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榮升
宗敏聽聞了如鹽在隨軍時的表現，心中大為驚歎。他叫秦夫人安排酒菜招待如鹽過府敘話。
“你在西北的事啊，我們都聽說了，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宗敏誇獎道。
如鹽笑道：“幹爹謬讚了。我哪有什麽本事，不過是運氣好，加之借了幹爹的福蔭才遇難成祥的。”
宗敏笑道：“你呀，別天天靠著拍馬屁往上爬，好歹也要學些真本事才行。”
秦夫人道：“王爺有所不知。如鹽這孩子開蒙晚，從小沒有正經上過學，不過是我們幾個廢人會什麽就教他什麽。他娘又很早就離開了他，可憐著呢。他能有今天，也不容易。”
“是啊，你說的要來北地找你的親娘，你找了沒有？”宗敏關切道。
如鹽答道：“幹爹，我還沒來得及去找她呢。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你娘長什麽樣，關於她，你還知道些什麽。我現在在管理會寧的戶籍，說不定會找出什麽線索。”宗敏說道。
如鹽聽了很是感動，雖然他一直叫宗敏“幹爹”，但實際上也隻是嘴上的客套而已，根本並沒想到宗敏會真的問他這些。宗敏的關切竟讓他流出了眼淚。
“孩子，你先不要哭。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宗敏說道。
如鹽擦擦眼淚答道：“幹爹，我娘很漂亮。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宗敏打量著如鹽的長相，懷疑道：“不會吧？”
秦夫人道：“王爺，都說兒子長得隨娘。如鹽啊，是長得像他爹了。當年，如鹽的娘是待罪之身被帶走的。後來的事，我們就不知道了。”
宗敏搖頭道：“你娘被打發出宮就真的是來了咱們這邊兒嗎？當年會盟時從宋國來的女子確有一些人。可是，路途遙遠，有的人中途就喪了命。所以，你娘究竟在不在那些女子中，她到底有沒有來過會寧呢？對了，你娘叫什麽名字？”
如鹽答道：“幹爹，我娘叫舒窈。”
宗敏聽到這個名字，不覺心下一驚。但如鹽的外貌很快又讓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對如鹽說道：“我也隻能盡力而為。孩子，不管找不找得到，我家都是你家。你有事沒事這裏都隨時都可以來。”
如鹽說道：“我雖然不知道我親爹是誰。但幹爹對我最好。我以後就叫您爹，不叫幹爹行不行？”
宗敏笑著捏捏如鹽的臉蛋，道：“你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臉。隨你怎麽叫，我都答應。”
“爹。”如鹽叫的很親昵，撲進了宗敏的懷裏。
由於墨染在高麗名聲鵲起，皇後覺得如果不讓這樣的人才進宮服侍自己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於是她叫墨染來太醫院就職，為皇家效力。宗望深知皇宮人際關係複雜，怕墨染應付不來，特地親自送她去見皇後。
皇後打量著墨染，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你嬌嬌滴滴的樣子，我最初以為你隻是斡離不掠來的愛妾，沒想到你竟有這樣的本事。也難怪他當初放下千軍萬馬不顧，下江南追你回來了。”
墨染登時臉紅，這樣的事竟然被皇後知道了，真是太尷尬了。
皇後笑道：“你也不必害羞，斡離不不是什麽登徒子，他喜歡你，除了你模樣俊俏，也是看中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才舍不得放你走。”
墨染謹慎地答道：“我並沒有什麽本事，隻是會點草頭方而已。”
皇後又看向宗望笑道：“還別說，你倆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宗望笑道：“嬸娘和我想的都一樣。”
皇後問道：“斡離不，哀家聽說你這次回來還帶了一*人提交的提親文書？”
宗望答道：“是，臣已經交給皇上了。皇上說太祖當年向高麗人提親時，被高麗人拒絕過。問我怎麽辦。我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者，高麗人提親的目的是希望和咱們擴大商貿往來。”
“和他們通商的事，皇上也不是很上心。隻不過，人都是很現實的。對於高麗人的提親，你們爺兒們也別太較真。什麽日落西山你不陪，日出東山你是誰，做人別太計較。現在大金與高麗修好，答應了他們這門親事也沒什麽。你這次收藩勞苦功高，高麗的這門親事就該訂給你。”皇後笑道。
