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拔刀相助
就在葉淵和商人談論進入天雪宮的條件時,莎莉亞和桑重那邊的賭鬥也進入了白熱化。
左輪輪盤的玩法就是雙方各出一把左輪槍,然後拿掉五發子彈,隻留下一發,雙方輪流轉自己的手槍,轉到誰這裏,便往誰的腦袋上打一槍。
當然和一把槍的大轉盤不同的是,雙方隻能控製自己的槍,打自己或者打對方。
前麵四把,桑重贏了三把,連對著莎莉亞開了兩槍,而莎莉亞也開了兩槍,一槍是對準她自己的,一槍是對準桑重的。
等到第五槍時,雙方各有三顆空膛,但桑重卻明顯手抖了,之前是六分之一的機會,但如今隻有四分之一,而根據大轉盤的規則,對方彈孔的旋轉權力是要交給對方的,而作為常年和槍支彈藥為伍的雇傭兵,自然知道彈孔應在的位置。
現在看莎莉亞的臉色似乎十分專注,那就表示自己這一把的轉向十分關鍵。
桑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調整了一下位置,開始轉動自己的手槍,而隨著手槍轉動,其他看客們紛紛高呼起來,一邊喊一邊還敲擊著桌子。
這是酒館賭鬥的規矩,來這裏的不少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整天在刀尖上混日子,手上功夫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了,他們知道怎麽使勁,才能讓槍口遠離自己。
為了避免這種毫無懸念的算計出現,這裏的主人允許賭鬥時客人拍桌子踢凳子的情況發生,這樣既可以增加氣氛,也可以提高大轉盤的難度和未知數。
桑重計算好了角度和力道,卻沒想到這次賭鬥會如此引人矚目,群情激動下,桌子被拍得震天響,而受到震動影響,手槍堪堪滑過了莎莉亞的方位,指向了桑重自己。
莎莉亞長鬆了一口氣,然後戲謔地看向桑重,她清楚自己的手感,這一槍絕對能要了桑重的命!
桑重看到莎莉亞的表情那刻,就知道自己是輸了,當然他可以選擇認輸,然後接受懲罰便能活著離開。
至於懲罰很簡單,請全場客人喝酒,然後再從贏家胯下鑽過去,就能不用開這一槍了。
請喝酒是小事,也花不了多少錢,但從一個女人胯下鑽過,他桑重今後便不用在這一帶混了,他的傭兵團也將解散。誰會跟著一個懦夫團長呢?
桑重拿起了那把槍,然後顫抖著對準了自己的腦袋,接著死活也按不下扳機。
“喪鍾,需不需要我幫你啊?”莎莉亞得意地問道,而她手下的女兵們也紛紛噓聲一片。
桑重卻咬牙切齒道:“不用,爺們敢作敢當!”
說雖然這麽說,但桑重還是借助了另一隻手的幫忙,才握穩了手槍,然後才扣下了扳機。
隻聽到“啪嗒”一下,竟然是空槍!
看到這一幕,莎莉亞呆了兩秒,然後暴身而起,一把掐住了桑重的手槍,厲聲喊道。
在酒館賭鬥中,最可恥的行為不是認輸,而是作弊,因為這場賭鬥不止關乎性命,更是關係到眾多看客的身家,豪賭搏一把的在這裏也十分常見。
這時聽到莎莉亞這麽說,圍觀看客們紛紛望向了桑重,指著他叫囂起來,要查看他的手槍。
桑重怎麽敢讓人查看,剛才他兩手握槍就是為了使用障眼法卸掉子彈,但沒想到卻被莎莉亞第一時間識破了,此刻他還未將槍放下,卸下的子彈還在他的掌心呢。這時候被人查驗,他當場不得被周圍人打死?
