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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深宮內院錯年華

  照香閣內還是一樣熱鬧非凡,正因為這些公主郡主們,個個都是任性貪玩的性子,更是招來了喜愛玩樂的四皇子。


  就連來授課的太保也不敢管這任性的公主皇子,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昕月本是想回房讀書的,可雪陽公主卻和她們玩的很是開心,昕月也不想擾了她的興致,便坐在角落處看著手中的書,真的做到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


  “啊…”


  昕月被人摸到後頸驚叫出聲,一轉身看見是蒙著眼的四皇子,便轉身跑出了教廳,還聽到裏麵傳來嬉笑的聲音。


  這四皇子是個來者不拒的花花公子,這些個女宮都盡心盡力的服侍著他,昨日還有個女官在所有人麵前搔首弄姿,想要引起四皇子的注意,沒想到就這樣就被四皇子擁入懷中了,對其上下其手惹得她嬌喘連連,想來今日會有更多女官投懷送抱吧!

  昕月在外麵走了會,卻見也沒教習婆婆管了,便打算回閨房時,卻聽到一聲尖叫,還沒等昕月靠近,就看見四皇子抱著一個綠衫女子,好像名喚姚淑婷,急忙向內閣走去,姚淑婷的紅色肚兜都露出來,而四皇子的腰帶也被另一個女宮抓在手中。


  昕月被這個場麵驚到,目光在人群中尋找月光雪陽公主,她也隻是一個女宮,管不了這些事。


  可這一眼卻讓昕月寒了心,原以為她與雪陽公主是朋友,再加上之前那件事,她們也是知心好友了,可看著雪陽公主一臉嘲笑的看著她們時,才發現自己在雪陽公主眼中和她們一樣,隻是個奴才……


  這幾日,昕月找了個借口向雪陽公主告了個假,一方麵避免與四皇子接觸,另一方麵也可以眼不見心不管,她便一直待在閨房裏,午飯時刻奚兒拿了一封書信說是從小少爺千瑛殊找人送來的。


  昕月急忙接過來,隻見上麵寫了一些家常話,還寫了說他很想自己,也提了大哥他們都走了,還說讓自己照顧好自己,卻隻字沒提他自己,昕月心中暖暖的,這幾日的憂愁也散了些……


  剛入酉時,有一小廝偷偷從後門,溜進照香閣後便跑到昕月的院子裏,從門縫裏塞了一封信到新月的閨房裏,想來他是知曉這時裏麵是沒有人的。


  這邊昕月主仆三人剛從教廳吃過晚飯回來,一入閨房便看見地下那封信,小雅眼疾手快的從地上撿了起來遞給昕月。


  昕月打開這封信後,瞬間變得很高興,便讓奚兒和小雅先下去休息了。她抱著這封信看了三四遍,把那西城深深印入心底才把書信收了起來。昕月心想這段時間四皇子在這裏玩鬧,照香閣根本無人看管,這次去西城應是很容易的。


  還未到卯時,昕月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便起來收拾好了就向西城奔去。


  本以為可以和顧竹生在一起怎麽都是快樂的,卻沒想到這次昕月受了一肚子氣回來。從去到回來,顧竹生都沒怎麽理會昕月,他一直忙著與別人商量公事。


  他的朋友也都不理會昕月,甚至還有一女子當著昕月的麵,在顧竹生麵前搔首弄姿,而且顧竹生還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午飯也是與那女子一起吃的,昕月被那女子硬說是丫鬟,被她羞辱了個徹底,顧竹生也沒替她解釋,那女人也不給昕月說話的機會,一會兒問顧竹生的生辰八字,一會兒給顧竹生夾菜的。


  那女子走後昕月終於按耐不住問了出來,“那女子是誰?為何你從不向別人說我是你的未婚妻?”


