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下山闖江湖
“我得走了,有這個大燈泡立在這裏貌似什麽都做不了。“女神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一直盯著他們說話的樊雲天。
“哦!“樊雲天瞬間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安然哥我突然覺得好困,要不你讓我去睡一會兒吧!”
“好的!就是有點難為你了。”英俊青年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卻是飛快的將樊雲天收回了仆從空間。
“你的這個仆從倒是乖巧的很。”女神梅思安向男子走了兩步打趣道。
“那麽……接下來我們幹點什麽?”安冉打量著她的絕美臉龐嘿嘿道。
女人嫵媚一笑,伸出玉指對著他往自己麵前勾了勾。 英俊男子發現自己怎麽也動不了了, 就像一個雕塑一樣的不由自主的移動到了梅思安的麵前。
“我要走了!”女人的臉和安冉的臉靠得很近繼續提示道。
“去上麵?“安冉突然發現自己又能動了,他用手指了指天上。
“嗯!“女神點了點頭,乖巧得如同一個鄰家小女孩。
安冉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英俊青年感受到這個等待了上千年的身軀明顯一抖。
“我舍不得你思安!你這一去不知幾時我們才能再次相見啊?”
安冉操縱著遊戲角色‘安然’深情的望著懷中的美人,他如同很多負心漢對癡情女說的那些言不由衷的情話一樣,說實話對於這個不知是npc還是什麽的係統美女,他安某人有什麽舍不得的?如果她能脫得精光給他欣賞,安冉會瞧得目不轉睛倒是真的。
“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相見的,“女人將臉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聲呢喃,”相見時難別亦難,我等了你一千多年接下來也該輪到你等等我了。“
言罷她輕輕一笑,將臉離開了心上人的肩頭深情的望著他,然後女人閉上眼睛勇敢的將自己的朱唇貼在了安冉的額頭上。
安冉還是沒有任何觸覺,此刻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遊戲角色和那個係統美女緊緊的粘在一起,心裏在咒罵這該死的遊戲怎麽不能讓人感受到溫香軟玉入懷的感覺。他準備幹點什麽,讓自己的手不老實起來。
然而她隻是點到即止,女神梅思安的朱唇剛剛挨到安冉的額頭就隨即離開。
係統:你學會了技能‘觀心’
“別使壞!“女人嬌嗔的看他一眼,”我隻是在傳授你一種本領,這種本領不屬於凡人,所以本座隻能這樣掩人耳目。“
安冉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梅思安在讓自己當乞丐或者傳授自己技能的時候,係統不會讓自己進行選擇而是強製性的必須接受。
“哎!“想到此處英俊青年長長的歎了口氣,“生活如同強奸,如果不能反抗還不如好好享受。”
女人被他這話逗樂了,“所以你很享受咯?”她問。
“當然!難道你不是真的想親我?”安冉反問。
“想、就像你想摸我一樣想。”
女人離開了他的懷抱,雙眼如同狐媚一樣勾魂、她甜甜一笑,然後將身上的那件破爛的布袍脫了下來,將腰間的葫蘆一並遞給了英俊男子。
“咯!給你,這叫‘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袍子可以遮擋你的身份,葫蘆裏可以裝些酒什麽的,混江湖的時候累了可以喝一點。”
安冉接了過來。
係統:你獲得了‘遮顏袍’
係統:你獲得了‘混世酒葫蘆’
“我也隻能為你做這麽多了安然,“梅思安繼續說,”這些東西談不上神兵利器,我教給你的‘觀心’之術也不是什麽萬人敵的技能,它們最多隻能為你在修行的路上提供一點小方便,至於以後如何全靠你 自己,這樣本座也不算違反天規。“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安冉試探道:“你可以悄悄的把自己的一身本領傳授給我啊!比如給我點神技、神裝、提升幾百級什麽的。”
“好啊!”女神梅思安笑道,“那樣用你們冒險者的話來說就是:‘你已經可以被封號了‘,而本座也大概灰飛煙滅了。”
“嘶!這麽嚴重?“安冉假裝大吃一驚感歎道。
“這個世界於你們來說雖然是個遊戲,但就算是個遊戲、它起碼還是該有點公平,你想不勞而獲一下子來個天下第一怎麽可能?咱們做破壞遊戲公平競爭的事情逃不過天眼,真當那些在九重天之上的老家夥瞎啊?“
“我就是開玩笑而已,以為你是最厲害的嘛!“安冉聳聳肩雲淡風輕的說道。
女人白了他一眼。
“這玩笑可不能亂開!厲害的不是本座,在這個世界就算佛陀、道祖、也不是最厲害的,厲害的在睡覺。“
女神梅思安望著心上人一步步倒退著向上,她的雙腳在虛空當中踩出陣陣漣漪。
“其實這裏並不算青雲山的最高處,”她指了指天空之上,“這通天峰上麵還有一座懸空而立的小山,那裏還有洗塵池、有小洞天之稱的‘紫霞洞‘不過這並非你現在能去得了的地方。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相信我的安然有一天能虛空踏步禦風飛行,那麽這橫在天地間阻擋凡人的溝壑便成了你邁向蒼穹的雲梯。“
聽了女人的這話安冉若有所思,“我會有那麽一天嗎?”他想。
“會有那麽一天的,“女神梅思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有誌者事竟成,為了咱們的道侶之約,相信你心海上的種子能開竅的,不過現在你還是先混好你的江湖吧!練練級、打打怪什麽的,這不是你們冒險者最愛幹的事情麽?”
