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空空如也
蓋幕布的時候離我非常近,他沒有發現躲在籠子後麵的我,透過籠子的縫隙,我看到他就是向東,隻是這次沒有戴帽子腦袋有些奇怪……
向東走了之後,我把籠子給打開,裏麵的向福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昏迷不醒,搞得我還一陣擔心,把他鬆開後才發現向福來嘴裏的布好像有問題,布上麵充滿了藥味,可能這才是導致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你怎麽樣?”向福來動了一下,我連忙拍了拍他,沒多久他就轉醒。
向福來迷茫的睜著眼,突然瞪大了雙眼兩腿瞪著地往後退,我連忙拉住他,開口問道:“是我是我,你爸已經走了……”
他怔怔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浮現一種恐懼的表情:“他……他不是我爸!”我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向福來那雙充滿驚恐的眼睛裏噙著淚水:“他不是我爸……不是我爸……”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的確這樣對自己孩子有些過分,我有些沉默,良久說了一句:“你爸這樣的確……有些不好。”
聽完這句話,向福來看了我一眼,突然起身拉開了旁邊的幕布,我愣了一下,隻聽向福來有些歇斯底裏的說道:“你還不相信是嗎?你自己看,他就是一個惡魔……”
心裏有些疑惑,重新拿出手機湊了過去,看了之後我一下跌坐在地上……
我滿是驚恐的看著被向福來拉開的幕布後麵,這也是一個鳥籠,然而裏麵並不是鳥,而是人!
冷汗順著臉龐劃過,張嘴幾次卻說不出話來,向福來在旁邊冷漠的說道:“你看到了吧!現在你還覺得他是人嗎?!”
手裏的手機一下掉在了地上,把籠子裏照得一清二楚,順著燈光看上去,籠子裏一雙赤腳在半空中,抬頭看去,一個老人被吊死在籠子裏,身體明顯做過了防腐處理,渾身散發了一種刺鼻的氣息。
“這……這……”我一下說不出話來。
向福來緊緊抓住籠子的護欄,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奶奶……”
我心裏一驚,奶奶?
難道說這是向東的母親?這麽說來的話……難道是……
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幾次撿起手機抖得根本就拿不住。
帶著情緒有些崩潰的向福來悄悄離開這裏,第一時間我就報警了。
晚上帶著他睡在我的租房,折騰了許久他才緩過來。第二天一早我特意去向東那看了一眼,整個地區都已經被警方封鎖,看來應該是把人給抓了,到這裏我鬆了一口氣,這樣應該就結束了吧……
猛然想起來我的任務是調查他為什麽放棄買墳墓,現在可怎麽辦……去監獄找他?
還沒來得及把向福來送回鎮上,又聽到兩個不好的消息,向福來的爺爺重病進了醫院,還有一個就是……向東在警局畏罪自殺!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直覺,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自殺,事情還沒有結束……
“李警官你好,向先生在我公司買了一座陵墓,我過來看一看他……”來到了警察局,想了解一些情況。
對麵穿著警服的男人皺眉說道:“這裏是警局,不是你們的生意場,況且他現在人死了,屍體也不在這裏。”
我心裏早已經知道,於是開口問道:“我能知道當時的情況嗎?哦,是這樣,我們才好決定他的墓區。”
姓李的警官點了點頭,想了一會說道:“這樣吧,你跟我過來,我帶你去看看昨天的監控。”
有監控?這樣最好不過了。
一路跟著走過去,心裏想著他的死實在是太蹊蹺了,沒可能剛一離開就死了啊……
“就是這裏了。”李警官帶著我進到了一間房裏,裏麵都是監控的灰白畫麵,隻見他在其中一台機器上點了幾下,然後指著畫麵說道:“看,這是事發之前的錄像。”
我點了點頭,站在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畫麵裏向東站在房中央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我看到這裏問道:“這是什麽時候?”
李警官看了一眼,嚴肅的說道:“這是你報完警後兩個小時,大概是淩晨2點左右,嫌疑人……應該是犯人,我們幾乎已經給他定了罪,就等法院那邊。”
我愣了一下,向東應該是挺有關係的啊……
李警官看出我的疑惑,冷笑了一聲:“這個向東之前找了許多人,局長一概不理,這樣的人簡直是畜生!”說到最後李警官臉上浮現一片怒容。
我點了點頭,為警察局的局長默默點讚,這種喪盡天良的人絕對不能放過,哪怕我這樁生意不做了,也要讓他得到應有的教訓!
