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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1合身相,我即如來

  

武湟抵達山門之外,目光注視山門內眾僧,恐怖的潮濕陰影,仿佛江水滔滔,洶涌澎湃地涌入山門。


  

在武湟注視下,一切事物都在被潮濕陰影吞沒。


  

黑水滔滔,傾盡天下!

  

這正是外界給武湟冠以的無上稱號。


  

魔界四圣之武湟, 一人可為天災,所過之處,如洪水泛濫。迄今為止,遭遇大周王朝多次圍剿,可依舊不能將其奈何。


  

十八銅人羅漢在黑水滔滔之下,甚至難以站穩腳跟,伏魔大陣也有在潮濕陰影下, 被沖垮的趨勢。


  

武湟氣機之盛,簡直千古罕見。


  

這也是他多次與朝廷大軍搏殺,從圍剿中殺出一條血路,養成的大勢。我身如天災洪水,不可阻攔。


  

眼看山門就要被潮濕陰影徹底沖垮,數千年傳承的般若寺即將被黑水污穢,這時戒晦一步踏出,好似堤壩一般立于山門之前,口喧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佛號落下,似是龍吟的禪音自戒晦口中發出,蕩蕩不絕,響徹山上山下。


  

音波所至,猶如沙土般掩埋來自武湟的潮濕陰影。


  

“武湟親至般若寺,敝寺不勝榮幸。”戒晦以天龍禪音壓下武湟氣機,殊無自得之情,朝著仿佛有充塞天地之勢的武湟合十一禮。


  

武湟淡淡開口:“戒晦大師,我不是來跟你拉家常的, 今日我要來般若寺中一件物事, 戰帖早下, 可別怪我不請自來。”


  

他聲音猶如雷霆震蕩天地,宏大得不可思議。一字字又如一座座大山,壓在眾人心頭,并感受到來自武湟凝練至極的精神意志,如滔滔黑水,勢不可擋,覆滅天下。


  

這樣的人物,當真是區區一座古寺能抵擋的嗎?


  

魔界四圣,果然名不虛傳,任何一位都能引起王朝動蕩。


  

般若寺千百年威名所系,就在今日的戒晦身上。


  

眾僧雖不能感同身受,卻也能知道那是何等沉重的壓力。以朝廷的力量尚且不能圍剿武湟成功,般若寺能做到嗎?戒晦能做到嗎?


  

眾僧心頭充滿疑問。


  

隨著武湟聲音平息,好似拂平了山河褶皺,山門內外,一片平靜,有若實質的壓力,讓每個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如此,武湟莫怪小僧無禮了。”戒晦立于山門之前, 身材變得無比高大。


  

沈墨就在戒晦身后不遠處, 只覺得這位便宜師兄, 氣息不動如山,頗有佛門所言八地菩薩的氣質。


  

一切順逆境不可搖其心!

  

而此刻戒晦身上氣血沸騰,,好似大日一般,照耀山門,灼熱氣浪更是往四面八方散開。


  

饒是沈墨肉身橫練已經是當世罕見,與其相比,依舊遜色不少。戒晦的血氣已經磅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且無比純粹。


  

甚至可以說,戒晦已經超越本身時代的局限,能與古今的大宗師坐而論道,而非尋常的法相煉神所能形容概括。


  

武湟見到戒晦爆發氣血,忽地輕輕嘆息,潮濕陰影如江水滾動,山體震顫,每個人心靈都好似卷起驚濤駭浪,難以自持。


  

“無禮?戒晦大師,你還沒這個資格。”


  

戒晦不驚不怒,平靜詢問,“那誰有這個資格?”


  

武湟向南方望去。


  

他雖然沒有言語,可是眾人心頭都響起一個名字——“太和道人”。


  

那位名副其實的當世第一人,橫壓江湖近百年的不世出奇才,不,絕不能以奇才來概括他。


  

哪怕般若寺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曾經般若寺的棄徒,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無上大宗師,天人之境,橫貫古今。


  

佛門中遍數上下五千年,也只有魔佛能與之并稱。


  

前有魔佛,后有太和。


  

這是修行道路上兩座不可逾越的豐碑。


  

無論古人今人,見之唯有仰望,不可逾越。


  

縱橫天下的武湟,也不得不發自內心認可對方勝過自己。


  

須知讓武湟這一類幾乎縱橫人間無敵的存在,認可另一個存在比自己更強大,難度之大,甚至勝過殺了他。


  

戒晦對于這位太和道人,同樣有非同一般的情感,既有憎恨,也有敬重,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他已經修煉到如今的境地了,依舊沒有前往太和山問道的底氣,因為他生怕一去,就折斷了般若寺千百年的氣運。


  

或許與武湟之戰,是他的機會。


  

破而后立。


  

這一戰他無論勝敗,只要活下來,就能大有收獲,將一身修行臻至般若寺歷代先輩都罕有人能至的境地,屆時他或許能有底氣問道太和山。


  

戒晦心潮起伏間,又問:“武湟見過他了?”