說完話後梅思安深情的望了安冉一眼,女人轉身一步跨出十裏,人像流星一樣的向天空激射而去。
“常下來玩兒啊!”安冉望著天空大喊了一聲。
身邊是已經被他放出來的樊雲天。
“你舍不得她?“npc小子問。
“木有!“安冉言簡意賅。
對於這個係統美女,或者說是不是這因為接了這個任務才會出現的美女,安冉沒有什麽舍不得的,反正如果以後她該出現自然會出現,一切隨緣而已。
“你們剛才有沒有做點什麽?”
“做什麽?“
“比如……”樊雲天比劃著動作笑得很猥瑣。
“老子什麽都沒做,”安冉罵道,“姓樊的我說了多少次了,你的行為至少看起來要對得起自己的少年模樣。”
“得了吧!你要不饞她身子打死老子都不……哈……哈…!“樊雲天突然看見他主人的額頭上的異樣哈哈大笑。
“你抽什麽瘋?”安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你還什麽都沒幹,”樊雲天收住了笑聲盯著安冉的額頭幸災樂禍的說,“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吧!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麽向煙落那個小丫頭交代。”
安冉倒想知道自己額頭上有什麽,可惜他看不見自己的額頭,而樊雲天隻是一個勁兒的壞笑怎麽也不肯告訴他,於是英俊青年隻能召喚出白鹿讓小女孩讓她幫忙看看,乖巧的小女孩告訴他,他的額頭上有個漂亮而小巧的嘴唇印記。
“這有什麽?“安冉再次將樊雲天和白鹿收回空間開始下山,”老子到了水池那裏將它擦掉不就得了。“
可是事與願違 ,這是一個無法擦掉的紅唇印。
安冉站在魚先生所住的那個水潭邊,看著水中的自己顯得十分無奈,這個紅唇印看上去雖然並不大——拇指印般大小——也很好看,但它依然是個嘴唇印,就好比某個男人在外麵偷腥後留在衣服上的長發和香水味,帶著它避免不了要受到另一伴的責問;避免不了要受到別人的流言蜚語。
這個紅唇印就算是女神梅思安傳給安冉的‘觀心’技能咯!它的確是非常罕見的稀有技能,但絕對不是什麽毀天滅地的神技。梅思安將它印在安冉的額頭上有兩個目的:其一、能讓‘觀心’成為安冉的護道使者,讓他在以後的成長過程中,能清楚的知道自己遊戲角色的身體屬性;其二、讓‘觀心’成為安冉的護花使者,以後自己的心上人無論走到哪裏都無法得到至少npc女性的情愛。試想一下,一個女人如果喜歡一個男人,她必定會糾結於他額頭上的嘴唇印記是那個狐媚子留下的。
‘觀心’修行者技能;屬性:心法;無職業限定;分為外觀和內視,外觀相對於簡單,一組手勢:用中指和食指抵住額頭上的紅唇印,眼睛盯著想要看的人或物,視野中就會跳出其大致屬性,比如等級、血量、攻擊力、防禦力、什麽的;內視要複雜得多,分為三組身法,盤腿而坐;雙手手指相抵仰放於丹田之處;閉眼做眼觀鼻鼻觀心之態。這時玩家的視野中會跳出遊戲角色的身體內部的經脈和氣穴中的景象。總之這兩種使用技能的姿勢都非常欠揍,仿佛在對別人說:‘嘿!老子就是高人,有種你來揍我呀!‘
