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過來,本王抱抱你3
況且,這個什麽素綃看來實在不是什麽善茬,當她這麽大一個王妃站在這兒是死的啊?
雖然當初她嫁的是季審言,可她的名頭是三王妃,那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再說,景璽那晚都親口說了,他的王妃,隻有她白箏有資格做!而且,她不相信景璽會這麽快就把她忘了!
“我們王爺可不需要……”木袖一向沉不住氣。
白箏趕緊攔住她,笑意盈盈地看著那件衣裳,“素綃姑娘有心了。看這做工也曉得這件衣裳非比尋常的好看。”
江素綃自信地一笑,言語上卻是異常謙遜,“王妃娘娘過譽了。”
“隻是可惜我家王爺正好有事出去了,這可怎麽辦?”白箏話鋒一轉,一臉可惜的樣子。
“哦,王妃娘娘多慮了。正是王爺讓素綃送過來的。”江素綃仍然是一臉恭敬。
可白箏陡然覺得心中不快,看這個江素綃哪兒哪兒不順眼!
很顯然,這個江素綃並沒有將她這個王妃放在眼裏!
這個死景璽!難不成真是他讓江素綃送過來的?
娘娘的,連她白箏都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現在居然讓一個陌生女人給他送衣服回來?
江素綃的這一句話將白箏堵得異常尷尬。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我們王爺就是這樣,無論什麽事情都離不開本王妃。連你送給他的衣服,都要本王妃親自把關。這幸虧你來得及時。要是本王妃提前一步出了門,你可要白跑一趟了。來,端過來,本王妃就抽時間看看吧。”白箏說得煞有介事,一臉無奈的樣子。既然景璽自稱本王,那她自稱本王妃也無可厚非吧?
一旁的秦柯,聽著她一口一個本王妃,險些笑場。最後隻得假意欣賞花草,來轉移注意力。
江素綃有些遲疑,咬著唇猶豫,“這……”這件衣裳她可是做了足足三個月。
“素綃姑娘信不過本王妃?既然這樣,本王妃也不強求。隻是我家阿璽穿衣服甚是挑剔,如果不合他意……”白箏故作焦慮。
我家……阿璽?
“請王妃娘娘過目。”江素綃一咬牙,深知自己初來乍到,不能率先就得罪了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她並不被皇室承認。但這裏是桐縣,不是京都。
白箏卻並不接那衣服,隻是對著江素綃的兩個侍女吩咐道,“你們將它展開,本王妃隻需看一眼便知。”
在江素綃的示意下,兩個侍女小心翼翼地高舉著將衣服展開。
銀色的衣料上,金絲裹邊,用淡青色的繡線紋了朵朵祥雲,賞心悅目。針腳細密而平整,幾乎找不出任何瑕疵。
很美很好看。景璽穿上一定能晃瞎人的眼。
“衣服很好,本王妃很喜歡。”白箏由衷地讚歎。
江素綃原本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但笑不語。眉宇間的自信讓她的容顏看起來煥發著異樣的光彩。
隻是,如同這件衣裳一樣,她美則美矣,卻缺少特色,或者說,缺少一種氣韻來讓人銘記。
要知道,景璽是從來不穿這樣廣袖而累贅的衣服的。
“可惜,這件衣服對王爺來說,有些小了。”看了一眼江素綃懷疑的眼神,白箏繼續道,“我與阿璽朝夕相處這麽久,這一點還是可以判斷出來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親自去量量阿璽的腰身,再做決定。隻是,本王妃今日還有要事,就先不陪你了。”
白箏說完,拉過木袖的衣袖,轉身就往陶苑的方向而去。
秦柯對著江素綃禮貌地一笑,也跟了上去。
待眾人都走後,江素綃身邊的一個侍女將衣服小心翼翼地收好,憤憤不平道,“小姐,也隻有你的脾氣這麽好,居然還讓著她!您可是皇上親指的準王妃,她是誰啊,她……”
“不得胡言亂語!你以為這裏還是太尉府?”江素綃一聲輕喝,麵色嚴厲。
她看了一眼白箏一行三個人的背影,而後盯著侍女手中的衣服若有所思,“走吧。”
白箏換好衣服出來,發現原本等在外邊的木袖並不在屋內了。她急忙轉到院中,發現秦柯正在同一名衙役說話。
“王妃娘娘,不如你隨下官去一趟吧。”秦柯見白箏出來,開門見山地說了一句。
“我不懂你的意思?”白箏提著裙裾,走到秦柯身邊,望了一眼那個衙役。
“王妃還記得對季審言潑鏹水的中年婦人嗎?她一心求死,隻是死前還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務必要見你一麵。前幾日你一直昏迷,下官就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你是說陶兒的母親?她為什麽要見我?”
“王妃去了便知。”秦柯也不多言。
先是陶兒,再是裴叔,現在又是陶兒的娘一心求死……這件事情,她真的搞不懂了。不過,既然她一心要見她,她去一趟也無妨。
相比江素綃的事情,這個事情顯然重要得多。有些疑問,在她心中盤旋太久了!
