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定時炸彈
這見鬼的航程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機長惡狠狠地想著,差點一拳砸在了操作台上。
任憑他有多少的能耐,可趕上失靈的機械和不聽使喚的引擎,他也是半邊點辦法都沒有。
但就在這時候,這失靈的引擎居然終於重新恢複運轉,甚至機師居然可以操控飛機轉向了!
兩個機師互相對視一眼,也不知道應該感謝哪路神佛了,也都沒有多說什麽廢話,飛快地調整飛機的狀態。
要是這引擎再晚那麽一兩分鍾啟動,哪怕是兩位機師是王牌飛行員轉世都不一定能救回來了。
到時候隻能緊急迫降拚大家的運氣如何了,可少說也得死上一半人。
現在引擎恢複,還有操作的空間,還來得及。
對他們而已,像機艙後段破了個大洞之類的,已經成了小問題了,先把飛機重新拉升起來再說。
這時候,虞兆卻在機艙裏指揮著劫匪和旅客將機艙後段的這個大洞堵上。
或者說,眾人勉勉強強拿餐車卡住了那個大洞,再用毛毯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硬是將縫隙統統堵死。
這也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方法了,總不可能讓這大洞就這麽空著吧?
至少在這一方麵,虞兆這個劫匪頭子的身份還是發揮了一定作用的,至少還能指揮別人去堵那個大洞。
要是沒有這個身份,恐怕他就得考慮怎麽去用一個合理的方式堵洞了,貿貿然地堵洞隻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況且,這洞不堵也不行啊!
好在,在匕首和拳頭的武力說服下,也在空乘們的提議和幫助下,在眾人的努力中,總算是將這大洞堵住了,也順便幫機長調整了一下飛機的重心。
至於飛機頂端的那個拳頭大小的破洞,大家一時間都沒什麽好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用一張毯子湊合著塞著。
眾人也都知道,這毯子很有可能會被狂風吹走,可這也是眾人現在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要是任憑這破洞開著……
虞兆看了一眼已經被雨水打濕的窗玻璃,沉默不語。
雨水可是天然的導體,要是敢讓雨水進來淋進來幾分,再來一道閃電,估計少說也得再死一半人。
這時候,刺蝟頭終於在猶豫中走了過來,瞟了一眼賈仁,看了一眼虞兆,嘴巴張了張。
虞兆當然知道他這個眼神的含義,但卻心中一動,隨意地說道“直說吧,反正……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
他故意在說話間遲疑了一下,拖長了音調,顯得他是經過一番思考的。
他這樣做,意在試探這刺蝟頭,或者說意在探查劫匪們的真正意圖。
果然,刺蝟頭隻是一怔,再度打量了一眼賈仁,卻是冷冷一笑,徑自低語了一聲“也是。”
然後,他才壓低聲音說道“不知道炸彈啟動了沒有?”
說完,他隨意地摸了摸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看著賈仁,眼中警告的神色分外明顯——敢嚷嚷我就敢殺!
虞兆提前繃住了臉,聽聞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假意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瞪了他一眼,語氣裏滿是警告,“這種事,你敢拿出來說?”
刺蝟頭囁嚅了幾句,全然沒有方才的神氣,“隻是這趟航班邪門的很,這票兄弟們幾個覺得幹的不太值。”
“不太值?”虞兆這回定了定神,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語氣依然是充滿了警告成分,“怎麽,想單飛?”
“不敢不敢。”刺蝟頭沒了之前的凶狠勁,對虞兆賠笑。
別人不清楚眼前這人的底細,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當年的頭兒,可是靠著連續幾次黑吃黑硬生生幹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最忌諱的就是二五仔。
他能跟著頭兒混,靠的就是忠心耿耿這四個字。
但凡想要單飛的這個念頭被頭覺察出那麽一點點,刺蝟頭自認為還是趕緊自殺來的爽快些。
自殺尚且還能確定什麽時候死,可要是落在頭兒手裏,那就不知道了。
“等這票幹完再好好說道你!”虞兆再度瞪了他一眼,“滾。”
刺蝟頭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臨走前又是瞪了一眼賈仁,對著賈仁行了個抹脖禮,然後才轉身離開。
賈仁臉色又是蒼白了幾分,饒是他自認為有幸運天賦護身,可哪見過這般陣仗?
