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訴衷情
莫夕顏很清楚地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竟然在自己遭遇危險的時候直衝大腦，幾乎掌控了自己的思維，而且讓自己變得殘忍暴躁，怕傷及顧北琰，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讓顧北琰離自己遠一點。
“沒事，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別擔心，琰，若我下次還有這樣的情況，你記得離我遠一點，我怕會傷到你。”莫夕顏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顧北琰看著莫夕顏，很是心疼，伸出手抱住了莫夕顏，說道:“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夕顏，你相信我嗎？”
莫夕顏緩緩地張開了眼睛，溫柔地看著顧北琰說:“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麽，我體內突然多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很強大，我無法控製它，剛才，這股力量突然直衝我的大腦，我的意識被擾亂了，才那般的暴戾，我不告訴你，是怕你會擔心我。”
顧北琰微微皺了下眉，這可不是小事，“可是，為什麽你剛才還能使用冰魄決？意識不清不是不能使用冰魄決的嗎？”顧北琰疑惑著問道。
“不是，我所說的意識不清，是指它會讓我變得暴戾，從而失去理智，並不是說無法使用意誌力，隻是，我一但變得暴戾，很有可能會傷及身邊的人。”莫夕顏耐心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懂了。”顧北琰若有所思，“好了，我們回去吧，湖水太冰冷了，再這麽下去，你可就得生病了。”說完，就攔腰抱起了莫夕顏。
莫夕顏把手環在了顧北琰的脖子上，將臉貼在顧北琰的胸口，那心跳，還是讓人感到安心。
顧北琰一路抱著莫夕顏回到了煙雨樓，雲霏樓已經關門了，畢竟寧雪不在了，寧璿司遠又在無塵宮，而司啟則要留在聽雨閣，莫夕顏現在也不方便露臉，實在是沒有人手了，便也就不經營了。
顧北琰將莫夕顏放下來了之後，也顧不上換衣服，柔聲說道:“我去煮薑糖水，你把衣服換下來，別著涼了。”
莫夕顏順從地點了點頭，待顧北琰離開之後，便換了一身幹的衣裳，之後便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顧北琰正在耐心地等著薑糖水煮開，莫夕顏倚在門前，看著顧北琰的背影，唇角洋溢著幸福的笑意，莫夕顏輕輕地走了進去，故作輕鬆地拍了拍顧北琰的肩膀說道:“好啦，你回去換衣服吧，我來煮就好了，我的衣櫃最底下那層有一套你的衣服，我給你備用的。”
“沒事，就快好了，你快回房間裏去吧，這裏有柴煙味，不好聞。”顧北琰溫柔地笑了笑。正說著，薑糖水開了，顧北琰便趕緊熄滅了柴火，拿起一旁的抹布，小心翼翼地將砂鍋裏的薑水倒在了旁邊的瓷碗裏。
見顧北琰隻倒了一碗薑糖水，莫夕顏便問道:“怎麽隻倒了一碗，你的呢？你不用喝嗎？”
“我無妨，我定是不會著涼的，你是女子，身體沒我好，不一樣。”說完，便端起了那碗薑糖水，小心翼翼地吹著，一遍又一遍，過了好一會，才放到莫夕顏的手中，說道:“喝吧，再涼一點效果可就沒有那麽好了。”
莫夕顏拿過瓷碗，將碗裏的薑糖水一飲而盡，調皮地道:“你看，我都喝光了，這下，我不會著涼了，好了，我們回去吧，收拾收拾，明天出發去白羽國。”
“好。”顧北琰摟著莫夕顏的肩膀，兩人肩並著肩走了回去。
回到房裏，關上門，換好了衣服之後，顧北琰突然想起了從前莫夕顏趕自己回房裏的事情，便戲謔地說道:“小顏兒，你今晚怎麽不趕我走了？是不是我太英俊了，以至於你都愛上我無法自拔了？”說完，還學著二流子的模樣一手挑起了莫夕顏的下巴。
“怎麽？殿主這是在…調戲我麽？你可知道，隻有我調戲別人的份，沒有別人調戲我的份。”莫夕顏偏了一下臉，將下巴移開來，之後，伸出一隻手，點著顧北琰的胸口，說道:“殿主大人，為了明天能及時出發，我勸殿主大人，還是早點睡覺的好。”
顧北琰勾了勾唇角，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的美人計對莫夕顏來說是半點效果都沒有，實在是太失敗了。“好吧，看來我的魅力還是不夠，我的殿主夫人一點都沒有被我迷倒，唉！”顧北琰故作失落的模樣。
惹得莫夕顏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好啦好啦，我家夫君的魅力可大了，不然，從前殿後怎麽會有如此多的佳麗？好啦，我開玩笑的，還是早點休息吧。”莫夕顏調皮地說道。
