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心裏那團火還在滾著
淩二夫人好不甘心，這折騰了這麽久，最後卻是給淩靜姝做嫁衣。
沒想到顧老太太也開了口。
“淩老爺子你這誇得自己的孫女這般好，我現在就想看看。”
在等淩靜姝的時候，顧陌寒突地站起身，臉上露出了笑意。
顧父覺得不好，立即眼神示意他坐下。
“老爺子，我帶了人一同過來吃個便飯，不介意吧！”顧陌寒笑著說道。
淩老爺子沒料到顧陌寒會說帶人過來，他一怔。
“陌寒。”顧父有些著急的喚道。
“今天我們在淩家做客，你就是要帶朋友來吃飯也得在外麵吃。”
顧陌寒沒聽顧父的話，他今晚純粹是來找茬的。
“淩老爺子，介意嗎？”
“陌寒！”顧父再次喝止。
“你在亂說什麽？”
顧父真的沒料到，這個兒子居然會把淩小筱給帶到陽城！
餐桌上的人也沒想到顧陌寒會這麽說，淩心妍和淩二夫人想起了淩小筱，二人變了臉色，其餘的人或多或少知道淩小筱和顧陌寒的關係。
兩家聯姻，這是長輩間定下的事，顧陌寒帶著淩小筱過來，這無疑打了淩家和顧家的耳光，也間接地告訴淩家的人，他對淩家千金沒有一個感興趣。
……
不過讓人更震驚地是，淩老爺子的話。
原以為老爺子會大怒，或者將顧陌寒罵一頓，又或是直接讓顧陌寒滾蛋。
然而，淩老爺子開了口，淡淡地問道，“是什麽樣的人？”
“女人。”顧陌寒回道，“淩爺爺，我帶她過來蹭個便飯，你不會介意吧。”
他們當這是相親宴，顧陌寒偏說成是場家常便飯，而且帶著自己的女人過來做客吃飯。
淩老爺子沒有立即回答，他頓了頓，握緊手中的拐杖，淡著聲音開了口，“把人帶來吧。”
包括顧陌寒，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淩兩家的相親宴上，顧陌寒帶著自己的女人過來，淩老爺子竟然沒有半句的斥責，且是允許人來。
“人到了嗎？”
在眾人驚訝時，淩老爺子又道，他坐直身子不由地看向門外，照顧他多年的管家最是了解老爺子的心境，瞧到老爺子的手指微微發顫。
“我去門口接她。”顧陌寒站起身，回道。
他轉身，其他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顧陌寒走出大廳門口，看到自己前麵有個女人穿著長裙，撐著一把雨傘急急地奔向大門口。
女人走得很快，纖細的身影在大雨中帶著幾絲慌亂。
顧陌寒走到一半，在大雨中，接到淩小筱的電話。
“對不起。”
……
人到了淩家大門，淩小筱退卻了。
這扇陳舊的大門，她看著時，滿心的不安和慌亂，腳步踏在門檻時，也沒有邁進去。
她不該答應顧陌寒的。
也不知道怎麽的，她向後轉身，回了車裏。
“傅風，我想回酒店。”
車子緩緩地駛離淩家大門，她沒有看見門口處慌亂走來的女人。
女人跨出門檻，看到淩小筱坐著車子離開了這裏，她怔怔地看著，在雨傘下，她的眼裏受不住地掉出了眼淚。
……
淩小小的電話顧莫喊接完，他沒再往大門口走，轉了身子走回大廳。
見他獨自回來，淩老爺子往他的身後看著。
沒有看到人，淩老爺子臉色淡了下來。
“抱歉。”顧陌喊說了聲，坐回位置，冷著臉吃飯。
淩小小沒有來，在座的人除了淩老爺子和顧陌寒淡著麵容，其餘的人沒有受到半點的影響。
“老爺，大小姐剛摔了一跤。”正上菜開始吃飯，傭人慌亂地跑過來，對淩老爺子說道。
“怎麽摔著了？”淩老爺子問道。
“大門口太滑，小姐走得急，摔了。”
大門口？
顧陌寒想起自己剛才不經意一眼看到的女人，她應該就是淩老爺子最疼的孫女——淩靜姝了。
