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這貨,真的是她二哥?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假裝的,我可不想上當!”白箏打開他的手,往一邊走了幾步,眼神裏全是防備。
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白箏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再說天下哪兒有那麽巧的事情,她本來走的是大道,結果突然拐了條小道走,一走就到了這村子,到了這村子還被自己的親哥哥給抓了?
這也太湊巧了!演電視劇都不帶這麽巧的!
肯定有問題!
紅衣男子神色緊了緊,對於白箏的反應有些受傷,“五妹,你怎麽了?”
五妹?聽到這個稱呼,白箏的心莫名地抖了抖,竟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讓白箏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自己這具身體本能地反應?
“你真的是我二哥?那你告訴我,我是誰?我失憶了……”白箏因著那聲五妹,又因為剛才心裏那莫名的情緒,頓時卸下防備,聲音柔柔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失憶?慕容雲天那小子怎麽搞的!居然讓你失憶了!?為兄哪天碰見他,定然打得他滿地找牙!”紅衣男子麵色一緊,身姿是平常沒有的器宇軒昂,聲音也沒有了陰陽怪氣,而是帶著剛毅的醇醇之音,相當好聽!
“對了,慕容雲天不是和你一起離開的嗎?他人呢?”紅衣男子突然想起什麽似得,斂眉問了一句。
“慕容雲天……他……”聽到慕容雲天的名字,白箏聯想起慕容雲天每次見到自己的樣子和他說過的那些話,就更加斷定眼前的這個紅衣男子是認識她的。
不過,他突然問起慕容雲天,讓白箏心裏的警報器一下響了起來。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他人,她就不能隨便亂說話,萬一眼前的這個紅衣男子有歹心,她真的傻傻地說出慕容雲天的行蹤,那必然會害了他!
“他和我失散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白箏斟酌了下,選了一個比較穩妥又不露破綻的回答。
“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若是讓我找到他……哼!”紅衣男子眼中露出嗜殺之意,不過轉眼他的臉上又露出美若桃花的笑顏。
“五妹,隻要你回來了就好!其他的,暫且先擱著,我會慢慢處理。”
將白箏攬進懷中後,紅衣男子繼續道,“我以為,慕容雲天那小子會一直跟在你身邊,哪想到他竟然拋下你。也正是因為你單獨出現,又打扮得這樣醜,我才一時沒認出你來。”
聽到醜字,白箏的嘴角抽搐了下,抬眼去看說話的男人,而男人正好笑眯眯地望著她,“五妹,你不會怪我吧?”
白箏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下,這貨,真是她二哥?
“嗚嗚,你真的忍心怪人家?人家好傷心……”紅衣男子嘟起嘴,滿臉委屈,聲音又變了!
白箏撇開臉:這貨,鐵定不是她的親二哥!鑒定完畢!
等等……白箏猛然發現,自己一方麵對著男人心存懷疑,但另一方麵,卻是無意識地,已經把這個男人當成了自己的二哥,而且還是一個被她嫌棄的二哥!
她相信這種矛盾肯定是來自於這具身體的本能和她白箏自己的意識。
那這麽說來,這貨,真的是她二哥?
他剛剛叫她五妹?那麽就是說她在家中是排行第五?
“你長得這麽好看,我怎麽會怪你呢,嗬嗬嗬嗬……”白箏也沒抗拒紅衣男子的懷抱,就隨著他的腳步慢慢走著。
“那就好那就好。嚇死為兄了。”紅衣男子長舒一口氣,繼續剛才的話,“這次你能自己找到這裏來,也多虧了父皇的香料。”
“什麽香料?”白箏剛問完,便發覺自己的重點完全搞錯了!這貨剛剛說了什麽,父……皇?父皇??
如果她是他的五妹,那麽他的父皇,不就也是她的……父皇?
抑製不住內心的澎湃,白箏轉眼去看紅衣男子,卻發現紅衣男子臉上一片陰霾,哀傷濃重。
白箏本來內心火熱,看到他這表情,也跟著黑暗下來,“二哥,你怎麽了?”
“看來,你果然是失憶了,連這個都不記得了。不過,不說也罷,總之我們兄妹五人,誰也逃不過罷了。”紅衣男子眯眼看了看快要落土的太陽,神色不明。
越聽越疑惑,白箏正想問,紅衣男子卻突然變了一張笑臉出來,“哎,父皇這個香料真是厲害!我為了以防萬一,就沿路撒了一些,沒想到你還真的被這香料引過來了!”
白箏嘴角再抽,真想伸出手去拉一拉這人的臉皮,看是不是假的,這情緒轉變,未免太快了!不帶這麽玩的!
“什麽香料?我根本不知道……不記得了啊!”白箏在大腦內搜尋了一番,著實不記得自己是因為聞了什麽香料才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父皇的香料,不比一般的香料。它是一種毒香。隻有從小便被那香浸泡的人,才能感覺到。一般人,是聞不見的。”紅衣男子眼神飄渺,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不想回憶的往事。
他那麽好看的一張臉,白箏實在舍不得讓他露出傷感的表情,還是賤賤娘娘的風格更適合他!
