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心不在，味道也就自然消失了
“城城，別不要我好不好……”
蘇陌眸中盈著淚，不想讓它流出，咬著唇，用彷徨和等待的目光凝著他。
“別不要小魚兒……好不好……”
回憶，全湧上腦海。
每一次，她對他撒嬌時，都是帶著俏皮嬌嗔的笑意。
除了現在，第一次是那麽讓人心疼。
很多人說青梅竹馬不是愛，但在他們身上，卻是深入骨髓的唯一。
就像認定了一樣，時間是證明的工具，它看穿了一切。
良久，這樣的停格像是過了很久。
顧矜城涼薄輕笑，垂眼看著她拉著他衣角的地方。
掀唇，兩個字讓她墜入冰寒。
“放開。”
不溫不怒，卻是讓蘇陌疼到骨子裏的兩個字。
“蘇陌，別讓我看輕你。”
看輕她？
她苦意襲來，在他心裏，她現在已經這麽不堪了麽？
以為那些回憶能改變什麽。
但沒有用……
一旦顧矜城選擇了，就不會有回旋的餘地。
城城，不再要小魚兒了。
緊捏的那個地方，驀然鬆手。
他抽離，沒有絲毫猶豫。
空了，沒了……失去了。
這一刻，蘇陌沒有了之前的疼痛，反而，麻木了。
她努力了，卻還是抓不住。也許，是該選擇放手了。
……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葉涵的病情突然加重，蘇陌需要錢，但她把之前與蘇家有交情的人都找遍了，結果，不是不在國內就是有事拖延。
其實，不過是不想見她罷了。
沒想到父親一出事，那些所謂的朋友都瞬間倒戈。
也是，也許現在誰都不敢和蘇家沾上關係。
時間過得很快，她離開他快有一個月了。
是啊，不過才一個月不到，她的生活竟發生了那麽大的變化。
從來沒有愁過錢的她，現在已經要被這東西折磨瘋了。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需要錢，蘇欣有句話說得對，離開了蘇家，自己就什麽都不是。就連最起碼的生活，都無法維持。
這一天，又是一個失望的結果。
蘇陌無精打采地走在回小房子的路上，眸色困乏，好像隨時就會倒地昏昏沉沉睡過去一般。
直至眼前有誰的身子擋住她的去向，她散漫抬頭，看清了麵前的男人。
隨後，神色凝住。
從林卓兒的事情後就再也沒與之見過的男人——秦若初。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兒？是來找她的麽？
秦若初看著眼前消瘦的女人，疼惜她吃得苦，卻無法將她擁入懷中小心嗬護。
因為他早就失去了這個機會，可那人呢？明明擁有了，卻要離棄。
半響，彼此都沒有任何言語，隻是這樣安靜地看著對方。良久，良久。
“我來看看你和伯母。”秦若初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話保持淡然。
蘇陌低眸，涼涼淡笑。
“謝謝……不過我媽的情況不太好，不大想見旁人，抱歉。”
她的每一字都顯得那麽生疏禮貌，這樣溫和的性情和曾經那個俏皮可愛的蘇陌，完全判若兩人。
秦若初不免有些憐惜，曾經的那個丫頭，是不是消失了？
“我知道你現在有難處，這張卡裏的錢，你先拿去給伯母治病。”
蘇陌是想拒絕的，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他沒有必要摻和這些事，畢竟傳出去了不好。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想不用了。”
“你需要這些錢，我知道。”即便她拒絕，秦若初也知道她現在有多需要錢。
生活的開支，葉涵的病情，這些都是此刻的蘇陌承受不起的。
她遲疑了，的確，她需要很多錢。
“就當是我這個朋友先借你的。”這樣說，她總該接受了吧。
蘇陌微微一怔，朋友……
她還以為，從上次的事情結束後，兩人不會再有交集了。
真的，能做朋友麽？
手有些發顫地接過卡，咬唇回道。
“謝謝，我會還給你的。”
秦若初望著她。
