時候那個長發男子袖裏乾坤同樣說過。
“難道他們也是太子的人?”安冉還是一邊和這些人交談心裏卻是腹誹,“打著做生意的幌子去北漠查探大皇子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試想一下就算鐵檻城耳目眾多,誰又會對一堆行走商人產生懷疑了?他們在私下裏了解大皇子在北方的勢力、拉攏當地的官員和豪族從此埋下一顆釘子,若在不久的將來天下突變,不管是大皇子攻不攻打京城,太子李嘉德也能率先做出應對之策。這不就是當初在京城自己北上之行前太子要自己所做的事麽?如果這些人真是太子的安排,那那個身居高位的年輕人就太可怕了,他精與計算並不押寶自己,即便是老子不聽從他的安排還有一堆棋子在替他賣命。那麽、我和樊雲天小王八這一路到頭住店吃飯的開銷是這些人買的單嗎?是他們在盯著老的一言一行嗎?”
安冉不知道也不會蠢得直接問,因為如果別人要有意隱瞞什麽你問了他也不會說。他願意把他們當作在江湖路上遇見的江湖人,萍水相逢大家可以走上一程,但我不你的問出處,你也莫要問我的歸屬,分道揚鑣時你我道聲保重足夠了。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所以在剛剛抵達鐵檻城的時候安冉就選擇和這隊還有兩個熟人的車隊告別,至於別人是做生意的、還是忙別的大事的、或者會不會一直躲在暗處盯著他,青年無所謂也懶得去管。
他隻是帶著樊雲天在山中有城、城中有山的鐵檻城到處閑逛,他們爬坡上坎購買隨行物資和觀察人情風俗,看到的所有一切可以總結為四個字‘民風彪悍’然後在一處坡度極大的石板路口,有名頭戴鬥笠腰懸佩刀的虯髯大漢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站住!”他雙手環抱胸前斜靠著牆壁口中叼著一根狗尾草顯得有點吊兒郎當。
“有什麽事嗎?朋友。”安冉問。
“聽說你們很能打?”他問
“你聽誰說的?還有我們能不能打又與你何幹?”安冉又問。
“老子在鷹嘴崖的兄弟們說的,好小子!你們可是把我兄弟們給欺負慘了,這事怎麽算?”
“你……是從鷹嘴崖來的?”安冉被漢子的幾句話整蒙了。
“不錯!”虯髯大漢一下站直了身子大聲說道“老子就是天寶寨的大當家李大寶,江湖上說的北漠刀客便是區區在下。”
“你……你……怎麽能來鐵檻城?”
安冉還是想不通一個野外刷新的boss怎麽能到城裏來,它們難道不會被城裏的軍卒們當成怪物給砍了麽?
“老子怎麽不能來?你們打了老子的人就想溜之大吉麽?好家夥!你們可是讓老子一路好找,這下你倆知道老子為何找你們了吧?”
“你少他媽給老子充老子,”樊雲天叉腰罵道“我安然哥的意思是說,你他媽一個野怪怎麽可能跑到城裏來?不是應該躲在自己的地盤上脫光了、洗淨了等著讓那些冒險者王八蛋們幾次三番幾次三番的操麽?”
“老子也是冒險者。”安冉小聲提醒。
“我沒說你安然哥。”樊雲天解釋後仍抬起下巴不服輸的望著虯髯大漢。
這個滿身肌肉膚色黝黑的漢子看了看樊雲天又看了看安冉,然後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們……你們…真他媽蠢,不過我喜歡!”他一邊笑一邊說,“那是老子放在天寶寨的傀儡,我把他們分別排號可以叫李二寶、李三寶、李四寶、李很多寶,但絕不會是我李大寶。有好幾個冒險者還和老子的傀儡稱兄道弟呢?你說好不好笑……哈哈哈……”
他一個人在哪裏笑開了花,然後有個婦人端著簸箕從坡上一路而下被他發現,這虯髯大漢立馬停止了大笑偷偷將眼睛往人家婦人的胸脯上瞄。
“喲!”那婦人說,“大寶好久不見!”
