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危機繼續
虞兆瞥了一眼電梯門外的情況,正要彎腰鑽出去,卻被一個男白領拽住了衣服。
“怎麽?”虞兆回頭,眼神中帶著些許的不悅。
多次直播下來的威勢爆發,哪怕隻是兩個字,在他嘴裏的分量就是不一樣。
分明是詢問的口氣,但誰都能感覺到其中的警告意味。
電梯門開了,不出去難道還留在電梯裏等死?
“女士優先吧……”那個男白領心中有些後悔,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虞兆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瞥向縮在一旁的一個女白領。
這女白領長得雖然不能算得上是國色天香,但起碼也是個小家碧玉級別的。
哪怕在先前的事故中受到了驚嚇,表情管理上可能還有些不到位,讓她的顏值扣了點分,可這也無傷大雅。
虞兆暗歎了一口氣。
這人老舔狗了。
舔狗不得hoe啊兄dei……
“趕緊,別浪費時間。”他瞬間做出了決斷,冷聲說道,“要是敢磨磨蹭蹭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這令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否則,他才懶得理會這男白領的話呢。
這話一出,那個男白領如遇大赦,長舒了一口氣。
而幾個原本縮在角落裏蠢蠢欲動的女白領更是迫不及待地湧向了門口。
“排隊,別搶!”虞兆粗暴地拉住了一個試圖插隊的女白領,冷哼著警告。
這電梯門本來就不大,最多也就夠兩人並肩出入而已。
也就是說,最多也就同時能夠讓兩個人鑽出這個電梯門。
要是多了個插隊的,估計還得要糾纏一會。
在這時候,時間就是生命,每拖延一點時間,就意味著離死亡更近一分。
要是這女白領們還是不聽勸告,虞兆才不會介意辣手摧花呢。
別人的命,哪有他的命重要?
這幾個女白領望著虞兆的臉色和神情,這才意識到什麽,乖乖地排隊,挨個鑽了出去。
隻不過,虞兆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濃烈了。
越是這種安靜祥和、看起來毫無危險的時候,就越是莫名其妙的死因找上門來的時候。
正當第一批的那兩個女白領已經坐在了電梯門邊上,準備鑽出去的時候,突然自上空似乎傳來了什麽轟鳴聲。
長寧大廈已經修建了多年,而電梯保養工作雖然一直都在進行,可到底還是人浮於事,往往都是裝裝樣子,隻有等到十年一次的大檢時才會認真排查一遍。
這根吊著電梯的鐵鏈本來預計在這段時間就要因為生鏽、老化等原因要被更換。
隻是眼下還沒等到大檢,平日裏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故,物業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不知道。
按理來說,這鐵鏈確實能夠撐到大檢的時候。
隻是偏偏這時候冒出來了一次不講道理的撞機事件,整棟建築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而這吊著一個近乎超載的電梯的鐵鏈同樣也在默默承受著這次意外事造成的結果。
終於,堅持到現在的鐵鏈不行了。
嘩啦一聲,鐵鏈斷了!
虞兆隻覺得腳下一空,整部電梯就這麽不受控製地掉了下去。
他反應很快,瞬間就扶著牆壁穩住了身形。
隻是,這時候,門口處還有兩個女白領。
而她們,才堪堪將下半身探了出去。
她們兩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算是走運,被一旁的男白領眼疾手快地拽了回來。
而另一個卻是沒這份運氣,她的腳堪堪觸及地麵,可身下一空,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
甚至她的身子還沒來得及撞在電梯的地麵上,卻隻看見電梯的頂端不斷放大。
她依舊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疑惑是不是身後某個小婊砸暗中使著壞心思。
然後,便是一聲類似水囊炸裂的聲音,混雜著某些物體爆裂時的脆響。
被強行拉開的金屬門與周圍的牆壁不住地發生著碰撞,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直刺眾人的耳膜。
刮擦的火星亂蹦,在這昏暗的環境中,它們畫出的弧線格外鮮明,有幾個甚至還濺到了虞兆臉上。
仿佛是一根燒紅的細針在臉上輕輕一點,有一種灼熱的刺痛感。
他在混亂中穩住身形,同時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什麽液體濺了自己一臉。
那種熟悉的鐵鏽味讓他瞬間反應過來了——是血。
也直到這時候,這個慘遭變相腰斬的女白領才反應過來,劇痛幾乎令她全身痙攣,拚盡全力的哭喊聲到了嘴邊卻已經發不出聲音,隻是無聲地開合著嘴巴。
除了虞兆之外的所有人都沒能想過,為什麽人身上會有那麽多鮮血,幾個靠在前麵的人被這鮮血幾乎洗了一把臉。
在混亂中,所有人都不能拿穩自己的手機。
在慘淡的應急光源下,手機手電筒的光柱胡亂地揮舞著,一時間眾人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一兩個女白領又開始尖叫起來,她們感受到了臉上似乎被噴了一些溫熱的液體。
也就在這時候,電梯突然一震,速度驟降,又是一陣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呆在電梯裏的人幾乎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突然升起,一股巨力湧來,膝蓋忍不住一軟,幾個還能夠保持站姿的人登時就跌倒在地。
也隻有虞兆靠著他的身體素質硬是一個踉蹌,靠著牆壁,堪堪站穩了腳步。
終於,電梯下墜的異常情況終於被內置的檢測係統發現,強製性地采取了相應的應急措施,硬生生地將電梯卡住了。
看起來,這電梯係統的質量還真是過硬,居然能在這麽極端的情況下還能夠被成功激活。
“安靜!”虞兆怒喝,強行將尖叫聲壓了下去,“都給我冷靜!”
