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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封信件

  樊雲天還在建安城四處逛蕩,自從解除了主仆協議後他便可以單獨的離開安冉想去哪裏便去哪裏,安冉下線他也不會再被關進仆從空間,哪怕看一整夜的星星也無所謂。


  開始npc小子覺得這很自由、很爽、他可以甩開膀子一口氣跑去郊外欺負那些木訥的小野怪;去到河邊一個猛子紮入河中逮逮小魚;去書店逛逛買幾本書看;去茶館聽聽說書人口中的演繹故事;或者幹脆去大街小巷嚐盡京城小吃。他有時候會遇見很多自己口中的數據,那些和他一樣的npc少年們,但好像樊雲天永遠都和他們說不到一起玩兒不到一堆,有時候自己的徒弟刀片會上線,樊雲天就和他們一起練練級打打怪指點下他們的武藝,然後又看著這些冒險者們一個個下線。漸漸的他感受到了寂寞,這個世界除了安然哥好像再也沒有能懂他樊雲天的人。


  他再也不想跑遠,好多時候隻是在自己下線的附近逛蕩,期待著安冉能一下子出現。他沒有冒險者們之間相互可以聯係的消息框,最多不過就是可以同遠在天邊的人用書信往來,何況他是去了另一個世界,npc小子怎麽向他的安然哥寫信?於是他隻有這樣等他,有時候會坐在桌邊手托腮幫無精打采;有時候會拿上一本書一看就是好半天。


  “你他媽說了兩天後就回來這都兩天半了,還講不講信用了?”樊雲天如同一個留守兒童那樣坐在地上將腦袋靠在門邊自言自語,“老子以後也像你這樣轉身就跑看你怎麽辦?”


  突然眼前光線一暗有個高大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安然師兄不在?”有個蒼老的聲音問。


  “死了!”


  樊雲天心情煩悶聽到安然兩個字脫口而出,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猛然抬頭,這才看見頭發花白的葉鴻皺眉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npc小子像彈簧一樣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


  “怎麽是你?”樊雲天歪著腦袋問,“老頭兒你來京城幹什麽?”


  “沒點規矩!”老人佯裝溫怒用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坐在人家客棧的大門口阻擋生意,不怕小二趕人也不怕進出旅客們笑話,見了我也不叫一聲師兄,小心以後見了師父我告你的狀。”


  “隨便你!反正老子交了錢給掌櫃,他們有本事就趕財神爺。”


  “不敢的!我們自然是不敢的!”身穿粗布衫、頭戴灰帽、肩頭還達有白帕的店小二笑臉相迎,“樊少爺是我們如意家客棧最尊貴的客人,這位老先生一定是樊少爺的朋友吧?是準備打尖兒還是住店呢?”


  “找個清靜的地方給老夫上點好酒好菜,” 葉鴻大步跨過門檻,“反正樊少爺有的是錢。”


  “你他媽吃飯憑什麽老子買單?”樊雲天心裏嘀咕白了葉鴻一眼。


  “師弟走咱們雅間說話。” 葉鴻轉過頭露出了一個為老不尊的笑容。


  於是樊雲天沒有辦法隻能讓店小二帶著他們去了二樓的雅間,況且npc小子也確實是無所事事,有相對認識的人和他喝酒總比一個人靠在門邊發呆要好得多。店小二也確實聽話,為他們上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樊雲天沒有怎麽說話隻是胡吃海喝,反正既然是自己出錢那就得多吃點不然豈不是當了冤大頭?


  老人葉鴻也隻是問了一些他們來京城可曾遇見過什麽有趣的事,然後樊雲天就盡量簡要的回答,反正多數時候雅間裏是沉默的,直到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兄別來無恙啊!”安冉推開房門看見正舉杯飲酒的葉鴻笑著走進了雅間,“怎麽請樊雲天吃飯也不喊我一聲?莫非你心中隻有他這個小師弟沒有我這個小師弟麽?”