安冉望了望四周發現沒有人後,開始盤腿而坐忍不住想:“你叫老子閉眼,老子如果是閉了眼睛又如何看到東西呢?這不是自相矛盾麽?”不過他還是按照技能介紹一一照做了,突然間耳邊傳出呼啦啦的風聲,英俊青年忍不住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他站在饅頭一般的土坡之上,四處都是軟綿綿的赤色泥巴,沒有石頭、樹木、花草、土坡貧瘠而荒涼,山坡並不高大、它的四周是黝黑的大地,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細小的河流在黝黑色的大地上流淌,河水粘稠而緋紅,時而分散時而交匯流向遠方。
天幕是暗黑色的,上麵掛著有點像三角形拳頭大小的星辰,除此之外天空之上便別無他物陰沉而灰暗。
風繼續吹,安冉仿佛像一隻斷線的風箏那樣被風帶著到處飄蕩,接下來他看到了很多這樣的土坡。也不知道身不由己的被風吹了多遠,他的前出現了一個特別的土坡,還是和先前看過的無數個小土坡差不多大小,隻是土坡的一麵出現了一塊光滑石壁。安冉定睛一看,發現那塊灰白色的大石壁上居然寫有四個大字‘隨影驚鴻‘。
“他媽的!“他罵了一句,”是不是以後老子學了技能後像這樣的氣穴土坡上麵都要標上技能的名字呢?“
這座土坡的下麵有一條較為寬闊的河流,河水依然是鮮紅色,上麵覆蓋了一層紫色的霧氣,霧氣緩緩飄蕩仿佛如同春雨般滋潤著河流。
前麵更遠處霧茫茫一片安冉無法看清,會不會有梅思安所說的心海呢?年輕人不得而知。總之安冉覺得其實自己體內的這個世界很大、很大、想要將它逛完恐怕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行,自己剛才隻是被風帶著趕了一段路而已。
天色已經很晚了,到了係統規定的下線的時間,安冉收起了盤腿而坐的姿勢閉眼再睜開,剛才的景象如同一張灰布一樣被收攏,取而代之的是身體外麵的廣闊天地,他選擇了退出遊戲回到自己必須要吃喝拉撒的世界。
在處理好自己的生存問題後,安冉一頭紮進了微信群和群裏的其它玩家聊著天,認識的人依舊對他十分熱情,而新加入的人或者不認識他的會糾結這個叫‘安然‘的人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他們會禮貌的問他在哪裏練級、以及等級有多高;裝備好不好之類的話語,大夥兒得到的答案往往都是令人失望的,於是有些家夥難免會想,他這個安然老大該不會是個繡花枕頭吧?而安冉呢?他自然是不在乎這些,如果一個人老是在乎別人的看法豈非活得太累?
大漠孤煙直自然是這群玩家中的中流砥柱,這群裏包括和他一起戰鬥過的人是無比佩服的,不管是他的為人處事、還是在遇到困難時候的挺身而出,他當得上‘孤煙老大‘的尊稱。而向東、顧平、長河落日圓、煙落、還有幾個後來居上的玩家,他們的等級和技術也在穩步提升,長河落日圓和煙落的等級要落後得多比樊雲天都低,這是因為他們必須要回到學校上課,不能天天玩兒遊戲而導致的。但兩人的技術提升的很快,這應該歸功於他們的天賦。
從大漠孤煙直口中得知,他們大夥都去了懷桃縣,離西涼城已經算得上很遠了,因為那裏有個叫‘豪傑墓‘的25人副本,裏麵的boss會出一個叫’建幫令牌‘的東西,有了它就可以去城裏的縣衙處掛名建立幫派了。試想一下、如果能從當初的閑散玩家能躋身於一個被係統承認的幫派,裏麵有優秀的隊友;有獨特的幫派聊天係統;有健全的幫派倉庫;大夥兒齊心協力能讓幫派揚名立萬,水漲船高後這些幫會的成員也會打到各種聲望,受到玩家和npc們的尊重誰又不願意去弄個幫派玩玩兒呢?