“哎,我不想知道了。反正現在找到你了,我就安心了。”我就是有家的人了。白箏在心裏補了一句,嘴角彎彎,真的覺得滿足。
紅衣男子這時已經牽著白箏來到一條小溪前,清澈的水幾乎能見底,涼爽的風吹拂在二人身上,讓人更加覺得愜意而溫馨。
紅衣男子牽著白箏在溪邊坐下,而後捧起一汪清水,直往白箏臉上澆。
“二哥!好涼!”白箏尖叫著躲避。
“你二哥才不娘!你二哥是男子漢!”紅衣男子佯裝生氣,又捧起一些水,澆在白箏臉上,而後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她的臉。
白箏一直笑著,自己也用水舀水來洗臉,心中又幸福又感動。
雖然還有懷疑,可身體的本能驅使著她享受這份快樂,享受著久別重逢後的溫情。
可白箏也有些愧疚。
因為這溫情,本不是屬於她,而是屬於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
況且,人生難得幾回如意,暫且拋開一切,抓住眼前的幸福,受了再說!
也是在這溪邊,白箏才知道,原來自己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份竟是月國的五公主,而她的這位二哥,名字叫做白子初。
白箏的疑問還有太多,不過白子初卻並不願意說太多,隻說日後她自會慢慢知道。
經曆太多,白箏也沒有再問,隻想先好好睡幾個好覺再說。
晚飯之前,白箏在二哥的安排下沐浴更衣,並換上了以前的白箏的發飾和衣服。
除了一些極其簡單的發簪和必要的發簪,以前的白箏並沒有太多繁雜的飾物,連衣服,除了款式不同,不外乎兩個顏色,素白,粉藍。
看來,以前的白箏也必定是一個清淺脫俗的女子。
白箏暗歎,生怕自己這副大大咧咧的德行辱沒了之前的白箏。
等白箏收拾妥當出來吃飯時,原本坐著吃飯的眾人紛紛站了起來,一副驚呆了的模樣。
那糙漢子大叔更是一臉便秘,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二愣子似得偷偷看白箏。
“糙糙,你不會變心了吧?”二哥一手伸出去接白箏,眼神裏閃過滿意的驚豔,嘴裏卻陰陽怪氣的打趣糙漢子大叔。
白箏掃了一眼眾人,看懂了他們眼中又尊敬又豔羨的眼神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忙坐到二哥身邊也笑意盈盈地去看那糙漢子大叔。
一張臉憋得通紅的糙漢子大叔本在偷瞟白箏,猛然接觸到白箏投過來的目光,忙別開臉,一時竟腿軟了,忙扶著桌子坐了,“小的……怎有膽子打公主的主意……不敢……不敢的。”
二哥夾起一塊土豆片放在白箏碗裏,“喲……那打我的主意,你就敢了?”
“我……我……嗨!老大,您就別取笑我了!”糙漢子大叔瞪著一雙眼睛,我了半天也隻憋出這麽一句。
白箏將那土豆片夾起喂到嘴邊,一時心中感慨,雙眼竟莫名有些酸澀:這樣的氛圍和感覺,真的讓她覺得太不真實!
這一切美好來的這樣快,會不會同樣消逝的也快?
就像她和景璽……
白箏突然覺得沒了食欲,將那土豆片放下,有些失神。
那晚,她做給景璽的那一桌菜中,也有這麽一道土豆片……
不知道景璽今天穿的什麽顏色的衣服,還是黑色嗎?
他有沒有吃飯,有沒有累?會不會找不到人說話?
會不會想她……會不會找她……
“五妹?怎麽了?有心事?”二哥見白箏連最喜歡的土豆片都不吃了,不由得有些擔心。
難道是毒癮又犯了?
“沒事兒……我是覺得太幸福了。”白箏忙扯了笑,對著一桌子的人,有些尷尬。
二哥在白箏肩上拍了拍,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身問皇家人,還能覺得幸福。這很好……很好。”
白箏轉頭去看他,總覺得這個二哥說話喜歡藏一半,搞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她心頭莫名發慌。
而且他平時總是一副男女神經混搭的風格,偶爾說幾句話卻讓人覺得他曆經了無限滄桑般!
“二哥,咱能不能有屁就放?”白箏有些受不住了,這樣裝神弄鬼,總讓她覺得莫名的害怕,害怕失去。
“噗……!”一桌的人,在聽到白箏的話後,紛紛噴了飯,繼而,就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二哥一雙好看的眉毛抖了抖,不免重新打量起白箏來。
白箏撇撇嘴,抖抖肩,一副我就是這樣子霸道的表情。
“恩,失憶了的五妹更是深得我心哪!有前途有前途!你看這樣多好!以前你總是考慮太多,整日容愁眉不展,活得太過乏味,讓人心疼!”二哥端酒遞給白箏,而後自己也端起一杯,“來,五妹,今夜陪二哥放肆地醉一回吧!”
白箏將杯子端到鼻子跟前聞了聞,本想應應景,一口喝掉,卻突然被這酒香又拉回了記憶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