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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往事如煙逝若水

  一句話嚇的昕月整個身子囉嗦了起來。


  看來今日她要命喪於此了,越是絕境,昕月反而不怕了,一臉平靜的朝太子殿下磕了一個頭說道“殿下此話何意?”


  太子殿下看著一臉平靜的昕月,語氣冰冷的說道,“你會不知父親千雄嚴替昌陽王辦事,而你的姐姐也嫁與世子為妾,而你大哥千瑛海也是聽命於昌陽王,而你——在照香閣接近雪陽公主,更是利用她引起母後的在意,這才有機會進入東宮,而你還想把你的幼弟千瑛海送到本宮身邊………這些你都是知曉的吧!”


  太子殿下說完後,便一臉冷意盯著昕月。


  昕月覺得這一刻她整個人都承受不住了,心也絕望,也隻得垂死掙紮。


  “我千昕月,我五歲時便沒了生母,父親也另娶了她人,府裏丫鬟仆人都看不起我,連親生父親也想把我嫁於垂暮之人為妾,若不是機緣巧合來到照香閣,有幸識得雪陽公主,她待我恩重如山,我有怎會利用她,皇後安排我入東宮,我更是千般不願……”


  昕月覺得越想心中越是委屈,隻希望太子殿下會有一絲憐憫,自己就有可能有一線生計。便接著道,“太子殿下所說之事,若是真的,我願與千家一刀兩斷,聽命於太子殿下,隻是我這弟弟還小,並不知曉………”


  太子殿下看昕月一臉絕望的樣子,有一絲疑惑,心中猶豫了許久才開口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昕月見太子殿下語氣中有一絲遲疑,心中一喜,覺得自己可能有希望活下去。


  太子殿下接著又說道,“你可知,我東宮之人去昌陽王府沒人可以活著回來,除了——你。”


  昕月聽完這話,便覺得自己身處陰謀詭計之中,太子妃能不知這世子妃對她的恨意,竟還讓自己去送賀禮,太子原以為這太子殿下是個仁德愛民的人,卻沒想到他也讓自己去那龍潭虎穴………


  太子殿下看著臉色蒼白的昕月,一臉鄙夷的說,“你姐姐對你不錯的……”


  昕月現在覺得自己還真是自作聰明,被人利用還傻傻的去感謝別人。


  太子殿下一臉邪笑的說,“怎麽?你沒話說了?”


  昕月閉上眼,心中閃過千昕爽,千瑛殊,他們都臉,這一刻她隻想活著。


  “若不是我有利用價值,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太子殿下一臉不屑的看著昕月說道,“嗬…是嗎?那本書和暗紅色玉瓶不是你的………”


  昕月被那兩樣東西驚到腦海中一片空白,嘴裏絕望的說,“隻…是……“


  她怎麽說的出以身試法的事,她本來也沒打算出賣自己的身體,可現在誰又會相信她說的話,這些東西都擺在這………


  太子一臉邪笑的說,“隻是為了勾引我?”


  昕月低頭不語,她也不想解釋了,他根本不會相信,又何必……


  氣氛若死一般的寂靜,太子殿下見昕月不打算再說話後,便命周總管把昕月帶去玲瓏殿。


  昕月從東宮出來時,奚兒一直在旁邊嘮叨,“小姐啊!究竟怎麽了,太子殿下怎麽突然讓你搬出來。”


  昕月沒有心情解釋,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周總管便領著她們去了玲瓏殿,要不說這宮裏人心涼薄呢,往日裏周總管也算客氣,今日剛出東宮的門,便不知從哪裏拉開來了一個小太監,替他代勞了。


  奚兒確實納悶這玲瓏殿是作何用處的,畢竟之前她聽都沒有聽說過,東宮還有這麽一處地方。


  剛一踏入玲瓏殿,昕月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原來東宮還有如此破落的居所,剛一聽玲瓏殿這個名字,她還以為是個幹淨僻靜之所,雖然不似其他宮殿有名。


  但至少也是東宮,想來若是壞也壞不到哪去。可是,看到這不知積攢了多久的灰塵,以及站在兩邊老弱病殘的太監時,昕月還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剛剛在路上時,那個領路的小太監告訴她,這裏是宮裏存放舊書的地方,平時來的人少,但也算個清淨的地方。


  原本還對玲瓏殿有所期待的昕月,猶如從頭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在七月份的天氣裏瑟瑟發抖。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昕月歎了口氣,領著奚兒去了自己的住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黃昏。