劫匪,炸彈,雷暴……就和拍電影似的!
不,電影都不敢這麽拍!
“你究竟是誰?”他花了幾秒平複了心情,轉頭看向了虞兆。
“我是誰重要麽?”虞兆反問。
賈仁沉吟了數秒,輕笑,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確實不重要。”
然後,他看著虞兆,再度用隻用兩人可聞的音量說道“你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劫匪頭子,是吧?”
虞兆認真地看了賈仁一眼,再度反問“我是誰重要麽?”
虞兆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態度模糊。
但對賈仁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所以,兩人自然而然地就會產生新的疑問。
這所謂的炸彈,究竟有沒有被打開?
它究竟在哪?
它究竟什麽時候會爆炸?
虞兆揉了揉太陽穴,努力思考和回憶細節,隻是,他確實沒有任何的印象,隻記得一醒來就是麵對賈仁。
而這具身體的主人的所有記憶似乎被公司抹除得一幹二淨,身上更是比腦子裏的記憶還要幹淨。
這讓他上哪去找所謂的定時炸彈?
虞兆的腦門隻覺得血管砰砰地跳。
等等,虞兆突然反應過來,似乎還有一條線索!
那個定時炸彈一定是通過其他路徑帶上飛機的,但遙控器呢?
遙控器,一定就在這飛機上,或者說,就在這機艙內,在某個角落。
而且,看那些空乘們的表現,這劫匪頭子一定不是買通了其中的某個空乘人員,否則,虞兆早就拿到了遙控器了。
也肯定不在劫匪身上,不然刺蝟頭不可能跑過來詢問。
所以,遙控器應該是在某個旅客身上,或者由某個旅客帶上了飛機。
這才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然而,虞兆還是不知道這遙控器究竟在什麽地方啊!
虞兆也不可能白癡到跳到過道上大吼一聲“誰t帶我遙控器了?”
所以,哪怕得出了這個最合理的推斷,那也是無用信息。
想到這裏,虞兆苦笑,越發覺得這次直播真難,之前的直播至少還能找到一些頭緒,還能夠理清一些線索,或者至少還能有一個明確的戰鬥目標。
可這一次,他找不到任何的對手,或者說他的對手是公司的節目效果。
就像盲人摸象,他必須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事件的發展,在經曆一次次事件後才能夠得到相應的情報和信息。
甚至,大部分情報和信息都是自己推測出來的!
雖然在很早之前,他曾聽曉峰說起過,公司的直播種類豐富多樣,戰鬥類型的不過是其中最常見的一種而已。
早先的幾次直播,都是戰鬥側的,虞兆也才剛剛適應。
一旦遇到這種解謎向、推理向的,哪怕是他也不禁有些頭痛。
當然,他根本不知道,此時也在技能晉升直播任務中的陶怡菲,正嚴肅地打量著她的對手——一個剛入覺醒的劍師。
以剛入半步覺醒之資,迎戰初入覺醒之人,這就是陶怡菲的任務。
相比起來,某人的幸運天賦不知道這回又給某人遮擋了多少不必要的風雨,隻不過某人還蒙在鼓裏不知情而已。
莫名地,虞兆心中突然想到了星元道長的那句話,“莫向外求”。
莫向外求?
虞兆琢磨著這個詞,卻在猶豫,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搞清楚,星元道長這句話究竟是不是針對這一場的。
要是完全不管什麽匹配不匹配的,全然照搬,估計虞兆也就離死不遠了。
然而,這時候,光幕的提示彈出,“某位觀眾加入直播間。”
虞兆也看到了,自己原本是零的直播人數,這時候悄然變成了一。
有一個人收看了直播?
虞兆愣住了,他雖然做好了一切準備,可要說突然有了一個觀眾,他還是莫名覺得有些不適應。
這時候他該怎麽辦?
要給這個觀眾打個招呼?
但他下意識地否決了這個念頭,因為公司不太可能會出現這種行為,畫風不太對。
主播與觀眾的關係,應該不是他所了解的那種主播和觀眾的關係,一定還有更加深層次的內容。
虞兆品味著這個“觀眾”的含義,決定結束任務後找曉峰問問。
當然,他要活著完成直播任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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