  “師弟快、快、過來坐!”葉鴻立馬起身給安冉挪了挪座椅,“懷桃山一別師兄十分想念,這不、害得我不遠千裏來京城看看兩位小師弟。”


  “你他媽怎麽不再多叫點菜?反正是師兄請客。”安冉落座後卻是先教訓起樊雲天來。


  “放屁!他請客我們出錢。”


  樊雲天看見自己的安然哥心裏其實是十分開心的,但又怨這個王八蛋遲遲不肯歸所以說話也不客氣。


  “那你媽還叫這麽多菜,老子的錢是地上的泥沙麽?隨手一抓就一把?”


  樊雲天正要反駁回去被葉鴻笑著打斷了。


  “好啦!好啦!”葉鴻雙手下壓示意二人暫停,“這頓酒師兄請,師兄請還不行嗎?瞧瞧你們……啊……堂堂劍神弟子,如今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了,居然為了區區酒錢吵得麵紅耳赤,有一點大俠的風範麽?”


  “看看人家。”樊雲天嘀咕了一句氣後,呼呼的夾了一大筷子竹筍炒肉絲放入嘴裏巴滋巴滋的嚼。


  安冉沒有繼續和他拌嘴,隻是拿起酒壺幫葉鴻倒了一杯酒。


  “師兄此次來京所謂何事啊?應該不隻是為了看我們那麽簡單吧!”


  “確實是有事,”葉鴻撫須笑道,“師弟我要告訴你個好消息,由於在葫蘆峽咱們救駕有功,陛下已經恩準咱們禦劍宗可以去太王山開枝散葉了,這還是我兩位小師弟的功勞,為此師兄要敬你們一杯。”他端起了酒杯。


  三人一飲而盡。


  “我倆有什麽功勞?都是師兄計算於千裏之外。”安冉一邊笑著擺手,“那太王山不是太一教的地盤麽?莫非葫蘆峽行刺一事就真讓整個太一教搭上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談不上,挪窩倒是必須要做的,”葉鴻將酒杯輕輕的放在桌上,“行刺國君乃誅九族之大罪,咱們陛下縱然再寬厚仁德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事實上讓他們撤去道教正宗、搬離太王山已經是念在以往的香火情份上了,不然的話恐怕就是大軍圍山雞犬不留了。”


  “他們願意?”安冉有點無法理解,“山上的宗門向來不怕朝廷,不可能皇帝叫他們搬離太王山他們就搬啊!這堆老牛鼻子可是會仙家道法的。”


  “必須搬!”葉鴻道:“師弟作為冒險者可能有所不知,莫要說區區一個太一教,就算是那天上的神人來世間也要遵循聖賢定下的規矩,仙家修士不能隨意參與世間俗事,一旦是因為他們而造成了世間的劫難影響了曆史的正確走向,那麽這些人就要受到天地壓製遭受懲罰,不然今天來一個神打敗千軍萬馬,明天來一個仙覆滅一國王朝,那這個世界還怎麽繼續下去?生靈又如何遵循自然生生不息?”


  “這樣啊!”安冉大概理解了為何很多大人物鮮少有在江湖上走動的原因,“禦劍宗去太王山又有什麽好處呢?”


  “師弟!這可是天大的好處喲!”說到此處這個高大的老人眼露精光,“首先太王山是錦國的中嶽屬五嶽之首,山中蘊涵的靈氣是尋常山川無法比擬的,作為修行者來說,還有什麽比得上擁有一處充滿靈氣的洞天福地進行修行更好的事呢?它能讓你一日千裏修為登天,一派宗門如果要人才濟濟當然要有人才,還要有培育人才的土壤。其二、太王山既然是五嶽之首,在陛下的恩準之下我們禦劍宗去了太王山立足,這就從側麵說明陛下有意讓禦劍宗成為劍派正宗這還不好麽?”


  “敢情你叫我們去葫蘆俠保護皇帝老兒,就是算準了一個救駕之功就能讓禦劍宗去太王山開宗立派啊!”安冉暗想,“果然是無利不早起,隻是想不到那皇帝老兒也就真的要趕走太一教讓你們去太王山。”


  “如果是這樣那就值得在喝一杯慶賀下了。”安冉道。


  於是三人又笑嘻嘻的共喝了一杯。


  “然後師兄來京城找我又是因為什麽事呢?”