  顧竹生一臉不解的說,“你沒聽我與她在聊些什麽?她隻是一個酒樓的老板娘罷了,我們的關係這種事有必要大肆宣揚嗎?”昕月被他的話堵的啞口無言。


  “我就是怕你誤會,才帶你來的。”昕月聽完他這句話,氣的臉色發青,這次她兩人在剛過未時便分開了,昕月想起之前也是這樣,顧竹生身邊的朋友都有些看不起她,而顧竹生不僅不在意她的處境,還把她當做容易粘酸吃醋的女子。


  在這照香閣內,姚淑婷成了眾女官排擠刁難的對象,說她不知廉恥勾引四皇子,想來應是那日四皇子寵幸了她,這才引得那些女官因羨慕而變成恨了。


  昕月見奚兒繪聲繪色的學給她聽,也隻是淡淡一笑,她感歎這世間皆是俗人,可她自己不也是這凡塵之人,避免不了繁塵俗事。


  “小姐,你現在怎麽一個玉飾都不戴了呢?”奚兒在給昕月梳妝打扮時,看著一身素淨的衣衫,連個首飾都沒戴的小姐,便有些忍不住問了出來。


  昕月想起自己之前還是會戴些首飾的,可因顧竹生之前的前未婚妻,這才什麽都不敢戴,不然那女子也不會說她是個丫鬟,一想到這些,昕月就覺得悲從心來,他與顧竹生在一起這麽久了,她竟是一點也不了解自己……


  不知怎麽那四皇子也有四五日沒來照香閣,那些女官們都安份了好多,昕月又可以在好好看些書了,而雪陽公主也有幾日沒來,她也不知原由,也不想去追問了。


  “小姐,之前來接你進宮的太監在後門等你,讓你感覺收拾一下進宮去。”小雅急忙的向昕月說著,昕月這才想起皇後娘娘想要讓她去當太子女官的事,便理了一下儀容,趕緊向後門走去。


  看著那還太監總管,昕月向他行了一禮,便起身上轎了。


  昕月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宮殿,心中也還是有些怯意,不過,現在她聽從歐陽皇後的旨意,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這可是最後一次了。”歐陽皇後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感情,昕月跪在地上,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但還是語氣淡定地說,“臣女必定全心全意輔助太子,為太子馬首是瞻。”


  “你抬起頭來!”歐陽皇後話語剛落,昕月便抬起了頭,就看到歐陽皇後那一抹淺笑。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歐陽皇後一臉風輕雲淡,看了昕月一眼,便出言讓她退下了。


  昕月叩謝過皇後娘娘,便離開了。歐陽皇後盯著昕月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露出一個微笑。


  轉眼間已經七月了,昕月想來這歐陽皇後已知曉她願當太子的女官,想來太子殿下要回京了吧!


  今日昕月剛要去吃早飯,便聽教習婆婆說今日太子殿下凱旋歸來,她們也休息一日。


  昕月吃了早飯便去回閨房,看了一本書,便覺得有些乏了,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便想出去看看花花草草解解乏。


  她隻身一人來到照香閣的花園,正好看到一隻蝴蝶向前方飛去,昕月便起身追了起來,卻突然聽到一段讓人麵紅耳赤的調戲聲,昕月驚的向邊上一轉沒想到竟撞上了教習婆婆。


  “千小姐,何必大驚小怪!”那教習婆婆看新月一臉通紅,就知曉他是聽到了剛才的調戲聲。


  “張婆婆,這種事您不管?”昕月覺得這照香閣與那萬花樓有什麽兩樣,光天化日就有如此不知檢點的事發生。


  “千小姐真會說笑,這些個世子皇子的,我一個,奴婢怎麽敢管。”那教習婆婆沒等昕月回話,便又接著說,“千小姐不打算趁此機會找找個世家公子,有何不好?”


  “張婆婆,我敬重您是長輩,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昕月說完便有轉身離去。


  昕月走著走著,竟又碰到姚淑婷和別的男子打情罵俏,昕月心中鄙夷她們,身為一個官家小姐竟如此不知羞恥,她本與四皇子有了關係,竟還敢與別人的男子如此曖昧。


  真的不知道這照香閣為何什麽人都可以隨意進出了,若是楊蓉與她那青梅竹馬是在這個時候相會,想來也不會香消玉殞了……昕月又是一陣歎息,卻沒有看見前方有一男子,差點就撞了上去,隻見那男子伸手向昕月抓來,嚇的她拔腿就跑,誰知那男子竟在後邊兒想要追她,昕月嚇的不顧形象地向她的住所跑去。


