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水下激戰
裴恒武這時候也是遊了過來,趁著這個機會,終於將背包裏的果實掏了出來。
果實的光芒照亮了這片水域,也映照著眾人陰晴不定的臉色。
方才的遭遇,已經徹徹底底地說明了,這果實成為了不折不扣的燙手山芋。
拿上,就意味著要遭受水中生物的攻擊,長風小隊心中料想到的不安已經成為了現實。
那幾隻水母,在虞兆看來,更多的是一種變相的提醒和測試。
很明顯,它們並不是這水中生物的最強者,更強大的水中生物還沒有登場。
可要說拋下……
虞兆隻是剛剛心生了這個念頭,卻隱約間感應到了某種悸動,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在勸誡他放棄這個念頭。
每一個成功的虞兆背後,都站著一個默默付出的直覺和天賦。
沉默了許久的直覺,終於給出了虞兆提示——這果實,不能扔。
虞兆一麵保持著姿勢,艱難地維持著平衡,另一麵卻不得不暗自苦笑一聲。
直覺這樣的要求,似乎有點過分了。
聰明人動動嘴,傻子跑斷腿。
直覺說的輕巧,要留下這果實。
可問題是,咋留啊?
拿命留啊!?
“先拿果實給鄭萱療傷吧。”虞兆歎了口氣,說道。
先把這件事放一邊再說,救下鄭萱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本來,在這樣的水流中保持靜止,就已經是一件相當耗費體力的事了。
如果再多一個昏迷不醒的鄭萱,那……
虞兆就算再怎麽不舍和不甘,都要考慮放棄鄭萱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確實不想這麽做。
可他作為隊長,必須要對裴恒武和陶怡菲負責,他不能拿他們兩個人的命開玩笑。
如果說,果實萬能的生命力不能及時救下鄭萱的話……
虞兆沒有繼續往下細想,心沉了下去。
他是個天生的悲觀主義者,凡事都喜歡往最壞的方向想。
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在擁有“狗屎運”天賦後,還如此小心謹慎。
他一麵對虛無縹緲的運氣始終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可另一方麵,他有時候卻又不得不需要這虛無縹緲的運氣。
換做旁人,恐怕早就過上了裝逼打臉的主角生活,走向人生巔峰了。
隻不過,虞兆始終堅信,這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
現在平白無故得到的運氣,一定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千百倍地償還。
而那時候的他,就未必能夠還得起了。
好在,令他稍微鬆了一口氣的是,這果實剛一靠近鄭萱就微微亮起。
自果實處散發的淡黃色光芒如乳燕投懷般飛入鄭萱體內。
三人可以感受到,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正在被她吸收。
有效就行。
在場的三人不覺鬆了一口氣。
然而,隻是過了數息,陶怡菲眉頭一皺。
這生命力的灌輸強度似乎在加快啊……
還沒等她將這個發現告訴虞兆和裴恒武,她卻又感應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水中,似乎又有怪物正在靠近。
而這時候,泡在水中的裴恒武也是出聲警告“小心,好像又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裴恒武一邊提醒,一邊不得不解開了身上的登山繩。
現在虞兆吊在半空中,抓著陶怡菲不放,而陶怡菲卻也是托著鄭萱。
他們倆都騰不出手來。
這時候,隻有他這個木得感情的工具人了。
他對怪物的出現倒是還有心理準備,畢竟果實在外麵暴露了一段時間,附近雜七雜八的牛鬼蛇神也聞風而至。
這次,未知的怪物趕來的速度也是極快,他才堪堪解下登山繩,就已經隱約間捕捉到了怪物的蹤跡。
憑著不錯的視力和感知,怪物似乎是……魚?
食人魚?
他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在淡黃色的果實光芒照耀下,幾隻碩大的黑影直撲而來。
裴恒武深吸一口氣,鬥氣翻湧,沉入水中,主動迎向了那幾隻黑影。
鬥氣鎧甲附身,配合他故意張揚的氣勢,成功地拉住了那幾個黑影的仇恨。
他清楚地感覺到了有幾道視線聚焦在了他的身上,飽含惡意。
而這時候,他也確實發現了這黑影確實是魚。
隻是,這魚的體型足有近七八歲孩童大小。
在果實淡黃色的光芒照耀下,他能夠看到這幾條魚長著深藍色的魚皮,卻有著不成比例的利齒。
狹長的利齒甚至已經延伸出到了嘴唇之外。
那幾隻魚甚至也不試探一二,就這麽直直地衝向了裴恒武,衝在最前的那一隻甚至直接張嘴就咬向了他的臂鎧。
裴恒武身處水中,行動有著遲緩。
盡管他已經瞅準藍魚的來勢,提前招架,撥開了兩隻魚的撕咬。
可還是有一條魚狠狠地咬中了他的臂鎧。
金鐵交鳴的聲音在水中響起。
這聲音直接令他有些心驚膽戰。
什麽情況?
這種魚,咬合力居然有那麽強?
