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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禮尚往來

  不管幹布鬆旗是多麽的憤怒和羞惱,他還是免不了被下場的下場。


  幹布鬆旗心裏的怒火無處發泄,恨恨的看了一眼台上的幾個人,猛的往台子上砸了一拳,“砰”的一聲,竟然這台子上麵凹陷了一個角。


  可想而知,這其中用了多大的力氣。


  千昕月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還是一個大男子漢呢,連輸了都不敢承認,還惱羞成怒,連她的小湯圓都比不上呢。


  說到湯圓,千昕月忍不住往下看去,發現湯圓正鼓鼓著圓臉,看著武台上的比賽呢。


  然而,在她收回視線的時候,又不期然的和上官逸的視線給碰上了,上官逸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千昕月的心裏頓時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回了他一個笑容。


  顧竹笙的眼睛雖然一直在前方,但是千昕月的一點小動作可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


  看到千昕月竟然又對下麵那個人笑了,他的心裏頓時都不滿了:“你最近是不是臉上抽著了,不準笑!”


  什麽意思!千昕月真的感覺是莫名其妙的。


  “我笑一笑怎麽了,還違反宮律了?這是哪門子的規定?我這個當皇後的怎麽不知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


  千昕月頓時以一種你是白癡吧的眼神看向他,這也太霸道了吧,哪有人不準別人笑的?他不讓自己笑,那她就偏偏要笑,還要笑的非常的開心!


  於是顧竹笙就看見了咧這嘴在那傻笑的一個大姑娘,他都忍不住“噗嗤”了一聲笑了出來。


  他這聲音不不大也不小,離的主位近一些的聽到這聲音都忍不住回了頭,眼神裏麵都帶著點迷茫和探究。


  千昕月頓時收起表情,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一副不可侵犯的高貴模樣。


  那些人還果然就被嚇到了,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不敢再看,一心一意的看比賽。


  等著所有的人都身心都投入進比賽的時候,千昕月才鬆了一口氣。


  顧竹笙又輕笑了一聲,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要是被人看見了,還真的要以為你這是做了什麽壞事。”


  壞事?要是說出去,他做壞事的可能性更大吧!千昕月剛想要說話,顧竹笙就拉住了她的手,然後轉頭對前麵的比武台上講道:“今日比武的事情就到這裏了!”


  話一出,武台上本來還在糾纏在一起的人們,頓時就分開了,停住看向顧竹笙。


  顧竹笙開口道:“比武隻是為了活躍氣氛,何必要爭個高低?大家都非常的優秀,朕以為不必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傷了大家的和氣。”


  顧竹笙一直都在盯著台上看,發現從幹布鬆旗下去以後就陷入了僵局。而這個時候,大家肯定是暗中卯足了勁想要掙個第一。


  到時候甚至可能會演變成為了比武而比武了,這不是顧竹笙想要看到的結果。這種事情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好。


  顧竹笙的一句話就導致了比武比賽就到此結束了,除了個別的人覺得不過癮不痛快以外,很多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連比個武都要耍個心機,他們也是很累的。


  墨淩和上官塵在下場的時候,很友好的往拓跋餘的肩上輕輕地捶了一拳。


  剛剛在焊幹傑摩和耶律圖駿準備在兩邊偷襲的時候,是拓跋餘自己用自己的身體頂了上去,把墨淩他們救了回來,不過拓跋餘就很遺憾的被淘汰了。


  不管拓跋餘是到底有什麽樣的目的,但是這份情意他們是會記住的。


  拓跋餘笑笑,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拓跋黎雪非常自豪的從一側的坐席上撲進拓跋餘的懷裏,興奮的道:“父皇,你一直都是雪兒心中最厲害的勇士!”