  看見院落的大門,昕月急忙使勁兒推開了門,轉而把門關住,倚在門後大口喘氣,久久不能平複。


  酉時末時,小雅來稟告說要去教廳學習禮儀,昕月聽完後雖是不願去,可這禮儀課是歐陽皇後最為重視的,不得不去。


  昕月中午被那人嚇的還些有些心顫,便喚來奚兒與自己一同去,剛入教廳就看見一些女官圍在一起,手中拿著物件一臉興奮的互相攀比著。


  奚兒一進教廳便像那裏探了過去,昕月不想湊此熱鬧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仔細看了看這照香閣的女官,光是表麵上看不出她們做事盡如此大膽,昕月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轉眼卻看到姚淑婷一人坐在那裏獨自傷悲。


  她心中疑惑便上前詢問的,“姚小姐,今日為何悶悶不樂?”


  昕月本是好心問,卻見姚淑婷怒瞪著她,語氣諷刺的說道,“千小姐還真閑到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昕月被她這話惹得心中不悅,便轉身回到原來坐的位置上了,奚兒而聽見姚淑婷欺負自家小姐。


  便低聲說剛才她聽到的事,原來中午自己看到姚淑婷與其他男子私會,隻是為了想引起四皇子的關注,卻沒想到自那日後四皇子便從未聯係過她,這才默默傷感起來,而且別的女官都說姚舒婷是自作自受,竟不自量力想進四皇子府。


  昕月看著這些女官們,你爭我奪、互相攀比的樣子,心中竟覺得有些痛快,這感覺讓昕月有些害怕,自己怎麽也會去評價別人的是非了。


  “小姐,你可不要把那氣話放到心裏啊!”奚兒看著自己小姐因自己的話,表情來回轉變,她知曉自家小姐的心思細膩,也容易胡思亂想。


  “不會的,奚兒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有那麽心胸狹窄嗎?”“不不,小姐心胸寬闊,我隻是……”奚兒急忙想昕月解釋,昕月看著一臉認真奚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奚兒這才反應過來,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次日,昕月便接到了歐陽皇後的旨意,太子殿下已回宮了,讓昕月整理妥當後便入東官,在太子殿下府中擔任文吏女官,那來宣旨的就是之前接昕月入官的太監總管。


  昕月有些手無足措的謝恩接了懿旨,在眾女官羨慕的目光下向太監總管行了一禮,”千小姐,未時咱家在照香閣門口接你去東宮。”


  那太監總管走後,那些女官們皆對昕月指指點點,嘴裏還說著,“原來那雪陽公主隻是她的踏腳石罷了,真沒想到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太子殿下啊!”


  “就是,好深的心計…”“我就說吧!她對四皇子都是避而不及,肯定另有打算!”昕月站在人群中,聽著他們說的話,心中有苦難言,正打算從這七嘴八舌的流言蜚語中退身而去。


  卻被教習張婆婆一句震住了腳步,“你們都給我閉嘴!你們的禮儀都學到哪去了?”


  那些聲音終於靜了下來,昕月心中有些感動,正要張嘴說感謝的話時,卻被教習張婆婆搶先說道,“千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有些事您心裏有數,日後還希望您勿忘點滴之恩!”


  昕月剛到嘴邊的感謝,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心中更是冷意漫延……


  昕月麵無表情的的回到閨房時,就見奚兒和小雅一臉喜悅的看著昕月,激動的眼眶都有些發紅,“小姐,您以後終於有好日子過了。”


  昕月牽著奚兒的手說,“你們兩人不必這麽激動,還不知是福是禍呢!”


  “小姐,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沒事,奚兒你去給我收拾一下東西吧!”昕月一臉無奈的說,她也不知道自己一個女子為皇家辦事日後會怎樣。


  午飯昕月就隨意吃了點,奚兒急忙替昕月梳妝打扮,小雅拿著之前雪陽公主生辰時送給的那些玉蓮錦衣,昕月讓小雅換了一件素色衣衫,她隻是想做她自己,不願變的像別人一樣附庸風雅,隻這一次去東宮可以平安歸來……


  未時,昕月便在眾人的羨慕的眼神下,坐上了去東宮的馬車。昕月下了馬車後按部就班的跟著那個太監總管,心裏默默的記著走過的路,一邊想著太子殿下會怎麽安排自己。


  卻見那太監總管停了下來,昕月抬頭一看,隻見數十個宮娥中有兩位錦衣玉服的貴夫人,那太監總管看了昕月一眼,便向那兩人施禮道,“奴才見過太子妃,付良娣。”


