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是誰

  大蛇一雙烏溜的大眼睛如銅鈴一般,瞪得老大。


  甚至還擺動著有力的蛇尾,表現得極為歡悅。


  這可以理解,畢竟修了這麽多年,總算到了化龍的時間,這是改變它命運的時刻。


  “你且不要急,等我安排好了再給你封正。”我沒跟它說不能幫他化龍,它現在是最興奮的時刻,一旦聽到這不好的消息,會一下子泄了氣,修為大減,幾百年的努力將功虧一簣。


  它衝我點了點頭,很安靜地趴著,我隱隱間從它的蛇頭上看到鼓起了兩個包,這是修為快壓不住了的化龍之兆。


  我從身上掏出兩張符紙,這是我在店裏就準備好的。


  一張符紙上畫著江,江水滾滾。


  一張符紙上畫著海,海潮洶湧。


  將兩張符紙分別放在大青蛇的身體兩側,然後我又搭了一座紙橋,橫跨江海。


  “開始吧。”準備好這一切,我直接說道。


  這大青蛇的靈智已經相當之高了,一下子就聽出了我的意思。


  它吐著蛇杏,然後整個粗壯的身體扭動了起來,身體越來越小,沒一會兒功夫竟然變得很小,成了隻有筷子那麽細長的小青蛇,但這小青蛇的額頭上分明的已經長出犄角,看起來真的很像一條小龍。


  它一躍跳到了紙橋上,慢慢往前爬。


  這是靈蛇封正的步驟,正常情況下,大蛇修到化龍之境,會選擇一條大橋,在橋麵上像人一樣遊過,必須走橋麵,不能走橋下,一旦走橋下就意味著要被人踩在腳下,將修為大減,錯過化龍之機。


  爬著爬著,它突然直立著站了起來,一副要騰飛的姿勢,激動地看著我。


  “你看我像蛇還是像龍?”它口吐人言,期待地問我。


  一旦我說它就是條小青蛇,那就意味著它討封失敗,徹底成為小蛇,幾百年修為盡散,這也是很多大蛇寧願當個有修為的蛇精為禍人間,也不願化龍的原因,除非有大機緣碰到懂道行的人,一般人不會說它們像龍的。


  但我真的不忍心說它是蛇,從它的犄角來看,它已有真龍之象,說明它沒幹過壞事,一直是心存善念的,要怪隻能怪它修行之地選擇在了青龍山,這是龍氣極盛的地方,不允許它的存在。


  我看著它,直接道:“我看你不像蛇也不像龍。”


  它愣了一下,還一個勁地朝我擠著眼睛,看向身體右側的‘海’,一直在暗示我讓它下海成龍,那舉止神態真的和人差不多。


  我搖了搖頭,道:“入江為蛟,下海成龍,但我看你入不了江,下不了海!”


  我話音一落,青蛇那雙眼睛裏劃過七分不解,兩分哀求,一分憤怒。


  它以為被我耍了,我在壞它好事。


  但它也不敢上來對付我,它在討封,什麽都得聽我的,更何況我們還簽了契約。


  看著它哀求的眼神,我心一狠,繼續道:“江海不屬於你,你快看看那是什麽?”


  說完,我指向了被我放在石門口的那個晶體娃娃。


  青蛇看向晶體娃娃,有點不解。


  我突然開口說:“我看你很像娃娃裏的那條小旱龍!”


  它猛然反應了過來,眼神裏劃過一抹怨恨。


  但已經來不及了,沒有回轉的餘地,這就是討封的代價。


  隻見,原本已經縮成筷子大小的青蛇,再次身體一縮,竄向了晶體娃娃。


  娃娃裏像是有什麽力量在吸它一般,最後它整個身體都進了晶體娃娃。


  我一步跨出龍門,拿起了娃娃。


  此時的大青蛇已經完全被束縛在了娃娃裏,而它也不再是蛇,頭有龍角,嘴有龍須,身有龍鱗,赫然已經幻化成了一條小青龍。


  可它雖然化龍成功,卻一點沒有感激我的意思,而是幽怨地看著我,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我,因為它就算已經成了小龍,卻被囚住了,最少要囚百年,還不如做一條大蛇來得快活。


  我直接拿起娃娃下了青龍山,然後才對著它說:“小青龍,你別那樣看我。不是我要害你,我其實是在幫你。你出生青龍山,山上有幾條真龍你清楚嗎?九乃極數,我若是讓你討封成功,化作真龍,今日既是你騰飛之時,更是你隕落之刻!”


  它眼中的怨恨消散了些許,我繼續道:“雖然沒能助你化為真龍,但躲進這娃娃也算是幫你逃過一劫。你現在隻是一條小龍,但修為猶在,隻要你跟著我苦心潛修,他日你必破殼而出,翱翔於九天之上!”


  聽了我的話,它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它本就靈智不低,加上現在已經化為小龍,就更聰明了,很快就聽出我不是撒謊,確實為它度過了一劫。


  它在娃娃裏晃了晃小腦袋,還蠻可愛的,要知道這可是傳說中的真龍,哪怕再小,也是極其稀有的存在,沒想到卻成了我的小寵物,還真是造化弄人。


  “以後就喊你小青吧,我會全力助你修行的。不過你也要幫我,在娃娃裏有隻小鬼,你先給我壓住它,讓它不要再煩我,也不準把我的情況傳遞給它主人。”我再次說道。


  小青龍點了點頭,很快它猛地張開了嘴發出一道龍吟之聲,那小鬼雖然是個凶煞,但又哪裏見過真龍,嚇得蜷縮起來,一動不敢動。


  我輕笑一聲,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倒是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


  直接回到店裏,沒了小鬼來纏我,我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往了葉家。


  葉青山出去辦事了,許晴和葉紅魚母女倆在做早操。


  看到我過來,許晴倒是挺熱情的,直接朝我招了招手,說:“黃皮來啦,吃早飯了沒?”


  看她樣子並不討厭我,沒葉青山那股上位者的疏離感,就是個溫婉的顧家女人。


  我笑了笑,禮貌道:“吃過了,葉叔昨天去找過我,說答應了我和紅魚的婚事,所以我今天登門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我準備的,我好提前安排。”


  許晴柔和一笑,風情萬種,說:“黃皮啊,別客氣,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要因為紅魚是大家閨秀,就束手束腳的,隻要你對她好就行了。還有青山他就算看不上你也別在意,你還年輕,隻要上進,一切都會好起來。再說了,我們葉家家大業大,做了我葉家女婿,什麽都會有的,你不用有壓力。”


  許晴苦口婆心,雖然言語裏似乎也沒把我當成什麽優秀的年輕人,但口吻聽起來卻沒葉青山那麽不舒服。


  我笑著說:“多謝阿姨關心,我會好好努力,會用心對紅魚的。對了,阿姨,我早上調取店鋪昨天的監控,看到你昨天下午好像有經過,怎麽不進店坐坐啊?”


  我沒直接問她禮盒的事情,而是旁敲側擊地問。


  許晴睜大了眼,不解道:“啊?昨天下午?昨天下午我沒出門啊,我一直在家練瑜伽呢。”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的反應不像是假的。


  其實我早就想過這一點,隻不過現在得到了印證。


  那個撐著黑傘的女人不是嶽母許晴,那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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