桑重眼神猛地一凝,一股殺意沸騰而起,竟然舍棄了這把空槍,順手從褲腿邊拔出匕首,紮向了莎莉亞。
能成為傭兵團的團長,桑重自然身手矯捷、招數狠戾,這一刀迅猛無比,毫無拖泥帶水的痕跡,一下刺向了莎莉亞的心窩。這套手法,證實桑重竟然達到了四星武者級別。
不過莎莉亞的反應卻更快,來不及丟下手槍,另一隻手卻已經行動,繞著桑重的手臂,一下將他持刀的右手壓在桌子上,然後猛地一用力,便聽到“哢嚓”一聲,桑重的手臂呈現反關節扭曲,竟然就這麽被折斷了。接著便是桑重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要知道一個女人再怎麽厲害,在體力和力量上總會輸給同級別的男人,莎莉亞和桑重同為傭兵團長,一個是果斷偷襲,一個是匆忙應戰,但結果卻如此讓人大跌眼鏡。
莎莉亞沒理會握著反關節的手臂,蹲在地上的桑重,而是打開了那把手槍,將裏麵空空如也的彈孔展示給了大家。
眾人一陣咒罵,想要上前揍桑重幾拳,卻見到一道人影從青色軍團人群中縱身而出,一道寒光便繞向了莎莉亞的脖子。
此人速度比桑重快了兩倍,雖然兩者距離三米開外,但頃刻間寒芒便到了莎莉亞的脖子處。
這回,莎莉亞沒有反應過來,手下的女兵更沒有反應過來,眼看著這樣一個女中豪傑便要喪命在偷襲者的刀下。
幾乎在同時,一隻酒杯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道人影的手上。和酒杯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人的吵鬧聲,赫然是葉淵和那個商人爭執了起來,連碗碟都被打翻了。
而借著這股力道,刀鋒微微偏離了三分,擦過了莎莉亞的脖子,而這時反應過來的莎莉亞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臂照葫蘆畫瓢往下一壓,便又是“哢嚓”一聲。
那人還沒來得及慘叫,便被蜂擁而上的女兵給活活打死了。
見到這一幕,青色傭兵團紛紛衝了過來,眼看著一場群體械鬥便要上演了。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櫃台後響起:“這裏的規矩都忘記了,誰忘記了,今後就不用來這裏了!”
眾人回頭,卻看到一個穿著短褂七分褲的年輕男人躺在櫃台後麵,一雙穿著草鞋的腳就這麽搭在櫃台上。
此人其貌不揚,但卻阻止了一場爭鬥,青色軍團的傭兵們扛起自己的團長和那位被人打死的兄弟,風一陣便跑了出去。
見到局勢穩定了,那個年輕男人丟下一句:“好好吃飯喝酒,不要鬧事了。”便徑直回到了後麵房間裏。
賭鬥結束,桑重敗走,酒館內再次恢複如常,但莎莉亞卻轉過身朝著葉淵的方向走來。
此刻那位商人又拿了一百萬盾歡天喜地離開了,而葉淵則收拾起東西,似乎要結賬離開。
“謝謝你了。”莎莉亞對著葉淵誠懇地說道。她看得清楚,如果不是這隻酒杯,她的人頭估計就不保了。
葉淵茫然地看著莎莉亞,攤攤雙手道:“你認錯人了吧?”
莎莉亞微笑著將那隻酒杯送還到葉淵桌子上:“我叫莎莉亞,是血玫瑰傭兵團的團長,這次正好也要去越國內境,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可以一起走。”
在越國分為內境和外境,內境才是真正越國土地,受到越隊保護,而外境事實上還有很多三不管地帶,充斥著大量武裝分子。
外境對於越境者管理十分寬鬆,但到了內境便完全不同了。沒有合法的身份,幾乎寸步難行。
現在莎莉亞提出的建議,對於葉淵而言根本就是雪中送炭,但這也要多虧於葉淵的拔刀相助。
葉淵麵露感激地說道:“那太好了,我正在想辦法去內境,但那騙子卻死活還要錢,我們才爭執了起來。現在你能帶我進去,實在太感謝了。”
對於葉淵的說辭,莎莉亞隻是淡淡一笑,不管初衷如何,幫了她就是幫了她,知恩必報就是她的原則。
“哦,對了,剛才那人是誰啊,他一句話就能讓那些人都停手?”
葉淵問起了櫃台內那人的身份,在這個地方能做到一言鎮場的,身份應該非同小可吧。
莎莉亞看了眼櫃台方向,帶著一絲敬畏地說道:“那是小掌櫃啊。”