大漠孤煙直是想的,隨著一個精英團隊慢慢成型他有資格這樣想,安冉想不想?他當然也想,隻不過如今走了一趟青雲山,英俊青年對華夏這個世界的看法有了些許改變,‘這個遊戲難道僅僅是升級、打怪、找裝備、那麽簡單?會不會你辛辛苦苦的建立一個幫派,就如同梅思安所說的,某天一個大人物輕輕動一下小指頭就讓其覆滅了?這是他心裏的一個小小的疑問,不過安冉也倒釋然,就算是有那麽一天,那也請到了那一天後再說,目前自己還是看看能不能和大夥一起下個副本打塊’建幫令牌‘
煙落再次發來視頻聊天請求,安冉伸了個懶腰接通電話,照常和她聊著遊戲之內和遊戲之外的瑣碎事情。英俊男子向她坦白,說自己在青雲山上遇見了一個無緣無故喜歡上自己的係統美女,女孩子報以回敬翹起嘴巴說,有個男孩子在她們女生宿舍樓下麵為她唱歌。
“你很香麽?”冷雪斜靠在床上調皮一笑,“本姑娘還不至於為一個npc而吃醋。”
安冉伸出大拇指報以微笑,但他的心裏想的是:“那個叫梅思安的女人,她那麽智能化,像是一個npc嗎?萬一她是真人……不可能是真人,真人哪裏又會無緣無故的喜歡上一個人呢?那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穿著睡衣的冷雪,無緣無故喜歡上自己又怎麽說?”英俊青年心中出現了兩種聲音在對壘。
而冷雪想的是自己當然不會吃npc的醋,那萬一有個真人和自己的心上人糾纏不清呢?所以她打算做個決定。
“冷雪,又和你男朋友秀恩愛麽?!哇!他今天更帥!“
突然間視頻中出現了另一張圓乎乎的臉蛋,她披著有點濕潤的長發打量著視頻中的安冉。
“嗨!帥哥好。”女孩伸出手向安冉揮了揮,“你的女朋友在本大王的懷裏,看本大王如何欺辱她——哇哈哈!”
她一下子扯散了冷雪的睡衣,冷雪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和半個粉色的文胸,披發女孩伸出舌頭就欲向冷雪的脖子舔去。
“黃雨婷!你過分了啊!“冷雪飛快的拉上睡衣躲開去,”有一天你男人在旁邊的時候,信不信本姑娘將你拔個精光?“她隨手抓起身後的靠枕就砸向那個女孩。
“哎!沒勁,”黃雨婷隨手將落在地板上的靠枕丟還給冷雪從視頻中消失。“吹頭發去咯!拔個精光就拔個精光,又不是沒給他看過。倒是你冷雪,你都不給你男人看的麽?過分了啊!”她學著冷雪的語氣說話。
視頻中那一頭想起了另外幾個女孩子的嬉笑聲和電吹風的聲音。
“我……安冉哥不好意思,她們就這樣,”女孩子顯得有點尷尬,“尤其是這個黃小豬!”
“沒關係,“安冉認真的說,”我不介意的。“
“哼!你當然不介意,你巴不得她這樣是吧?”女孩雙手對他怒目而視。
“那你要我怎麽說?”安冉無奈道。
“對了這個寒假我和哥哥有可能要到你那邊來一趟,“女孩手指掐著被子將話題引開。
“來看我?“聽到這個消息安冉顯得很高興,”歡迎!歡迎,來的時候提前給我個電話,我好接你們。“
他倒不是作偽,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多年以來的一人世界讓年輕人體會到了什麽孤獨,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冷清。雖然這麽多年從安冉的身邊來來去去走過很多人,但多數的人不能為他帶來絲毫的溫暖,他們隻能算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安冉總是顯得很冷淡,而對於那些不是過客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比如:老吳一家三口、馮老頭、高中的某個同學、小時候的夥伴、網遊裏的朋友、甚至npc樊雲天,安冉向來很珍惜,所以女孩說她們要來安冉肯定很高興。
“想得美!“冷雪吸了吸鼻子心裏很開心,”哥哥在你那邊有分公司,年底了得過來處理些事情,恰巧我又在寒假期間所以跟著過來順便看看你——是順便哦!“女孩補充道。
“明白!”安冉並不戳穿她的謊言打了個響指,“到時候我也順便去接你們。”
之後他們又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直到雙方都睡意襲來的時候才掛掉視頻通話開始睡覺。
第二天安冉繼續下山,路上所遇的怪物沒有一頭會對他們主動攻擊,安冉當然也不會蠢得前去招惹,所以一路平淡無奇如同喝白開水。第三天的上午他們抵達了山腳,再次遇見了那頭重新刷新的虎王,這一次它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威風,看見化身為小姑娘的白鹿轉頭就跑,可惜它哪裏又跑得過以奔跑而著稱的麋鹿。小女孩身形一閃就飛了出去,她的身軀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殘影,然後不一會兒就見她拖著那頭嚇得要死不活的畜生的尾巴走了回來。
“這隻大老虎沒有一點靈性,”小女孩將它放在地上,拍掉手上沾著的虎毛皺眉說,“本姑娘又不會拿它怎樣幹嘛看見我們就跑?”