李大寶將一隻腳的腳尖點地擺出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回答,“林嫂此話差矣,大寶天天見。”
安冉對這個腦子貌似有點問題的npc無語了,“這他媽沒事整什麽廣告詞啊?”
然後婦人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這漢子的一雙狗眼就跟著人家移動。
“喂!那位大嫂這人在偷看你的屁股。”樊雲天突然高深對著那個婦人提醒道。
“完了!”安冉想,“有他媽這樣提醒別的女人的麽?這小王八蛋告叼狀前怎麽不想清楚,他這種話是一下子能把這兩人都拉到自己的對立麵啊!”
他準備拉起樊雲天就跑,但婦人接下來的舉動則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呸!背後偷看算什麽本事?”那婦人扭過頭呸了一口,“大寶你有種今晚來我家老娘脫光了給你看。”
“別!”李大寶連連擺手,“你家男人要打斷老子的狗腿。”
“怕什麽?”那婦人提高了音量,“你來之前老娘給林大準備一碗藥喂他喝下,然後老娘在他的麵前跟你打滾兒好不好啊?”
“都是街坊鄰居,”虯髯漢子立馬慌了,“你不要亂說、你不要亂說!”
“哼!”婦人轉身繼續走丟下一句,“有狗眼看沒狗膽幹的孬種。”
“你媽的!彪悍!這裏的民風確實彪悍!”安冉抹了抹額頭暗想。
沒有挑起是非的樊雲天則是滿臉失望。
“現在說回咱們的事,”看見婦人終於離開李天寶恢複了吊兒郎當的神態,“你倆打了老子兄弟這事兒怎麽算?”
“打都打了,”安冉雙手一攤聳聳肩,“你想怎樣?老子未必還怕你不成?”
“很好!”虯髯大漢正色道,“和老子去鐵血廣場打一架這事兒就算翻篇了,不過在去廣場打架之前你們得請老子喝酒。”
“就這簡單?“安冉簡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是請你喝酒然後和你打一架就完事?”
“不然呢?”虯髯漢子嗤笑道“你以為咱們鐵檻城解決恩怨會像你們外鄉人那般又臭又長?又是仗勢欺壓又是告狀使絆,所有陰謀陽謀層出不窮。在咱們鐵檻城所有的恩怨皆可以用拳頭解決,朋友可切磋敵人分生死,老子先和你們喝酒是瞧得上你們的所作所為,本事高、強拳向惡處出便有資格和我北漠刀客喝上一杯,然後再打一架,因為不管如何你兩個狗日的終歸是打了老子的兄弟。”
“為什麽不是你請?”樊雲天問。
“因為老子沒錢。”李大寶聳聳肩做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然後他們果真鬼使神差的和他去了一處酒肆,這漢子相當不客氣的喊了兩大壇當地最好的烈酒——雪中紅,佐酒菜他倒是不講究,隻喊了這個街邊酒肆的常規菜肴,一碟花生米、一隻燒雞、半斤醬牛肉、六個鹵豬蹄、和一盤涼拌蘿卜絲。
他和掌櫃認識,但掌櫃和小二好像不太待見他,這導致他在喊酒喊菜的時候掌櫃衝著店小二擠眉弄眼,年紀輕輕的店小二果然也是一點就通將手往前一攤。
“你這是什麽意思?”李大寶皺眉問。
“李大哥咱們店裏的規矩變了先付錢再上菜。”站在櫃台後麵打著算盤的老掌櫃笑道。
“嗬嗬!”虯髯大叔幹笑兩聲,“真是怪事,客人在吃飯之前要先付錢,以前怎麽沒聽說你們有這種歸規矩?”
“這不是因為您來了麽?”店小二滿臉不悅,“給錢!沒錢不上菜。”
“看見這位兩位爺沒有?”李大寶也不惱將大拇指往身後一翹,“找他們要他們有的是錢。”
然後店小二狠狠剜了他一眼走到了安冉的身邊立馬換了換了一副表情賠笑道“二位客人這酒錢你們……”
“多少?”
