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素秋逼問顧北琰
素秋說完就走了，帶著那一臉得意的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琰，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你怎麽還沒有來找我？是不是，你現在也做不出選擇？還是，你的心依舊在素秋那裏？莫夕顏看著素秋的背影想著。
“宮主…要不你還是去找殿主吧。”寧璿走了過來勸道。
莫夕顏低下了頭，去找他嗎？可是心裏為什麽有一點隱隱約約的害怕呢？“寧璿，我…我不敢去，我怕從琰口中說出的答案不是我想要聽到的答案，萬一琰真的還愛著素秋怎麽辦？”莫夕顏一臉擔憂地看著寧璿。
寧璿拍了拍莫夕顏的肩膀，說道:“可你總歸是要勇敢的呀，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味逃避就可以解決的，該來的總歸會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麵對它。”
莫夕顏聽了，沉默良久，還是決定去找顧北琰問個清楚，寧璿說得對，該來的總歸會來的，即使再怎麽害怕，也於事無補。
“好，那我就去找他問清楚，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莫夕顏笑了笑說道，那笑容看起來倒像是強顏歡笑。
寧璿點了點頭，暗暗地歎了口氣，自家這宮主啊，什麽都好，就是對自己在乎的人，傷害為零，還會變得小心翼翼的。
莫夕顏來到了顧北琰門前，對著大門看了一會，終究還是鼓起了勇氣推開門走了進去，去到顧北琰的房間一看，卻發現沒有人，既然不在房間，那應該會在院子裏，莫夕顏這麽一想，邁開腿就朝著後院走去。
剛走到後院的門口，素秋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怎麽回事？素秋怎麽會在裏麵？莫夕顏決定在外麵聽一下，看看素秋找顧北琰究竟要說什麽。
“琰，你還記得嗎？我今天穿得這件衣裳，是我最喜歡穿的，也是你最喜歡看我穿的，你說過的話，我全都記得。”素秋看著顧北琰，柔聲說道，當年就是素秋的溫柔，讓顧北琰在失敗中站了起來，將幽冥殿發展起來了，同時，素秋在顧北琰心裏的位置，也一條比一天重要。
顧北琰看著素秋一身淡藍色又有點淺綠的衣裳，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來了，說道:“我當然記得，你第一次穿這件衣裳的時候，是去看荷花，那個時候，你在荷花池裏，人比花嬌，這一身衣裳看起來就像是荷葉，而你，像是一個荷花仙子。”
顧北琰背對著莫夕顏，莫夕顏看不見顧北琰臉上的情緒，可是，莫夕顏卻從顧北琰的話裏麵，聽出來了顧北琰的情緒，莫夕顏的情緒越發地低落，眼眶開始紅了起來。
素秋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對啊，我還記得，那天，是一個夏天的上午，可是天氣卻很涼爽，荷花開得正好，滿池塘都是荷花的清香，你就是在那一天，吻了我的臉。”
“那個時候我是情不自禁，你實在是太美了，滿池塘的荷花，竟然都不及一個你，可是，這些，都已經是回憶了。”顧北琰略帶遺憾的聲音也傳進了莫夕顏耳裏。
素秋的聲音裏飽含著甜蜜，刺痛了莫夕顏的心，而顧北琰略帶遺憾的心情，讓莫夕顏的心又涼了幾分，莫夕顏想象得出來，曾經顧北琰和素秋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那畫麵，該是何等的幸福。
“不，琰，我還愛著你，像從前一樣，從未變過，你在我心裏紮了根，已經長成了一棵大樹，再也無法拔起來了，琰，你還愛我嗎？”素秋含情脈脈地看著
顧北琰問道，越過顧北琰的身後，素秋看見了院子門口地上露出的那一小截紅色的裙擺。
莫夕顏的一顆心都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她害怕，害怕聽到顧北琰的答案，可是又想聽見顧北琰所說的答案是否定的，莫夕顏幾乎快控製不住走了出去，可是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這樣。
顧北琰聽了素秋的話之後，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回答道:“我不知道。”莫夕顏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還好答案不是肯定的，可是，也不是否定的，莫夕顏的情緒又低落了幾分。
素秋苦澀地笑了笑，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是因為夕顏姑娘對吧？因為你的身邊有了她，所以，麵對著我，你開始不確定了，我們，我們三年的過去，竟然還比不上夕顏姑娘的一年。”素秋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顧北琰看著素秋難過的臉，微微歎了口氣，說道:“素秋，你為什麽要出現呢？為什麽…要出現在她出現之後…”顧北琰的心，此刻糾結得不得了。