  剛剛她可看見了,在那種千鈞一發的時刻,拓跋餘直接就衝了出去,對著比自己的塊頭大那麽多的人也沒有露出一點的怯色。


  比賽的名次不重要,有沒有淘汰也不重要,拓跋黎雪隻為自己的父皇能夠在巨大的危險之中能夠好不膽怯直接麵對,就覺得特別的驕傲。


  泰和琉璃和拓跋餘是坐在雙人座位上的,她看到女兒這麽高興的撲在拓跋餘的懷裏,她心裏麵的鬱鬱也消散的一幹二淨,和拓跋餘對視一眼也笑了。


  顧竹笙對這種宴會本身就不是很感興趣,現在感覺重要的事情也差不多做完了,也就沒有待著的必要。


  於是就先帶著千昕月離席了,至於那些大臣和外國的使臣,就讓他們無拘無束的喝著小酒,歡慶一番。


  其他的人當然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把顧竹笙給留下。至於幹布鬆旗卻非常的不滿,覺得顧竹笙這個主人卻撂下客人自己走了,非常的不尊重他們。而且在這宴會上他也受了不少的氣,在顧竹笙走了以後,他也就很生氣的走了。


  其他的人看了,心裏非常的痛快,這個讓人心裏不舒服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著,那才是真的難受呢,直接眼不見為淨為妙。


  仇段林反正是心裏非常的痛快,他看了一眼獨自在飲酒的墨淩,想到了剛剛他在台上臨危不亂沉著冷靜的樣子,心裏就湧現出了一股羨慕和佩服的豪情。


  他心中生出了一股親近之意,想了一想就拿起一杯酒壺,完墨淩的方向走去。


  墨淩剛開始非常的驚奇仇段林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共同飲酒。


  因為墨王爺當眾顧竹笙而被下放到齊川,手裏的幾十萬大兵被收回的事情,朝中很多的人見著他都會能避則避,生怕自己也會被連著遭殃。


  墨淩在邊疆的時候,也常常一個人,所以對於他們的漠視心裏也沒有多大的波動。


  畢竟人性如此,如果他是他們的話,也是不會主動拿著自己的身家性命隨便的開玩笑。


  對著墨淩探究的眼神,仇段林大方一笑,道:“早聞將軍盛名,心有結交之意,隻是苦於不能和將軍相見。如今能在這裏親眼見到將軍本人,心中自是喜不自勝。我想,能不能和將軍小酌一杯?”


  讓人把一張桌子和墨淩的拚了起來,仇段林就撩起衣擺坐了下去,行為舉止還真的帶著點灑脫之意,和那些固己自守思想僵直的老學派和儒士倒不一樣。


  墨淩看著,心裏也生出了一股好感。


  在和仇段林討論了一段關於邊疆治理以及民生問題後,墨淩心裏就更加的激動了。


  仇段林心裏自有丘壑,和那些隻會講解三經五義的,沒有任何自主觀點的人完全不一樣!這讓墨淩頓時眼前一亮,和仇段林討論的時候也漸漸的激動了起來。


  兩個人頓時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臉因為激動微微有些紅醺。


  他們這裏的動作不算大也不算小,而且這位置也在上麵時時刻刻都會受到大家的注視,這就導致了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必須要顧忌一些,然而這樣就心裏不痛快了。


  墨淩向來爽朗,就直接站起來對著仇段林道:“瑞芝,我們出去走走吧!”


  瑞芝是仇段林的字,這個字隻有親人或者非常相熟親密無間的朋友才能這麽喊的。


  在這麽短短的時間之內,墨淩就喊上了他的字,可想而知他們對對方的好感是漲了多少了。


  仇段林當然是不會反對了,他的心裏也是非常的想要和墨琳淩痛快的聊一場,大丈夫就該如此嘛!和慶公侯以及聞氏打了個招呼之後,他就和墨淩一起大步出去了。


  王姝婕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仇段林消失的背影,看到就這麽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心裏頭有一點小失望。


  王夫人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去,正好隻看到門口一片飄動的衣擺,就奇怪的問道:“姝兒,你剛剛在看什麽?”