還好這臂鎧是公司出品,經過強化,足夠牢固。
否則,裴恒武還真的懷疑這魚能一口咬穿這臂鎧。
他已經可以感覺到,即便是在鬥氣鎧甲的保護下,臂鎧還是輕微變形了。
這魚的利齒,如熱刀切黃油般輕易地破開了鬥氣。
這還是咬在裝備上,要是真的一口咬在了上,那多半就是要損失好大一塊皮肉。
要說實話,這魚的戰力其實也就是一般,要是讓裴恒武腳踏實地,再多加一倍的魚他都不害怕。
奈何他現在正處於河流中,戰力被嚴重削弱,施展不開拳腳。
湍急的水流會帶偏他的拳鋒,削弱他的力量,遲緩他的速度,可對那些利齒魚來說,卻沒有半點阻礙。
此消彼長下,裴恒武這個大鬥師級別的強者,卻被這幾條小魚弄得手忙腳亂。
不過,被裴恒武這一阻攔,
這些利齒魚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一時間還沒有對那果實感興趣。
看著水下一片混亂,水浪四濺,虞兆皺了皺眉頭,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一眼身下的鄭萱。
他沒有陶怡菲的感知,但是確實也覺察出了不對勁。
她的恢複時間,未免也太長了一點吧?
不過是被電暈過去,再加上嗆了幾口水,心跳呼吸尚在,人還沒死呢。
就這樣的傷勢,在果實生命氣息的灌注下,居然還要這麽久?
虞兆隱約間覺得有點不對勁。
陶怡菲端詳著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的水麵,水麵下裴恒武靠著那一股氣,與利齒魚激戰。
她分明可以感知到,裴恒武的氣勢在飛快削弱。
他還隻是大鬥師,遠沒有達到可以不用呼吸的程度。
僅僅隻是靠著一口氣,撐不了太久。
尤其是在激戰中,又是在這水中戰鬥,對氧氣的消耗量極大。
他能夠拖住利齒魚片刻,已經殊為不易。
“我下去幫他,你來穩住。”陶怡菲抬頭看向了虞兆,長劍輕鳴一聲。
這水中生物似乎比較難纏,裴恒武居然不能快速解決戰鬥。
她要插手了。
“好的。”虞兆點頭,他解除了藤蔓勾爪,身形一落,撲通一聲掉入水中,隨即穩住鄭萱的身體。
快刀斬亂麻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再糾纏下去,指不定會有新的生物出現。
激戰不可避免地造成傷口,而傷口流出的鮮血會吸引更多獵食者的目光。
虞兆已經決定了,一旦鄭萱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就將這個果實扔了。
愛誰拿誰拿,反正他懶得拿。
白送給他,他都不要了。
這玩意,像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正好靠著這果實吸引一波仇恨,也算是讓他們能夠更加安全地離開,充分利用這果實的最後價值。
而在水中,隨著陶怡菲的加入,戰況登時發生了逆轉。
原本在水中苦苦支撐的裴恒武終於找到了喘息的機會,飛快地浮出水麵,深深地換了一口氣,然後重新潛入水中。
那幾隻利齒魚哪能輕易地讓裴恒武離開,一隻隻蜂擁而上。
卻不曾想到,陶怡菲此時出劍。
憑著高額的感知,她能夠輕而易舉地感應到河水中變化莫測地水流,然後借著水勢順勢出劍!
這可就要比裴恒武笨拙的格擋招架要高明不少。
這一劍,在這水中的速度卻並不亞於在陸地上的劍速。
眨眼間,一隻利齒魚就被劍鋒劃開了一道血口,猩紅色的血液流出,在湍急的水流中轉瞬即逝。
而劍鋒的去勢不變,居然硬是劃開了另一條利齒魚的側部。
登時,這幾條利齒魚的目標就轉向了陶怡菲幾張血盆大口就是朝著她咬去。
連裴恒武的臂鎧都能被它們咬的輕微變形,那麽咬斷陶怡菲的骨頭自然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這時候的陶怡菲臉色不變,也不收回長劍,居然閉上了眼睛。
然後,她手中長劍輕輕一顫。
在這湍急的水流中,居然傳出了一聲清脆的劍鳴。
一圈若有若無的波紋蕩漾開來,看似弱不禁風的波紋居然能夠在這河流中保持基本的輪廓。
而當這波紋經過利齒魚時,才算是真正顯露出了獠牙。
剛一接觸利齒魚,這波紋就如同泡沫般裂開,而其中孕育的劍意卻噴薄而出。
眨眼間,利齒魚上就遍布大小不一的劍痕,如同淩遲。
就連湍急的水流也不能衝散這濃重的血霧。
霎時間,這幾隻利齒魚全員重創。
而隨後趕到的裴恒武換氣結束,配合著陶怡菲一一將那還想掙紮的利齒魚擊殺。
然而,等他們浮出水麵換氣的時候,卻發現水麵上赫然多了一個人形木繭。
這木繭散發著淡淡綠色光芒,可那枚散發著黃光的果實卻不翼而飛。
虞兆在一旁漂著,臉色難看。
看到那木繭,看不到鄭萱,再結合虞兆的表情,陶怡菲和裴恒武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在剛才,他們倆解決利齒魚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
“剛才你們下去的時候,果實變異了,把鄭萱包在裏麵。”虞兆的表述自然和裴恒武他們猜測的類似。
陶怡菲的眉頭皺了起來,她能夠感應到木繭內的鄭萱呼吸平穩,不像是受到了什麽傷害。
隻是,這果實的表現向來邪門,很難說究竟究竟是好是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