“那是因為被你嚇的,“對小女孩的言論樊雲天嗤之以鼻,”要是隻有我和安然哥,你看它有沒有靈性、還跑不跑。“
趴在地上的‘躍峽虎王’嗷了一聲,似乎對於樊雲天的話表示讚同。
它的聲音嚇了小女孩一跳。
“哼!臭老虎你凶什麽凶?”小白上前兩步,舉起粉嘟嘟的拳頭對著虎王的腦門一拳就捶了下去。
隻聽‘砰‘的一聲,虎王的頭顱被她一拳砸向了地麵,強大的衝擊力讓它的頭顱在剛剛觸及地麵後,瞬間又反彈了起來,然後虎王的眼耳口鼻開始流血,四肢無力的蹬了蹬就咽氣了。
‘-3200‘
安冉的視野中跳出了這麽一個血紅的數字,可憐的叢林之王居然直接被小白的一拳秒殺,傍邊的樊雲天看得目瞪口呆。
小女孩愣了愣,看了看地上一動不動的大老虎,又看了看自己粉嘟嘟的小拳頭。
“我把它給打死了?”她望著他們問。
身邊的二人同時點頭。
小女孩嘴角開始往下撇,眼睛裏瞬間就泛起了淚花,這是山雨欲來的前奏。
“小白你怎麽了?”安冉不理解她的行為問道。
小女孩一下子撲到安冉的懷裏,哇的一聲哭出了聲,她的眼淚如同決堤洪水擋都擋不住。
“我……我……怎麽就把它打……打死了?“過了好一會兒女孩才抽泣著說,”小白不是故……故意的。“
“小白不哭,“安冉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打死一頭老虎而已,你沒必要這麽傷心,況且你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娘親說……說,咱們山裏的生……生靈不可以隨便殺的……我……我不能亂殺生。“
安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一個勁兒的抹著她的後背,但是樊雲天一句話就讓小白收住抽泣。
“這是一頭壞老虎,你不打死它,它就要吃了我和你安然哥哥。”樊雲天走到虎屍的旁邊看了看,“他媽的!什麽東西都沒有真的煩!”npc小子翻了個白眼抱怨道。
“真的?”小女孩睜大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安冉問,“小白如果不打死它,它就要吃了你們嗎?”
“嗯!我和你雲天哥哥沒有你那身本事,這頭畜生如果隻是看見我和你雲天哥哥,肯定是要把我倆當點心吃掉的。”
聽了這話小女孩才終於釋懷,過了一會兒笑容重新出現在她稚嫩的臉龐上。
快走到山門的時候,樊雲天故意靠近了安冉。
“你也看見了,這蠢丫頭厲害得緊又很好騙。”樊雲天瞄了瞄前麵走在的小白低聲道:“咱們到了城裏去吃頓霸王餐如何?他媽的!有她在誰敢惹咱們?對吧!安然哥。”
“想什麽呢?”安冉氣不打一處來順手就給他一個栗暴,“你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啦!樊雲天,你又想去當山賊?忘記了你的族人是如何跑到西涼城吃‘霸王餐’弄得世人皆恨的事跡了?老子在西涼城轉不了職都是因為你。”
“關老子什麽事?“樊雲天捂著被敲的腦袋大罵:”都是海那邊的那些老王八蛋幹的好事,你個白癡奈在老子的頭上還要不要臉了?“
主仆二人說的其實是從女神梅思安那裏聽來的一樁往事,大約在十五年前錦國和駱汗國爆發了戰爭,渡海而來的月影人同駱汗國的士兵一起攻占了西涼城,他們在西涼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整個西涼城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直到後來人皇的後代——也就是錦國的第三代國君‘錦輝帝李啟尚‘——禦駕親征才將他們剿滅。有幸活下來的人深深的記住了駱汗人和月影人的麵孔,他們算得上是西涼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所以當主仆二人進入西涼城的時候,西涼城的居民看見樊雲天這張麵孔是深惡痛絕的,也好在他已經算是安冉的仆從了,礙於規定、這些npc居民不能對無緣無故對玩家的仆從、寵物、坐騎什麽的進行攻擊,否則就將受到懲罰,若不是這樣,恐怕他們就得對他動刀子了。當然在某個神的巧妙安排下,他們完全可以不為‘冒險者安然‘轉職,他們討厭樊雲天同時也討厭他的主人安然,這就是為何安冉和樊雲天會在西涼城受到歧視的原因。
