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離愁漸遠漸無窮
昕月失神的回到了住所,奚兒站在門口等著,她都沒有看到。
奚兒見昕月的臉色就知小姐又遇到了不好的事,可是昕月不說她一個丫鬟也不敢問。
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顧竹生卻也從未來過找她,而且他也沒有消息這讓昕月感到很不安,最終還是沒按奈住,跑去他的店鋪打聽了一下,說是好幾日沒見顧竹生出現在店鋪裏了,昕月也隻好去了他在安平街的住所,卻還是沒找到顧竹生,這讓昕月心中更加不安了。
看著這客棧裏一片哄搶的畫麵,昕月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眼前這些賈商富豪,文人墨客對這玲瓏殿裏的物件的追捧,她也得聽著這些人在這客棧你一言我一語。還有些偷偷的說太子殿下與軒王兩人真是明爭暗鬥,互不退讓,說的有滋有味甚是精彩的樣子。
還說有一個文明上大的平達王爺也回了京,這平達王爺之前在京城時,那是威名赫赫,與之前的昌陽公王不分伯仲,因之前邊境有要事,聖上這才派了他去,想必之前昌陽王叛變之時事,會更好的解決,不過現在平達王也榮盛歸朝,而且聖上比較重視,所以這接風的陣仗相當恢宏。
現在這平達王可是這京城裏實權最大的王爺,不過平達王與昌陽王不同,若不是有邊境亂賊之事,平達王從不管朝廷之事,也有聽說平達王之女雪雅郡主對軒王王殿下有意,可當今皇後娘娘為了穩定太子殿下之位,便把雪雅郡主傳到宮中與她做陪,而是太子妃也……
昕月聽出來了裏麵的門道,心想著這歐陽皇後現在是打算做什麽?之前以為一個妾室的胎兒不保之事,懲罰了太子妃,而現在又對那雪雅郡主,她雖貴為皇後卻也不能隨意動太子妃吧!
可軒王的母妃可是最受寵的宋貴妃,這皇後娘娘在宮中可鬥不過盛寵的她們們母子吧!而且太子殿下應該也不會動之前他一心娶的太子妃的,那這麽說雪雅郡主很有可能與軒王在一起,平達王的女兒怎麽不會去做一個妾室吧!
戌時,便接到了要回東宮的旨意,昕月雖是不願也隻得聽出旨意,她可不想惹事生非。
這玲瓏殿的物件也售賣些日子了,需要回去報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這些事不是需要那些個太監總管去的嗎?她隻是一個女官而已,又沒有什麽實權,有些人她都認不清,讓她去有什麽用……
昕月和那個主管跟著那個傳話的小太監到了東宮,她現在心裏還想著顧竹生,有些心不在焉的,突然被一抹桃紅晃回了神,抬頭一看,隻見一個桃紅色衣衫的女子在與周主管竊竊私語,天色有些暗了,昕月也隻看到了衣服的顏色,並沒看見那女子的模樣,昕月是認識周總管的,所以還能認出來。
昕月與這玲瓏殿的劉主管兩人在側廳裏等了好久了,可這周總管卻還沒來,她等的有些急了,轉向劉主管問道,“劉主管,剛才那位桃色衣衫的女子,你可知是誰?”
那劉主管聽了昕月的問話後,有點吃驚,後又輕笑了一下,“看來,千姑娘在這玲瓏殿住的久了。”昕月一臉迷茫的看著劉主管,她又不是京城女子,對這裏裏外外都不甚了解。
“劉主管,好好與我講講吧!以免日後衝撞了貴人。”昕月好言好語的向劉主管說著,這讓劉主管的心生愉悅。
昕月看著劉主管,語氣平緩的說了好這東宮裏的官位等級,就連那端水的宮娥,也是有官位品級,隻是比較低微,而且太監等級更為明確。最高的很總管太監,次之便是副統管太監,而且也隻是一個首領太監沒有什麽實權,再者就是八品使監和筆貼式太監已以及八品侍監,不過這些太監也隻有敬事房才有,剩下來就是普通的太監,他們都是做些雜事的人。女官裏有六尚,分別是尚衣、尚食、尚冠、尚席、尚浴與尚書,而你說的那桃紅色衣衫的女子,她便是五品的尚書之官。
她聽得有些頭暈眼花,這東宮與那深宮內院都是一樣的,劉主管還在如背書般的講述著,昕月聽到他說那個桃紅色衣衫的女子,是五品尚書時,心中還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個女官都……“為什麽女官有這麽高的品級?”
“千姑娘你有所不知,這六尚大多以女子為主,而且這些女官皆是些官吏之女,日後更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好命……”
昕月聽完劉主管的話後陷入了沉思,沒想到這些官吏之女還可以有品級。
“還有,女官還可以婚嫁,隻要六尚的女官,那身份出普通的閨閣千金要顯貴的多……”
昕月一聽到婚嫁二人,就激動了起來,她要是做了六尚,是不是顧竹生就會直接來迎娶她了………可是這六尚早怎樣才可以做?
“那劉主管可認識六尚裏的女官?”昕月在東宮沒待太久,都不知道六尚之事,也不可能認識六尚的人了,她想要好好打聽這件事才好。
劉主管見昕月對這六尚之事很是好奇,小聲的離近的她說,“你可知太子妃的品級?因殿下執意要立她為妃,與皇後娘娘鬧得不太愉快,所以東宮與皇後娘娘還有些隔閡的,太子殿下的態度也是這樣。”
“所以東宮現在也隻有幾個有實權的女官,而且太子殿下也不想擴張女官的人數。”劉主管敢這麽給昕月,也是因為他是知曉昕月的來曆的。
“千姑娘,為何一直住在玲瓏殿內?”他也知道昕月是皇後娘娘送來的,就算太子殿下留下了她,也不應該讓她在這東宮裏做一個閑人啊!