“不多五個銀幣。”店小二賠笑道。
“什麽?”樊雲天立馬炸了毛,“你們他媽怎麽不去搶?”
店小二本來心中想罵“喝不起就滾遠點!”但是想想這兩人又是初次到店裏的客人就隻能忍住心頭火解釋道“主要是酒有點貴,咱店裏的雪中紅是山上風雪門的十年佳釀滋味極好,整個鐵檻城都是難能喝到的。”
安冉歎了口氣,這冤大頭隻能由自己來當了。這姓樊的小王八蛋自從解除了主仆協議後就能自己管錢裝東西了,但不管怎麽腰包鼓鼓都是他媽一個小摳門兒。
“拿去!”他拉出遊戲角色的個人包裹欄,從小格子裏麵點出一大袋沉甸甸的錢袋子拋給店小二。“你數數,多出的銀幣用來打酒喝!”
見了錢店小二和老掌櫃立馬喜笑顏開不一會兒就將酒菜一一上齊。
“客官,”掌櫃走上來親自給他們各自倒了一碗酒,“老朽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貴之人,李大哥能和您這樣的人做朋友不知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您錢袋裏總共有二十枚銀幣,除去這頓酒菜錢的五枚還剩十五枚銀幣,按照價額來算是可以再買六壇雪中紅的,隻是老朽有個建議不知當不當講。”
“老伯但說無妨。”安冉笑道。
“這酒嘛!今天不買明天還有,但朋友嘛!今天有難不幫明天就沒了。”
“老伯你有話直說。”
“之前李大哥在老朽這店裏吃了不少酒,當然也賒欠了一點酒錢,我看客官你又是大富大貴之人,不如……不如……就將你朋友欠下的酒錢一並給接了?”
剛剛與李大寶碰杯喝了一口酒的樊雲天差點將酒水一口給噴了出來,而安冉趕緊喝了一口酒壓壓驚。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高中時,聽室友說有個男生在小賣部賒了東西又沒錢還隻能躲著老板走,有一天這個老板就與這個男生的相好講起了此事,那個女生先是有點窘迫然後立馬將男生欠下的錢給結清了。
後來聽說這個男生就再也不賒東西了,最終男生和女生走到了一起,他大概是需要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女生對自己的寬恕和用情吧?不管怎麽說人家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他欠了多少?”安冉小心的問道。
“不多二十枚銀幣。”老掌櫃比出了兩根手指頭。
然後樊雲天立馬對虯髯大漢比出了大拇指, “你他娘的還真是債多不愁虱多不癢。”
“慚愧!慚愧!”李大寶恬不知恥的嘿嘿一笑,一雙眼睛賊兮兮的瞄著安冉接下來的動作。
“哎!老子還真是個冤大頭”他再次歎了口氣從個人包裹裏掏出一袋銀幣交給老掌櫃,“這大概也是二十枚銀幣剩餘的錢酒照打。”
係統你幫神秘npc李大寶付了酒錢讓他簽下你一份人情。
係統李大寶是誰呢?有人說他是鷹嘴崖的土匪;也有人說他是行走在北漠上的刀客;有人說他是市井中的一個浪蕩子;還有人說他是軍帳中的鐵血漢,這是一個神秘的男子,知道他的身份後你可能會大吃一驚。他有很多很多故事需要你去傾聽,他走過很多的山山水水,會成為你江湖路上的向導。
“這都行啊?”安冉一臉驚訝的望著這個用手直接抓豬蹄虯髯大漢叫道“這算什麽?好人有好報?”
“什麽好人有好報?”樊雲天自然是不知道安冉收到了係統消息一邊吃一邊罵“你他媽就是人傻錢多的一散財童子。”
“對!”他一巴掌重重拍在安冉的肩膀上將安冉身子拍得一歪。“咱們現在算朋友了,酒你請我喝架我幫你打。”虯髯漢子笑嘻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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