“為什麽…對啊，為什麽她要出現呢？如果沒有她，我們是不是依舊像從前一樣？琰，我們，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那些美好的回憶，你難道真的忘記了嗎？”素秋的眼淚開始掉了下來，又越過顧北琰的身後看了一眼那一小截紅色的裙擺。
顧北琰的心微微地泛起了心疼，伸出手溫柔地幫素秋擦去了眼淚，答道:“那些回憶，我並沒有忘記，每次一個人安靜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你。”顧北琰說的是實話，三年的愛恨糾纏，顧北琰怎麽可能忘記，更何況，眼前這個女孩，曾經還為了自己甘願犧牲自己的性命。
目的已經達到了，素秋低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隨即又很快被素秋給隱去了。抬起頭依舊是淚眼朦朧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看著顧北琰問道:“那我和她之間，你會選誰？”
莫夕顏的心因為這個問題又再次懸了起來，莫夕顏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聽著。
顧北琰聽見素秋這麽一問，頓時感覺到很為難，這個問題顧北琰不是沒有想過，一個是陪了自己三年而且還為自己做了許多犧牲的人，他深愛著她，雖然那是從前，另一個是自己用生命去愛的人，是現在。
素秋耐心地等待著顧北琰的答案，又過了一會，顧北琰說道:“你和夕顏，你們兩個人，我都沒有辦法舍棄。”這是真的，兩個人在顧北琰心裏都是那麽地重要，顧北琰做不到放棄其中一個，不管是哪一個都做不到。
顧北琰的話音剛落，莫夕顏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顧北琰的意思，不就是說她和素秋，兩個都想要，雖然在琉璃國，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是對莫夕顏來說卻不是，顧北琰答應過莫夕顏，這輩子隻愛莫夕顏一個人，也隻娶莫夕顏一個人，可如今，顧北琰的答案，卻是兩個都要。
而顧北琰這個答案對素秋來說，卻是讓素秋喜出望外的，原本以為過了那麽久，自己在顧北琰心裏的位置一定是沒有了的，卻沒想到顧北琰心裏，還留著自己的一席之地。
“琰，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我素秋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不管現在你的心裏裝著誰，我對你的這份愛，始終不會變。”素秋深情款款地說道，這是以柔克剛，顧北琰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素秋對於這一點，比誰都要清楚。
顧北琰看著素秋，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隻好靜靜地看著素秋，過了一會兒，顧北琰還是說了句:“素秋，你給一點時間我想想，好嗎？”顧北琰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莫夕顏走了出來，剛想邁進院子裏，卻對上了素秋的目光，莫夕顏的腳步便停在了原地，而素秋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直接抱住了顧北琰，說道:“琰，我是真的，真的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而顧北琰的雙手，遲疑了一會，終究還是放在了素秋的背部，顧北琰的溫柔，終究又給了素秋。看著相擁的兩人，莫夕顏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哭了起來，隨即轉身狼狽地逃離了這個院子。
聽到有人離開的聲音的顧北琰猛地一把推開素秋，回過頭看向了院子門口。“剛才，我好像聽到了夕顏在哭的聲音，難道是我出現了錯覺？”顧北琰疑惑地輕聲說著。
“琰，你是不是太累了？院子門口根本就沒有人啊，我一直麵對著院子門口，有沒有人來過，我還會不知道嗎？剛才什麽都沒有，你肯定是聽錯了。”素秋溫柔地笑了笑說道，她怎麽可能會讓顧北琰知道莫夕顏曾來過這裏，而且還將兩人所說的話都聽了進去。
顧北琰疑惑地看了一眼素秋，他剛才明明就聽到了有人哭的聲音。“難道真的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嗎？”顧北琰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再一次看向了院子門口，依舊是什麽都沒有。
素秋見了，趕緊轉移顧北琰的注意力，說道:“琰，你看，這都快到用膳的時間了，你肯定餓了吧？來，我做你最愛吃的菜給你吃，好不好？”素秋依舊一臉溫柔地看著顧北琰，眼裏的溫柔，笑容裏的溫柔，幾乎可以融化掉所有的堅冰。
顧北琰點了點頭，麵對著素秋的溫柔，顧北琰做不到拒絕。而顧北琰絲毫不知道莫夕顏剛才來過這裏了，自己所說的一切，都被莫夕顏聽到了，此刻的莫夕顏，與素秋幸福的模樣，成了鮮明的對比，莫夕顏去了食客樓，此刻正在最貴的包廂，對著好幾壺酒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