暴喝聲在這狹窄的電梯廂內回蕩,讓眾多雜音為之一靜。
被這虞兆一壓,幾個人這才算是反應過來,互相摸索著、攙扶著站了起來,手機的手電筒也開始四處遊弋。
這時候,又有一個女白領尖叫起來,“有人摸我的腳!”
眾人聞言一驚,幾個手機的光束瞬間打在了這人的腳下,將她附近的地麵掃的清清楚楚。
然後,眾人臉色一白,有人已經忍不住扶著牆壁大吐特吐起來。
那抓著女白領的腿的人,赫然是那個已經被“腰斬”的女白領。
隻不過,人被“腰斬”之後不會立刻就死,還能夠存活一段時間,隻是期間的劇痛就不足為外人所道了。
或許是殘存的求生意誌依然在敦促著她,她抬頭,嘴巴開合著,似乎在乞求著別人的幫助。
然而,在場的人但凡有點醫學常識,都知道她死定了,救不回來了。
現在的醫學科技還沒有發達到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救下她。
更何況,就算是能夠救下來,這女白領也算是終生殘疾,生不如死。
所有人隻是沉默地看著她,看著她一點點地失望,然後一點點地絕望。
這時候,虞兆卻已經跨過了她的身體,來到了內廂門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設置的,這次,電梯恰好停在了某處樓層前,不偏不倚,正對著外廂門。
正當他想要扒開電梯門的時候,自高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破空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
電梯裏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心思全在這電梯裏,根本沒人注意頭頂的異響。
然後,隻聽見砰的一聲,電梯頂部的金屬板像是紙糊的一般被直接洞穿,而那物體餘勢不衰,狠狠地抽在了一個無辜的白領頭上。
又是一聲悶響。
此時的虞兆也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扒開了外廂門。
光線重新順著大門照射了進來,驅散了黑暗。
隻是此時電梯內的環境已經相當惡劣了,還不如不看。
他回頭,一眼就看見一個身高憑空矮了一截的男白領,他正怒目圓瞪,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僵硬地站在那。
他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死的。
斷裂的鐵鏈砸破了金屬板,不巧正落在他的頭上,順帶著將他的頭也砸矮了數寸。
這樣的傷勢,甚至不會給他任何反應和求救的時間。
血跡、嘔吐的汙漬,各種不明顏色的體液組織,甚至還有大量絕對會被打馬賽克的畫麵,配合著各種各樣的氣味雜糅在一塊,絕對會令人印象深刻。
虞兆瞳孔微縮,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剛才那個位置,正好是他所站著的位置,隻要他在原地多停留那麽幾秒,可能這個被鐵鏈砸頭的人就是他了。
莫名其妙的死因依然在繼續,他的生命始終還是受到著威脅。
原本以為隻要能夠逃離飛機就可以獲得一定喘息的機會,可看這公司的反應,似乎是不想給虞兆休息的時間啊。
說是堅持存活二十四小時,就是要堅持二十四小時,死亡的威脅無處不在。
“等等,現在幾點了?”虞兆突然想起來,似乎又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那麽定時炸彈……
“現在是兩點四十……怎麽了?”一個男白領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說道。
虞兆看向了“厄運指針”,上麵清楚地寫著,
兩點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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