丫頭，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好像一隻刺蝟。即便是感謝的話，都那麽生疏，讓人不敢接近。
蘇陌握緊手中的卡，死死咬唇。
他還能這麽幫她，她還以為他會質問她，選擇了顧矜城，現在後不後悔？
她輕笑，怎麽忘了，秦若初從來不是那種人。
無論蘇陌做什麽，選擇什麽，他都會支持。
初，你又知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對你更內疚。
“你也注意休息，不要讓自己太累。”他說完，深深凝了眼她，轉身欲離開。
“初——”
她的一聲輕喚，久違，真的久違了。
秦若初止住腳步，就聽到她說。
“你能，請我吃一個冰淇淋麽？”
他回首，看著月光下，她淡淡的笑靨。
好看的薄唇勾起微微的弧度。
今年的冬天好像不是很冷，還是現在就流行在冬天裏吃冰淇淋？
排隊的人很多，還是以前兩人最愛來得那家店，他們像曾經那樣等待著。
“兩位很久沒來了。”那店主看到了熟客，這對小情侶以前很喜歡來這裏吃冰淇淋。
“嗯。”秦若初隻是淡笑，身旁的蘇陌沒有說話。
安靜的小路，淡淡的霓虹燈下。
她乖巧地吃著那熟悉的味道，很奇怪，卻再也吃不出曾經的甜味了。
深深擰起眉。
“怎麽了？”
“吃不出以前的味道了。”
秦若初眸底一顫，而後了然輕笑。
因為人已經不在心裏了，味道自然也就消失了。
就好像他和她，回不到以前，也不想回去了。
她累，他也累了。
這樣，也好，就這樣守著她，看著她。
她開心時，為她高興；她失落時，他陪著她；她的幸福來找她時，他祝福。
“以前，很希望你每天都能陪我來這兒。可你忙，William也不高興。偶爾來一次，我都覺得好滿足。”蘇陌笑了，像是在回憶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點滴。
“不過還有一件事沒有實現，一直都很失落。”
“是什麽事？”
“就是那最美最冒險的十個地方，我們還沒有去。”
蘇陌的話，讓秦若初想起了那次，她拿著一堆照片放在他麵前，都是世界上最具挑戰性的最美之地，經過兩人的挑選，選出了最想去的十個地方。
那些地方，是世界之最。也許會不小心為了美景而喪命，也許見一次就是一輩子不忘的美。
所以，約定好了，以後每年去一個地方。可是，都沒來得及。
秦若初涼薄而笑，的確是，遺憾。
“所以啊，等你以後找到可以陪你去的人，記得把最美的瞬間拍下來，給我這位前度看一看！”
她笑著，心底卻苦意湧上。
能陪她去的人，沒有了。可是秦若初，還會遇到的。
隻是蘇陌不知道，就是現在，此刻的一句玩笑話。幾年後的他就置身於大洋彼岸，用生命為她留下那最美的瞬間。
“好。”
……
“我要見尉遲寒。”柏清被別墅外的人攔下。
“主子不在，你請回吧。”
攔下她人的男人並不認識柏清，自然以為是想攀附主子的女人，就一律往外趕。
“我是柏清，他會見我的。你讓我走，他一定會要你的命。”
那人一寒，這女人說話……
怔了怔，還是進去通傳。
伯特推開書房的門，畢恭畢敬道。
“主子，柏清在門外。”
男人陰鷙的眸染上一抹妖冶，掀唇開口。
“去找個幹淨的女人來。”
“是。”
柏清等了很久，夜色正濃，就聽到有人請她進屋。
“主子在樓上房間等你。”
上了樓，在這具有歐洲藝術的走廊止住步。
房間外站著的伯特，朝她走近，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
“主子讓你進去。”
當柏清走進那屋子時，就聽到女人的聲音傳來……
“寒，你好壞哦……”
這是……
女人的腳步猛然止住，定眼看著床上的男女，深深寒了心。
尉遲寒斜目看到進來的人，勾起冷笑，撩動著身下的女人，邪肆的聲音帶著輕蔑與冷漠。
“幹淨的女人，我很喜歡。”
言下之意，是在說誰不幹淨，誰髒的讓他不願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