繼續看著屏幕,向東這時仿佛是有些累了,一下跪坐在了地上,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頭上長滿了膿包,看起來十分的惡心,頭發已經掉光,隻剩下前額小小的一撮,難怪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戴著帽子。
突然向東站了起來,停頓了幾秒後頭朝牆壁猛的撞過去,李警官麵目嚴肅的指著畫麵裏的向東說道:“你看,就是這裏,我們一度猜測過他可能服食過精神類的藥物。”
畫麵上的向東手扶著牆,頭不停的撞擊著牆壁,這時候我已經看見畫麵裏的門外已經過來幾個警察,但就在這個時候,向東再次撞牆的時候脖子一下撞得翻折過去,我看了一個哆嗦,這是得多狠才能把頸椎給撞斷……
看到這裏,李警官把監控關了,回頭對我說道:“好了,事情就是這麽一個經過……”謝過李警官,我轉身離開了警察局……
總感覺有些怪異,什麽東西漏掉了……
回到租房後,向福來此時已經呆坐在床邊,出神的望著窗外。
我有些於心不忍,走上前說道:“不要多想了,今天咱們就回去,你爺爺現在很需要你……”他的父親向東在監獄裏死去的事情我沒敢告訴他,吃過飯就帶著他往鎮上去。
下午到了鎮上後,我們兩人直奔醫院,向福來的爺爺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整個人仿佛老了十來歲,向福來表情痛苦走到他身邊:“爺爺……”
床之上的老人鼻子裏還插著氧氣管,渾濁的眼裏帶著一絲溺愛,伸手想撫摸一下,結果手懸在半空遲遲找不到目標。
向福來抓住他那滿是老繭的手,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啊……”老人仿佛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眼角劃過一滴老淚,閉著眼沒有再說話。
因為車次的問題,晚上我隻能留在這邊,與其再去找小旅館,倒還不如留在這裏陪床,三言兩語之下也和老人混熟了,這才知道之前向東說的並不完整。
老人告訴我向東本來是個歌手,已經小有名氣了,突然有一天染上了怪病,他的妻子因為這個事情總是鬧脾氣,後來還因為這件事總是和婆婆爭吵。
我心裏細細思索,這就是他殺人的動機?
我有些疑惑:“他那到底是什麽病?”老人愣了一下,仿佛不願意多說病情:“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有一天就得了這個病。”
沒有再過問,看了一眼旁邊的向福來,他已經睡過去了,這幾天對他的打擊想必也很大。
“對了,我這次其實還有些事情找您。”說完我把早準備好的文件拿出來,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看能不能簽個字,這是公司交給我的差事,的確沒辦法。”
我這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我覺得報警把向東送進警察局沒有做錯,可不管怎麽說人家的兒子被我舉報,這才導致了向東的死亡。
老人倒是不知道這些情況,歪歪扭扭的簽上名字。我突然想起來還得拿回之前向東在公司簽的那份合同,於是問道:“您知道向東定製的一份陵墓合同在哪嗎?”
老人思索了一會:“合同啊……應該是在我那裏。”我看了看老人,他一直就知道向東買了陵墓?
老人顯得有些虛弱,開口說道:“拿了鑰匙你自己去我那拿吧,我現在就剩一個孫子,也不怕你拿別的東西。”說完老人笑了一下,明顯是開玩笑。
我有些佩服老人的灑脫,說了幾句話就拿著鑰匙去他那裏拿合同。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想起上次在旅館見向福來,我總有些不安,還是在天黑之前趕快趕回來吧。
老人的家裏並不大,我打開門進去之後覺得屋內有些陰暗,按照老人的指示在一個木頭櫃子裏找到了一摞紙,合同應該就在裏麵,我一張一張的開始尋找,終於找出了合同。
“就是這個了。”我拿起了合同,突然合同中間掉出來一張紙。
我撿起來一看,是一張鑒定書,我瞳孔一縮,赫然是之前在向東家地下倉庫裏關向福來的那個籠子。上麵寫的是:三生囚籠,春秋時期,傳說用來禁錮犯人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