  王姝婕頓時有一種被抓包後的慌張,她趕緊轉了頭,挽住王夫人嬌嗔道:“娘親,我哪有看什麽啊?不過是一時花了眼而已。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


  王夫人沒有懷疑,就又繼續說起表家出的新鮮事。


  耶律圖駿把王姝婕的神情都收入了眼中,這王家小姐很顯然是起了點意思了。


  然後他又眼睛一轉,暗中看了眼在高談闊論得意自滿的王太尉,這個人雖然也是一個武將,但是看起來卻沒有像墨淩他們一樣身上帶著殺伐之氣,看起來非常的溫和,乍一看還真的意味這個人是有多麽的好相處呢。


  不過,在深宮裏麵什麽樣的麵善心黑的人看的多了,耶律圖駿的眼光也犀利不少,王太尉雖然在笑但是眼睛裏麵時不時都會迸住一道精光,分明就是一個很笑麵老狐狸。


  其他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耶律圖駿一直都派人細細偵查太尉家裏麵的情況才知道,當初王姝婕和仇段林之前的傳聞之所以會鬧得這麽滿城風雨其中也是有這個王太尉的手筆。他不僅沒有把這個謠言壓製下去,還讓人在暗中放了一把火。


  不過這事情也做的非常的隱秘,如果不是他花費了一番功夫,還真的就錯過了這個消息了。


  一個連女兒的閨譽都不顧想要和慶公侯南府搭上關係的人,哪裏會是什麽良善之輩?分明就是一個暗有野心的餓狼!不過,這一點這和他非常的想象,耶律圖駿對於碰上這樣的人也非常的興奮。


  看在大家都是同類人的份上,他要不要幫王太尉一把呢?耶律圖駿看了一眼大門,端起茶杯忍不住勾唇笑了笑。耶律皓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他肯定又在算計什麽了。


  顧竹笙出來以後,看著月朗風清的夜晚,去龍吟殿的步伐也慢了一些。


  千昕月捂著嘴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今天這麽累了這麽一天,現在還真的有點犯困了。


  千昕月的哈欠聲吸引了顧竹笙的注意,他轉頭問道:“累了?”


  千昕月點點頭又立馬搖搖頭,她確實是挺累的,今天這麽跪拜去跪拜來的可是比來一場馬球還要累。


  不過,今天她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怎麽也不能就這麽的睡了。


  她拉住了前麵帶著自己回龍吟殿的顧竹笙,道:“等一下,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然後,千昕月就拉著顧竹笙往一個種滿花樹的小道上穿行,顧竹笙回頭看了一眼,其他的人都一動不動的留在了原地,很顯然是千昕月提前吩咐過的。他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抹期待,不知道等會千昕月會給他怎樣的驚喜?

  不過,不管是什麽,顧竹笙的心裏都會非常的高興,因為最好的禮物已經在他的麵前了。


  千昕月的手緊緊的握住顧竹笙的手,在小樹林中快速的穿行,就像是一個活脫的精靈一樣。


  顧竹笙在奔跑中辨別了一下方向,這個方向好像是去樓塔的?


  樓塔是皇宮建的一個非常的高大的一個建築物,就建在書閣和觀星樓的中間。


  其實當初先帝建設這個地方也是為了讓欽天監能夠更準確的夜觀天象,占卜祭祀。這樓塔在京都裏麵所有的建築之中是最高的,即使從大宮門外牆往裏麵看也看到在建在皇宮最中間的塔樓,是一個高貴的象征。


  不過,這幾年因為他不怎麽重用欽天監了,所以這塔樓也漸漸的就廢棄了,雖然外觀還是巍峨雄壯的,但是那種熱鬧富貴的氣息已經不在了。


  顧竹笙在心裏不禁想著,從塔樓裏麵可以俯瞰這皇宮下麵的大部分的地方,是一個觀景的好地方。


  難道千昕月是帶著他一起來看夜色的嗎?不過,今天的月亮也確實是挺大挺圓的,看起來還真有點溫馨的味道。


  穿過了那個小樹林,千昕月他們就到達了樓塔。


  在冷清的月色光輝的照映下,這個樓塔還帶著一點孤獨寂寥的感覺,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顧竹笙和千昕月兩個人的心情。


  千昕月拍了拍肩頭上的枝葉,小臉紅撲撲的顯得非常的興奮,她轉頭看向顧竹笙,從衣袖裏麵掏出了一塊紗布,繞到顧竹笙的後麵給他的眼睛蒙上。道:“到了,我再給你解開。好了,把手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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