  暮色沉沉,奚兒看著天兒也不早了,就想著讓自家小姐早些休息,可誰知剛要去關門,便看到玲瓏殿的總管劉公公,一臉諂笑的走過來。


  奚兒也不好阻止,隻得進屋告訴了昕月,昕月聽完點了點頭,這時劉主管邁著小碎步,緩緩的走進了昕月的房間。


  昕月原本以為他有什麽事要吩咐,便讓奚兒給他倒了茶水,隻見那劉主管雖然嘴上說著話,可是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閑住。昕月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無非就是看看自己有沒有帶什麽值錢的東西罷了,昕月心下了然,便讓奚兒給了劉主管一包銀子。


  那劉主管收了錢,自然美滋滋的走了,但是昕月沒想到這次,自己仿佛捅了馬蜂窩一般,自那之後,隔三差五的便有各種總管,以各種理由來“看望”她。


  雖說前麵有些小插曲,但是根本沒有影響到昕月的生活。在這裏,反而讓昕月覺得更加輕鬆了,沒有勾心鬥角,更沒有權謀之爭。


  平日裏,她就養些花草,閑暇時再去閣裏取些書來看,不用費盡心力去揣摩他人的心思,過得好不愜意。


  這日,昕月躺在一個有些破舊的美人椅上,在一片樹蔭下躲陽光,漸漸的,昕月覺得曬曬太陽也是好的,便讓奚兒把那美人椅挪出了樹蔭下,懶懶的曬著入秋的陽光。


  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奚兒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懶洋洋的又睡著了,心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家小姐若是一直這樣,日後可要怎麽辦,她看著一臉舒服的小姐,她的心都要操碎了。


  可是,奚兒不知道昕月內心的想法,她雖然表麵上風輕雲淡,但是,她的腦海裏,早就有了謀劃,而且在這玲瓏殿的這段時日裏,她比之前要沉穩多了。


  這些日子不長也不短,昕月把身上的銀子散落出去的差不多了,而這個玲瓏殿,此刻已經是昕月手掌心的籌碼了。在這期間,昕月有想過辦法讓奚兒出去打探一下外麵的情況,而且,有一次她也出去了。


  昕月讓奚兒去打探過關於顧竹生的消息,老天也算是不辜負有心人,終於的得到了顧竹生的音信,說是再有幾日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她們可以趁此機會見一次,這讓昕月很是高興。


  奚兒見那信上寫著讓昕月去找顧竹生,就覺得很不爽,可看著自家小姐一臉心甘情願的樣子,也隻得微微歎了一口氣。


  昕月在這玲瓏殿才知曉銀子的重要性,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她之前對此嗤之以鼻,而現在也隻得用銀子去辦事。


  不過,在這玲瓏殿想要去見一個男人,沒那麽容易,昕月這次不僅出了銀兩還費勁口舌,這才換來了與他見麵的機會。


  終於等到,太子殿下生辰這日,整個東宮都喜氣洋洋的,就連玲瓏殿都有一絲歡喜,昕月隻想著要去見顧竹生,根本沒去在意玲瓏殿裏的異樣。當她穿著一身太監服出來時,臉上滿是急迫的笑容,想來,她是以這種形式去見顧竹生。


  午時昕月還在與小太監一起在東宮內,來來回回的奔波準備,她抬頭看了一臉日頭,便直直的暈倒在地,離她較近的小太監急忙跑過來,見昕月臉色發紅,嘴唇都有些幹裂,便去給那管事的大太監說了聲,那人收了昕月的銀兩肯定會替她掩飾,果不其然,她被扶到樹蔭下休息去了。


  昕月閉著眼,聽著周圍安靜了下來,便睜開眼偷偷了一眼,見附近沒有人在,就急忙起身向顧竹生說的地方走去。


  昕月見房門緊閉,隻得小聲的扣著門輕輕說道“我來了,你快開門啊!”一臉興奮地盯著門看,希望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臉。


  “進來吧!”一聲輕柔的聲音響起,昕月也見到了那張印在心底的臉,卻見他一臉平靜,見到她並未感到驚喜,昕月的笑容也有些失落。


  昕月小心翼翼的跟著顧竹生向前走去,不知道他為何對自己如此冷淡,她故作生氣的樣子,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想要去摸他的臉,卻見顧竹生往後退去,昕月心中微微刺疼,想要質問他是卻聽到,從屏風後麵出來一人。