樊雲天是月影人,他的家鄉離這裏很遠很遠,在大海的西麵——也就是那塊叫‘西臨月州’的大陸上。他是如何來到這裏的呢?女神也不知道,大概是當初某個月影人混跡在這片大陸上留下的野種吧!總之樊雲天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他也不想知道。至於那個在南坡的山賊頭目樊衛,算得上是樊雲天的養父,一堆數據而已、樊雲天對他沒有多少感情,他們在npc小子的心中,比起眼前這個敲自己栗暴的家夥可差遠了。
“你們在說什麽?“小白聽見樊雲天在叫罵跑上來好奇的問道。
“哎!小白啊!大人說話,你一個小孩子家打聽那麽多幹什麽?”樊雲天對著小女孩語重心長的說道。
“哦!好吧!”小女孩嘟了嘟嘴低聲說道。
安冉哭笑不得,隻能服氣的對樊雲天比起了大拇指。
走到山門的時候,樹妖兩兄弟依然恭敬的為他們打開氣牆禁製,左一句大人、右一句神使喊得安冉好不自然。
這時候小白突然出現了狀況,小女孩用手掌拍著額頭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安然哥我頭好暈!”小白道。
“你很不舒服嗎小白?”安冉關切的問。
“我不知道,”小白用力的搖了搖小腦袋,“有個聲音在我腦中嗡嗡作響,好像在說如果我要離開青雲山,就隻能做回一頭白鹿,在長出翅膀之前不能變成人型也不能開口說話……”
她語氣越來越緩慢快要站立不穩了,不過小姑娘在死死的咬緊牙關似乎做了個艱難的決定。
係統:你的坐騎白鹿接受了山之契約,放棄了畫型境修為回到了鹿形態。
係統:帶上可成長型坐騎白鹿,去尋找她遺落在世界的翅膀吧!尊貴的冒險者‘安然(仁者)’有一天你終將等到這個天真的小姑娘開口說愛你。
‘噗’的一聲小白變回了一頭白色的麋鹿,原本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仿佛如同一幅白色的人型畫卷漂浮在空中,最後化成點點銀光而消散。
“恭喜神使大人獲得靈獸坐騎!”鬆雲芝開口道賀。
然而安冉卻怎麽都開心不起來,他更希望天真可愛、本事還巨大的小女孩小白能陪在自己和樊雲天的身邊,一路上談天說地相互依偎該有多好!然而她為了跟隨他主動舍棄了一身的修為,成為了一頭不會說話隻能供人乘騎的一頭白鹿。整整130級啊!說不要就不要了,縱然她是為了跟隨自己;縱然她是為了尋找背上的雙翼;縱然她是為了早日能和父母相聚;但這種代價未免太大了點。
樊雲天也同樣不開心,因為他心中期待的打手突然之間就不見了,以後走到城裏的時候,怎麽還能夠安心的吃一桌豐盛的霸王餐呢?
處於禮貌安冉扯了扯嘴角苦笑 “謝謝!”他說。
鬆雲嵐好像看穿了安冉的心事轉了轉綠油油的眼珠子道:“大人不必惆悵,能跟隨大人去世間遊曆,原本就是這山中生靈的莫大福氣,我們兄弟二妖想要這份機緣還得不到呢!對於白鹿來說,今天她舍棄了修為也許明天得到的會更多,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說是吧!大人。”
“多謝!”安冉向鬆雲芝、鬆雲嵐拱手道謝後又學著古人的語氣道:“小子就此向二位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樹葉鬆雲芝、鬆雲嵐伸出長長的樹丫揮了揮同他們告別。
安冉披上了女神梅思安送給自己的遮顏袍,腰間掛著混世酒葫蘆,他手裏拿著竹杖,像極了一個落魄的叫花子。
於是天地之間隻留下:一大一小一竹杖;
江湖之中出現了:兩人一鹿一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