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誰欺負我的乖乖了?
一路到臥室,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
離婚協議書被燒了,可他們的結婚協議書和結婚證都在他們臥室床頭的櫃子裏。
他伸手,摸索著打開櫃子上的抽屜,將一份用了非常手段公正了的結婚協議書還有兩本結婚證甩在床上。
那樣鮮豔的紅色,刺痛了淩小筱的眼,讓她背脊僵直,臉色變得格外蒼白。
話說到這個份上,顧陌寒今晚對她的所有好耐心用光。
他居高臨下冷冷睨著她,言辭犀利道,“別忘了我們是合法夫妻,讓妻子行使在床上的義務有什麽不對?”
“我們的婚姻隻是一場交易!”
“或許隻有你這麽認為!可在我這兒,從領結婚證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合法丈夫!我是你丈夫,碰你都不能碰嗎?”
他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淩小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想要掙開。
可這男人惡劣地使壞,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際,酸軟無力的腰肢根本沒辦法再掙。
直接就被他得逞地靠在他懷裏。
幾乎在瞬間,她一口又咬在了今晚已經被她咬過數次的這人的手臂上。
“小貓又咬人?”
全身酸軟,咬也咬不痛他。
他的陰影籠罩而來,吻了吻她白嫩的耳側,他問她,“小月兒,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因為確信,所以他想要親口問一問。
尤其是看到英國那些醫院的手術記錄,他吻在她側頸的吻,帶著憐惜。
淩小筱卻因此徹底憤惱。
“顧陌寒,你傾心的到底是這張顏,還是這顆心?”她嘶聲力竭。
他卻在她耳邊黯魅低語。“你如果是淩小筱,我就要淩小筱;你如果是楚月汐,我就要楚月汐,不論你是誰,都是我的!”
今晚,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對,沒有一個人肯為對方妥協。
而後,他接著又道。
“小筱,你就是楚月汐,隻是現在想不起來而已,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清楚。”
“不,我不是!”
咬緊下唇,她堅決否認。
“怎麽會不是,我說是就是。乖,別惹我生氣。”
扣在她腰肢上的手臂讓她掙不開,扣在她的肋骨上,把她弄痛了。
“顧陌寒,夠了!”
眼見他又要吻過來,她躲避抗拒著,伸手摸索到一旁的水杯。
“嘩啦”一聲,一杯由冰塊化成的冰水直接被她拿起來潑在他的臉上,冰涼的水極致的冷,冷的不僅是體溫,還有執著的內心。
水珠順著他的黑發不停滑落,讓他看著她,最終不怒反笑。
微笑,落寞的微笑,比夜色都涼。
“清醒了嗎?”
胸腔內壓著一口怒氣,讓淩小筱說話的時候難受的咳嗽起來。
“你應該懂得適可而止,你唔——”
低頭,咬著她的唇惡劣凶狠的吻下去。
“適可而止?顧太太什麽叫適可而止。你是我妻子,我想做就做。”
躲不開,她不肯示弱地一口咬在他唇上,使這個吻多了血腥的味道。
“顧陌寒,我不是那個什麽小月兒,我是淩小筱。”
“我說是就是,總有一天你會清楚!”
毫不講理的語氣,這個男人徹底激怒了淩小筱最後的平靜底線。
被玩弄於鼓掌的憤惱,讓她竭盡全力推開他,撕毀了床頭的那份結婚協議,散落了一地的碎屑。
她就這麽看著他,不遠不近的距離,神色虛弱眼神卻冷得要命。
在這樣的眼睛裏,顧陌寒看到了恨意,不加任何掩飾地赤果果的對他的恨意。
這一刻,顧陌寒突然意識到,他的小月兒還是被他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
可他對她,除了耐心,也隻能縱容。
不能提過去,那就不提吧。
她忘了,那就算了。
……
終究是因為體力不支,淩小筱在後來發生爭執後,完全沒有氣力,全身酸軟又疲憊。
她睡著了。
睡夢中,很不安穩。
顧陌寒在露台上抽煙,一直等到天明。
他回臥室,看到床上睡眠一點都不安穩的人,歎了口氣,伸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額際。
還好,體溫正常,隻不過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睡夢中她似乎在做噩夢。
在室內倒了杯溫水,他坐在床側給她喂水。
沒想到她倒是很配合,聽話地張嘴。
“乖。”
他輕撫她的臉頰,原本想叫‘小月兒’,還是沒有叫出口。
現在的她連對這個名字的熟稔感都沒有,甚至抵觸抗拒。
原本以為經由他這麽叫她,總會讓她想起來些什麽。
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罷了,管她是什麽身份,什麽名字,她都是他的妻子。
“喝點水,乖。”
淩小筱做噩夢,她覺察有人給她喂水,眼眶酸疼,眼淚落下來。
顧陌寒見她哭,給她擦眼淚,問,“誰欺負我的乖乖了?怎麽哭了?”
