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曖昧氣息
“是啊，不難吧。”兩人本來是面對面，徐睿說著話，起身挪到燕苒身旁，肩并肩坐下。
燕苒的注意力全在譜子上，沒覺得徐睿的小動作有什么不對，笑道：“竟然是首英文歌，為什么沒取名字？”
“我寫的，你唱的，錄制完成后，一起想名字，這樣多有意義。”徐睿說道，“要不要先聽聽編曲？”
“好啊，你連編曲都做好了？”燕苒再次驚訝，“都是這一周做的？”
徐睿點頭：“差不多，因為手邊沒有樂器，是用MIDI鍵盤在電腦上合成的，當時情緒有點嗨，除了正常編曲，還做了一版電音的，沒那么，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燕苒連忙強調，“我喜歡經典，但我同樣喜歡新事物，不要誤會我是守舊派！”
“玩笑，別激動。”徐睿拿出耳機插上，這次他自己沒戴，也沒遞過去，而是左右手兩指各拿一個，右手從燕苒的后背繞到另一側，兩只手余下三指輕輕撩開她的頭發，給她戴上耳機。
燕苒坐在那里沒動，其實“我自己來”四個字早就到嘴邊了，可她始終沒說出口，徐睿手指和她耳廓的觸碰，讓她覺得耳朵和臉頰的皮膚在快速升溫，逐漸發燙。
徐睿沒有多余的動作和企圖，為她戴好耳機就收回手，點開存在手機里的編曲。
耳機中音樂響起，燕苒的注意力立刻被拽了進去，頭不由自主的跟著節奏輕輕搖擺，她拿起樂譜，小聲跟著哼唱。
徐睿沒打擾她，自己撥開一個三明治的包裝，吃了起來，一直等燕苒將兩版編曲都聽完，摘下耳機，他才拿起玻璃瓶的果汁，擰開蓋子遞過去，問道：“怎么樣？”
燕苒眸子閃亮，看著他：“好聽誒，我特別喜歡電音那版！”
徐睿驚訝：“你這詫異的語氣，原來一開始沒抱希望嗎。”
“是比我期待的還要好聽。”燕苒從他手里接過果汁和三明治，果汁喝了一小口，三明治沒吃，等徐睿吃完，小聲問道，“要不……咱們這就出發？”
“啊？”徐睿愣了下，“你還沒吃呢。”
“我不餓，而且有點迫不及待了。”燕苒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一遇到喜歡的事，就想趕緊投入進去。”
徐睿笑道：“錄音棚約得下午一點半，早去不讓進呀，怪我，再晚點告訴你就好了。”
“對，都怪你！”燕苒玩笑道，仰倒在草地上，一點都不介意外套沾上泥土，雙手舉著樂譜，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蔭灑在樂譜上，讓樂譜看上去金燦燦的，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寶物。
“你租了多久？”燕苒好奇的問。
徐睿說道：“到晚上六點，我本來想租到關門的，但節目組不是規定了回去的時間嗎。”
燕苒側過頭，想尋找一點信心：“一下午我真的能行嗎？”
看出她的心情，徐睿鼓勵道：“不試試怎么知道，我覺得你能行。”
“信你！”燕苒躺在地上，腰輕輕一用力，就從地上坐了起來，既然不能早去，她還是把三明治吃了，然后一遍遍低聲試唱，向徐睿征詢意見，小聲討論。
拍攝野餐的兩人，康勇江突然涌上一股凄苦的情緒，心里有淚汪汪的感覺，他現在確信這節目會火，這才錄了沒幾天，他這只大齡單身狗就想談戀愛了。
等徐睿和燕苒收拾好，準備離開，康勇江才抽空吃了個三明治，味道不錯，要是女朋友給他做的就更好了。
“嗯？”意識到自己有魔怔的趨勢，康勇江連忙驅散掉這些情緒，認真開車。
路上燕苒一直在默默練習，徐睿沒打擾她，拿出手機沖浪，發現有不少人在期待節目開播。
《一見傾心》是網絡綜藝，不會在電視臺播出，倒也沒有接檔的說法，所以播出時間不好推測，徐睿倒是了解一點，按照節目組的計劃，是準備在三月底或四月初播出，眼下看，就只剩一周的時間了，有點趕，不過楊薈的團隊有過多檔節目錄制經驗，應該不存在問題。
一點二十分，抵達錄音棚，和徐睿預約的時間剛剛好。
進去之后，徐睿和康勇江說道：“時間要比較久，估計也不會有太多節目效果，江哥你們架好攝像機，歇會吧。”
“我會看著辦的。”康勇江點點頭。
徐睿坐到工作臺前，熟練的調試設備，將已經做好的編曲導入，之后朝燕苒笑道：“那咱們開始？”
“就等你這句話了。”在車上默默練習了許多遍，燕苒漸漸有了信心，拿著樂譜進入錄音室，認真的開始了第一遍錄制。
徐睿沒開公放，康勇江和小劉兩位攝像師聽不到，他們也沒強求，等會能聽到成品就好了。
愛聽歌的人很多，會唱歌的人太少，徐睿之前還有點擔心，難道需要他祭出“百萬調音師”的實力？
眼下戴著耳機聽到效果，擔心便不復存在了，燕苒的聲音很好聽，不走調，發聲不只用嗓子，懂得咽腔、胸腔和頭腔的共鳴技巧，多半是網上學習摸索過，只是她的氣息不太穩，明顯缺少長時間的練習。
錄音棚和又不太一樣，優秀的收音導致一首歌錄完，能夠很清晰的聽出燕苒唱到后面，氣有點跟不上，導致聲音更加波動。
燕苒也注意到了，一遍唱完立刻說道：“是不是有很多問題？”
“嗯，別急著錄下一遍，你過來咱們討論一下。”徐睿把燕苒叫出來，順便說道，“我訂了柚子茶，一會送過來，你不是專業的，既然要錄得久，更要保護嗓子，休息的間隔長一點，等你找到狀態，可以連續多錄幾遍。”
“好的。”燕苒認真點頭。
見她有點嚴肅，徐睿笑道：“還有啊，如果唱的時候出錯，別被影響心態，有瑕疵的地方是可以調的，唱歌是開心的事情，你表情能不能柔和一點？”
“啊？我很緊繃嗎？”燕苒一聽，連忙揉揉臉頰，而后宣布，“好了，我調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