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蹊蹺婚姻
淩小筱再見莫梓凡，已是第二天的上午。
仍舊是那張清雅的臉，不過精神明顯比前幾日好了許多。
幹淨的襯衫，淺淡的笑容，眉宇間那稍稍夾著的愁，此時也恢複了往日的沉靜。
看到這樣的他，淩小筱知道，公司的事應該暫時穩定下來了。
不得不說昨天顧陌寒的速度快到驚人，她才走出醫院的大門，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新聞。
昨天晚上她想打電話問問莫梓凡情況，奈何他的電話一直占線。
應該很忙吧！所以打了兩個就沒再打了。
現在公司的危機過去，令人擔憂的也隻有莫母的身體。
淩小筱想起昨日王姨給自己的信封，她朝莫梓凡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出病房，到了陽台。
“小筱，對不起，最近忙了些，有些忽略你了，你不會怪我吧？”莫梓凡率先開了口。
“怎麽會？公司和伯母都需要你。”
聽到她的話，男人的唇角輕輕揚了揚。
“公司總算是穩定下來了，我相信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
她對他說著，稍稍鬆口氣的同時，心中的壓抑並未消散。
畢竟是三年的光景……
“目前是暫時度過了難關，但是……”
“但是什麽？難道顧氏還反悔不成？”
驀然聽到莫梓凡的話，淩小筱整個人再度緊張起來。
那個變態男人，說不準真的會變卦。
“倒不是反悔，而是我們跟顧氏原本就沒什麽交集，先前我去找顧陌寒，根本見不到人不說，從他助理那裏得到的也隻是他收購的意向，可見他的態度很強硬。但是突然之間，收購又變成了注資，甚至什麽理由都沒有。顧陌寒是怎樣一個人，我不相信他會做賠本的買賣，更何況還是兩億的買賣！”
聽著莫梓凡兀自的分析，淩小筱低著頭沒有說話。
在這樁買賣中，並非顧陌寒沒有要求，隻是……他突然提出要她嫁給他，這實在有些蹊蹺。
還有，和她的三年婚姻，真的值兩個億嗎？
以及那個男人偶爾伴隨著她的那種熟悉感，到底是為什麽？
這些問題並非她沒有往深裏想，隻是即便想，她也得不出什麽結論，幹脆也就自動忽略了。
隻要莫氏得救，莫伯母的身體好起來，那她做這些也便值了。
隻是莫梓凡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淩小筱的心一抽。
“所以小筱，我想拉攏一些董事把顧陌寒踢出董事會。現在公司還需要他的資金。但等局勢穩定下來以後，我必須想辦法將他排除在決策層之外。這樣的話，即便到時候他想使什麽手段，也不會那麽輕易得手。”
淩小筱在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竟然會覺得，莫梓凡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她向來心思單純，又涉世未深，隻是一個表情，就被莫梓凡看穿。
“小筱。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人家幫了我，我還要算計他，顯得有些不道德。但是你不在商圈，雖學的法律，也沒有實際應用過，等你步入職場，打過幾場官司就會明白，商場如戰場！永遠都是利益至上，感情用事的人注定都是失敗者！所以即使我不防著顧陌寒，他將來也未必不會有所舉動。”
淩小筱緩緩抬頭，盯著眼前這個自己認識信賴了多年的人。
盡管心裏存著疑惑，但終還是點點頭。
“或許我真的不懂吧！”
“好了，我們不談這麽沉重的話題了，找我出來是有什麽事嗎？”
莫梓凡習慣性地摸摸她的頭，聲音也比先前柔下去幾分。
“對了。”經他這麽一提醒，淩小筱想起正事。
她朝四周看了看，壓低嗓音道。
“昨天王姨把那封寄給伯母的信封給我了，雖然沒了內容，但是卻有地址。”
莫梓凡也是一愕。“從哪裏寄的？”
“東新街，不過門牌號被染了，名字也隻有一個‘楚’字能看清。”淩小筱如實回道。
莫梓凡滿臉疑惑，那裏算是錦城較為貧窮的地帶，住在那兒的也都是一些領著救濟金過活的老人。
母親怎麽會跟那裏的人有牽扯？
“不然，我們去看看？”
莫梓凡也正有此意，那封神秘的信件在他心裏早結成了疙瘩。
尤其母親醒來後，竟隻字未提，父親也似乎有意在回避。
可越是這樣，他越想把謎底解開。
……
淩小筱和莫梓凡是在經過多方打聽後，方才找到了這一棟破舊的小樓。
站在樓下，看著這有些歪斜的單元樓，淩小筱眉頭微微蹙起。
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這裏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但是這分明是她第一次到這裏來啊！
看著一旁的莫梓凡，他的神情也很嚴肅，張張嘴，終究沒把她的疑惑說出來。
兩人緩緩朝門口走去，才剛進門洞，就被一片黑暗籠罩，夾雜著難聞的氣味，兩人同時捂住鼻子,眼睛漸漸適應後才繼續往前。
上到二樓，來到一戶門前，他們再度沉默，最後還是淩小筱上前敲了門。
敲門聲由輕變重，不過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難道說這裏沒人住？
“你們……找誰？”
沒有敲開楚家的門，不過對麵的門卻忽然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有些艱難地問道。
“奶奶，請問下這一家的人呢？”淩小筱問道。
老人聽到她的話，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
“你們是……什麽人？找，找他們做什麽？”
淩小筱對於老人被嚇到的反應很疑惑。
“奶奶，您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更沒有惡意，隻是想找他們問些事而已。”
老人擺擺手。“你們問不到的，回去吧，這家早沒人了。”
“沒人？是沒人住嗎？”莫梓凡也不由問道。
如果沒人住，那信是誰寄的？又怎麽偏偏要寫這裏的地址？
“嗯，早沒人了，你們快走吧！”
老人說著就要關門。
“奶奶，等一下，您能告訴我們，這裏之前住的是什麽人嗎？”
淩小筱快步走過去，拉住了老人。
“哎，一個苦命的女人，和兩個苦命的孩子！”
老人看著淩小筱，忽然長長歎了口氣。
“聽說是被婆家趕出來的，一個人帶著兩個女兒到了這裏，在這兒住了幾年，雖然生活苦，好在女兒們都很孝順。日子也能過得去，可誰知……”
“什麽？”淩小筱的心莫名一揪。
“死了，有一天女人突然就跳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