宗望聽出來皇後是在試探他，便笑道：“嬸娘說笑了。我已有妻室，高麗公主若是下嫁於我，豈不委屈了金枝玉葉？就算是應承了這門親事，也合該讓太子殿下與高麗公主結親才對。”
“罷了，你有了墨染這樣的美人兒伴著，眼裏哪還有什麽公主了。”皇後見宗望回答得安分守己，也就一笑了之道：“哀家也知道墨染是個大忙人，所以哀家這裏她也不必天天來。隔三差五的來看我一眼，給我把把脈我就放心了。”皇後安排道。
宗望聞聽連忙對皇後說道：“嬸娘，染兒雖然會把脈，但是不會說話，也不通人情世故，若是言語有失衝撞了嬸娘，還請嬸娘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皇後見宗望還算安分守己，就笑著說道：“看你說的，墨染這麽可愛，哀家疼她還疼不過來呢。這樣吧，你要是不放心，就讓弦子領著你們去太醫院走走看看。那些太醫宮女什麽的要是看見你在墨染身邊，以後自然也都不敢為難她。”
“讓嬸娘費心了。”宗望和墨染辭了皇後，跟隨弦子去往太醫院。
宗望給墨染引見弦子道：“弦子是我一個老部下的遺孤，他戰死沙場後，我就一直替他照顧弦子。雖說我那老部下有戰功，但弦子是個女孩卻不能繼承他的爵位。所以我就把她送去皇宮，尋思著等她大了就給他選個好人家，嫁出去了也就算我對得起朋友了。”
宗望又對弦子道：“我家染兒就托付給你了。她沒見過世麵，你在宮裏多關照她一些。”
“給姑娘添麻煩了。”墨染很謙和地向弦子欠欠身子。
弦子答道：“王爺，夫人，你們說得是哪裏話。能給你們幫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王爺放心，夫人在皇宮裏行走，誰也別想欺負她。”
宗望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他轉過來又對墨染說道：“染兒，對你的醫術我是有信心的。不過，宮裏什麽人都有，你不要和那些閑雜人等說話。有事隻管跟弦子商量就好。”
“我知道了。”墨染很乖地點點頭。
弦子恭維道：“夫人氣質真好，一看就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夫人也教教我吧。我也想學醫術。”
“好啊，你愛學，我就把我會的都告訴你。”墨染坦誠地說道。
“那就太謝謝夫人了。”弦子笑得很開心，心裏卻在想：這人可真實在，還真以為在宮裏混靠的是本事啊？
三人正在說話，有宮人送來了一封銀子，對宗望道：“王爺，這是娘娘送給墨染夫人的見麵禮。請王爺和夫人笑納。”
宗望替墨染接了銀子，又賞了宮人幾個小錢，打發他離開。
墨染也送給弦子一個元寶，道：“姑娘一天都在陪著我，這些錢拿去買茶水喝吧。”
弦子忙推辭道：“哎呀，夫人太客氣了。王爺對我恩重如山，我哪能要您的錢？”
墨染說道：“他是他，我是我。這是我的錢，並不走他的帳。”
弦子有些意外，笑道：“夫人您可真逗，明明和王爺是一家人，還算得這麽清。”
“她就是這樣，整天和我涇渭分明的。她不花我的錢，弄得我毫無樂趣。”宗望揶揄道。
“既然這樣，我卻之不恭，謝謝夫人賞。”弦子隻好收下了墨染的賞錢。
墨染的幾次進宮請脈讓皇後的身體愈發比從前好了。皇後對墨染稱讚道：“你還真是比太醫院那些隻會開治不好病也吃不死人的藥的庸醫強多了。你給哀家換了湯藥了吧？”
墨染答道：“回稟娘娘，奴婢是換了些主要的藥材。原先的藥材雖然都很好，但其實並不對症，娘娘的病不需要那麽名貴的藥材也能調理。”
皇後點點頭，心中暗想：看來這個丫頭是跟我說了實話，怪不得太醫院竟給我用些人參鹿茸之類的大補藥，原來是為了變著法的騙我的銀子。她對墨染說道：“哀家知道了，以後哀家就隻吃你送來的湯藥。太醫院的那些，就停了吧。”
墨染又說道：“娘娘鳳體安好，不過似乎每年冬天會受寒氣侵襲，易關節疼痛。還有，娘娘是否有咳喘的症狀？”
皇後連連點頭道：“有啊。若依你，哀家的病該怎麽養呢？”
墨染解釋道：“娘娘的病都是日積月累形成的，說去根也難，隻注意調理就是了。多喝點牛奶對您的身體有好處，若是受了風寒，最簡單的就是用火罐療法祛除寒氣。多燙腳，注意保暖。”
皇後高興地說道：‘哀家治了這麽多年的病，總算是遇見了一個能說實話的好大夫。”
墨染低頭不語。
弦子看在一旁，心中暗想：她可真傻，實話也是能說的嗎？宮裏是個寧可治死人也不說實話的地方。看來呀，她在這宮裏混不長久。
注意：本章記錄的藥方並不適用於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