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暉暉他娘是紅太狼嗎
“我叫納蘭晟~我娘叫年雨荷~”
小家夥板著臉回答道。
他總覺得眼前這位好看的大哥哥很麵熟,肯定是娘親認識的人。
“納蘭?納蘭衡是你什麽人!”胤禛攸然瞪眼雙眼,攥緊拳頭緊張問出口。
“他是我爹爹!”娘說了,他今後就叫納蘭晟,是納蘭爹爹的兒子,他終於不用被胖虎他們罵是沒爹的野孩子了。
“你娘的小名叫年糕?”胤禛的語氣帶著期待和絕望兩種完全矛盾的心情。
“奧~您怎麽知道?”
“嗬嗬嗬!哈哈哈哈!!”胤禛淒涼苦笑。
原來當年她假死逃走是真的,她早就預謀和納蘭衡私奔,而且還讓他的兒子姓納蘭!
胤禛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原來隻有他沉淪在這段孽緣裏無法自拔。
“爺…”蘇培盛忐忑的看向此時萬念俱灰的四爺。
但見四爺沒有轉身,也沒有回應,但背突然像個老人一樣僂了下去。
仿佛突然有人架了一副千斤重擔在肩。塌著背,他一步一步的往外艱難挪步。
……
當天夜裏,府衙的人就把兒子送回來了,年瑤月驚魂未定。
於是活也不幹了,專門在家休息安撫孩子。
“年家妹子!今兒沒去茶樓裏說書啊?”
巧兒娘端來一碟子桂花糖藕片,左鄰右舍時常會在飯點互相送些拿手的小菜。
樸實的百姓通常一頓飯隻做一碗家常菜。
許多人會讓小孩子看看鄰居家做的什麽菜,然後避開重樣的。
鄰裏之間的家常菜換來換去,於是桌上的菜肴就豐富了起來。
“我們家小古板昨兒被人販子給嚇著了,我要陪陪他,對了巧兒娘,下個月初八我和納蘭成親了,記得來吃酒啊!”
年瑤月把巧兒娘拿來的桂花糖藕片用筷子扒拉進碗裏,又夾了些油炸小河魚放在巧兒娘的碟子裏當回禮。
隱姓埋名在陋巷裏,年瑤月能邀請的賓客隻有左鄰右舍了,加起來辦個兩桌酒席綽綽有餘。
“哎呀!那恭喜恭喜!新嫁衣你準備了嗎?我娘家的侄女在錦衣巷那開了家成衣鋪子,我帶你去能拿個熟人價呢~”
巧兒娘忙不迭開始替侄女拉生意。
“那找個時間,姐姐帶我去瞧瞧~”年瑤月不客氣的說道。
“哎呀,年家妹子要和納蘭小子成婚啦!恭喜恭喜!”胖虎她娘端著一碟油炸小河蝦進來了。
“聽說了嗎?就咱隔壁的錦官巷那套臨江的天字一號大院子換了主人了!”
胖虎她娘眼中滿是豔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娘們好福氣,男人有本事買臨江的豪宅。
“嘖~”
年瑤月也是嘖嘖讚歎,錦官巷那的房子都是獨棟的三進院落。
青磚灰瓦馬頭牆,回廊掛落花格,就連茅房也比她家院子大。
整整三層樓,樓頂上有超大觀景台,可以俯瞰整座城的美景。不僅坐擁一線秦淮風光,還有私人碼頭。
天字一號院之前住的是鹽商,商人重利輕別離。鹽商一家人常年奔波在外。
而家裏的老仆卻每天都在家裏抱著狗看秦淮河風景。
吃過午飯之後,年瑤月正拿著絲瓜瓤刷碗。
“娘!我去找小暉暉哥哥玩~”小古板身上背著年瑤月做的小雙肩布袋。
布袋裏都是娘買的彈弓藤球,還有納蘭爹爹做的小木馬之類的心愛玩具。
“小灰灰?他娘是不是叫紅太狼啊?愛拿個平底鍋,然後他爹叫灰太狼?哈哈哈~”
年瑤月嘻嘻笑著揮了揮手裏的平底鍋。
“才不是!”
小晟兒已經習慣了娘總是嬉皮笑臉的樣子,於是板著臉去找小暉暉哥哥玩兒了。
他邁著小短腿來到隔壁巷子那棟眾人豔羨不已的豪宅前。
還沒敲門,大門就打開了。
但見小暉暉哥哥的爹爹將門打開半邊。
“晟兒,今兒午飯吃了什麽?”胤禛俯身將小家夥抱在懷裏。
“吃了稀飯,炸河蝦,炸小河魚,還有桂花糖藕片。”
“炸河蝦是胖虎娘給的,桂花糖藕片是巧兒娘給的,炸河魚是娘做的!”
小家夥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麽,他可喜歡小暉暉哥哥的爹爹了。
比喜歡納蘭爹爹還喜歡!
胤禛忍不住蹙眉,他的兒子竟然吃的如此寒酸,甚至像小乞丐似的吃百家飯長大!
讓蘇培盛將準備好的精致糕點零食給兩個孩子端去。
胤禛沉默不語站在一旁看著兩個兒子高高興興的一起玩耍,心中五味雜陳。
“蘇培盛,將此次人販子案件的卷宗謄抄一份,八百裏加急給納蘭明珠那老狐狸送過去!”
……
再過幾日就到大婚之日,婚禮之前男女要避開見麵,直到大婚那天才能見麵。
納蘭衡新買的院子在朱雀巷裏,可他還是忍不住相思煎熬,打馬來到年瑤月家門口。
此時年瑤月站在門口桂花樹下與納蘭衡閑聊。
楊柳依依,桂花飄香。
納蘭衡眼中滿是寵溺愛慕的眼神,年瑤月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我臉上有花啊?”
“有!在這!”猝不及防間,納蘭衡忽然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好香~”納蘭衡將年糕抵在桂花樹下,眼中滿是繾綣溫柔。
他不知道他的身後,不遠處的三層樓之巔,胤禛麵色陰鷙,手裏的火銃正對著納蘭衡後心處。
他發誓,納蘭衡再敢碰他的女人一根頭發絲,他定扣動扳機,讓他當場斃命。
蘇培盛提心吊膽的看著爺端著火銃,眼神一片死寂與怨恨的瞪著桂花樹下那對男女。
幸虧納蘭衡沒有繼續僭越,縱馬離開,否則今日他必死無疑。
夜未眠,胤禛腳下都是東倒西歪的空酒瓶,烈酒割喉,他卻越喝越清醒。
舉目望向那座小院,他愛新覺羅胤禛的女人和兒子正在酣睡!
那是他的女人!憑什麽他和年氏要錯過!就算不愛!他也不可能對年氏放手!
就這麽互相折磨到白頭吧!
夜雨微涼,似離人愁絲,剪不斷理還亂。
瑟瑟發秋風裏,蘇培盛看著喝的酩酊大醉的四爺舉劍在雨裏像個瘋子一樣瘋狂的砍樹。
直到年氏院門前那棵桂花樹隻剩下一截木頭樁子才收劍。
“把這棵樹連根拔起!不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