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誰醜誰尷尬
次日路深深心情大好的來上班,在走廊上遇到了年近四十的資深胃科醫生張碧青,她看到路深深,笑眯眯發同她打招呼:“深深,心情不錯啊?”
路深深也朝她一笑:“還好。”
張碧青臉上浮現一絲曖昧的笑容來:“昨天醫院門口那個帥小夥是誰啊?”
路深深愣了愣,然後耳根一紅,昨天下午被看見了?不過也是,來來往往人那麽多……
“是男朋友吧?”張碧青沒等她回答,又問了一句。
路深深舔舔唇,最終壓低了音量道:“嗯,其實是老公……”
張碧青頓時錯愕:“老公?深深你這麽年輕就已經結婚了啊?我都沒看出來……不過也好,這男人隻要對你好就行了。”
她點頭笑笑:“對啊,他待我真的挺不錯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可惜了……”張碧青看著她輕歎一聲,“本來還想把我那二十多歲的兒子介紹給你認識,看來……那小子沒這個福分啊。”
路深深掩唇笑容更甚。
又閑聊了幾句,路深深便回到辦公室穿上白大褂去查房。
簡單的工作日複一日的坐下來,路深深卻並不覺得乏味,查房過程中,雖然偶爾有些病人會找茬,不過路深深並不在意之當做笑料看待;而更多的是特別和善的病人,經常也會拉著你開開玩笑,所以這個過程也是很開心的。
輪到休息,她也會去葛氏集團做她的一小部分工作,不過大部分員工也知道她是什麽身份,日子久了混熟了也挺好相處的。
當然了,路深深也不是天真到以為這世上每個人都是好人,特別是職場上,估計如果不是她這一層‘總裁夫人’的身份,她要混好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最近年末將至,葛氏也要依照慣例開一次員工歡慶大會,之後就是半個月的休假回家過年,葛氏雖然很忙,但是也很人性化。別的公司過年都要輪休,但他們卻是直接停半個月工,之後回來上班也是上兩天休兩天,直到次年三月再走回正規。
職工大會,一聽估計也能又不少好吃的,路深深沒有猶豫多久,便翻箱倒櫃的去找大會適合穿的衣服。
本來一開始路深深和葛琛談條件,說他也累了一年了,最近壓力又大,幹脆到時候放年假他們可以去哈爾濱玩一次。
哪知這人毫不猶豫的拒絕:“是不是傻,哈爾濱本來氣溫就低,你這麽怕冷還要作死冬天去哈爾濱玩?”
打擊的路深深體無完膚,癟著嘴想了半天,路深深又試探著問:“那……我們坐火車旅行去江南水鄉怎麽樣?”
他微微皺眉,但是反對意識倒沒有剛剛那麽強烈了,他說:“你不是暈車嗎?”
“哎呀那個都是多久以前會的事了,現在沒那麽嚴重,再不行我帶上暈車貼唄。”路深深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頓了頓,她疑惑:“你怎麽知道我會暈車的啊?”
她又沒在他麵前表現出來過。
葛琛一哂,摸了摸鼻梁:“無意間聽到別人說的而已。”
其實不然,是大學時在宿舍,有一段時間經常能聽到舍友說起路深深,好歹路深深那時候在A大也是名人。
“我聽說這次醫科學生坐大巴去隔壁省考察一天,路深深下車後吐的不成樣子啊……”
那時葛琛正忙著處理手上的期末報告,聽到舍友突然這麽一句,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敲打鍵盤的手指,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紀安很快接過話茬,道:“是啊我也聽說了,暈的後來要人扶著……哎,平常那麽有精氣神的一個人坐個車居然暈成那樣,也是夠苦逼。”
“暈車很正常,沒什麽好議論的吧。”葛琛突然冷不丁的脫口而出,說完後他才有一會兒的懊惱,平常他哪會輕易插口他們的話題。
紀安聞言一挑眉:“話是這麽說,不過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深深是什麽人物,風靡A大的女子啊,當然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一陣的議論咯,習慣就好嘛,”
聽他這麽說,葛琛頓時舒了一口氣,還好紀安沒仔細品味他的話……
從那時的回憶裏回過神來,葛琛才驚覺路深深突然的湊近,她略微促狹的笑著:“無意間聽別人說的啊……真的不是我們琛哥故意偷聽牆角嗎?”
葛琛臉頰一熱,別開視線:“你覺得是就是吧。”
雖說事實如此。
“嘿嘿,突然間就特別開心了呢,琛哥,那我們這個年假就去江南玩一圈吧,蘇州好不好?”她挽上他的手臂,語氣軟綿綿的。
葛琛難以招架,隻得無奈妥協:“好好好,聽你的,到時候帶到厚一點的衣服就好,不會冷。”
事實證明,摩羯座的男士關心起人來的時候也是很囉嗦的。
路深深滿意地笑起來:“耶!又可以逛服裝店買棉襖啦!我要刷爆葛總的卡!”
葛琛隻覺得哭笑不得,伸指不輕不重的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你這人啊……”
……
晚上的職工大會,路深深可以說是驚豔亮相,因為聽葛琛說這不是什麽晚會,所以她果斷放棄了穿拖地長尾禮服的念頭,轉而傳了一件赤紅的抹胸及膝小禮裙,外麵因為怕冷加了一件與禮服顏色相衝突的白色毛絨絨的披肩,雖然色彩衝突,但是卻並不難看。
腳上蹬的是加防水台的紅色圓頭高跟鞋,頭發乖巧的梳了一個蠍子辮,倒真是漂亮極了。
嚴真看到路深深之後完全無視了旁邊的葛琛,嘖嘖讚歎道:“我的媽啊深深,你真是絕了,太漂亮真的完全霸場!”