  昕月臉色微紅,急忙站直身子,朝屏風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走了出來,那人是昕月認識的。


  顧竹生走到那人麵前,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說著,昕月對他們的說的經商方麵的話沒興趣,便是固執地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放的書,隻見那書上的字與她之前見的首曲子一樣,還沒等昕月仔細看上兩眼。


  便被顧竹生拿了起來,這些都是些那沒用的書,不值得看,昕月撇了撇嘴,見顧竹生又轉身與那人交談去了,便拿著那本書走到屏風後麵,把那本書裝到了懷裏。


  昕月還沒從屏風後麵出來,便聽到敲門聲,昕月心中一驚,怕是別人發現她的蹤跡,偷偷的伸頭向外看了一眼,那青衫男子也朝著屏風走來,昕月便支起身子向裏移了移。


  昕月見那人隻知道向窗戶走去,心想她們難道要從這兒窗戶逃走?


  那青衫男子已平安落地,昕月也不得不想那窗戶走去,一雙芊芊玉手抓著窗戶,竟沒想到這窗戶要比普通人家的要高,她一個不留神便踩空了,右腳險些被崴到,昕月忍著痛向那青衫男子追去,隻他站在牆角處,一臉平靜的樣子,她也得輕輕揉了揉一下腳踝。


  過了一後,昕月見那男子朝屋裏走去,她一臉疑問,他怎麽知道屋裏的他人走了的?


  昕月回到屋裏後便依然坐在那個椅子上,隻是沒有看書而是盯著那青衫男子,還沒等昕月看出個什麽來,那人便向顧竹生握拳告別了。


  顧竹生一臉平靜的關上了門,轉身便向昕月走來伸手把昕月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昕月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可現在昕月更擔心自己的自由問題,便急忙張嘴問道,可昕月這一張嘴便被顧竹生趁機而入,昕月被他親的頭暈眼花。


  “你……怎麽……這會兒…激動了……”


  “因為……剛才有外人……在……”


  “你……就不……不擔心……我嗎?昕月被他連親帶摸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我這不……不是來了麽?”


  “那你……你就不能……把我…接出去?昕月心中有些急,說話的語氣都有不自覺地加大了。


  “月兒……你一直問我?這讓我很為難的。”


  ”為難?”昕月心裏想著,原來我一直再為難他………而他的話,讓昕月心都涼了一半,也不想回應顧竹生的索取了,自己連清白的身子都給了他,而他卻從未提自己考慮過………


  昕月離開顧竹生的院子時,看著地上的落葉這才發現,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夏天就過去了。


  一陣秋風吹在臉上,昕月覺得好冷,淚水更是刺骨的涼。


  夢中的昕月,一臉幸福的看著顧竹生,卻見他轉身離去,走向另一個女子,他拚了命的呼喊,哀求,卻換不回他的一個回眸………昕月傷心到從睡夢中醒來,卻見錦布枕頭上還有些濕潤……


  昕月坐在床上盯著未幹的的錦布枕頭,心中更覺得她很悲哀,除了顧竹生,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可這顧竹生現在………是她的嗎?夢中的場景真是的讓她懷疑,她是不是從沒擁有過他……


  昕月起身打開窗戶,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更覺得月色涼薄,心中空空落落的。


  一陣秋風從她窗戶吹了進來,昕月覺得心冷身更冷,便關上窗戶躺回床上了。


  在京城的荒涼之地,有一種詭異的現狀,一點點向京城侵襲而來,若有一點患病,便你從京城中消失,而玲瓏殿有幾個宮娥太監就因為有一些症狀,便被隔離了,昕月不知她們被哪裏,隻覺得這玲瓏閣越來越冷清了。


  想起奚兒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她們之後要怎麽辦?銀兩也快要沒了,昕月心中也發起愁來,隻是現在她在這冷清的玲瓏殿能做什麽?

  昕月沒銀兩給那些太監主管了,便被他們格外“優待”了,昕月看著手中有些變色的飯菜,想來,這是剩下的吧!還真是人心悲涼……


  猶記得那時初遇雪陽公主,第一次在京城中遊玩,第一個買東西,沒給別人銀兩,第一次………這些好似不曾發生過。


  昕月又有些想念在海月山莊裏平靜安逸的生活了,看來,的確像千昕爽說的,她不適合待在京城。


  “奚兒,去給太監主管說我需要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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