  “送樣東西給你,”葉鴻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交給安冉,“師弟你先看看信上的內容。”


  他打開信件隻見信上隻有短短十一個字:‘北風南吹,穀雨過穀,宜動手。’


  “這是……說皇帝南巡是在穀雨時節,他要經過葫蘆峽可以在哪裏設伏刺殺麽?”看著這是一個有點潦草的字安冉皺眉問。


  “不錯!”葉鴻用手指敲擊著桌麵道:“這封密信是我們的人從那個女冠的身上搜出來的,而那個叫蕭無念的女冠曾經是遊曆過北漠的。”


  “也就是說,這個女道士和身處北漠的大皇子有一定的關係,葫蘆峽刺殺皇帝可能是大皇子的一手安排……”


  葉鴻笑而不語不置可否。


  “不對!”安冉又道:“倘若是大皇子的安排那他宮中必定有人,否則身處北漠的他不可能對皇帝的出行如此清楚,那麽這送信之人是誰呢?那個裝扮宮女的玩家?還有既然是密信,那麽當然是看過後就銷毀,女道士怎麽又可能蠢得將它放在身上給人發現,這說不通的,所以這封密信……從根本上來說是捏造的。”


  “對咯!對咯!”老人笑著說,“這封信根本就不是從女道士身上搜出來的,也不是大皇子刺殺皇帝的證據,其實它隻是存放皇太子書房裏的一封嫁禍之信,至於如何讓它去太子府上又不被發現,師弟啊!這就是師兄必須親自來京城看望你們的原因。”


  事情終於明了安冉恍然大悟,“原來葫蘆峽刺殺一事是他的一手安排,他安排了那個女道士和宮女刺殺皇帝然後又讓咱們和禦劍宗的人去救駕,將刺殺之罪嫁禍給太一教,然後又這封所謂的密信放入太子府用來嫁禍給李嘉德,既讓禦劍宗得了好處,又能讓皇帝一怒之下廢了太一教和太子,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葫蘆峽行刺之事你幹的?”樊雲天天終於反應過來大吃一驚。


  他盯眼前的npc老人看了半天,然後安冉漸漸開始有了笑容。


  “師兄計謀讓師弟佩服不已,說吧!接下來需要我和樊雲天幹點什麽?”安冉道。


  “聽說你和太子爺一行人關係不錯,”葉鴻思考了片刻道:“師兄隻需要你能將這封信悄悄的藏於太子的書房中,之後陛下回京自然就可以聽見有密報說太子有弑君之心,然後又會從太子的府上搜出這封信件。”


  “你就不怕我和太子的關係好將這事捅破麽?”安冉挑起一邊眉毛望著葉鴻。


  老人哈哈大笑拍了拍安冉的肩膀。


  “師弟啊!你與太子的關係再好,好得過咱們同門師兄弟麽?咱們為宗門辦事,為的當然禦劍宗以後能更好,禦劍宗好了日後才有臉師父他老人家,我葉某人什麽都差但看人及準,無論從同門情誼還是從利來說,師弟也決然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我他媽損誰了?”安冉想,“損你這老烏龜麽?老子不想和那個npc太子有交集,同樣也不想落入你設下的圈套裏,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打空了。”


  “好處呢?師兄,同門情誼當然是不能不顧的,但你知道作為冒險者來說師弟還需要這個。”他用手做著往上拋的動作。


  “當然,”葉鴻道:“事成之後師弟必定會得到一筆可觀的財富,這其實不算什麽,老夫作為掌門到時候還可以將太王山的一處山頭劃撥給師弟作為修行之地,禦劍宗的所有劍術師弟皆可學習同時獲得收取門徒的權力,師弟啊!用你們冒險者的話來說,這可是一個傳奇任務才能獲得的報酬哦!而且關鍵是如果你來做這個任務談不上有多難。”