  昕月跟著那太監總管行禮,聽到他說的名字後,心中一驚,竟沒想到這頭一日就碰到了東宮裏最尊貴的兩個女人。


  “曹總管免禮吧!這位姑娘是?”昕月沒有抬頭,隻聽的那聲音溫柔不失力道,想來這位便是太子妃了吧。那曹總管便躬身答道,“這位便是皇後娘娘給太子安排的文吏女官,皇後娘娘命我今日帶她來與太子殿下過目,看是否中意。”


  話音剛落,那太子妃便走到新月麵前,一臉笑意的說,“你既能入得母後的法眼,想來必是有所之能,日後可要好好輔佐太子殿下。”


  昕月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隻見一淺黃色的宮裝,麵容柔和端莊,看來是個好相處之人吧!這才急忙出言稱是,昕月這一抬頭,便看見另一個被稱為付良娣的女人,正好和她對上眼神,昕月被她眼神裏的審視和犀利給嚇到,想來,這女子必不簡單。


  太子的天德宮近在眼前了,昕月偷偷吸了一口氣,便跟在曹總管後麵向裏走去,隻見這宮殿內四周皆是書籍,一個身著明黃色錦衣的男子,想來便是太子殿下了,正背對著她們找書的樣子,昕月與那曹總管皆跪在那裏,還未行叩頭之禮便聽見那太子殿下說,“免禮了。”


  昕月見曹總管正要起身,她也緩緩的剛要站起來,便又聽見太子殿下說,“你們今日算是白來了,我這東宮並不缺人。”


  那曹總管便急忙出言解釋道,“殿下,這是皇後娘娘替你選的文吏女官,您還是……”


  這句話好像觸怒了太子殿下,昕月隻覺得他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怒氣,“我不需要,你們走吧!”


  語音剛落便轉過身來,昕月看見太子殿下瞥了自己一眼,撲捉到了他眼中的輕視和鄙夷,便急忙低頭,因這眼神她又想起了顧竹生的朋友,以及照香閣的那些女官的眼神和謾罵的話語,心中閃過一絲恨意,昕月正想要整理自己的心情,卻沒發現他眼中的那絲恨意正好被太子殿下看到。


  “這……奴才遵旨!”


  曹總管看著一臉厭煩的太子殿下,也不敢在說什麽了,便示意昕月離去,昕月一臉平靜的轉身向外走去,心裏有些無奈,不知這次回照香閣又會被怎麽嘲笑……


  “站住!”昕月被這一聲嚇的一怔,便愣在了那裏。


  曹總管以為太子殿下想要留下昕月,便一臉笑意的問道,“殿下這是要留下她了?”


  “你恨我?”那太子殿下並沒有理會曹總管,而是徑直走到昕月麵前,語氣中還帶有一絲不屑。


  昕月被太子殿下這句話給嚇到了,她萬萬沒想到,竟會被太子殿下看到她的那絲恨意,便直直的跪了下來。


  急中生智道,“請殿下恕罪,臣女隻是一個俗世女子,也有七情六欲,剛才隻是想起了一件往事,這才觸怒了殿下,臣女按皇後娘娘的旨意前來東宮,臣女也不是趨炎附勢之人,隻是迫於無奈這才……”昕月也是沒辦法敢拚命一試,看這太子殿下會怎麽處置自己。


  “殿下就恕罪,這奴才沒見過世麵,怕我是嚇壞了,才不知分寸,奴才這便把她帶下去,莫要汙了殿下的……”曹總管被昕月的話,嚇的雙腿一軟便跪了下來。


  “嗬,好一個七情六欲,迫於無奈,看來你是不怕死了。”太子殿下並沒有理會曹總管說的話,反而盯著昕月冷了一聲。


  昕月想到之前皇後娘娘用命來威脅自己,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便直起身子一臉平靜的看著太子殿下道,“若死在太子手下,昕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隻是希望太子不要為難他人。”