睡夢中的人,孩子似的委屈,呢喃了一聲,不過卻含糊不清,讓人聽不出是什麽。
……
淩小筱再次醒來時,已是將近黃昏。
睜眼後,渾身的酸疼,讓她不能忍受的蹙了眉。
喉嚨嘶啞,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索。
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找水喝。
而且自從她住在莊園這段時間,一般隻要伸手就能碰觸到水杯。
她一直以為是馮媽體貼,實際上這麽熟稔她習慣的,除了顧陌寒,再沒別人。
端起水杯,淺淺啜飲。
淩小筱散亂著長發坐在床上,飲水後,有些失神。
鎖骨上微涼的觸感讓她低頭去看。
雪白的肌膚上,一片片肆虐的吻痕,那麽囂張地綻放著,嫣紅的,就像是妖豔的玫瑰。
索性閉上眼,不再看了。
暗色柔和光線的臥室內,鬆散著長發的女孩並沒有因為滿身的吻痕顯得放蕩。
清透的象牙白色肌膚,那些吻痕像是綻開了桃麗色的芳花,層層疊疊,馥鬱美好。
顧陌寒推門而入的瞬間,看到從床上下來的人。
鬱藍色的珠簾響動,女孩抬手撩開珠簾回眸看向他的那一刹那,在他腦海裏突然顯現的四個字是:絕代芳華。
他看著她,看得出神。
不由得,他朝她伸手,卻被眼前的人冷漠的無視,排斥的避開。
猝然一笑,顧先生不怒反笑,無奈:這小女孩兒,人不大,脾氣還挺大。
睡了整整一天,氣都沒有消,大致是累壞了她。
女孩近似艱難地向梳妝台前走,本就不遠的距離,卻因為她的步伐緩慢,顯得無比遙遠。
腳傷已經愈合,卻又因為四肢癱軟無力,走不了路。
越走,越覺得惱意橫生。
直到一個腿軟,腳下不穩,被身邊的人攬進了懷裏。
“沒力氣,這麽逞強幹什麽?”
不提還好,被他一提,淩小筱知道這個男人又是惡意故意的。
直到,她在梳妝台前坐下,透過鏡子看到身後的他。
“睡了這麽久,小筱,餓了嗎?想吃什麽?”
不過她就隻那麽坐著,不說話,也不搭理他。
片刻後,她拿起梳妝台上的檀木梳,開始梳頭。
一下一下,濃密卷曲的發,從梳子的齒縫中滑落,黑色的絲綢一樣,格外的迷人。
顧陌寒最喜歡她的長發,鬆散而又柔軟,和她現在的冷漠不同,讓人覺得很是乖順。
每晚,他抱著她,在她熟睡後,會伸手在她柔順的長發裏輕撫。
長指穿梭在黑發間,看她寧靜的睡顏,那樣恬淡的夫妻日常氛圍讓他滿足。
而且她的頭發很香,是他最鍾情迷戀的味道。
“啪!”
突地一聲,梳子掉落,整整一整天沒有進食,她睡了太久。
外加之前他那般沒有節製,她無力是應該的。
幫她將落地的檀木梳撿起來,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他走近她,長指撫過她的發。
“我幫小筱梳。”
知道自己抵不過,淩小筱便也沒動,不說話,無比安靜緘默。
一直以來,顧陌寒從小看她長大,曾經他們在一起時,她是乖巧,多話,可愛的。
五年之前,他們在一起,她比他的話多。
五年之後,大抵是之前他的話太少,現在反過來,他要多和她說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