  

他這是試圖用言語來攪亂武湟的道心,令其想起不好的回憶,增添接下來大戰的勝算。


  

武湟神色微動,眼中精芒爆閃,好似山洪爆發,毀滅一切。


  

眾僧的心靈再次受到洪水般的精神意志摧殘,并能感受到其中的不甘與憤怒。


  

過了好一會,武湟的昂藏身影稍有佝僂,微微嘆息一聲,他身上洪水爆發的氣勢減退,深深地看向般若寺的山門,“百年前,他便是從這里走出的吧。”


  

不等戒晦回答,武湟繼續說道:“本座自魔界而來,可謂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笑傲天下風云,縱使大周皇室,傾天下之力,能耐我何?直到遇到他之前,我從沒有感受到什么叫做無禮,或者尊嚴掃地。”


  

說到這里,武湟陷入深深的回憶中,山門內外陷入極度的寂靜和壓抑,直到一陣輕微的山風吹動武湟的衣袂,潮濕陰影忽隱忽現,天地間好似只剩下武湟一人,般若寺的山門變得無比空闊,情狀詭異至極。


  

沈墨清楚,這是武湟自身精神意志侵染周圍,將般若寺山門內外,化為他的道場。


  

這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亦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可眼前人是一位魔界圣者,而非道門不世出的宗師。但若是不知道對方身份,恐怕沈墨會當真以為對方是道門的宗師人物,已然知曉天人之妙。


  

天人合一的道意,甚至驅散了般若寺一草一木中的佛法。


  

須知般若寺千百年來,日日誦經聲侵染山門內外,一草一木早有了佛法,此刻卻被武湟的道意驅散。


  

足見對方的道意之霸道,且道意的本質蓋過了般若寺的佛法。


  

這是道統上的勝過。


  

眾僧內心遭受的打擊比剛才還要大。


  

沈墨卻知曉,那道意絕非來自武湟本身,而是太和道人留在武湟身上的道意,隨著他進入深層次的回憶中,道意在武湟的回憶中浮現出來。


  

這是何等可怕的道境,居然能將自己的道意埋藏在對方的記憶里。


  

沈墨細細思之,既震撼,又大覺詭異。


  

這樣的手段,已經近乎傳說中的仙佛神圣。比請神入夢的方式,還要令人震撼,且明顯高明不止一籌。


  

或者說,太和道人已經是一尊在世的神明。旁人是請神上身,而他自身就是神,能存入別人的記憶里。


  

實在可怕、恐怖,難以言喻。


  

沈墨震撼之余,卻無恐懼,而是有些激動,修行的前路還有如此精彩的境地,太和道人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這不是狂妄,而是自信。


  

相比修行前路茫茫的黑暗,以及走到絕路的無措,能知曉有人做到過這樣的事,對沈墨而言,實是一種激勵。


  

相比前路的黑暗和絕望,自然是知道了往前面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更好。


  

沈墨不怕前路的黑暗和迷茫,但能借助前人的余輝走過一段艱難的路,卻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能省點力氣出來,用在無路可走的時候。


  

武湟長長嘆口氣,將記憶深處的道意完全排斥出體外,使般若寺的草木再無一絲原本的佛法留存。


  

沈墨由此可知武湟的不懷好意,正是借用太和的道意,進一步對般若寺眾僧做出心靈上的打擊。


  

但這個啞巴虧,戒晦只能吃下去。


  

誰叫他先挑起的話頭。


  

武湟隨機應變,不拘一格的行事方式,其實頗對沈墨胃口。難怪武湟叫他好兄弟,難道是惺惺相惜?


  

相比眾僧心情沉重,沈墨毫無心理壓力,他可沒有什么背負道統榮耀的心理負擔。


  

做不到的事,那就是做不到,但也只是現在,不代表將來做不到。


  

無論遇到多少挫折,沈墨都是一以貫之的態度,此刻不代表將來,活著就意味著還有一切可能。


  

若是死了怎么辦?

  

死去萬事空,想什么都沒用!


  

武湟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娓娓道來,再不參雜任何情緒,“那天早上,我路過太和山,見得風光秀美,便在山下的河水中修煉,正當我神游天外時,一陣清晰的嘯聲將我拉回現實,那嘯聲飄渺,有若垂天之云,起伏之間,有破除天地桎梏之感,實是無比的自由自在,我終于在人間領會到了何謂逍遙自在的快樂。”


  

“就在嘯聲停止的那一刻,我突然知道嘯聲的主人是誰,正是人間的大宗師太和道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知道。”


  

“等我明了對方的身份,想要上山與其見面時,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已經見過我了。”


  

“而我對他曾來到我身邊竟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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