“你剛才說什麽？你說我是你夫君？”顧北琰激動地握著莫夕顏的肩膀，興奮地看著莫夕顏。
“對，怎麽？你不願意當我的夫君？”莫夕顏認真地點了點頭，反問道。
“願意！願意！我怎麽會不願意，太好了，夕顏，你終於願意承認我了！”顧北琰一把抱起莫夕顏，激動地轉起了圈圈。
莫夕顏趕緊拍打著顧北琰的手喊道:“快放我下來，已經很晚了，我們該休息了，不然明天早上真的趕不及了！”
“好，我們去休息。”顧北琰仍然沒有放下莫夕顏，而是直接抱著莫夕顏走到床前，將莫夕顏輕輕地放了下來，之後將外袍脫掉，心滿意足地抱著莫夕顏一同睡在了床上。
熄了蠟燭之後，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清冷的清暉鋪在了房間裏的地板上，莫夕顏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月光發呆，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地在問自己，你隻剩下三個月了，這麽自私地占有一個人，你難道不覺得內疚嗎？
感覺到莫夕顏一直沒有睡著，顧北琰便輕聲問道:“夕顏，你可是有心事？”
莫夕顏微微地歎了口氣，問道:“琰，你明知我隻剩下三個月的壽命，為何你還是不願意放棄我？為一個不能陪你一輩子的人做那麽多，值得嗎？”
顧北琰抱著莫夕顏的手緊了緊，說道:“我從沒有想過值不值得，我隻想為你傾盡我的所有，你要天下我便為你打天下，你要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便與你一同隱居，我隻想好好地愛你，隻想看著你幸福，隻想讓你擁有我的全部。”顧北琰明白她在擔心著什麽，明白她在顧忌著什麽。
聽著聽著，一滴淚落了下來，滴在金絲枕上，“琰，若是有下輩子，我想和你去看看這個世界，想和你看每天的日出日落，琰，若是有下輩子，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抓緊你的手，今生若是無緣，來世再續可好？”莫夕顏說道。
“誰說我們今生無緣？我這不是在你身邊嗎？夕顏，我們會拿到血蓮的，若是拿不到，若是你真的會離開，那麽，我便陪著你一起，心不在，人不苟活。”顧北琰笑了笑，看透了生死。
“心不在，人不苟活…”莫夕顏輕輕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心若沒有了，人活著還有什麽意義，顧北琰的心在莫夕顏身上，莫夕顏不在了，顧北琰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今生有你，何其有幸，今生若是無緣，願用今生，換你來世。”莫夕顏笑著說，在那瞬間釋懷了，若自己真的隻剩下三個月，那麽，便耗盡所有的運數去換來世作伴。
顧北琰輕輕地在莫夕顏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吻，說道:“我們有今生，也會有來世，前世的我想必是負了你太多，今生上天才讓你這般地折磨我，不過，沒關係，隻要是你就好。”
“琰，前世的事你又如何得知？說不定，是前世的我負你太多，所以今生上天要將你對我的愛收回去，讓我抱著遺憾離開。”莫夕顏輕聲笑了出來，談起前世這個沉重的詞，兩人卻像道家常一般的自然。
顧北琰笑了笑，繼而答道:“那麽，逆天改命如何？上天要將你奪走，我偏不願，隻要有那麽一絲的希望，我都不會放過。”那般地狂妄固執，隻為了心中的希冀。
莫夕顏抬頭，看著顧北琰一臉堅定的模樣，也說道:“逆天改命，聽起來不錯，我樂意奉陪。”莫夕顏總算是願意麵對事實了，巫族麽？你們的命暫且留著，若我拿不到血蓮，我便化為修羅將你們的命一同帶到十八層地獄裏去。
“睡吧，明天開始，我們便要逆天改命了。”顧北琰略帶疲憊地說道，夜已經深了，睡意正在不斷地席卷著顧北琰。
莫夕顏乖巧地點了點頭，將手環在顧北琰的腰部，將臉埋在顧北琰胸前，閉上了眼睛，又張開了眼睛眨了眨，說道:“琰，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怕，我的愛來得太遲，從明天起，我定不會再辜負你所有的柔情，我，莫夕顏，隻有顧北琰這一個夫君。”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安心地在顧北琰的懷裏睡著。黑暗中，顧北琰的唇角洋溢著的笑意，隻有這滿地的月光看得見。夕顏，你的心裏，總算有我的一席之地了，我等了好久，夕顏，就算是逆天改命會讓我遭天譴，我也不會退後半步。顧北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