說是老爺子最疼的，沒有錯。在聽到淩靜姝摔著，老爺子心不在焉起，最後沒吃幾口就起身去看她。
這餐飯已經找不到半點相親的氣氛，老爺子一走，淩家人各顧各的。
顧老太太和顧父的臉色也不好，聚會的氛圍是被自己家的孫子兒子打破的。如果淩小小真的來了，他們被顧莫寒背後捅了一刀，在淩家人麵前更是下不了台。
飯吃得匆忙，整個飯桌也就淩家老大吃得最安心，他一心照顧著自己的嬌妻，對旁人的事漠不關心。
二十多年，淩家老大為了娶現在這個妻子，將原配趕出了家門，連同自己的孩子一起。
……
“陌寒，今天的事，你太過分了。”離開淩家，平日裏一向對顧陌寒疼愛有加的顧老太太也不再護著他。
顧陌寒卻笑笑。“奶奶，你知道的，我隻有一個心願，五年前是，五年後，一輩子，也都是！”
“你！你這個孩子，你要我怎麽說你？難道你以前答應我的什麽，都忘記了？那個淩小筱再好，她能對你有多大幫助，想要坐穩現在的位置，必須要有強大的後盾，而淩家……”
“奶奶，這個位置你也知道我是為什麽坐上的！”
不等顧老太太說完，顧陌寒搶先回道。
“陌寒！”
顧父也惱了，嗬斥一聲。
“剛好，爸不是還有一個兒子？他娶淩家的千金也一樣，連著顧氏這個位置，一同給了他。”
顧陌寒因為淩小筱沒來，心情本就不好，這會兒對著顧父，也沒再給他好臉色。
說完這句，他讓司機停車，下車讓自己的人來接自己。
看著顧陌寒下車，顧父惱怒之極，本想再訓斥幾句，最後還是被顧老太太給攔下來。
“他長大了，你我，是勸不動的。”
“找那個淩小筱吧！”
能夠打破顧陌寒和淩小筱的關係，隻有讓淩小筱退出。
夜深了，淩小筱沒有半點睡意，她的腦海裏都是淩宅的大門，還有自己打給顧陌寒的那通電話。
“對不起，陌寒，我不想來。”
電話那邊是顧陌寒的呼吸聲，她感覺到他的氣息在變重，等著他怒聲罵自己言而無信，最後聽到他傳來一個字，“好！”
他掛斷電話，沒再打來，也沒再接她的電話。
淩小筱知道是自己過分了，答應了他一起去淩家，可是走到門口，她慌亂地不敢進去。
麵對淩家的人，麵對顧家的人，她心裏沒有做好準備。
退卻了，止步在淩家老宅，然後轉身離去。
因為自己沒有進去，顧陌寒很生她的氣。
他沒給她電話，沒接她的電話，連著人都沒有回來。
有時候就是這樣，尤其是感情這東西，根本沒辦法控製得住。
曾幾何時，她是準備離開那個男人的。
可是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她一直看著鬧鍾，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直到房門刷開的聲音，方才拉回她的視線。
她沒多想，赤著腳下床，走到臥室。
門口，顧陌寒回來了，他冷著眸子瞧著一臉愧疚的淩小筱。
愧疚？嗬嗬，他要的從來不是她內疚。
“對不起。”淩小筱主動又認了錯，她低著頭，不敢看顧陌寒。
男人的眼底太冷，就同外麵下著的雨，冷冷地擊打著她的心。
男人沒理她，從她身旁走過。
“陌寒。”她拉住他的袖子，抬起頭輕聲喚道。
早上的時候，她生著氣，他哄了自己。
顧陌寒扭頭瞧著她的小手，冷冷地說道，“鬆開！”
“不鬆。”她回道。
他瞪著她，心裏的那團火還在滾著。
氣，很氣！
帶她去淩家意味著什麽，她心裏清楚。都到了淩家給他撤回去，這是什麽意思？
怕了？害怕和他一起！
“淩小筱！”他麵無表情地喚著她的名字，看著她的麵容。
“陌寒！”她柔柔地又喚了聲，她不想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