路深深偷笑,葛琛則黑著臉道:“再漂亮也不是你老婆,你頂多看看。”
嚴真無奈攤手,道:“是是是,我就隻有垂涎的份了我還能咋樣呢?”
葛琛特別傲嬌的哼了一聲。
路深深站在他們旁邊笑的不亦樂乎,說起來,這私底下葛琛與嚴真還真沒有上下級的關係,相反兩個人玩的特別好,所以這種互相打趣的情景路深深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正笑著,身邊突然傳來一陣唏噓,路深深順著群眾驚訝的視線看過去,然後真真是稍微震驚了一下。
什麽鬼,她就這麽沒時運?居然和譚子霖撞衫了?
譚子霖那件紅色禮服真就是和她身上那件一模一樣,隻不過她倒是美麗‘凍’人,保暖外衫都不用罩一件就這樣跑出來了。
而且……敢問那大濃妝是誰給她化的,要是路深深來就絕對不付錢。
一開始,譚子霖還沉浸在眾人她自以為‘驚豔’的目光中不可自拔,下一秒當她風情萬種地看向葛琛這邊時臉色瞬間就難看到了極點。
葛琛端著香檳慢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然後笑了一聲說道:“怎麽辦老婆,你跟她撞衫了耶……”語氣頗為無辜,滿滿都是看好戲不嫌事大的意味。
路深深白眼一翻,剛要回話,卻突然被嚴真搶白過去:“沒事沒事,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她一下子沒繃住,笑出聲來——他這話說的,還真不是一般的響,厲害了社會我真哥。
旁邊其他人顯然也聽到了,陸陸續續有笑聲響起,這下好了,不用路深深說什麽譚子霖都夠難堪了。
譚子霖在原地僵立片刻,然後默默的去拿糕點吃,背對著眾人的她表情略顯猙獰。
這條裙子,4千多的價格,省了她兩個多月的工資才買到,就為了在年末晚會上能吸睛一次,結果呢,萬萬沒有想到路深深也有。
肯定的,她買這條裙子就輕鬆了不知道多少百倍。
憑什麽,有人生下來就比你強呢,不需要多付出努力就可以得到你努力了很久的東西……真是,可恨到了極點。
手中的一次性塑料盤子被譚子霖掐的略微變形。
她泄恨般吞咽蛋糕,太可惡了,路深深。
路深深呢,此刻正小口嚐著香檳酒,咂咂舌,這味道還真不錯啊,果真是外國人喜歡的口味,好香。
就這樣一小杯一小杯地嚐,葛琛和嚴真在旁邊說話一時間也沒太注意她,結果這麽一下兩下路深深就喝高了。
暈的不知道東南西北。
“我的天,頭一次看人喝香檳喝醉,哈哈哈。”嚴真看著癱倒在葛琛懷裏的路深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葛琛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笑啥笑,二傻子一樣,我老婆醉了就醉了管她是喝什麽醉的呢。”
嚴真隻感覺要氣的吐血,他敢保證,葛琛今天晚上絕對是故意的,就欺負他沒女朋友,有這樣欺負人的嘛,他那個冷麵上司呢?
因為是集團總裁,沒有先走的道理,葛琛隻好先把路深深扶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一會兒。
路深深臉頰微紅,安靜了沒一會兒就大聲嚷嚷道:“我想唱歌!”
葛琛一愣,雖然說現在他們確實是自由上小舞台唱歌尬舞,但是你都喝醉了怎麽唱。
“我們回家再唱,你現在唱不了……”葛琛輕聲道。
“誰說我唱不了,我能唱,我能嗨到天亮!”路深深伸出食指指向天花板,然後突然站起來蹦躂上了舞台。
員工們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舞台上,這總裁夫人是要表演節目?
嚴真咬著雞腿,看著葛琛問:“沒關係嗎?會不會出醜她現在這樣。”
葛琛笑了笑,目光柔和的看向台上那個人:“不會,就算出了醜,她開心就好了,當然,隻希望不要摔跤。”
嚴真聳肩,嘖嘖,寵妻無度啊。
“下麵我要為大家帶來一首《安靜》,謝謝大家收聽。”她的麵頰在燈光下一照仿佛又紅了一圈,然後在員工們的掌聲和歡呼聲中,路深深像模像樣的鞠了一躬。
工作人員很配合的放出《安靜》的伴奏。
“隻剩下鋼琴陪我彈了一天,睡著的大提琴,安靜的舊舊的……
我想你已表現的非常明白,我懂我也知道,你沒有舍不得……
……
希望他是真的比我還要愛你,我才會比自己離開。
你要我說多難堪,我根本就不想分開,為什麽還要我用微笑來帶過。
我沒有這種天分,包容你也接受他,不用擔心的太多,我會一直好好過……”
她唱了多久,葛琛就微笑了多久,沒記錯的話,他這小妻子還真是很喜歡唱慢歌,不過很好聽。
看著路深深搖搖晃晃的在掌聲中下台,葛琛急忙繞過人群去扶她。
“嘿嘿,唱的好開心,好多人為我鼓掌。”她摟著他的脖子笑的有些傻。
葛琛笑笑:“嗯,唱的很好。”
除了因為醉酒原因嗓音裏帶了一些甜膩,其他的她居然都發揮的照常。
“嗯……我們回家吧……”路深深懶洋洋的靠在他懷裏。
葛琛看著她,微微沉下心,算了,就破一次例吧,把人帶回家好了。
“嚴真,hold住全場,靠你了。”
嚴真一口香檳嗆在嗓子眼:“我靠,葛總還有你這樣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