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不是她？
望著眼前的人兒，男人直覺全身又要被火灼燃。
方才在浴室時，他幾乎就要控製不住，剛才去衝了個涼水澡才算勉強壓下。
此時淩小筱也能強烈感受到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視線。
“好，好了吧？”
抬頭間，她看到鏡子裏男人越來越深的眸，緊抿的薄唇，性感的喉結，還有隱隱露出的剛硬的胸膛。
完美的男性魅力讓她在說完一句後，又趕忙將視線撇開，不敢去看。
“好了。”
幾乎是在顧陌寒開口的瞬間，當即淩小筱就要起身。
不想太過慌張，整個身子都快滑下床沿。
“啊——”
他一隻手把她提起來，順便又把她往床中央放了放，確保她不會再掉下去第二次。
可是他卻聽到了小女人啼笑皆非的決定。
“你睡床，我睡地板！”
“喏，隻有一床被子。”他示意她看清楚此時的情況。
“那……被子給你！”某女咬牙道。
“陌寒，你們睡了嗎？”
正在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淩小筱正要回答，話還沒出口就直接被捂住了嘴，緊接著在她完全錯愕的情緒中，雪白的床上，她被他牢牢禁錮住。
“顧陌……你，唔……”
淩小筱瞪大著眼，男人卻更肆無忌憚。
她推不開他，羞憤中她咬了他。
可是仍不放，她再咬，“報複”著他。
門外的敲門聲又試探性地響了會兒，直到腳步聲離開，兩人這樣的惡趣味才結束。
“你說過不勉強我的！”
她白皙的臉上染滿紅霞，朝他憤憤道。
“嗯，晚安。”
男人攔在她腰間的手放開，身子也躺在了床上另一半的位置。
淩小筱怔了下，他真放過她了！
正當她失神之際，男人伸手關燈的同時，從背後將她更緊地抱住。
“別動，就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暗啞的嗓音響起，黑暗中帶著一絲淒楚。
淩小筱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就這麽鬼使神差放棄了掙紮。
她現在是沒有動，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
浴室裏。
冰涼的水花從頭頂傾瀉而下，這才又壓製住男人一身的燥熱。
等洗完再出來時，透過鏡子，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頸脖上、身上的印跡。
曖昧的引人遐想，可是他的這些卻是抓痕。
無奈的搖搖頭，果然她還是一點兒都沒變，連睡覺都不老實。
走出浴室，凝視著此時床上那恬美的睡顏，安靜極了，像小貓兒一樣。
房間內，隻聽到掛鍾的聲音“滴答滴答”地響著。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在床沿邊停下，又深深看了她片刻，微涼的手輕輕撩開了被子的一角。
當第一次沒有從她身上找到那最為熟悉的印記時，他幾乎憤怒的癲狂。
後來的很多天，甚至現在，他還是希望自己隻是眼花了。
可是……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淡淡的月色下，入眼之處仍然沒有半點痕跡。
清俊的眉眼漸漸變得迷茫。
如果是月汐，她的身上怎麽會沒有痣？
可如果不是月汐，為何又處處跟月汐那麽像？
看著床上的人兒良久，他方才幫她把被子重新蓋好，起身，離開。
……
淩小筱是從惡夢中掙紮著醒來的。
她驚了一頭的汗，仿佛她又回到了那年夏天，那段痛苦又煎熬的時光。
她赤腳下地，給自己倒了杯純淨水，大口大口喝著。
片刻後，她才想起這個臥室裏應該還有個人。
對了，人呢？
朝四周看了看，聽到陽台上有隱隱的聲音傳來。
應該是他在打電話吧！
等她穿好鞋準備去洗漱時，正好碰到拿著手機從陽台上回來的顧陌寒。
“早。”他衝她淡淡笑了下，之後又對手機那邊的人說著話。
淩小筱看到他走到茶幾旁，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似要記什麽東西。
他一手拿著手機聽那邊的人講話，一手在紙上寫著字。
她發現他寫字的手是左手，後來可能握著手機的時間太長，又左右手換了一下。
淩小筱看著他的手出了神，以至於顧陌寒電話都掛斷了，她也沒回過神來。
“怎麽了？這麽入迷？”
男人的聲音響起，她方才從零散的記憶中清醒。
“你兩個手都可以寫字？”
顧陌寒看著她。“嗯，一開始不會用左手，不過看著一個人用左手時間長了，也就漸漸學會了。”
不知是不是他看她的眼神太過暗沉，讓淩小筱有種莫名的窒息。
她避開他的視線，“內個，我去洗漱了。”
說完，便快速往洗手間走去。
直到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到洗手台上的牙刷，她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嘶——
疼痛傳來，她不過才拿著牙刷片刻，就堅持不住了。
“換右手多久了？”
驀地，身後傳來的男聲嚇了她一大跳。
“五年。”
沉默了片刻，顧陌寒沒有在繼續問。
當淩小筱和顧陌寒下樓時，站在客廳的楚慧望著登對的兩人，禁不住又想起了記憶裏的一幕幕。
早餐過後，淩小筱本想幫楚慧一起收拾廚房，卻被姨夫攔住。
“陌寒，你帶著小筱出去散散步，廚房這裏有我呢！”
“就你？你哪一次不是隻動動嘴，動手的事還不都是我？”楚慧禁不住朝自家老公說道。
“哎呀，孩子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少說兩句。”
淩小筱看著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雖語氣嫌棄，卻也是最為家常的幸福。
直到看著兩人出了大廳，楚慧方才跟華成林一起進了廚房。
楚慧一邊收拾，一邊思付著。
“成林，你看小筱那孩子，是……”
“真的很像，昨天見到，我也嚇了一跳，太像了！隻是……”
“什麽？”楚慧停下手裏的活兒。
“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妹妹說的，另外那個孩子？你說會不會……”
門外的男人，深深吸了口煙，煙灰掉在他的手上，灼燙，但他卻好似根本沒有感覺到一般。堅毅的下巴緊緊繃著，煙霧慢慢彌散，沉在暗影裏的俊臉上，隻有那雙眸透著異樣的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