  昕月看著太子殿下一臉沉思的表情,心裏忐忑不安,便低下頭來,昕月感覺太子一直盯著她看,想來這下自己便要葬身在這東宮之中了,心裏難免有些不舍……


  “來人,把她帶去青雲宮,讓太子妃安排她明日任職。”昕月一臉茫然的看了一眼太子,隻見他已經轉過身去繼續找他書了。


  昕月現在滿心疑惑,被一個侍從和曹總管帶著向傾雲宮走去,接下來昕月幾乎沒說什麽話,隻是跟著他們去見了這東宮裏的主子們。


  “看來,咱家還是小看千小姐了。”昕月見一臉笑意的曹總管,剛想出口否認時,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曹總管好久不見了!”昕月隻見一個身著湛藍色公公走了過來。


  “這位是東宮的吳總管,這位是千小姐。”


  昕月知曉這是曹總管故意向吳總管介紹的,想來這以後昕月避免不了與吳總管相處,便向周總管行了一禮,昕月抬頭看了一臉周總管卻見他看見自己後,眼裏竟有一絲驚訝,卻也隻有一秒,昕月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錯了,也沒多做他想,便與曹總管告別離去了。


  次日卯時昕月便整理完畢,動身向昨日的天德宮走去,看著被翻亂的書架,還有書桌上散落的文房四寶,昕月便動手整理起來,拿起一本厚重的書。


  她仔細看了一眼,隻見《資治通鑒》四個大字鏗鏘有力的印在書本上,昕月忍不住翻開看了一眼,“責其所難,則其易者不勞而正;補其所短,則其長者不功而遂……”


  昕月又翻了一下,“行一不義,殺一無罪,而得天下,仁者不為也。”昕月正在思考這段話的意思,卻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驚回了神,便急忙合上書,站到了天德宮門口處。


  昕月抬頭望去,隻見太子殿下與太師太保,刑部侍郎齊步向天德宮走來,那太師太保便是授課時懲戒過昕月的官員,昕月默默的低下了頭,卻也看見了那太師太保眼中的鄙夷,就連走時也斜看了昕月一眼。


  巳時快過了的時候,太子殿下又在這裏與幾位大臣相談朝廷大事,一直到日落時分,他也沒與昕月說過一句話,昕月這才想起顧竹生之前說過太子殿下的為人,昕月這才放下心來,做事也輕巧了好些。


  剛入酉時,有一宮娥急匆匆的向天德宮走來,昕月垂手站在一邊,那宮娥輕聲細語的說是太子妃置辦了太子殿下最喜的菜色,請太子前去青雲宮宮用膳。


  太子殿下聽完後問了句,“幾時了?”


  昕月正要回答,去被那公有搶了先,“酉陽了。”


  太子殿下便起身向外走去,到宮門口,這才回頭看了昕月一眼說,“時辰到了就自行退下,你可自帶丫鬟,你去讓周公公去安排。”


  昕月被他的話驚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謝恩,隻見太子與那宮娥便出了天德宮。


  昕月去找周公公,正好在半路碰到了他,還與昕月說太子妃好意讓她回照香閣一日,昕月聽此消息心中很是激動,想著回到照香閣就可能有機會見到顧竹生。


  激動萬分,向馬車房走去,昕月在馬車裏忍不住掀開門簾,見到照香閣的大門,便急忙讓那馬夫停了下來,因為停的突然,馬突然嘶叫了一聲,驚了照香閣裏女官。


  照香閣一下就熱鬧了起來,昕月一臉無奈的像自己之前住的小院走去,當她與奚兒說她可以與自己一起去東宮時,奚兒激動了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奚兒,小雅呢?”昕月回到院子裏也沒看見小雅。


  “小姐,小……”奚兒還沒說完,就被小雅的一聲小姐給打斷了,小雅聽聞昕月回來了,便急忙跑了過來,當知道奚兒也可以跟著昕月入東宮時,也是激動到落淚,這淚也飽含著不舍,也許以後她就見不到昕月與奚兒了……


  昕月正想安排奚兒去打聽一下,禮部這兩日有沒有什麽大事,卻被小雅的一聲驚呼打亂了思緒,“怎麽了,小雅?”


  “小姐,您的手帕是不是丟了?”小雅一臉疑問的看著昕月。


  “嗯,這是之前的事了,怎麽提起這事了?”


  “那就對了,前日有位公子來照香閣找您,說是揀了您的手帕,來歸還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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