白箏點點頭,“那即刻就去吧。”
再次回到縣衙的地牢,回想起在這地牢中發生過的一幕又一幕,白箏有一種恍若再世的感覺。
如今,陶兒走了,裴叔走了,季審言也毀了。
不知道這些舊人走後,那些新出現的人,又會有怎樣的命運。
“王妃娘娘,在這邊,我在這邊。”暗啞的聲音自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傳來。
白箏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站在地牢入口處的秦柯,秦柯努了努嘴,示意她不要怕,他會一直在外麵等她。
她這才邁著小小的步子往黑暗裏走去。
“王妃娘娘!”猛然,白箏的裙角被人抓住,白箏嚇了一大跳,就差尖叫出聲。
“陶兒母親?”白箏彎下腰,勉強看清了腳邊的趴著的那個婦人的容貌。
“陶兒……我就是代我女兒,來向你認罪的。”中年瘦婦麵色難看,但說話的條理卻還清晰。
“代陶兒向我認罪?”白箏蹲下身,因為季審言受傷的關係,她並不敢跟這婦人靠的太近。
“王妃娘娘可還記得你那次在大街上被拐?”中年瘦婦勉強對著白箏笑了笑,一副麵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白箏卻無瑕顧及這些,“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婦人也不會答白箏,而是繼續發問,“王妃娘娘可還記得老婆子我給你驗身的事情,驗身過後,王妃娘娘是否覺得身體有些異樣?”
白箏不說話,等著她繼續。
中年瘦婦咂了咂嘴,將麵龐轉向一邊,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繼續,“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忽而又魔怔般地轉過身,灼灼地望著白箏,“不要怪我女兒!她隻是太喜歡那個姓季的了!她還小!你不要怪她!如果那次你沒有逃回來,或許,我的陶兒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她當時求我,求我在給你驗身的時候,順道破了你的身子……可我……王妃娘娘,謝謝你的人參,你是個好人。”
白箏聽到這裏,身子猛烈地顫抖起來,怪不得驗身過後接連兩三天,她都覺得自己的某個部位火辣辣地疼!原來……
竟然是已經被破身了嗎?
白箏突然想起之前被季審言懷疑的那些日子。那時候,她並不喜歡季審言,就已經覺得日子過著相當煩悶和難過。
如今,她才剛剛和景璽明確了彼此在各自心目中的位置,卻讓她知道這個消息!
如果有一天,她和景璽走到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步,景璽發現她……並非處子之身,會怎樣呢?
他會相信她其實是清白的,隻是遭人陷害了嗎?
季審言當初並沒有十足的證據之時,就已經那樣對她。那麽同樣身為男人的景璽,會怎樣對她?
為什麽當所有的事情才剛剛有點起色的時候,上天又帶給她這個消息?
她白箏,難道就不配得到好的嗎?
“陶兒怪你搶了她心愛的人,所以才會那樣對你……我這個當娘的,實在拒絕不了她,我也沒辦法……我……不過,我收了你的人參之後,我並沒有……”中年瘦婦猶自呢喃著。
而白箏內心翻江倒海,根本沒聽清婦人後麵的話,腦子裏隻是嗡嗡作響。
“現在,那個負心男人遭到了報應,我也向你認了罪,我也沒什麽心願了。我……”中年瘦婦顫顫巍巍地從自己腰間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將裏麵的粉末毫不猶豫地倒進了自己的嘴裏。
“你不要死……”在這陰黑的地牢裏麵,那中年瘦婦再次拉住白箏的裙角,嘴角含笑地望著她,漸漸沒了氣息。她的那副樣子,讓白箏異常驚恐,讓她在絕望之上,又加了一層恐懼。
白箏跌坐在地,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後退卻沒有力氣,想要大喊卻發不出聲音。
秦柯在外麵等了很久也不見白箏出來,這才進去找她,卻發現她已經暈在地上。
白箏被噩夢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人懷裏,抬眼一看,發現是景璽。
“沒事了,不要怕,有我在。”景璽揉了揉白箏的頭發,用下巴蹭了蹭她。
但景璽心裏,卻是越來越焦急:段無涯的話,似乎在一點一點應驗,白箏的身體,在她自己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越來越差!
有了景璽的擁抱,白箏豁然心安,伸出手環住景璽的腰身,望了一眼窗外明媚的光,慢慢想起之前在地牢裏的事情。
破了身……
白箏秀眉一擰,一股濃重的哀傷便爬上她的眉梢,她鬆了手,放開了景璽,呆怔地望著窗外。
景璽料想白箏是由於在黑暗的地牢裏受了驚嚇,所以不適應屋子裏的昏暗。
“喜歡外麵?本王抱你出去。”景璽的墨發傾灑在白箏的臉上,隨之,白箏就被景璽抱起,往門口走去。
白箏情緒複雜,突然有一種自己做了虧心事的感覺,想要說話又不敢說,一雙眼睛沒有焦點的四處望。
卻偏偏看見了那件衣服,那件江素綃替景璽做的衣服。
為什麽會在這裏?是景璽接受了?
白箏正想開口問,景璽已經抱著她到了院子裏,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綠藤下的搖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