  “答應他!”樊雲天一下子跳了起來,“答應大師兄!我們和那個太子有他媽的鳥關係,弄死他為咱們宗門添磚添瓦。”


  安冉差點就動心了,擁有大量的遊戲幣;擁有一個山頭;可以學習上層劍術;將泰安邦一部分精英幫眾安排到上山練劍;從此以後試問有幾個玩家能有他安冉風光?遊戲裏又有幾個普通的npc惹得起他泰安幫?隻是安冉的追求不在這裏,尤其當他越來越想念梅思安的時候。


  “契約!”安冉笑嘻嘻的一把抓過信件,“你可不能反悔師兄,不然的話不要怪師弟去師父麵前告你叼狀。”


  “你師兄說話幾時不算話了?”葉鴻心情很好喝酒也快,“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立契約?師弟放心做了此事你該遊曆遊曆,我們去太王山那一天起就會通知你們回來,祖師堂的上香少不了你們的份,師父的金身神像需要你們來抬一抬。”


  正事談完他們又一邊吃一邊聊,所說之事便是那京城的一些趣事和老人對禦劍宗將來的規劃,然後這個鬢角重長青絲的禦劍宗掌門便要離開。


  “師兄記得結賬,”安冉提醒,“還有書好久還我?”


  “帳下樓就結書嘛……再過些時候還。 還有我是二師兄,你王伯望大師兄雲遊去了別喊錯了。”他出門之前轉頭對樊雲天提醒後就下了樓。


  樊雲天走到樓梯口看了看然後進入雅間將門關上。


  “真走了,”npc小子說,“你果真要做這個任務?反正老子覺得不應該答應他。”


  “那你他媽還做出一副有奶便是娘的賤樣?”安冉用手在盤中抓了幾粒花生米在嘴巴裏嚼含糊不清的說。


  “老子還不是為了迷惑他,”樊雲天嚷嚷道:“你他媽一走就是兩天半,知不知道老子這兩天半是怎麽過的?哪裏都去不了沒一個人和老子說話。好不容易來了個認識的人,還是他媽的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王八蛋,老子不小心點隻怕都給他賣了,靠你這個白癡主人嗬嗬!”


  “不是已經解除協議了麽?”安冉聳了聳肩,“我們不是主仆關係了,老子他媽最多是你的哥。”


  “這就是你不管老子的原因?”樊雲天聲音變大了甚至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說好的離開兩天,你他媽倒好整整多了半天不回來,怎麽和你的小姘頭去床上打滾兒就忘了老子?你知不知老子當初為你擋刀的時候有多痛?”


  “好啦!好啦!”安冉隻得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小祖宗,你他媽小聲點是想要把樓給震穿還是怎麽的?那個錢夠不夠用?你還想要什麽東西?”


  “算了!”樊雲天直接拿起酒壺就往嘴裏灌酒然後npc小子把酒壺往桌上狠狠一踱,“你也有你的難處老子隻是很想你,以後白天盡量少去你們那個世界,晚上老子還可以睡覺,眼睛一閉一睜第二天就又可以看見你了。我現在有點後悔,為何就和你解除了契約呢?不然你滾了老子也就會被關起來睡覺直到你回來才出來,等人回家真他媽難受。”


  “其實是有好處的,”安冉給npc小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裏,“比如你可以掌管錢財、也可以拾取戰利物資了,可以自己買東西放入自己的包裏,甚至有一天還可以去結交你的npc朋友們。姓樊的,這個世界並非隻有老子一人,你還有很多山水要看很多人要結交。”


  “我不適應,”樊雲天黯然的搖了搖頭,“安然哥,自我獲得新生那時起我就是和你一起走過來的,沒有你我不知道路在何方。”


  “那老子就帶著你先去北漠,”安冉安慰,“說不定走著走著你個小兔崽子就知道方向了呢?”