昕月聽到劉主管的話後,就低頭陷入了深思,是吧啊!自己在這東宮像是不存在一樣,為了活命才來這東宮躲難,可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她又能怎樣,原以為自己是皇後娘娘送來的人,太子殿下會有所顧忌。卻沒想到他們之間不像表麵上和氣,而且初來時,六尚近年來都沒有增添人數,所有人皆以為她是要入六尚的女官,卻沒想到她到現在還在玲瓏閣,之前若是知道六尚之事,想必自己為人處事也會顧及一些,不會到現在還在這無出頭之日的玲瓏殿裏。而且現在連那雪陽公主想必也不會在幫自己了………昕月越想越覺得有些氣自己沒把握住機會,而現在………想起周總管對那桃紅色衣衫的女官的態度,心中就會更有些不悅……
劉主管看昕月低頭不語的樣子,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惹得她不悅了,急忙向昕月解釋說道,“千姑娘,即使是現在,還是有可能做六尚的女官的。”
“而且,千姑娘是皇後娘娘的人,此事應該不難。”劉主管說完後看了昕月一眼見她臉色如常卻還是沒說話,知道昕月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裏,也就鬆了口氣。
昕月現在一心想的便是自己要想方設法當上六尚,這樣她才能與顧竹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又過了有一刻鍾,終於有人來報,讓劉主管前去報備,而昕月卻被留在了這裏,劉主管走後,昕月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現在隻是個低等宮娥沒有實權,在這東宮更不可隨意走動,又想起之前自己開罪了周總管,他會不會………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安,她在門前來回踱步,焦急地向外看去,沒等到劉主管回來,卻看見一個小宮娥向這裏走了過來。
昕月見是個宮娥稍微鬆了口氣,那宮娥停在昕月麵前小聲說了一句,“有人要見姑娘。”
那宮娥也沒昕月的回應,說完話後便轉身離去了,她想了想自己在這裏等著還有些膽戰心驚,還不如去看看是誰要見她。
昕月向那個宮娥離去的方向走去,沒走多久便在一處安靜的房門前向裏指了一下,便又轉身離去了。
昕月到了門口才覺得有些不安,會是誰能在這東宮偷偷的見自己,透過門縫看到裏麵有些陰暗,她深呼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便抬步向裏走去。
昕月朝那人看了一眼,隻見一個身著總管服的太監背對著昕月站在那裏,昕月想到的便是周總管,心中有點嗤笑,沒想到到一個太監總管竟如此沒有耐性,昕月品級向他行禮道,“昕月見過總管。”
那人聽到昕月的聲音後,輕輕說了句,“好久不見了。”昕月被說話這人驚住了,她抬頭楞在了那裏,為什麽會是皇宮裏的曹總管,他什麽會要見自己?
見此狀況,昕月隻好又向曹總管行了一禮,見他的表情還是像原來一樣高深莫測。
昕月看著眼前說要見自己的人,卻一言不發感覺點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來見自己所為何事?
“千姑娘,可比以前淡定了。”昕月聽著他話裏帶有一絲笑意,不知他這話裏意思,也就不輕易接話。
“看來,千姑娘在這東宮學會了沉默不語啊!”
“曹總管抬舉了,昕月愚鈍,還請公公指點。”昕月也是麵帶笑意的對著他。
“這千姑娘是個聰明人,說話也懂的謙虛了,那我就直說了。”曹總管站在昕月麵前,也是麵帶笑意,“千姑娘這次回來這東宮,是為什麽?”
昕月當然不能給他說實話,腦中急速運轉著想要怎麽回答。
“想來,你既然可以借皇後娘娘之名回這東宮,也知曉咱家的手段,你可想清楚了再說……”
昕月見曹總管那神秘莫測的表情裏有一絲狠厲,想來這曹總管能在皇宮之中屹立不倒,必是有過人之處,她隻覺得心中一寒。
“看來,千姑娘果然與常人不同,娘娘眼光不錯。”曹總管的笑意越來越濃了,好像遇到特別有趣的事一樣。
昕月心中的寒意更深了,原來讓自己從客棧回來的人,是他,沒想到在這東宮他還有如此手段,不過當年雪陽公主那件事,想必也是他做的吧!在這種人麵前,她也隻好……
一臉平靜的看著曹總管,語氣還有些茫然的樣子,“曹總管,昕月現在在這東宮隻是一個低等宮娥罷了,想必皇後娘娘一時恍了神,這才看錯了昕月。”
“而且,昕月也知辜負了皇後娘娘的厚愛,是昕月年幼無知,現在一心想著報皇後娘娘厚愛之恩。”
“昕月能在這裏也是承了皇後娘娘之恩,又怎麽會有什麽謀劃。”昕月直言的像周總管講述了這段時日裏所發生的事,軒王對海月山莊的所作所為都詳詳細細地說明了,就連她與千昕爽都被軒王控製的事也說了。
“所以,我若不進這東宮,就隻能被逼致死,”昕月笑的很淒涼,“我不想就這樣死去。”
曹總管聽完後,先前那份狠厲也緩和了不少,“千姑娘知曉娘娘的為人,想來也知道分寸。”
昕月直直的跪到地上,“曹總管,昕月此言絕無虛假,皇後娘娘的厚愛也謹記在心!若不是那軒王以親人之命為由,又怎麽聽從安排,昕月也隻是個女子若是沒了家人,日後可怎麽辦………”
“嗬嗬,這麽說,你倒是個顧家的女子,你可知你父親千雄嚴手中還有底牌,而且是………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