  其實這句話是多少有點悲傷的,就好比父母有時候其實是不希望自己孩子長大的,他們總想自己的孩子一直都過著無憂無慮的童年,當有一天孩子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路要走,那麽孩子就會離開父母去感受人生的風雨和陽光,再難撲進父母的胸膛。父母是孩子的靠山,但孩子又何嚐不是父母的棉襖呢?對於一路相伴的樊雲天和安冉這種感情也大致一樣。


  “這裏不管了麽?”樊雲天說,“既然你不願意插足京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又何必去理會太子一行人的宴請,又何必接這個老王八的任務呢?”


  “咱們如果直接拒絕可能就會多一個敵人,”安冉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將手放在npc小子的肩頭上,“雲天,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和這些人周旋,很多人他是這樣、既然得不到你就會毀了你,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希望將別人駕馭在自己手中為他賣命,倘若一旦發現這個人不願為己所用又怕他落入對手的手中他就寧可殺了他,所以我們如果直接拒絕了太子的話,可能他就會在北漠的路上對咱們下手,如果不假裝答應葉鴻他也可能在暗中謀害我們。”


  “所以老子需要你這個大白癡的保護,”樊雲天說,“要是人人都像孤煙大哥、煙落姐姐他們那樣該有多好,大家以誠相待不用勾心鬥角活得這麽累。”


  “不太現實,畢竟這世界上像你孤煙大哥和煙落姐姐這樣的人不多,所以咱們和君子相處就應該像個君子,和小人打交道就應該比他更小人。”


  “我明白了安然哥,”樊雲天若有所悟,“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他淺藍色的眼睛再次幽光一閃,成長型npc樊雲天又學到了一些本事。


  之後亦如安然計劃的那樣,他先是找到了上線的刀大川,問他是否願意在職業之外再增加一個職業頭銜——這就是青年對冷文泰所說‘皇城司’的人選——那個微胖沒有什麽心機的高中生滿口答應了此事,他是信得過自己的偶像的,再說了就算信不過,作為玩家來說能夠增加一個頭銜,不時的能領取一些秘密任務和錢財又有什麽不好的呢?

  安冉對這個遊戲名叫‘刀片’的刀大川其實是有防備之心的,他究竟是怎麽認識上官秋桐的呢?他當初究竟知不知道那個老人的身份?而且他與自己和樊雲天接觸有沒有什麽目的?這些安冉通通不知道,所以既然如此,那還不如順水推舟讓他進入‘皇城司’在京城這個泥潭裏蹦躂,他要是和他們一夥他們自然不會害他,他如果不是那邊的人,那麽一個作為閑散玩家來說,也未見得拿他有任何辦法。隻是刀片入職皇城司的事還需要太子爺的認可。


  接下來安冉又去了趟世子李嘉明的聚客之所,與上官秋桐、世子、吏部侍郎等人商議了一些人員就職的問題,關於讓刀片入職皇城司是和世子與上官秋桐私下說的,讓他轉告太子李嘉德,晚上的時候安冉就收到太子答複‘可行’然後太子提醒安冉,在北行收集北漠軍情報的時候務必隱藏自己的身份,需要堤防北方的一些家族勢力因為他們是大皇子的人,他會暗中安排人保護他和樊雲天的出行。


  在太子爺的回複中,有關於在京城成立泰安幫分舵的事也要盡快落實,為他們以後的大事打好基礎,於是安冉便給遠在懷桃縣的酒客發了消息,讓他和npc馬遠一起挑選一些信得過的兄弟北上京城。他在消息中特別交代,此次到京城名義上成立泰安幫分舵,實則是成為太子用於收集情報的民間組織,千萬不可與皇城司的人扯上任何關係,而泰安幫的人在京城是為了經商不是成為誰的諜子,無關痛癢的小事可以為辦理,一旦涉及到朝廷的黨爭之事絕不能答應,哪怕和翻臉、被他們打擊追殺、無法在京城立足也在所不惜。


  因為安冉知道,太子所說的派人暗中保護不過是為了監視自己;所說的在京城成立泰安幫分舵共謀大事,其實也不過是他李嘉德將泰安邦的一部分兄弟作為棋子運用,一旦事情有變,這些兄弟就會淪為卻棄子或者幹脆是用於製衡他安某人的籌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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